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文圣院大正王
在所有生物中，人类的生存才是最讲究艺术的。 生存这门艺术中，集大成者指的就是相互之间的妥协，我们要对敌对的势力妥协，要对家庭其他成员进行妥协，还要对友人朋友妥协，几乎没有人可以不妥协的按照自己的心意成事。 我们出门要看天上有没有打雷下雨，这是我们对天的妥协。 我们要给老人让座，这就是对道德的妥协。 我们考试时不能偷看，是对公平公正的妥协。 我们不能在商店里随意地拿别人的东西，这是对律法的妥协。 只有妥协了，我们才能过得更自在些。 谁都明白，当你的自由防碍了别人的自由时，你就要被限制自由了。 方天来到红月王国的王城，他第一天在爷爷那里学到的也就是妥协了。 方雪与李海的订亲就是方家对李家的妥协；也是方天一定要对这个二世祖，这个一无所成的纨绔子弟李海的妥协。家族要拉拢李家，家族要生存，要更加壮大，这就要求方天学着去妥协。 所以只能任凭雪儿出嫁李家。 想了一整夜后，方天仍觉得自己是无法割舍掉与雪儿的姐弟之情的，他不愿，也不甘做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可是方天同样也不想为方家树敌。 他不能为了自己安心，让整个世家的所有子弟们都为了她jiejie的逃婚，而遭受到损失。 如果这样做的话，方天就是个不智之人。 方天即不能做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又不能去损坏家族的利益，做一个不智的人，当然就只能求个心安了。 第二日天一亮，方天就味同嚼腊地陪着爷爷吃了早饭。随后爷爷就去早朝了。 而方片与方雪也在爷爷一离开，就立刻冲了过来，并用同情地眼光看着方天。 其实这眼光就象是大人物，在看着一个“三陪”般目光，方片与方雪二人斜睨着方天道：“好可怜的孩子啊，陪爷爷都陪了一整天了，要不要我们陪你去外面转转，去散散心啊？” 方天看着方片与方雪二人毫不以家主看重自己而嫉妒，却关心在爷爷身边自己受着拘束，不由心里也更加欣赏方片与方雪的性子了。 以方片与方雪的智慧，绝不止于看不出爷爷对方天的看重代表着什么，他们却只在乎方天的内心感受，这才是让方天最感动的地方。 但爷爷的一定要将方雪嫁往李家的判断，却如同一个钉子就扎在了方天的心上，方天也只有压住烦恼对二人强笑着。 看出了方天心中的烦恼，方片更是走上前来，伸臂直接搂抱着方天的脖子，大声笑着说道:“小天啊，我算是看出来了，爷爷他是很看重你的，以后你做了家主，谁要是敢反对的话，哥哥我去揍死他丫的。” 方雪却在一边鄙夷地看着方片说道：“就你这德性，还想揍别人啊，你就是一个吃货而已。” 方片恼羞成怒的转头大喊道：“meimei，我这里正在和未来的家主套交情呢，你就不要再拆台了好不好？” 三人又一起笑闹了起来。 一直观察着方天的朵儿却看到方天微抿着的唇与微有些抽搐的脸颊，她看出了方天的不开心。 朵儿也知道，那怕是家主给方天说明了雪儿这事，对方家的重要性，可方天却早晚必然会为雪儿出头做主的。 朵儿叹了口气，这个小家伙的这幅性子不知道从何处而来的。这个世界已经弱rou强食了多少年了，怎么会有一个像方天这样的“傻X”性子的人？他这样早晚会把自己害死的，而且可能还会连累到身边无数的人。 朵儿心里也嘀咕着道，“我是看出来了，这个小家伙不久就又要惹事生事了。” 朵儿耽心着方天，但朵儿心里却不知怎么地，始终是热的。因为朵儿一直就知道，方天这个小家伙就是这样一个人。不管他的身边谁有了事，方天都会愿意去护住他们的，那怕这些事情对他也没有一点好处，方天也不愿意自己人受了委屈。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方天身边的人才愿意为他付出啊。 方片与方雪一直缠夹着看起来有些兴致缺缺的方天聊着天，前院就又有下人前来通报：“大理寺侍中李干李大人前来拜访方天方少爷了。” 在陪着方天前往见李干时，精明的管家甚至拍着马屁道：“方少爷，你看是不是前往请李大人前往客堂相见？” 方片、方雪也知道了今天方天要去给李干捧场的事来，不由对方天又生出些同情来，这小子怎地就这么不得闲的，还想着和这小子再去逛街呢，他可就又忙上了。 杂事上身，无奈地方天就在方片、方雪同情的目光之下，转身摇着头向门处迎了过去。 走出内宅门前，方天又嘱咐了方立几句，让他陪着方片与方雪去逛街。 