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17章方贺与方天
方贺轻松随意的跟着方天来到私塾的竞技场之中后，二人就各自在场中找了位置站定，然后转身对视起来。 这时周围早就有五十余名少年闻迅围将了过来。因为方贺的威名太盛，虽然大家都很兴奋，却也不敢随便发言，场中也几乎是落针可闻的寂静。 对峙了约一刻钟后，一直上下打量着对手的方贺却才傲然笑着对方天说道：“天弟，怎么说你也还小着呢，虽然我家虎弟说是你先动手欺负了他们几兄弟，可我看着你的为人，却是也不像是恣意妄为的。不过事已至此，如果不过两手也说不过去，当然了我也不能欺负了你啊，你小，就由你先出手吧。” 见方贺虽然傲气，却有一点明辩事非的能力，又点了不是方天欺负人。方天闻言后，心里也不由暗叹起来，“不愧是方府家主一脉少年派的领军物，器量果然不凡，这相貎更是英俊爽朗，几句话说的漂亮的让方天也暗自有几分心服。 方天知道，如果自己顺势服一下软，再道上几句贺哥哥风采过人，贺哥哥是我心目中的偶像，我要跟着贺哥哥走的话。这方贺定然会大喜收手，说不得随手指点上他方天几句也是有的。 如果方贺真的看得起他方天，也有可能还会吩咐下面小弟几句，那么他方天也就在这内院里立住了脚了。此后有了方贺这么个靠山，内院之中谁人还敢轻易欺负于他？ 如果方天真的能修练，兴许方天就这么做了。可现在因为不能修练，方天心里就多了几分不甘来。那怕这时他还小，那怕此时他的力量还很不足。可正因为是废灵体，方天反而要更努力的逐步引起家族的重视，这样他才能得到所有人的认可。 而且方天这一会儿能被方贺所折服，为他所用，那也是想都不用想的。毕竟方家的修真资源本就有限，方天的希望就着落在阵法上。方天可不想把每月一进“百宝阁”的学习与未来有可能的机遇拱手相让于这个堂兄、 听到方贺让自己先出手，方天心里也纠结了许久。 虽然方天与方贺同是家主一脉，他却不能入了方贺这一系。不能服软，那就只有出手了。 意识到这些后，方天的眼睛也逐渐的明亮起来。 但方天却为怎样出手再一次烦恼了起来，他挠了挠头皮说道：“要我先出手啊？” 方贺见方天挠头，就知道他未曾与人真正的切磋过。 本来听说方家子弟里出了个人材，方贺才见猎心喜前来试试拳脚。此时看到方天的表现后，方贺心里不免有一些遗憾。见方天问起，方贺竟然更加轻松的索性双手向后一收，只笑着点了点头。 这一下，方天就找不到黄飞鸿的感觉了。 方天小心的绕着背负双手的方贺转了几圈，他注意到方贺如松而立，不动如钟，只是他的衣服却如风鼓荡着。 并没有练过几天攻击招式的方天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技可施。方天根本就没有与人打过驾的经验，刚才与那几个不良少年的打斗也算是他方天的成名之作了。 都转了好几圈了，方天甚至看到了方片与方雪担心的眼神，他也知道实在没办法再拖下去了。 再转了一圈后，方天决定只能现学现卖了。 低着头思索了一下座师们所授的武学，方天又一次无奈地挠了挠头，抬起头来看了方贺一眼说道：“贺哥哥，你小心了！” 方贺眼看着方天分明就是一幅不知如何下手的样子，他心里也是好笑，又听方天招呼了这一声，方贺就更知道方天的经验尚少了。 方贺随即也笑着说：“来吧！” 方贺的话虽然说的漂亮，但他也毕竟是来为方虎几兄弟来撑腰的，见方天虽然傻呵呵真想与他交手，方贺心里不由有些高兴、 不过方贺还真有些看不上方天。 他脸上虽带着笑的说着话，心里却多少有些不以为然。“这小子还真敢跟我动手？他拿自己当一根葱啊？