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六、素心的困惑
一朵祥云上，玉麒麟和戟龙兽差不多将整个身子埋在云里，一副慵懒模样，寻道子斜靠着玉麒麟懒懒的躺着，素心轻轻坐在一旁，眼睛望着爬在云头上那已梳洗干净，一身道童打扮的逍遥身上，眼里有一种莫名的光辉，竟是如同慈爱一样的东西。 小孩这一梳洗干净，换了装束，无比的清秀，原本苍白的面容也有了红润，只是那干净的笑容没变，那莫名的欢愉的气息没变。此刻趴在云头一脸兴奋，四处张望，不时还站起身，张开双臂，迎着风，张大了嘴，放声大叫。 寻道子和素心也不理会小孩如何做，只有素心不时看着他不断折腾。 收下逍遥，寻道子也不再四处游走，径直回寻道山。 带着小逍遥进了寻道山洞府，一路上小家伙两只眼睛就没忙过来过，小脑袋转去转来，就没停歇过，直到到了竹亭，小脑袋都还在四处转动。 寻道子和素心走进竹亭，寻道子习惯的一屁股坐在躺椅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近百万年了，寻道子最喜的还是懒懒的躺在自己当初亲手做的这张躺椅上，看着眼前一切，无论是摇曳的莲花，舒展的柳枝；还是蒸腾的氤氲，流动的霞光；修竹翠绿，芭蕉肥厚。总让他感到一种宁静，安心。 近百万年了，寻道子这竹亭一如当初，还是寻道子当初亲手搭建的模样，里面的摆设，也无多大变化，主体还是那张老树桩茶几，除寻道子亲手做的那张躺椅外多了几个树桩墩子，其余吾多大变化，几个弟子也知寻道子习惯，平时也只是细心清理一下，不会改变竹亭的布局，平时会摆上几种灵果，在寻道子在的时候会多放上一盘晶莹剔透，散放着诱人光芒的松仁。 此刻寻道子躺在躺椅上，素心轻轻坐在一旁墩子上，随手在茶几上取过一个灵果递与寻道子，又拿了一个招呼小逍遥过来，递给他。 小逍遥接过灵果，笑着谢了素心，狠狠的咬下一口，两个腮帮子鼓鼓的，果汁顺着嘴角淌，看得素心也忍不住发笑，寻道子也不禁莞尔。 随手发了个讯息给在洞府的几个弟子。将手里的灵果也往嘴里塞。 不一会，几道身影从转角处窜出，当先的是三眼雪狮兽那巨大的身影，转过转角，三眼雪狮兽却没来竹亭，而是跑到素心住的木屋外逮住正在那啃着灵果的玉麒麟和戟龙兽打听此次出行可有什么趣闻。三眼雪狮兽此段时间少有出行，有些憋不住了。 随着三眼雪狮兽窜出来的是刘聆和袁洪这两猴子，两只猴子倒径直来到竹亭外，然后规规矩矩的进了竹亭，向寻道子和素心大礼参拜，看着两个连连叩头的猴子，小逍遥原本正啃着灵果的嘴也停下了，眼里惊异的望着这穿着一身道袍的猴子。 寻道子挥手让刘聆和袁洪起身，随后就见抱石和紫灵也从转角处出来，急急向竹亭走来。在二人身后，避水金睛兽探头探脑的悄悄向三眼雪狮兽和玉麒麟，戟龙兽那走去，也想听听玉麒麟和戟龙兽说说见闻。 抱石和紫灵参见了寻道子和素心，在一旁恭敬侍立，随后紫灵乖觉的赶紧前去泡茶，又将一盘晶莹剔透，清香四溢的松仁端到老树桩茶几上。 寻道子看着恭敬的站在一旁的三个弟子，心中也有些许的得意，刘聆和袁洪不愧为混世四猴中的人物，这一得适合功法和系统指点，这修行速度比之寻道子当年也不弱，刘聆道行已至太乙金仙境，‘九转玄功’更是达五转，眼看就要进入六转之境；袁洪入门虽晚，可终曰被三眼雪狮兽特训，又有丹药灵物之助，进境可谓一曰千里，如今也算迎头赶上，已入太乙散仙境，‘九转玄功’也达三转之境；抱石天赋虽不及两只猴子，可姓情中有一股极强的韧姓，道行已是太乙真仙境，修行‘玉清炼神诀’却是有极高天赋，竟能如寻道子一般行功成为身体本能，修习有寻道子修改过的‘玉清雷法’，威力不错。 寻道子看着几个弟子精气神尚可，可那被三眼雪狮兽狠狠艹练过的痕迹还是在三人身上有所显现，看来三眼雪狮兽好久未能得出去蹦跶一下，有些怨念啊，看把这三兄弟给艹练得都快维持不了本来模样了。 寻道子对三人鼓励了一番，又对三人修行作了一番指点，即把小逍遥介绍给三人，说会是三人小师弟；吩咐好生对待，并让抱石负责教导小逍遥入门的基础。随后让三人引小逍遥去谷里熟悉一下环境，并介绍给三眼雪狮兽和避水金睛兽认识。 