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旌旗掩卷奔北海(一)
人间五月天的那个账号居然被盗了,昨天还能登陆给自己投票,今天就说我密码错误,居然还认证了手机和邮箱,真是想不通,这些家伙动作怎么这么快,难道起点网的安全性真的跟传说中的那么差?希望能找回来,真是极度之郁闷!! ***************** “悉赞罕大人,诸位大人们争执地非常激烈,还请你出去平息。”郁奚闾乞伏恭声道。 晚上大帐议事时,评议、犒赏和整编都没有问题,大家都达成了一致。左翼,月支先连的部属分为十二个千人队和一个直属千人队。右翼,郁奚闾乞伏的部属分为十六个千人队和一个直属千人队。分出五千年纪较大、体力较弱者,编为三个千人队,以为辎重队,负责粮草牛羊的管理,也就是后勤保障大队。由陆压指定了自己的驾者-速术该为护屯,负责统领整个辎重大队。 者勒温也从马奴选出三千,部民壮丁选出一千,皆是善骑射,骁勇忠诚之士,分为前后左右四个千人队,组成了帐卫军。委者勒温为阿波,统领帐卫军,委博术台为特健,以为副手兼传令官。命赫勃契两位老者史答俺和该木台为左右苏尼,掌记录典籍。算是把悉赞罕大帐的草台班子给搭了起来。 其余的优功、上功、卓功人选和犒赏,全军犒赏以及各千夫长、百夫长都一一通过无异议。但是讨论到下一步进军方向时,众人开始发生激烈的争执。 有的说要躲到不合台山脉中去,那里山高地险,可以暂避围剿大军的锋芒。但是马上有人反驳说不合台山贫瘠,死守那里,不用大军进剿,只是围困就能把三万多义军饿死;有的说一不做二不休,奔袭奈史那部的腹地-五源河套地区。马上有人反驳,说这里离五源河套地区有数千里,加上那里奈史那部及其附属部落兵强马壮,长途奔袭到那里,只怕人马还没看到五源河就被打散了;有的提议干脆南下,投奔大陈朝或大魏朝,按照惯例,两朝都会比较优待毕契草原上投诚的人,尤其是带着这么多骑兵投诚的众人,肯定会受到厚待。 最后一个建议倒是受到不少人的赞同。大家对南朝的繁华一向是仰慕,如果南下能被封个官,做个富足翁,比在毕契草原上苦熬要强多了。幸好也有人不甘就此南下远避他乡,有可能一辈子都回不了草原,所以坚决不同意。 看到众人吵来吵去去,陆压借口要回后帐静休,让大家议定了再回禀,便离开了大帐。算是了解他的郁奚闾乞伏不一会便借着尿遁,悄悄潜来后帐求见陆压。 “木述华,”陆压叫着郁奚闾乞伏的本名,淡淡地问道:“你以为占据赫勃契大营就大功告成了吗?不是的,这只是我们踏上艰难之途的第一步。” “还请巴日格者勒明示。” “木述华,你掺合到这件事,有你的目的,我参与其中,也有我的目的,但是我们俩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让奈史那部不好过。” “者勒说的极是。”郁奚闾乞伏点头应道。 陆压看着郁奚闾乞伏,哦,也是木述华,心里却是冷笑了一下。这小子,开始时说自己是为了让赫勃契部不要成了奈史那部的炮灰,要为契人保留一分元气。可是现在呢?杀起赫勃契部众来倒是一点都不手软。想必这小子为的就是在毕契草原上搅风搞雨,动摇奈史那部在毕契草原上的根基,好让乌慎人少受欺压,甚至能有机会成为一方霸主。 而自己也是给奈史那部找麻烦,破坏南征行动,从而搅乱北辰宫和魔门的阴谋诡计。虽然大家都藏了一手,但是有共同的目标,所以还能继续合作。 “不合台山、五源河套的凶险想必你也知道,南下投诚南朝,倒是让人心动,只是不符合我们的目标。所以我们必须让此建议不成行。” “者勒说的没错,只是在有新的好建议之前,我们无法说服同意南下的人。” “其实这是件好事,心想南下的人,肯定是不愿意跟着我们继续在草原上浴血奋战,就算没有今晚这件事,早晚也会和我们分道扬镳的。” “者勒的意思是?” “愿意南下的就让他们南下吧,这草原上最不缺的就是马奴和牛羊,我们今天能攻破赫勃契部,明天就能攻破其它部落。