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石涛的动机

    “一亿种未来？！你在开玩笑么？”众人哗然。

    “你们知道，所谓预测未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么？”巴尔希斯没有辩解，而是开始解释自己的能力原理：“确切的说，我并非是看到未来，而是在计算未来！”

    “计算未来？”

    “没错……”巴尔希斯叹息道：“这就好像数学题，你写下一加一，等号后面，就必然是二，把这个过程复杂无数倍，就是预测未来。事实上，我们很多人，在生活中都有过预测未来的举动。”

    “比如你看到一个饥肠辘辘的人，你就会推测，他现在想要找吃的，而你看他衣衫褴褛，就会推测他没带钱，可能会向人借甚至乞讨；再比如说你牵着爱犬出去玩，远远看到一只野猫在游荡，便立刻转移路线。因为你知道只要看到那只猫，你的爱犬一定会疯了一样冲上去追逐；还比如说一个多年未曾联系的朋友，突然打电话给你，看到来电显示你就本能的想到，多半是通知你参加婚礼了吧……”

    “我们生活中有太多太多预测未来的例子，不过我们并不关这个叫预言，而更习惯叫它猜，无论猜中与否，都并不在意。实际上，预言本身，就是猜，或者说推理！”

    “推理人人都会，但是要推测得准确与否，最重要的并不是看这个人是否聪明，而是看这个人，能不能掌握到足够的情报。”

    “掌握了足够情报的侦探，能模拟出整个案件的全过程；掌握了足够数据的气象站，能够准确预测接下来十几天甚至一个月的天气状况。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建立在情报的基础上。而我的力量，归根结底，就是无与伦比的运算和情报搜集能力。”

    “我足不出户，看就能看到世间每一个角落发生的每一件事情，大到国家战争，小到街头斗殴，甚至一粒灰尘落地的轨迹，一颗细胞分裂的过程，一个原子运动的方向，我都能准确的捕捉！而基于这海量的数据，我经过严密的逻辑运算，便能对未来进行预测！”

    说着，巴尔希斯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当然，这么庞大的信息储存和运算，并非靠我的大脑进行，这是一种源自异能的本能，你们可以理解为，我带着一个无形的超级电脑，带着无所不知的搜索引擎，我只需要搜索想要的信息，它就会立刻反馈给我，告诉我答案！”

    众人点了点头，巴尔希斯的解释倒是很通俗易懂，尹万愁问道：“那么你刚刚看上去如此疲劳，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刚刚……这台电脑，当机了……”巴尔希斯叹息一声，突出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我很久之前，就希望看透这个叫石涛的家伙，我知道他来自太古，虽然看不到它真正的来源，却也能感觉到他的强大。不过，我无论如何，都看不到他的未来，或者说，很难预测他下一步的动作。一切的一切，只要与他有关，未来似乎就变得捉摸不定。我对此很好奇，但我相信，只要能近距离的与他接触，哪怕是隔着几公里看一眼，应该就能做出准确的预测。”

    “然而事实证明，我错了……”

    “我的超级电脑确实进行了运算，但是它却迟迟没有告诉我答案。我感觉得到，是因为需要运算的项目太多，导致它超过了使用负荷，所以，我便在询问答案的时候，增加了关键词，希望得到更具体的回答，同时也缩小搜索的范围。”

    “结果，我得到超过一亿个回答，而且这个回答，还在以惊人的速度增长！”

    “试想一下，你们在网络上搜索一条新闻，结果出来了一亿条相关结果，而且每一条说得都不一样，你会有什么感觉？”

    “大概会……眼花缭乱吧……”阿含皱了皱眉：“小姐经常抱怨，网上那么多条关于她偶像的绯闻小报，没有一条靠谱的……”

    “但我搜到的，都是真的！”巴尔希斯咬紧牙关：“每一个，都是基于已有情报推测出来的，完全有可能发生的未来。每一个看上去都那么合理，那么完美，那么毫无瑕疵。可是我却知道，真正的未来只有一个！”

    “这是为什么？”奥尔维亚好奇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唯一的可能，就是我掌握的情报还不够！”巴尔希斯伸出苍老的双手揉了揉鼻梁，缓缓的道：“而且缺失的，还是最重要的那个情报！”

    “是什么？！”

    “石涛的动机！”巴尔希斯说道：“我们至今也不知道，他真正在乎什么，他一切行动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动……动机？！”所有人都望向尹万愁，众所周知，当今世界，和石涛打交道最久的，最了解石涛的，就是这位尹大会长。

    “我曾经以为，他最在乎的，就是当年那个倪家少女……”尹万愁摇头叹息：“为此，二十年前，听闻有人试图令倪晴重生的时候，我特意找到岳德龙，打算夺走当时还是婴儿的岳晴，但不想他造了两个女孩，我带走的那个，却是尹霜，是没有继承倪晴力量的那个孩子……”

    “你错了……”巴尔希斯摇了摇头：“其实倪晴的力量不只是点石成金，还有吸收力量……尹霜和岳晴，每人其实继承了倪晴一部分的力量。我想，石涛见到尹霜的时候，应该就猜到她的来历了，所以他才能容忍这么一个有些执拗的少女作为搭档。”

    “那这么说，他的动机不就可以判断了么？”亚伯拉罕说道：“他想救那两个女孩……”

    “没那么简单……”尹万愁摇头道：“我后来意识到了，他确实很在乎这两个女孩，但她们两个，还远没到能走进他心底深处的地步。我本以为，他只是活了几千上万年的怪物，心灵深处，还认同自己人类的身份。但是不久前，我确定了，他根本不是人类。别说是一两个女孩，哪怕是整个人类历史，在他漫长的生命里，也只是微不足道的小小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