这么一个九岁多点的小子，也不像是方智般的愣头青啊，我这已经给足他面子了，这小子竟还真的想和我动手？” “难道这小子不知道我已经是修者了？” 方贺想到这里，随即就按下了这个念头，他方贺可是方家知名的修者，这一点方天也不可能不知道。 方贺打定主意，等会方天一动手，他就直接把方天放倒了事了。 方天又一次转身绕到了方贺的身后。 方天出手使出的正是刚刚从座师那里学到的拳法“冲天炮”。只见方天双脚顿地，单拳举起，摆了个架势就冲着方贺后背一拳击去。 方天已经出手了，方贺却根本就没有转过身来的意思。当听到拳风及体时，方贺心里也只冷笑一声，就右手一摆，使出了自己的五分力气，对着方天的这一拳挥了出去。 方贺这看似随手的一挥后，众人耳边就响起了“呼”的一道拳风。 “砰……” 拳掌相交，一股急风如惊涛而起。 方贺挡住了方天的炮拳后，掌势却不止。方贺的掌风飞处，分明就是击向了方天左胸。 方天也感觉到了危机，方贺的掌风如山般重，还未及体光是风压就已经让方天呼吸有些不顺畅了。 方天身上汗毛都在掌风印来时，齐齐的刷的一下，做了个立正的姿势。 方天还没有想到应对这一掌的办法，他的身体竟早就自行做出了反应。 在方贺的掌风印来时，方天的左手伸掌双腿一缩。 “砰……” 方天速度极快的伸手挡住了方贺的一掌，他的整个身体竟蜷曲着，形成了一个圆形的“O”字。 方天与方贺两掌一触之际，方天蜷曲成“O”字的身体就被这一掌推着，直飞出了五米之远。 长期修练的锻体cao让方天的动作十分利落。 被方贺的掌风推出了五米之远，方天却在腾空而去之际，将方贺雄浑的掌力完全化解掉了。这还不算，方天落地时也仍是双腿交叉，左手掌撑天而立，也是稳稳地站着没有一点摇晃。 在挥出双手，接下了方贺的这一掌后，还有着几分担心的方天，却察觉出方贺这一拳虽然看着力道十足，其实这一掌的劲力却并不集中，而且这一掌的威力也不如想像般的大。 在发现方贺的力道自己尽可以接得住，方天心里也有了几分轻松。 方天心里高兴的想着，“方贺这个家伙在我们这辈子弟中有着好大的名声。但通过这一掌才知道，他原来也不过如此啊。刚好可以拿他来练练手啊，如果胜了的话，我方天当然就名声远扬了。即便是败了，我也还小，又名声不显，也不丢脸。” 方天此时也才真正地下定决心，要与这个堂兄来个堂堂正正的交手。 发现方天没有倒下后，方贺才一脸惊讶的转过身来。 此时注视着方天的方贺也目露几分不信，方天接下了他这五成功力的一掌，竟然若无其事，这个小家伙还真是不容轻视。 方贺也是首次重视起方天来。 眼前方天摆出的这个招式还真古怪到了极点。 依方贺看来，方天的架势破绽处处，浑不似他学的那些武学，更与方家的武道相背离。 据方贺所知的武道，是要讲究身体不能尽展，力不可使尽的。而且武道首要是身形动处要留有余地，否则必然会变式不及的可能。 像方天的这个架式，就犯了大忌，这种姿势一旦被攻击的话必然会身受其害的。 通常武者们出手攻敌进，都要讲究速度与技巧避实击虚。如果一旦用力过猛，一招不及变，就会为敌所乘，这也同样是武者的大忌。 方贺却不知道，方天这式子的威力所在。方天所使的锻体术与寻常武学不同。锻体术的式子使的就如同一个弹簧一样，展得最开处，竟就是其攻击之处。一旦受击，受击的力道就由腰处为轴，被移向全身。所以方贺这五成功力的一击，才会被方天用了一个古怪的“O”字接下，这一掌竟是伤不到方天的要害。 转过身来打量完方天的招式后，方贺不由更加惊诧起来，他不明白方天使的这是什么功夫。 方贺虽暗惊，但他却那里会将俗世武学放在心上？ 只见方贺微微一哂，他脚下就轻轻的一点地，方贺就借着这一点飞扑向方天。 