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你已经无法回头了
－130:45:08 凯奈斯.艾卢美罗伊.阿其波卢德在冬木市内捕捉到Caster的身影纯属侥幸。 尽管发现身着时代错误的漆黑斗篷的身影若无其事阔步在黄昏的住宅街叫人目瞪口呆，不过凯奈斯在看到其拦下路过的轻型货车对司机施以暗示，然后像是率领幼儿园出游一样带着幼儿搭乘其中之后，便开始了追踪。 进行Servant战只能选择无人之处，不过载着Caster的汽车正好朝着远离城市的深山开去。凯奈斯虽然因为正中下怀而窃笑，不过在明白其目的地是艾因兹贝伦之森时却开始踌躇。 事前调查时已经听说过冬木附近的艾因兹贝伦领地。既然是魔术师的领土，那么就有相应的结界，对其他人来说是难以进行有利战斗的场所。话虽如此，特地远征到此的Caster，其原因先放下不管——挑战艾因兹贝伦势力的意图是显而易见的。这样的话，那战斗也许会有有机可乘的机会。凯奈斯下定决心，和Lancer一起踏进了森林。 不出所料，Caster和现身迎击的Saber开始了战斗。从其错乱的言行可以看出已经处于暴走状态的Caster是单独行动，但是Saber的Master仍未出现。大概是判断既然在自己的领地内，就算不呆在Servant身边也能单独保身。所以决定在后方的据点坐山观虎斗吧。 凯奈斯决定主动出击…… 既然Saber在与Caster战斗，那么此时的艾因兹贝伦家当主身边，就应该只剩下那个人了…… 4年前，在时钟塔忽然出现的炼金科天才，以绝对的战斗力取得指定封印执行者称号的少女，艾因兹贝伦家的战斗特化人造人。 【艾丽西亚·冯·艾因兹贝伦】 “那么，你究竟是否拥有与她一战的力量呢，让我看看吧，Lancer……” “领命。” 绕过Saber与Caster的战场，凯奈斯与Lancer向城堡前进着。 尽管直面挑战那位指定封印执行者是有些看似不自量力，不过凯奈斯却有着毫不动摇的自信。无论艾因兹贝伦做了怎样的防备，他都有赌上罗德.艾卢美罗伊之名将其打破的觉悟。想要弥补昨夜被索拉指摘的缺点，不显示一下这种程度的勇气可不行。对凯奈斯来说，让未婚妻撤回对自己的侮辱是他现在最重要的问题。 凯奈斯一边翻滚着沸腾的斗志，一边一路向着森林深处前进。虽然结界之森被施以了幻术，不过凯奈斯所拥有的稀世知识和直觉，使他能够作出精确的推测，简单地找到了结界中枢的位置。降灵科数一数二天才的威名可不是盖的。 “艾因兹贝伦的魔术只是这种程度的话，城的守备如何也就很清楚了。” 凯奈斯有可以如此窃笑的从容。虽然从英国带来的许多魔导器都因为宾馆的倒塌而损失了，不过作为最强王牌的“礼装”一直随身携带。所以他不觉得战力不足。 遮住视野的树木突然消失，古色古香的石造之城出现在凯奈斯眼前。原来如此，不愧是有名的北之魔术师，就移建的城堡来说是规模脱离常规的建筑。不过凯奈斯也是名门阿其波卢德的嫡子。就算是其威风能够压倒其他人，他也只是涌起嗤之以鼻的感慨。 “不坏。收拾掉艾因兹贝伦之后，占下这座城作为新的据点也不错……” 失去凯悦酒店套房的凯奈斯现在将郊外的废弃工厂作为暂时的秘密基地，把索拉藏在那里。当然，未婚妻的心情恶劣到了极点。毕竟是凯奈斯的自尊无法容忍的环境. 这样决定了的话，就要尽可能把建筑的破坏抑制在最小限度。 凯奈斯目中无人地笑着，将腋下抱着的陶瓷大瓶放在地上。一离开他的手，瓶底就重重地陷进地面。这个被施以重量减轻之术携带的瓶子，实际重量接近一百四十公斤。 “Fervor，mei－sanguis。”（沸腾吧，我的血液） 一咏唱魔术发动的咒言，瓶子里的东西便粘糊糊地从瓶口溢了出来。那放射着镜子一样金属光泽的液体是大量的水银。容量大概有十升左右的水银，犹如自律的原生生物一样流出了瓶外，颤动着形成了球形。 这是罗德的艾卢美罗伊引以为豪的“月灵髓液”——在他持有的大量礼装中最强的一种。 “Automatoportum－defensio（自律防御）；AutonlatoporIunl－quaerere（自动索敌）；Dilectus－incursio（自动攻击）。” 随着凯奈斯低声的咏唱.水银之块像是应答似地在表面沙沙地震动着，然后在他脚下跟随着他走近城堡大门。 拥有即使对于魔术师来说也很稀有的二重属性——“水”与“风”的凯奈斯。对于这两者所共通的“流体cao作”之术是非常擅长的。而他由此创造出的独特的战斗礼装，便是能够将填充了魔术的水银作为武器，随意对其进行cao作。 没有一定形状的水银，同时也可以被塑造成任何形状—— “Scalp！”（斩） 在凯奈斯这一喝之下，水银球的一部分忽然变成又细又长的带状向上延伸，接着，水银带好像鞭子一样猛地向大门击去。 就在眼看要冲击到的时候，水银的鞭子忽然压缩为只有几微米厚度的薄板状，成为像剃刀一样锋利的水银刃…… “吾主小心！！” 没等到水银刃打破大门，如同爆炸一般，那扇大门从内里向外一口气爆炸开来，Lancer挡在凯奈斯的身前，使用双枪挡住了，那银色的一击。 如同连大气一起斩断，银色的斩击与双枪撞击在一起，但随着红枪的符文布滑落，那银色的能量球也随之消散，凯奈斯忽然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终于可以稍稍放下。 “这就是艾因兹贝伦的待客之道么？” “嘛……我可不觉得对来了就斩我家大门的家伙需要什么待客之道之类的东西。” 银色的气流带走了烟尘，在古典奢华的城堡大厅楼梯上，一手持枪一手持剑的言叶如此说道，而在言叶身后，则是小心的观察着Lancer组的爱丽，以及点燃了香烟从两侧向凯奈斯移动的切嗣。 就切嗣来说，隐藏在暗处偷袭更加适合自己的战术，但是因为言叶强烈要求切嗣要在言叶可以支援到的地方……结果索性变成现在这种正面硬干的状态。 嘛~反正以言叶的属性绝对不会输就是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切嗣靠在一边的墙上，再次点燃一根香烟。而言叶已经走到了大厅中央。 “喂，站在门外也站够了吧，难道还要我请你们进来么？” 虽说是疑问的语气，但是在凯奈斯听来却如同耳光一样扇在脸上一样，明明是自己一行主动来到这里进行进攻，结果却因为对方一个下马威而止步不前……这是何等的羞耻。 “吾主，小心陷阱……” “我知道，但是……阿其波卢德家的第九代继承者、凯奈斯.艾卢美罗伊参见！” 咬咬牙，凯奈斯还是带着Lancer进入了城堡。 “艾因兹贝伦的魔术师哟！为了你所追求的圣杯，赌上性命与荣誉，与我战斗吧！” 虽然是类似一种挑拨的发言，但是不知为什么，在言叶看来，这个家伙……好像确实的是有些底气不足？ 言叶没有回应凯奈斯的挑衅，安静的在大厅中央等待着两人，就好似并不期待着同凯奈斯的决斗一样。 就在凯奈斯快走到大厅中央的时候，在大厅四角摆放着的四个花瓶忽然发出巨大的轰鸣声破裂开来。但是在那爆炸中飞出的并不是瓷器的碎片，而是无数的金属珠子。