而且有这些人打掩护,也方便我们行事。” “原来者勒早有了定计。” “我听说在五源河套地区西以两千里处有一个方圆千里的大湖,被称为北海,在那里居住着一支叫毕契措的部族,有数百万之众。“ “者勒说得没错,毕契措的意思就是一半毕人和一半契人,他们原本是毕人和契人通婚后的后裔,守护神山浑都堪山上千年,后来被奈史那部陷害,被逐出了浑都堪山,也与奈史那部结下的深仇。后来毕人和契人衰败各奔东西,草原被奈史那部窃据,更加忌讳死敌毕契措部,便在祭天大会上借口毕契措部冒犯了上苍,联合其它部落将毕契措部赶到了偏远寒冷的北海地区,并定下誓言,奈史那部不踏入毕契措部半步,毕契措部则不准离开北海五百里的距离。” 郁奚闾乞伏说着说着,脸上露出兴奋之色,想必是猜到了陆压的算计。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如果我们深入到北海地区,奈史那部就陷入了两难境地,派兵追杀我们,却破坏了誓言,给了毕契措部离开北海的借口;可是放任我们在北海地区发展,一旦得了毕契措部的暗助,实力会倍增,届时一旦出击,奈史那部就更难对付我们了。” “嗯,你推测的没错,我们借着南下那些人的掩护,潜行北上,一旦被发现,就打出奔袭五源河套,祭祀神山的旗号,然后虚晃一枪,向北海地区前进。”陆压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相比奈史那氏的围剿,我更担心另外一伙人。” 郁奚闾乞伏不由愣了,低下头想了一会,突然脸色一变:“者勒是担心北辰宫会插手?”看到陆压点了点头,他不解地问道:“北辰宫不是一向跟奈史那氏面和心不合吗?他们会出手相帮?” “这里面牵涉颇深,万一此事到了一定程度,可能会惹恼了北辰宫,难保他们不会因此出手。” 北辰宫出手的危险,郁奚闾乞伏是非常清楚的,他不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正想着,陆压却悠悠地又补了一句:“据我所知,北辰宫大部分主力都在远处,估计现在已经陷入**烦了。” 郁奚闾乞伏不由眼睛一亮,“者勒,你的意思是?” “此事宜早不宜晚,趁着北辰宫现在没精力尽早把这滩水搅浑了。奈史那氏统治毕契草原已经太久了,想必很多人对此不满,他们都在等待一个机会。我们的力量太弱,还打不破这个天平,但如果毕契措部踏上这个天平呢?” 郁奚闾乞伏不由眼睛一亮,他在毕契草原上闯荡的时间要久得多了,陆压能看到的问题,他自然也能看到。毕契草原太广袤了,奈史那氏虽然强大,却无法完全控制草原上每一角落。而且草原上永远不缺野心家,只是他们平日将欲望深藏着。所以这毕契草原的局面看上去风平浪静,其实却是如履薄冰,看上去没事,主要是还没有足够份量的石头来砸场子,一旦被石头砸出一道缝,接下来就是崩溃。 “者勒大人,毕契措人愿意跟奈史那氏翻脸吗?” “以前奈史那氏拥有绝对的实力,但是为了南侵三朝,他们调集了太多兵马向南集结,留在腹地和身边的兵力反倒不多了。就凭奈史那氏本部和它的附属部落实力,毕契措人是不用怕的。毕契草原这么大,奈史那氏花了两三年时间才将各部人马集结到南边,一旦有变,就算火速赶回来,也要一两年吧。这么长的时间,足够毕契措人跟奈史那氏分出胜负了。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毕契措人必须抓住,否则下个机会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者勒,我明白了。”郁奚闾乞伏点了点头,大方向解决了,便转到眼下的问题来,“现在同意南下的有七位千夫长,属下这边问题不大,只有两位千夫长同意,关键是月支先连大人那边,要是他同意南下,左翼就会崩;如果他不同意南下,那么左翼还会再起。” “嗯,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过半个时辰我会回大帐。“ “是!” 过了半个时辰,陆压回到大帐,淡淡地问道:“大家谈出结果了吗?” 郁奚闾乞伏看了一眼月支先连,回答道:“回悉赞罕,现在有八位千夫长同意南下,四位千夫长同意去不合台山,三位千夫长同意奔袭五源河套地区,两位千夫长同意东奔溯都山,其余的中立。”