向方天扑去的方贺十指如花，就向方天胸前轻拂而来。 方天的目光才一动，他脑中就闪现出方贺的百余指纷点在自己身上各处及身周四方空处的位置来。 方天一吐气双是一个“C”字cao出手。 只见方天的双手如环相握，一时竟护住了自己的全身。而方天的脚尖却仍点着地，不住的向后退去。 “嗤、嗤、嗤……” 向后退去时，方天感觉到自己手上中了十几下如针般刺击。不过方天如今也算得上肌如铁石，这十几指点在他的掌上，他也不疼不痒的。 随着方贺击来之势，方天的身形却又是一变，一个“S”字cao，方天的脚如同装了弹簧般的迅捷，脚下不停，他的身体也向右行了五步。 因为此时日头已经偏西了，但这时阳光却依旧有些刺目，方天一个“S”字cao向右方行了五步后，在光影的映射下，看起来他却仍似停未停地缓缓而走，如同在冰面滑行一般。 见方天的应对着实匪夷所思，方贺的嘴角却带出了一丝笑意来。 方贺笑完就是提膝抬腿，不见他有什么特别的动作，天空中竟忽尔一亮。接下来，天空中就仿佛出现一面无形的镜子，影着一道光闪过。 “刷”地一声，光影流过，大家才注意到，一柄雪亮的三尺长剑已经自方贺腰际鞘中拨出。 此时剑已化为流光直向方天斩去。 剑势一出才见密林这面，有一道隐约可见剑身的白影，呼啸着向方天飞去。 那抹穿梭如电的白影，前一刻还在竞技场正中离着方天有十余步，后一瞬便来到了方天身前，刚斩至方天身前，白影就从低沉嗡鸣在眨眼不及时变成尖锐的噌噌的啸鸣声。 这道白影就正是持剑而来的方贺。 方贺的速度奇快，他所携的威势直接震的周遭数尺范围内的空气划划作响，如丝如絮的剑花在白影前方画出一道道笔直的线条，这线条因为速度奇快，在众人眼里却如一道实线，这些线的尽头处正是瞬息间就退后了五步的方天。 在观战众人眼中，这时方贺就手持着一朵花，直向方天胸前送去，这朵花却直接将方天左右上下四处围了个全乎。 看着方贺持剑如急风迅雷扑面斩来，方天却不慌。其实方天早就看清了方贺的剑势了，他这时还是拿出了练习了近三年的“字母cao”。 又是一个“C”字形，方天的脚猛地跺脚，他的双脚前踢。于是方天正迎向剑尖处的胸口，随着双脚前踢，也如若无骨地却急缩而退。 在身形动作才作完时，方天的双手却向前伸出，这一动的速度更快，便是方天身前的气流也随着双手一伸而被引的忽然震荡起来。 方天的双手伸出，他的身体仍在急速向后退去。 方天在后退，他的速度当然不及方贺了。 但方天整个人后退的同时，他的前胸也在飞快的后缩，这样一来，方贺的剑离方天的前胸就越行越远了，相反方天疾速向前伸出的双手，因为方贺的急刺，却距离方贺已经越来越近。 说时迟却是快，只见方天剑眉一挑，十指轻弹。 方天的十指竟弹在一朵朵花儿的花瓣处。 “噌、噌、噌、噌” 一连串密集的剑锋与方天十指交击声连绵响起，方天的十指带着一丝风，随着方贺唰、唰、唰、唰地无数剑刺处一一弹落。 方贺的每一道剑光都是凌厉无比，割破空气无数，布成一道密密麻麻的剑花，剑不停手，就把呈“C”字向后轻飘的方天紧紧盘在了其中。但方贺却始终无法得手，他就如同用剑将一个圆圈急速向后推去，但这圈即不偏离剑锋，也不曾下落着地，只是被剑推着直向后而去。 这个高速穿梭在空中的白影这时又向前急掠了十余步，剑不停手，可方天的指却更是急点如飞，每每在方贺剑势未尽出之际，方天已经一指将剑势挑破了。眼见得一剑无功，方贺心里也有些着急，在这一剑就要被那些凌厉的指势一一挑落，花影渐去之时方贺双目一凌。 就在这时，化为白影的方贺却陡然间在半空做了一个诡异的停顿。这一顿之后，方贺的身形陡变，他向方天疾追的身体猛划开天空，就要侧向的一绕。 