第22章 【知道马王爷几只眼了吗？！】
龙马贸易株式会社的大会议室外。 本社的员工已经从侧门如数撤出，浅田部长和厚眼镜片干部把五十岚商社的三个来访客人送到了电梯口。 之前山形给社长发来了短信，他身体状况不佳，现在仍是在10楼咖啡厅里待命守候。 浅田洋次意犹未尽，仍然对来自五十岚商社的客人恭恭敬敬，赞不绝口：“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健一社长，你可要好好提拔你这么优秀的属下哦。”因为已经不是特别正式的场合，他对五十岚社长的称呼也随便了起来。并且他的赞赏把所有人都包括在内，很显然心思缜密。 五十岚健一谦虚道：“哪里，哪里，承蒙浅田部长错爱。弊社必将更加努力，把与贵社的战略伙伴关系发展到一个新的高度！” 浅田洋次哈哈一笑，道：“这次合同的细节稍后会有担当者给贵社发邮件确认，我刚才也询问过董事会的意见，本来这次办公器材采购想分成几块去招募，现在看来没有必要再耗费人力物力去考察其他备选公司了。这次的预算实际上有五千万日元，不出意外的话都将交给贵公司去做！” 五十岚健一听预算一下子又加了两千万日元，大喜过望，深表感谢的同时约定要和浅田部长以及他的亲信一起吃个饭。浅田部长爽快地答应了，指明要今天这几位五十岚商社的社员届时也一起参加。 “叮！” 下行电梯开门了，五十岚商社方面的三个人进入电梯，面朝电梯外面的浅田部长一行，统一鞠躬九十度，一同说道：“今天承蒙招待！今后还请多多关照！” 对方也是九十度鞠躬，一直到电梯关门！ 电梯里只有三个人，等到电梯门一关，每个人都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伊藤小姐甚至身子有些酥软，一下子靠在电梯的内壁上。 五十岚社长连连感叹：“不容易，太不容易了！今天诸位辛苦了！不过……多亏诸位的努力，这个大单总算是拿下了！” 他用宽大的手掌拍了拍林达也的肩膀：“林君，这次你可立了大功啦！” 林达也相信五十岚社长的这番话是发自内心的，有些不好意思，看看社长又看看旁边的伊藤小姐，说道：“全靠公司的栽培和前辈的帮助！” 伊藤小姐也用手臂碰碰林达也的胳膊，说道：“林桑你可别谦虚啦！今天你是这场会议的大主角、大功臣啊！今天要是没有林桑的话，客户提的那些苛刻的问题就无法回答，签单什么的自然也就无从谈起啦！” 五十岚社长公允地评价道：“伊藤君临危受命，发挥得不错。林君作为一个新人，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精准的分析给客户留下了非常良好的印象，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这对于刚从在校的大学生转变为社会人的林君来说，确实是难能可贵的！” 不知不觉电梯到了10楼，三个人停止了交谈，出了电梯。 往前没走几步，刚巧碰上从男厕所走出来的山形！ 山形用惶恐的眼神看看三个人的表情，不知道说明会的结果到底怎样。 五十岚社长板着脸，伊藤小姐的脸上也读不出任何信息，那个新人林达也的脸上——简直是面无表情！ 难道不出所料的搞砸了？ 哎哟，果不其然！ 没有自己上阵看来就是不行啊！ 不过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冷嘲热讽、幸灾乐祸！ 要不是因为自己身体的原因，要不是因为昨天的斗酒……唉，真是头痛！ 他本来就憔悴的脸上显得更加愁苦。 “辛苦了！都……结束了？”山形试探地询问道。 他的本意是问这次与龙马贸易的合作是否就此打住了。毕竟对这个项目最熟悉的自己今天没有上场，而是请来临时抱佛脚的财务和上班仅一天而工作内容仅为录入数据的新人！ 要让如此苛刻的大客户为门外汉的解释说明内容买账，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这是山形以多年的从业经验为基础精确计算得出的结论。 当然，这个项目如果失败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不过凭借自己在这个公司的根基和业绩，应该不会受到太多的职责。 漫漫人生路，难免错几步！ 谁还没有个马失前蹄的时候？ 五十岚社长依然板着脸说：“都结束了！” 山形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就好象明知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可是风雨肆虐前往往都很平静一样，知道了结果总比不知道结果揪着颗心的滋味要好受。 以他营业的套路，这个时候应该是痛哭流涕地狂道歉一通，再加上自己这凄惨兮兮的身体状况，苦rou计也是少不了的绝妙盾牌。 “社长，都是我的不好，我……”演员山形开始Action。 “哎，你先别说这个。回头记得收邮件，合同模板会发过来。”五十岚社长打断了他。 “是，是我导致丢了合同……”山形还没转过弯儿来。 等等！ 合同？！ 会发过来？！ 他掐了一下自己大腿，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一脸懵逼！ 社长你别吓唬我，我现在这身子骨儿可经不起折腾！ 五十岚社长以前可不是这么喜欢开玩笑的性格啊！ 山形又看看伊藤诗织的脸，好像是严肃之中又透着那么一股子轻松劲儿。 再看看新人小弟林达也，脸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表情嘛。 这……山形彻底懵圈了。 一直憋着的伊藤小姐再也绷不住了，她满脸桃花地开心笑道：“合同到手了哦！” 这个消息对于刚才等待暴风雨的山形来说无疑是晴天里一个炸雷——天气是没变坏，但是雷声滚滚哪！ 这怎么可能？ 龙马贸易那边集体馈赠“好人卡”了？他还记得上一次开会时对方那种刨根问底的不放心态度。 于情于理这都说不去啊！ 伊藤小姐也不忍心看着眼前这个黑着眼圈、一脸憔悴外加一脸懵逼的营业同事在这里绞尽脑汁读不懂空气的可怜样子了，他双手放在林达也的两个肩膀上，神秘又得意地解释道：“这还不是多亏了咱们公司的新锐——林桑？他今天力挽狂澜，扛住了对方不知有多强的火力，硬是让对方最后哑了火，瘪了犊子。你没见对方的高层是怎么敬佩咱们林桑的呢！” 什么？ 他？区区一个新人？ 山形的三观顿时就石化了，小风一吹又风化了，飞到了天上又羽化了…… 在山形眼中，这时林达也的平静的眼光里闪过了一丝非常可怕的东西，那种威力，那种震慑，是他做营业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在茫茫商海看到过的。 而林达也这边心里只是一个念头轻轻一闪： 这次你知道马王爷长着几只眼了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