方天收拾了心情与朵儿一起向客堂处走去。 李干可是方天为未来的方家投下的一个潜力股，方天当然要上点心了。 一路上早就有八位直卫随着方天与朵儿一起，离开了后院，一见方天要出门，八位直卫就纷纷的跟了上来。 看到身后这八人紧随着寸步不离的，方天知道，这大概就是爷爷昨夜说的给他派的随身侍从。 方天的灵识也不由悄悄伸出，向这些人探了过去。方天竟发现跟在身后的这些直卫个个都有筑基期以上的修为，这让方天也不由暗自惊叹，自己家中的实力果然还是很强大的，看来自己的安全还是有保证的。这让方天的心也安定了一些。 在客厅内已经等了一会的李干见到方天走进来了，他就已经急忙站了起来。他干也不多言，就迫不及等地拉着方天向方府外走去。 坐着李干备下的马车，方天带着朵儿来到了文圣大广场。 文圣大广场在红月王宫外，紧靠着王宫的左侧，广场其内有着七十余处大、小建筑，大部分建筑居然都与红月王宫的建筑同高。 在外面看不出来，一走进文圣大广场，方天心里也惊叹万分起来。一般王城内是不会允许有建筑与王宫同高的。 但文圣大广场却违背了这个常识，只看这一点就知道，这个广场也是红月王国的重要建筑。 文圣大广场占地几乎也不在王宫之下，这里面最少能容下十余万人，在广场内是一个高高筑起的极高大的一个高高的台子，一行行台阶从上方直达高台，台阶上是一堵高大的巨石建造的城墙，四处岗哨林立着。 文圣大广场内还有着许多逐层挑出的门框，它们的装饰和交叉的溜檐都彰显得文圣院无比大气、庄严肃穆。 刚进入文圣大广场，方天在走上这一处高高的台阶，行到高墙之外，他就看见四周无数金甲护卫守卫森严的。四处行人都被这些护卫远远的就驱开了，一个首领模样的金甲护卫很快就已经察验了李干与方天两人身份，在点了点头示意二人可以通过后，一众护卫们却伸手挡下了跟在方天身后的朵儿与方家的八位直卫。 门内的一众金甲护卫中又走出一位首领模样的持刀护卫，他带着一队人迎向了李干。这个头领显然是认识李干的，他在与李干笑着交谈了几句后，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跟在李干身后的方天，也不搜方天的身，便挥手放李干与方天入内。 朵儿与跟着方天的八位直卫见到了出现在文圣大广场内的金甲护卫，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们可是认得这些人的，这些金甲护卫分明就是皇家护卫。八位护卫在惊讶地看着李干与方天被带入文圣大广场，就带着些郁闷的眼神互望了一眼，交也不再多言，就在门外找了个茶座，自去坐下，一边吃茶，一边等候着方天从文圣大广场中出来。 方天随李干被几位侍卫带着走进文圣大文场，穿过了一个长长的复道后，就看见一个长方形巨大的半露天的高大厅堂。 高大的半露天的厅常还是一个类似于现代的四、五层公寓式复式建筑，它由无数巨大的白玉相扣筑造而成，这个建筑竟然还有许多类似阳台设备，只是没有玻璃，其宏伟壮观与奢华让方天也不由暗暗地咂舌。 方天这时心里也不免也YY起来，是不是他所在时代的那一些古建筑，也是由修真者们建造的？或者那时候也有一些修真者，以修真者来搬这些巨石当然是可以想像，他们做起这事，当然比起重机什么的机械要容易方便的多，当然修者们的速度也一定要快得多了，方天想着也不由开如暗暗的偷笑起来。 李干一脸肃色的带着左顾右盼的方天一路迤迤而行二人在厅堂外面稍等了一会，一位侍卫就前来领着他们进了厅堂之中。 进入厅堂中后，又有几个衣着华丽的侍从模样的人，把二人请入了一处偏厅之中。 这几名衣着华丽的侍从同样不苟言笑的将两人带入偏厅中，在引着二人在偏厅内坐下，便侍立在旁，也不知是在侍候二人，还是监视。 方天还认为自己是要参加什么辩论呢，他当然不在意这些，只是不住的向四处打量着。但方天很快也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他看到在偏厅外，四周都若隐若现的有着无数的金甲护卫及太监、仆役们，他们也都恭敬的侍立着，竟然都是一副大气不敢出的恭敬模样。 方天坐下没有我一会，就有几个仆役上前奉上了茶点，也都是方天前所未见的精品茶点，方天也不免有些诧异地看着李干，再次确认地问道：“就在这个地方你们要做《百家治国论》之辩么？” 李干抿嘴一笑，却仍是郑重的点着头。 方天这时还是一幅好奇宝宝样子，好奇的伸头向四周打量了一会。似乎感受到了这里的压抑的气氛，看到这种情况，方天也知道必然会有一些大人物前来，他也不敢再随意走动，参观这个他极欲看看的宏伟壮观的建筑。