方贺的这一式身法变招极快，一绕之下，就已奇妙地避开方天指尖所向处。 很快的方贺已经飞离开，就要脱离与方天的正面交锋了。 此时方贺就要消失在方天面前的那一瞬。 刚才两人已成了追逐之势。 方贺化身的白影看似急冲而前，无可抵挡，然而谁也没有想到，进入真正的战斗之后，那抹白影竟然攸然而转。显得如此灵动诡异起来！ 方贺剑花仍未尽，花瓣犹未散，他的人却已经转向了。 然而就在转向的那一瞬间，方贺的速度也不可避免的急剧下降。 这时场外众人才终于能够隐约看清楚了方贺的本体所在。方贺的整个人就像一片极薄极黯淡的白纱，在空中轻舞着，因为速度极快，就显的若有若无起来，似乎随便一阵风就能将这一片白影吹到九霄云外去的。 方贺这时却仍保持着这种诡异的步法。 他的动作处轨迹却让人更难以捉摸。 手持利剑的方贺灵动的有若幽魂，“嗤”的一声转向飞离方天正面的过程中，方贺竟贴着方天的右手指尖处闪电上遁。 可惜的是方贺的速度有些慢，所以方天的指尖这时就抓住了最好的时机。 方天的“C”字cao在方贺变向时，竟再次一展而起，就在片刻之间这一指就快过了方贺一瞬。方天的伸指急速一挑，擦过了方贺的下颌，这一指已经在方贺的下巴处就已经留下了一道淡淡的血痕。 方贺轻哼一声，他这一次到是吃了个暗亏了。 方天的身法奇快无比，更是变化无穷，在向后退飞时竟是以脚为轴，将上飞的方贺击伤。 受创后，方贺却有些动了怒了。方贺这会儿也才真正地把方天当成了一个平等的对手。 方贺体内灵气划地绕体转了一圈，手上暗施了一个飞行术，就见他身体一飘而过，在空中画了道圆融的弧线，闪电般再次剑划花朵穿掠而回却在方天右手处花儿也现。 花朵才成，方贺却单臂一振，身形又变，这一番，方贺却是倏忽在前，倏然在后的，轨迹鬼神莫测，根本无法捕捉他的落处。 这时方天去势未尽，他却右手一摆做出一个“Z”字形cao来，他急速下落的身体如同踩了刹车的车一般地，身体在空中缓缓飘落，他如同未见方贺这时已经来到背后般。 落下一瞬，方天背后皮肤一颤，他已经感知方贺已经出招，方天表情却很平静，方贺剑一出，方天已经双手急挥，已经在身体落下未及地时一个倒翻，他的身形在瞬间由“Z”变成了一个倒“L”，方贺这时围着方天正转到背后，却冷不丁方天一个倒立。 方天这时双眼已经盯着了那抹如电而至的剑影。 方贺这本欲刺向方天右背处的如电一剑却因方天的一个倒“L”就要落空，在迫在眉睫之时，方贺手一抖转向方天左脚急刺而来。 方天这时却左脚向后一踏而去，他的腰背也骤然发力已经一挺而起。方天身形更加怪异，这一势下，方天也是直面向天，摆出了一个仰躺着向下落去的姿势。 方贺剑已经变向，方天人已经仰面向天直直地停在空中双手已经全速弹出，正接近着方贺的身体了。 方贺的脸色终于变了，他这时只有挥着剑锋斜斜向下闪电劈下，同时暴喝一声：“斩！” 方贺已经成为一道闪电，可是这会离方天仍有着一段距离，然而此刻的方天的双手却是十指纷纷弹出，指弹处却如雨打芭蕉啪、啪、啪地落在方贺早已经布满了全身的金刚术上，这一阵雨声就把那抹在空中转成了白影的方贺硬生生弹了开去，直弹向数步远的地方而去，这时方贺凝聚精气神的斜斜一剑就已经砍在了空处。 方贺被方天十指如雨打芭蕉般地向远处弹去。方贺强行在飞出了一短的距离后又做了一个停顿，只听得他口中闷哼了一声，右手握住长剑柄末端却是在剑向下时强行向上一挑，正向斜下方斩去的剑锋闪电般翘起，闪亮的剑影却再次激射而起。 这一次方贺出剑的速度比开始时的如光如电对比，就已经变得缓慢了很多。然而这一剑仍是噌鸣着向前急飞，不一会又直直地来到了已经落地扭腰面向方贺处站定的方天身前。 