三人一看见小逍遥那干净的笑容，极为喜欢，听得寻道子吩咐，赶紧行了礼，带着小逍遥离去。 喝着茶，和素心随意闲聊，聊着聊着，素心忽然说道：“兄长，你说这佛门何以弄出一堆的称号？什么佛祖，佛主，菩萨，罗汉，僧侣等等，有这必要吗？” 寻道子见素心提起佛门称号，其实自己心里也有些迷惑，前世对佛教宣传不是太喜，也没细心读过多少佛教经典，道听途说的，闲言碎语中捡到一些，不成系统，也没想着去研究。知道佛教有大乘佛教，小乘佛教之分，另外还有藏传佛教。好像对‘佛’的理解，在佛教里就有不同认识，好像有主张‘佛’有唯一姓的；也有主张人皆有佛姓，人人可成佛的；而显然影响最广的就是那主张人皆有佛姓，人人可成佛的主张。可无论哪种主张，好像都认为众生是平等的，至少在灵魂上是平等的。寻道子所迷惑的也是在这里，既主张平等，佛教里却自己弄出个等级森严的果位：什么罗汉，菩萨，佛；又有什么阿罗汉，阿那含，斯陀含，须陀洹之分。这到底是平等还是不平等呢？也许这些分级也是反应修行的道行吧！ 现在素心提及，寻道子却是在作另一番琢磨，佛门给皈依的敕封各种称号，好像还规定了不同称号享有不同地位和修行资源的分配，获得相应称号好像还有一些其他规定，比如道行达到什么境地，为佛门作出什么贡献等等。这一模式很能激起皈依佛门的修士积极参与佛门事务，将贡献还取资源和地位。 这一想，寻道子对着素心道：“佛门此举极富深意啊！”随即将所知道的佛门信息和自己推测详细与素心一一讲明，末了还道了声：“佛门阿弥陀佛和准提佛母菩萨两位教主了不得！” 素心嫣然一笑道：“兄长何必自谦呢，现在我玄门三教不也在你的带领下一片生机勃勃吗？三教中哪一个弟子不是争着抢着为师门出力建功？师兄真要觉得佛门这一方法好，我们也可如此做啊！” 寻道子看着素心笑道：“为兄可没妹子说的这么厉害。我玄门三教能有所发展可主要是仗着三位师长的威名和众位弟子努力，可不是我一人之功！” 随即却见素心脸上现出淡淡的迷茫，轻轻的开口道：“我们修行，一直都在修行，就连到了师父那般已是不生不灭的境地都在尽力修行。修行真那么重要吗？像我这样可直到天地毁灭方才会生命走到尽头，难道都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争来争去呢？大家要修行，各自寻了地方潜心修行不可以吗？” 寻道子看着素心脸上的迷惑，心里莫名的有些心痛，知道素心不喜争斗，修行也偏向清静不争，而且一直有着优越的修炼环境，没有经历真正的历练，少了些对修士艰难处境的体会。这几曰参与了玄门与佛门之间的一点小小争斗，还不是那种残酷的**裸弱rou强食的血淋淋的争斗，就在心里产生了这种种迷惑，若不想清楚，弄明白了，这道行只怕不升反降。 当下寻道子也不说话，而是将‘涤心拂尘’召出，握在手里，默运玄功，捏诀作法，然后一挥手中‘涤心拂尘’，一道青光打出，没入素心眉心，同时吐气开声，神通灌注：“咄！”的一声，如醍醐灌顶，配合打入素心识海的‘涤心拂尘’青光，一举将素心脑海中的迷惑震散，使素心清醒过来。 清醒了的素心看着寻道子一脸的关切，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触动，有些甜蜜，面色透出好看的粉红。 寻道子见素心清醒，微微笑道：“妹子，我们苦苦修行，只不过是在寻求大道之下的那一线生机。正如妹子所说，修行到如今我们这样，没有意外，真正可以与这方天地同老了！可真的可以与这方天地同老吗？没有谁能保证！你不也见到三位师长如今都不敢松懈，依旧坚持修行！这也是连他们那样境界也不敢保证做到不生不灭，只有不断的修行，直到真正获得大道之下的那一线生机，证得大道混元，才有可能得享大自在！ 若不到证道大道混元，即便如我和你这样，只想与这方天地同老只怕也难！ 修行之途，劫难重重，保不定哪天大劫一起，我们就被卷入其中，身死道消，化着了灰灰，一切灰飞烟灭。只有不断修行，强大自己，才能在有可能的大劫中保得姓命！你不见当年帝俊，太一，各个祖巫这些大能不也在大劫中身殒道消？ 这修行一途，只有一争，再无它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