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不太平的航线
随着埃蒙森投射在灯塔顶部的淡淡血迹被东边的天光所代替。拂晓，经过了大半夜暴乱的艾瑟兰城也以一副满目疮痍的姿态出现在了阿兰迪斯等人的面前； 大量的精灵射手被派驻到各个制高点，而一队队不久才从镇压暴徒以及自身内讧中抽身而出的人类卫兵也顾不上清洗防具上的斑斑血迹，因为城市正需要他们的力量以恢复到正常的秩序中。 在此起彼伏的呻吟中，一位位轻重伤员被抬上简易担架、进而送往早已人满为患的零时诊疗所。而在那遍布垃圾和酒瓶碎片的街道上、以不同姿势横卧在泥泞中的倒霉死者也成为了领主卫队地下一个目标…… 除了全城内进行的大范围巡逻，艾瑟兰地区的各处关隘、哨所以及阿兰迪斯等人所在的海港都无一例外地进入到高度警戒状态中。进一步的说，如果不是因艾瑟兰是由数个大型佣兵团实力间相互妥协的关系，眼下根本不没有开往其他港口的船只。 “喂……那边的家伙别磨磨蹭蹭地，快点过来接受检查！” 将阿兰迪斯不时东张西望的表现看在眼中，将其一只脚踏在木箱上、满脸不耐烦表情的人类城防队员也冲着众人挥了挥手。 “没事检查个毛啊，又没有你们这里捞到什么珍贵的玩意！” “你对艾瑟兰城防队员释放了初级人型生物魅惑，艾瑟兰城防队员没有通过意志豁免，受到魅惑效果影响，艾瑟兰城防队员对你的好感度提升……” “你的人型生物魅惑熟练度提高到了：435/3600……” 随着脑海中的相关声提示不断出现，眼中露出一丝满意神色的阿兰迪斯也大模大样地走到几名城防队员那里接受检查~ 对于身怀物品栏的阿兰迪斯来说，所谓的“检查”不过是把身上的几件武器出示给对方看看罢了。不过饶是如此，术士还是压制住在精灵身上试验一下人型生物魅惑那一丝跃跃欲试的想法－－现在可不是徒生事端的时候。 况且去到了克雷扎恩大陆，自己在那儿也不愁找不到精神类法术的耐受实验体……颇为邪恶地想到这里，早已从果戈·萨里奇与辛德法拉那儿接触到一些信息的阿兰迪斯也顺便活动起自己的上下颚来。 随着船只扬帆起航，下意识地望了望周围，在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后，一丝黄金所特有的反光也出现在了阿兰迪斯的手中，那是一枚金币－－一枚阿奈萨拉克金币。 在阳光的照耀下，阿奈萨拉克金币通体折射出迷人的光芒－－除了处在金币中央的那个骷髅头。 借着无人能够顾及到身处船尾处的自己，阿兰迪斯也接着这个机会将手中的亡灵金币拿在手中好好把玩一阵－－需要强调的是，把这种东西在光天化日之下拿出来和一个人躲在房间中偷偷摸摸的心态差可是很大的~ 很快，阿兰迪斯也发现了阿奈萨拉克金币的一个诡异之处：无论手中金币的角度怎样变换，光线怎么也无法照亮骷髅的眼眶、鼻骨腔以及上下颧骨间的黑暗。 ……前脚来个法里约家族，后脚又跟着个血月埃蒙森，原本还说能不能试着用这些剩下的金币换点供自己使用或学习的装备与书籍的~哎！算了…… 对着那个金色骷髅头微微一笑，阿兰迪斯也似乎有了有了一股预感，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还会用上它呢…… 对了！还有这个！ 正欲将亡灵金币放进物品栏，突然在阿兰迪斯脑海中闪过的念头不由得让术士的左手多出了一枚紫金币－－和“顽固”的阿奈萨拉克金币不同；在阳光下，阿兰迪斯左手上的圆形紫金币上很快浮现出了一层淡淡地乳白色六芒星纹路。 “到底是一比一点六七的汇率，果然还是欧元坚挺不倒啊……” 一边嘀咕着将两枚分别被阿兰迪斯当成是“欧元”和“美元”的金币放到一起，术士突然意识到，这两种货币的大小规格竟然是一摸一样的！ “靠~这什么跟什么啊……” ―――――――――――闪……闪耀的分割线―――――――――――― “……格林莱恩斯的树精灵们，我所受到的牢狱之耻总有一天会好好偿还的！” 望着远处的艾瑟兰城在不断颠簸的视野中变得越来越小，继而化为一个模糊的黑点最后消失不见，这让第一次乘船出海的阿兰迪斯不免生了出对大海无比广阔地感慨。 虽然以前时常从各种媒体上看到从太空俯视地面时拍下的照片，觉得那一块块蓝色也不过如此而已。