方天的身形已经略弯曲，轻轻悬放在膝头上的双手正在微微颤抖，就在方天持着剑飞到他身前，距离他眉心不足一尺时，这时方贺的剑也开始在空中剧烈地颤抖起来，震的四周空气发出嗡鸣利啸，就像是左突右奔，方向不定只见剑尖一点寒光一闪，如同天际的流星。 方天这时双手在膝上一下伸出，就见眉心前不到一尺外的剑已经入手，方天目光静柔如丝如缕，然而这只手上却蕴着恐怖的力量，紧紧抓住了这只想要逃离的剑，并且让它根本无法动弹。 方贺皱眉，全身灵气急运，剑挣动的愈发厉害，嗡鸣阵阵，然而却始终无法挣脱。 这时，方贺已经知道，这剑是无法抽回了，可是方贺的剑只是他的普通手段，他首先是个修真者，是一个阴木小成境界的修者。剑入方天手，方贺无法抽出，方贺遂放手，他右腿点地，右手变抓为掌，于剑柄顶端一推，借势向后飘去。 方贺终于在方天的逼迫下，使出了修者的手段。 方贺开始驱动体内的灵气，随即竞技场外一棵棵大树无风而动，漫天落叶在大树旁快速舞动，方贺的一袭白衫忽然急剧膨胀，他双手一挥，天地间有一股灵气荡漾，仿佛有股恐怖的无形力量正从那些落叶间，从天地间向他的身体内灌注进去。 自这一声大战起，自始至终方天都不曾动容，然而这时他动容了；方天也与方片、方雪多次交过手。修者的手段方天也算见识过了。听起来神秘，实际上修者的攻击也不外是纳灵气于体，通过招术攻击敌人，当方贺开始吸纳天地灵气入体内，林间落叶狂舞之时，方天却发现，方贺的攻击与方片的运用体内灵气已然不同，他是在运用着天地的灵气这天地灵气如此博大，方天还能接住吗？ 方天还是想试试，但他也不敢大意。 在方贺的攻击还没有来临时，方天腰腹与腿部的肌rou骤紧骤放，他双腿仿佛安装了无数只机簧般，没有一点助跑也没有一丝起势，他就在原地突兀地动了。 方天的左手虚握着拳头，脸侧摆向身体后方，双腿向后斜掠，身体向前倾斜，动作显得异常自然协调，像鸟儿展翅滑行般美妙，而他这时右手上还有一把剑，这是方贺的剑。 方天跃起飘过空中，他在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始终盯着方贺。 方天的目光中没有一丝的杂乱，专注冷静到了极致，也显得更加从容，更加平静，但他心里却有一种如履薄冰的感觉。 冲向如同已经停留在半空中的方贺后，方天右手手指一挥，被抓住剑尖的剑就像风雨般挥洒了出去，这一剑竟比方贺使出的更亮，因为他更快，剑不见线，剑不见，只见光，一团亮光。 “噌”剑冲到方贺身前，与方贺布满全身的灵气相撞，方天身体却又是向前一弹，双脚在空中连点数步，强行冲到剑前。 他在这一瞬之间，手竟又捉住了剑柄，手借剑势转劈为拖，顺着灵气被刺穿处直划而去。 方贺这时却仍然来不及还手。 方贺手中竟有一片青光闪过。 这一片青光正是方家绝学“万木搜神手”，仓促之下，方贺竟然将之一一施出。“万柳成荫”、“万柳轻扬”、“木横枝斜”、“柳絮乱飞”、“柳叶如烟”，招出已经挡住方天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挥来的每一剑，每接一剑方贺便脸上青上一分，五剑接过，方贺也已经连退五步。 方天这时攻势尽出，他也不理招式，只是剑如电闪，急冲方贺而去，他要试试，一个练体者对上高境界的修者是，是不是真的如书上说的那般，没有一丝还手之力；方贺接下了他的每一剑却仍是神情自若着，方天这时剑眉一挑，腰腹部骤然发力，拧身而转，将全身气力灌注长剑之上，以燎天之势向空中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