这些金属的珠子像子弹一样猛然朝着凯奈斯飞去。 恩……连带着言叶也是攻击对象。 这个机关完全不是用魔术设置的，凯奈斯没有察觉到有任何魔术发动的气息。这是卫宫切嗣所设置在花瓶中的机关。 一种被称为CLAYMORE的对人地雷，是残忍的设置式炸弹。每个炸弹在爆炸的同时会释放出直径大概只有一、二毫米的钢珠七百余个。而这些钢珠会全部以扇状向四周发射出去，据说这是为了将步兵集团一击全灭而发明的恐怖武器。在其爆炸的时候，在场的一切会连逃跑都来不及，存在于中心的目标只会被打成筛子。 当然……前提是攻击对象是正常步兵…… 就在两千八百个钢珠射向中心大厅一刹那间，凯奈斯所站立的位置被一层银色的半圆包裹了起来，原本盘踞在他脚下的水银块，在瞬间变成为半圆的形状。 至于言叶，连看都没看那些钢珠，腰间的剑鞘带起了一道银色的银蔓，就将射向自己与爱丽的钢珠尽数挡下。 至于Lancer和切嗣？ Lancer在一瞬间进入了灵体化，切嗣那个地方是死角不用担心…… 值得一提的是凯奈斯的那层水银薄膜，虽然其厚度只有一毫米不到，但是在魔力的充能下能够使水银薄膜的张力达到钢板一样的强度。CLAYMORE地雷所散发出来的弹雨，连一发都没有击中凯奈斯，而是全部都被反弹回大厅的各处只落得个将城内的设施击得七零八落。 这是月灵髓液的“自动防卫”模式。预先设定好的这种魔术能够在凯奈斯受到威胁的时候自动做出反应，瞬间张开强大的防御膜。那种反应速度即使子弹也能够防御得住。当时凯悦酒店倒塌的时候保护凯奈斯和索拉的便也是这月灵髓液所创造的防御系统。变换自如的水银作为攻防一体的完全兵器.既可以作为凯奈斯的剑也可以作为凯奈斯的铠。 “……嗯。” 解开防御膜的凯奈斯看到四周的惨状之后不禁对刚才机关的恶俗性嗤之以鼻。即使是对于军用兵器不甚了解的凯奈斯，现在也明白刚才的攻击并不是魔术，而只是使用炸药的通常兵器而已。 在凯奈斯的脑海里，终于有点清楚了昨天晚上那不愉快的经历的真相。 “果然是没什么用呢……” 稍稍叹口气，言叶对于这种情况早有预见，但是真正看到之后还是想叹气呢。 “……堕落到这种地步了吗？艾因兹贝伦。” 凯奈斯嘀咕道，语气中与其说是愤怒更多的是一种叹息。 “你是指什么？把你引进来实验阔剑地雷的事？还是使用现代兵器的事？” 将长枪抗在肩膀上，言叶发现自己的poss和对面枪兵貌似有些相似，于是换个姿势继续拖时间…… “现在看来，昨天将我的工坊以卑劣至极的手段进行破坏的……也是你们吧……” “啊啊，那不是我……” “这是何等的堕落，在如此神圣的圣杯战争中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不可原谅……好吧，这不是决斗……这是讨伐！！” 重新振作起杀意之后，凯奈斯没有继续理会言叶，而是径直抬起手，为Lancer下达了攻击命令。 比起凯奈斯的废话连篇，Lancer的动作显然更加直接，一个跳劈直接对上了言叶。而言叶那连躲闪都欠奉表情，也实实在在的激怒了Lancer。 双枪与枪剑的交锋，毫无放水的剑刃相交，如同地震一般的响动，言叶还以为自己会被砸进地板。 随着言叶将自己的脚从深陷的大理石地面中拔出，Lancer也成功的将自己从天花板中抠出来。 “真是有力的斩击……哪怕从下至上的挥击也拥有如此的威力么？” “恩？过奖。” 选了一块还算平整的地面站着，言叶将视线放到了凯奈斯身上，而只是眨眼的功夫，Lancer再次护在了他Master的身前。 “招呼打完了？