“右邪浑都,你的意见呢?”陆压开口问道,想不到才半个时辰,同意南下的又多了一人,甚至还出现东奔溯都山的意见。 “属下听悉赞罕的吩咐!”郁奚闾乞伏毫不迟疑地答道。 “那左邪浑都你的意见呢?” 一直默不作声地月支先连低头答道:“属下听悉赞罕的吩咐!” 陆压不由眼睛一亮,想不到这位居然是这个想法。他点了点头,徐徐说道:“强拉的马儿跑不快,既然支持南下的人有八位之多,想必有不少人都支持这个建议,我也不勉强,愿意南下的就单独一队,拿上自己的犒赏和战利品自去南下吧。” “悉赞罕,这样不妥啊!”郁奚闾乞伏惊慌失措地劝言道。 “有什么不妥,既然已经不同心了,那也没有必要走在一起了,还不如早些分开。”陆压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其余的不管去哪里,都是不愿离开草原,希望能够继续在这片草原上谱写我们的传奇,那么大家就同心同德,齐心协力吧!” “是!遵悉赞罕均令!” “好了,时间紧迫,你们下去后,集合队伍,准备粮草牛羊,天一亮就出发。该南下的就南下,该北上的继续北上,并在途中整编队伍!诸将不得有误!” “是!” 看到在晨日中蜿蜒向南的队伍,陆压突然转过头问旁边的月支先连道:“月支先连,你怎么不同意南下?” “回悉赞罕,属下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而且属下还想着后人能在草原上传唱属于我的传说。” “好,有野心好啊!”陆压笑着点了点头,示意驾者驱动战车,跟上正蜿蜒向北的大队人马。 待到太阳升到正中时,赫勃契部大营里一片寂静,只留下满地的狼藉,却看不到任何的尸首和零散的财货。 到了下午,一支骑兵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大营,带头的人是一位三十多岁,相貌与一般毕契人有异却俊秀无比的男子。他仔细地查看了几个帐篷,旁边的随从骑兵却是劝言道:“右且渠大人,请小心,怕有埋伏在里面。” “人都走了,还怕什么埋伏?虽然我们不能莽撞地跟叛军硬碰硬,但要是连他们留下的营地都不敢查看,也太怂包了吧。” 查看了好一圈,这位右且渠骑在马上,喃喃地自言道:“看来这支叛军有高人啊!”旁边的随从侍卫连忙问道:“右且渠大人,你说什么?” “没什么?” 这时,来了一名传令官带着几名骑兵奔了过来,“右且渠大人,七部落的相温和当户向你请示,现在叛军已经分成两部,敢问我部大军向哪处集结?” “向南,”右且渠毫不迟疑地答道,“现在正是右大设受大德额之命提调南征之时,要是让这近万叛军逃至南朝,对我军的士气将是一个沉重打击,更是丢了我毕契和大德额的脸面,自然先剿杀南路叛军再说。” 传令官满脸堆着笑,讨好地答道:“右且渠大人的话属下明白。反正北上的叛军是自寻死路,已经是碗中的一块rou,暂且放过,等到各路人马汇集,他们便是难逃生天了,早晚要被煮烂。” 右且渠看了一眼传令官,脸上满是讥笑,随口道:“就怕这进碗的不是rou,而是一块铁疙瘩,到时别没煮烂人家,还被把碗给砸了。” 说罢,策马而走,数百随从连忙跟上,不一会便消失在远处的山包后面。而被留在原地的传令官脸色一会青一会白,好一会才对着消失的背影低声狠狠地说道:“什么右且渠,还不是靠买***挣来的。这么羞辱我,有机会看我如何在右大设那里说道你!” 说完,看了左右在一旁发呆,不由大吼一声:“发什么愣,赶紧走!误了传军令,你们连同老爷我都得掉脑袋!” 很快,赫勃契大营又恢复了寂静,几只被惊走的老鸦又嘎嘎的飞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