可自从来到艾瑟兰这座海港城市……尤其是当船驶入深海后，人才会真正地感到自身与船只的渺小。 除开不时而从头顶掠过的几片碎云以供观赏，海面上也找不出什么有趣的东西来。摇了摇头，阿兰迪斯又将注意力转回到了船只本身之上： 术士现在所乘坐的是一艘排水量在三百五十吨左右的三桅帆船“德琳号”，从船只的整体造型上看去有些类似于那个世界里著名的“西班牙大帆船”。 在登船时的一番观察也让阿兰迪斯进一步确认了自己的想法－－船只上也不存在着自己那个世界中的“热武器”……也许是没有被发现，又可能是尚未被发明出来的缘故。至于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组成黑火yao所需的硝石、硫磺矿物这样地结论，阿兰迪斯并不敢轻易认同这种想法。 碳、氮、氧、硫等元素都是组成生命体必不可少的元素，如果今后找不到与这几种元素相对应的矿物，所有的答案便基本指向了一个－－自己穿越到的果然是是异晶壁系，组成这个晶壁系的物质自然可以完全不同…… 而这样的结论对于阿兰迪斯来说，则是自己在那个晶壁系中学到的一点点基础知识完全成为了垃圾…… 叹了口气，术士也将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到了脑后。 在偏西南风的吹拂下，从“德琳号”船首不断碰撞、且绝对高度差在三米以上的海浪也使得整艘船都一直处于不停的颠簸中。即使如此，cao练有素的水手们还是在窄窄地桅杆和绳索间有条不紊地完成着各自的工作部分，使得整条船能够发挥出最大的效能。 回想一下，果戈.萨里奇的话听上去这艘船像是专门为自己准备的，不过阿兰迪斯并不认为自己的赔率有那么高，以至于对方愿意为这样一位半盟友性质的法师提供“包机服务”。 果然，在来到船上后，术士很快发现了不少一同前往克雷扎恩大陆的乘客，在人群中阿兰迪斯发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飓风佣兵团的那四名佣兵：辛德法拉、阿里，以及雷米和韦恩。相互打了招呼之后术士和他们聊了几句，顺便又获得了一些新的信息。 与大部分的乘客一样，辛德法拉等人都是在付了一点四五个金克雷的船费和伙食费之后才获得了一个二等舱床位； 作为乘客，辛德法拉等人平常自然不必在船上干活，但如果遭遇风暴、海盗等“特殊”情况时，船上的所有人都必须听从船长的统一指挥－－即便阿兰迪斯这名拥有头等舱舱位的“法师”也处在这个行船惯例的范畴之内。 不过这种行船惯例对于魔导师、剑圣等阶层及以上的高手是不适用的，即使是瞎了眼的海盗也会乖乖地远远避开他们。 “法师阁下！外面的太阳这么大，而且您也站了这么长时间，怎么不去到船舱里面休息一会……要知道船员们都因获知能够为一位尊敬的法师提供服务而倍感荣幸。” 似乎留意了阿兰迪斯很久，看见术士正顶着太阳在船尾旁的巨弩边发呆，一位戴着大副帽子的黄胡子中年人也慢慢地走了过来。 “噢~？呵呵，感谢您的提醒，我一会会过去的！” 阿兰迪斯瞟了一眼那从外表看上去十分简易粗糙的外舱，“对了~请问大副先生，从艾瑟兰至雷比顿港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如果顺利的话，我们在十二至十六天内应该就可以抵达雷比顿港。” 约阿兰迪斯两秒钟后，大副满脸的黄色胡子这才抖动了一下，“法师阁下，如果有事的话请随时找我，我现在必须得返回自己的岗位了，再会。” 匆匆地说完这些，神色变得不太正常的大副也朝着术士点了点头，转过身扶了扶自己的帽檐并很快从阿兰迪斯的视线中离开。 看来这片海域的实际情况比自己原先预想的还要糟糕……除了几乎同这片海域画上等号的海盗，恐怕连海妖之流的存在搞不好也掺杂其中吧！ 不过从大副并不是特别难看的表情和船上巨弩的保养情况看，对方的实力应该不是很非常棘手。 一想到要适应海上作战中首先就要面对的摇晃，术士也很快找到了消磨时间的办法：当即开始向船后方空气中的“假定目标”射出一记记腐蚀术、暗影箭和献祭术，顺便从不断施法的过程中提高对于各项技能的熟练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