那么差不多该上主菜了呢……” 舔舔嘴唇，言叶收剑入鞘，将温蒂甩出一个枪花后，枪尖对地。 ‘难道……’ 还因为言叶大量魔力释放震的手脚冰凉的Lancer只是瞬间就想到了……言叶可能会做的事情。 “Master全力防御！！” 说着，Lancer如同疾风一般向言叶冲去。 虽然他的速度已经算是非常快了，但是明显是快不过言叶的。 “限定解放——斩断他，温蒂！！” “Gae－Dearg！！” 红色枪尖与镜面长枪的相交，随着红色诅咒之枪的突刺，言叶不得不使用枪杆进行格挡，而随着言叶的动作，原本照准的目标似乎产生了偏差。 切嗣、爱丽以及防御被开了个大口子的凯奈斯惊愕的看着天空…… 原本城堡正面，附有强化附魔的墙壁以全然消失不见，代替墙壁的是，高达三十米的次元裂缝，如同蠕动的深紫色光线在亚空间中来回滚动着，仿佛斩开了天空一般。 随着言叶再次的魔力放出，Lancer也不再继续和言叶僵持，虽然破魔的红蔷薇没能阻止温蒂的限定解除，不过已经足够凯奈斯弄清言叶这把宝具的工作方式了。 “枪头反射的景象包括空间都可以一并切断，影响范围至少30米……真是可怕的宝具，真名解放……你压根不是什么人造人，你是英灵！！” “其实……我从来没有特意的隐藏我英灵的身份，只是你们一直不愿意去相信罢了……” 自己这一次的攻击除了将凯奈斯吓的差点尿裤子以外貌似没有什么建树？言叶稍微耸耸肩重新将温蒂抗回肩上。 “那么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本届圣杯战争的英灵之一，Servant－Redeemer……请多多指教哦。” 随着言叶的话音落下，白色的常服被魔力浸染，带有些许丝带与黑色布甲做点缀的宝具显现，纯白礼赞……来自此世界最高神明的礼物，同时也显现了言叶身为英灵，真正梦幻的地方…… “黑色四翼……原来如此……” “啊，顺带一提，我是来自未来的英灵呢。” 自己的猜测瞬间被推翻，凯奈斯不由自主的愣神了一下，而此言叶手持温蒂开始了冲锋，在一旁打了半天酱油的切嗣也从大衣下，拿出了自己的魔枪。 是时候结束这场战斗了…… …… 全力全开的言叶，等同于移动天灾。 尽管在昨天冬木港口集散地已经见识过了言叶的战斗力，但是再次看见……尤其是全力全开的场景……也是依旧震撼人心。 限定解除的水色长枪只是挥动就会造成三十米以上的空间间隙，Lancer不想掉进去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红蔷薇可以破坏一部分的亚空间生成已然是这把B级宝具的极限，堪堪阻挡言叶对凯奈斯‘顺手’发出的攻击已然是有些精疲力竭的感觉。 在言叶展露那绝对不属于人类的黑翼前，Lancer姑且还能用精妙绝伦的武艺对言叶进行压制，然而当言叶的战斗方式完全脱离了人类后，Lancer对言叶的威胁，也就只有那可能成功，机会也只有一次的投枪了。 仅仅是靠近都做不到，距离Master太远，水银的防御又会被言叶轻易的斩开，水色长枪的斩击是绝对的，虽然斩击的只有倒映在枪刃上的东西，凯奈斯只要将自己全包裹住就不会受斩击影响。 但是……一次次……无数次的防御被斩破，凯奈斯的精神也压力也一次次的增长，毫无疑问，Lancer对于那个英灵是完全的被压制，自己的防御哪怕增加到了极限也依旧是被一次性斩开，那么撤退…… ‘砰！！’ 魔术师猎人，显露出他的实力。 上一代的卫宫世家在判定诞生的嫡子的“起源”时，因为那奇异的结果不知所措，将婴儿命名为“切嗣”。 大致上是“火”与“土”的二重属性。详细归划的话，是“切断”和“结合”的复合属性。那是他与生据来的灵魂形态，也就是“起源”的本相。 切、嗣——称呼为“破坏和再生”有少许细微的不同。因为切嗣的起源并不意味着“修复”。比方说，切断之后又结合起来的线，结点的粗细会发生变化。就是说，“切而嗣”的行为，会使对象产生不可逆的“变质”。 被要求进行手工制作的作业时，切嗣特别地意识到了自己的起源。他的手并非很灵巧。如果是普通道具，坏掉也可以修理。但是一变成精密机械.事情就突然变得相反。他越是想要修理，那机械就会损坏得更加致命。 就事实而言，切嗣的手工技术算不上高超。如果只是普通的金属线坏了，接上切断的部分就可以恢复原来的用途。但是，以同样的要领用于修理精密的电子回路的话，结果却是致命的。那并不是只要接上就好的物品。只要接线乱掉，回路就会丧失机能。 “根源”不是仅仅因为切嗣的性格和气质而造成的，从魔术的观点来说，是灵魂深处根基的本质。 在制作自己的礼装时，卫宫切嗣将自己拥有的极其特异的“起源”做了最大限度的活用。他侧腹的左右第一二肋骨都被切除掉。将取出的肋骨研磨成粉状，然后用灵魂工程凝缩，作为弹芯封入六十六发子弹中。 这子弹会对“被击中”的对象将切嗣的“起源”具现化。如果命中生物身体的话，那里既没有伤口也没有出血，只是中弹的部位变得像是坏死的旧伤一样。表层看起来像是治愈了，但是神经和毛细血管没有准确再生，丧失了原本的机能。 而且拥有概念武装这一功能的这发子弹，对魔术师还会构成更加严重的威胁。 六十六发的子弹之中，切嗣已经消耗了三十七发。但是那里面没有一颗的浪费。使用他身体一部分制成的子弹，已经完全破坏了三十七个魔术师。 而现在第三十八颗“起源弹”，又切断了另一名新的牺牲者的命脉。 凯奈斯大概到最后都没有理解自己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当剧痛遍及全身的那个瞬间，心肺脏器和神经网就已经被撕裂得乱七八糟了。 在他的喉咙发出惨叫之前先喷出了鲜血。因为神经支离破碎的错误动作使得全身肌rou抽搐，身着洒脱西装的修长身体表演起滑稽的舞蹈。 依靠猛烈的压力使魔术回路中循环的高密度魔力，突然开始无视线路胡乱暴走，结果破坏了术者自身的rou体。在月灵髓液全力防御言叶的攻击时，Contender的一击，凯奈斯受到了比直接被言叶长枪砍中更加严重的损伤。 在切嗣的魔弹被魔术干涉的场合，子弹中“起源”产生的影响会严重地反馈到术者的魔术回路上。 把魔术师的魔术回路比喻成高压电流回线的话，切嗣的子弹就是一滴水。导电性的液体如果附着在致密的电气回路上会怎么样——因为回线短路导致电流破坏回路本身，造成彻底的故障。 和那一样，使得魔术回路“短路”，就是切嗣礼装的恐怖效果。 在爱枪完成自己的使命之后，切嗣用手指按住扳机，将长长的枪身像甩掉血迹似的朝下甩动。空弹壳顺势从折叠构造的弹仓中弹向虚空。带着淡淡的硝烟残渣掉落到大理石地面上。 胜利……来临是如此的理所当然。 Lancer被全力全开的言叶压制，哪怕Lancer的宝具对于言叶来说拥有异常的针对性，但是拥有此世界支持的言叶对他也是毫无疑问的全面压制。 不仅仅是力量、属性方面的压制……展开黑翼的言叶，对于Lancer，有着近乎于概念上的压制……这是神秘度的区别，是次元级别的鸿沟，所谓‘神性’的真相。 而因为言叶的压制，在切嗣面前自行激活了全部魔术回路的凯尼斯，自己拉响了自己的丧钟。 抵挡住了言叶数次次元斩击的月灵髓液，如果术者的魔力中断也就到此为止了……凯奈斯倒伏在恢复原本液态撒满地板的水银之海中，身体微微痉挛着。曾经的罗德.艾卢美罗伊现在也变得像婴儿一样无害。现在他的身体不要说拥有作为魔术师的力量，就连正常人的机能都未必剩下。 虽然丢下不管他迟早也会毙命，不过切嗣的原则是对倒下的敌人确实地给予最后一击。他将手中的魔枪填装上一枚普通达姆弹，朝着已经形同活死人的凯奈斯走去。 只要在其头部开上一枪，争夺圣杯的七组之中就有一组落选了。 “……” 然而，如同狂风一般，Lancer把凯尼斯从城堡大门处带走，而让切嗣停下脚步的，却是言叶。 “现在……时机还未到……” 从空中降落，站在切嗣身边，如同自己女儿伊莉雅一样的天蓝色发色的女孩拉住了切嗣握枪的手。 “我们还需要时间，英灵的退场现在依旧不符时宜……切嗣，稍微再等待一些时间吧……” “那么……究竟还要等多久呢……” “……” 虽然赢得了胜利……但是切嗣却露出了难得的……脆弱的表情，就像一个受伤无助的孩子那样，强忍着泪水，如同被人逼上了绝路一样。与刚刚那个实力不凡，一击制敌的魔术师杀手形象相去甚远，只是一个无力怯弱的男人而已。 爱丽丝菲儿非常疑惑……在看见切嗣的表情后，甚至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切嗣，你——” 切嗣一言不发，抱紧了迷惑不已的爱丽丝菲尔。他的胸口在颤抖。在爱丽丝菲尔眼中，丈夫的臂膀总是强劲有力，让人可以依靠的，可是现在的丈夫就像依偎在慈母怀中的孩子一样无助。 “我说……如果……如果啊……我现在抛开这一切……逃离这里的话——爱丽丝，你会跟我一起离开吗？” 像卫宫切嗣这样的男人提出这种问题.大概爱丽丝是无论如何也想像不到的。她大惊失色，竟然一时语塞，过了好一会儿才反问道： “伊莉亚……那个孩子还留在城堡之中，怎么办呢？” “我们返回城堡，把她带出来。有言叶在……所有阻挡我们的人，格杀勿论。” 简短利落——却又充满了绝望的声音。毫无疑问，切嗣没有开玩笑，是认真的。 现在爱丽丝菲尔终于理解了眼前这个男人走投无路的心情。身为她人生伴侣的切嗣，面对着一生中最大的战役，已经被逼到了无路可退的境地。 而逼迫他的，并不是什么圣杯战争……看到了言叶的真正实力……加上有着亚瑟王存在。拥有两名英灵的艾因兹贝伦，其实是这次战争中最强的阵营。 让切嗣露出如此脆弱表情的…… 是切嗣与言叶的计划…… 切嗣注意到了，一直以来跟在言叶身边的女仆，那个名为武藏的白发孩子在之前不知何时已然消失不见。 这说明，伊莉雅已经被从那个城堡中带出，言叶的计划，已经正式开始……如果要回头的话……也只有现在了。 那个如同……同时和所有的Master、英灵、御三家、圣堂教会、魔术师协会同时开战的计划…… 自己的力量在如此多敌人面前可以保护住爱丽与伊莉雅么…… 切嗣第一次在选择上产生了疑惑，这在以往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卫宫切嗣在这时，终于露出了人类应该有的表情。 “安心……没问题的……” 黑翼的天使如此对切嗣安慰着。 “我会保护你们的。” 黑色的双翼如同夜空一般漆黑，在言叶平淡如水的语气中，切嗣下定了决心。 “那么……就开始吧……你的计划。” “如您所愿，Master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