不过李干因见方天有些疑惑了，也忙低下声来与方天讨论起一些自己心中存有疑惑的地方。而方天此时也见场面太大，怕露了怯，就也细听着李干的话，一边整理起自己的稍显杂乱的思维，不一会儿，方天与李干就又开始小声地聊起法家之说来。 聊了不多一会儿，方天也发现四周的侍卫、仆从们开始检查布置起厅常了。洒扫、检查完毕后，这些侍卫与仆从又一一返回到那些不引人注目的角落中，一一隐去不见。这一座有数千人侍立于其中的巨大的文圣大广场上，如不细细打量观察，这里四处竟都如无人般的寂静。看到这些侍卫与仆从训练有素的样子，方天心里也是更加暗自讶异起来，这里好大的规矩啊，果然是很有些圣人气象的。 厅堂布置完都一个多时辰过去了，正在交谈地方天与李干就听院外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好容易听到点响动声，方天与李干也忙停下了交谈，方天也知道，这是一切准备就绪，就要等着一些大人物到场了。看这排场这里面的大人物恐怕不少是官面上的人物。 方天心里虽然不慌，但他已经开始后悔自己不该答应李干前来这里了。不过事已至此，方天也只能硬着头皮，安坐着只等着辩论开场了。 嘈杂声渐入了中院后，又过约半个时辰功夫，就有一个中年太监进入了方天所待的偏厅，对着李干躬身说道：“大王传大理寺侍中李干觐见。” 在太监的诏令下，李干已经站起身来，他行是举手正了正衣冠，才又抬目示意着方天跟上他。 接着李干就一言不发的随着这个太监举步向外走去。 此时方天在一摸自己的脑门，竟发现自己的头上已经有一片冷汗了。 方天虽然痴长了这么大，他却是个没有见过大世面的人。方天见过的最大的官，其实也就是他爷爷了。红月王国尚书方万胜官虽然不小，但做为方天本家的爷爷，他自然对其也是多了份亲近，少了份敬畏。这一听说他好像要去见大正王了，方天不由有些心惊rou跳起来。 方天心里不住口子的骂着李干：“奶奶的，这次怕是又上了李干这贼厮鸟的恶当了；什么相助捧场的，能有这么大的动静么？何况这里还有大正王参加，那里就是他方天好来的？还捧场呢，我这时都就剩下一脑门子浆糊了，还捧个鸟啊？在大正王面前捧他李干的场，我有几个脑袋也不够大正王他老人家砍的啊。” 实在是方天这一段时间里流年不利。 他先是被亲爷爷给卖了，这也就没有隔几天呢，就又被一个骗子李干给骗到子大正王面前，到时候还不知道会给卖出个什么价钱来。 骂了好一会，方天到底不敢独自坐在这处偏厅里。 看着已经走了好几步的李干，方天慌忙跟了上去，他却还是不由哀叹了一声：“XXX的，哥哥的智商就这么低么？至于就这样让人见天的骗么？本还想着李干是咱方家的潜力股呢，没成想他简直就是俺的催命鬼啊。” 如果早知道这场辨论是演变成这般场景，方天当然是万万也不敢来的。可是这会儿他已经身在文圣大广场内了，等到大正王诏见时，方天就已经是进得出不得了。 这里现如今可称是龙潭虎xue了，他一个小小的方天，又能逃到那里去的？ 李干虽然躬着身子向前行去，他却一直在注意方天，见方天跟了上来，李干的左手竟偷偷的背了过来，对方天伸出了大拇指，就再也不多理会，他没有去安慰方天受伤的心灵。 看到李干的大拇指后，方天心里却暗骂着：“好大一根扫把星啊。” 跟着中年太监低头向前疾走，方天也一边偷偷的擦着汗，等前面两人停下了脚步后，方天再略抬起眼睛想偷瞟前面一眼。前面的李干已经若无其事地朝上一拱手后高声道：“大理寺侍中李干见过大王，恭祝大王万岁。” 李干的礼数很简单，没有什么三跪九叩的，这让一直对封建王朝怀着无比痛恨，同时也对“三纲五常”怕到骨子里的方天也暗底里松了口气。 方天舒了口气暗想，还好，还好，这里也是不用磕头的，话说这磕头的礼都是从那里传来的啊？ 方天也学着李干施礼的样子，就一拱手一边抬眼朝上看去，他正想着要学一下李干的舌也向大正王说上一句“草民方天参见大王，恭祝大王万岁”的话来，谁知道已经没有他方天的戏了。 端坐在上方的大正王根本就没有鸟他方天，他只是直视着李干，如同李干身后本身就是空无一物般。这大正王等到李干的话语声一落，他就一脸欣赏的盯着李干，大正王是目不斜视，目无余子地指着李干大笑了几声，才朗声说道：“哈、哈、哈，李干先生所进的法家学说一册，孤已经都看过了。书中所论甚合孤意，先生大才，孤也是十分敬佩的啊；孤与众臣已多次探讨过先生的著述，可众臣还是有许多弄不懂的地方。众臣有不明白的地方，今天孤就召来众臣，让李干先生为大家解惑。今天我们就要在这文圣院中让李先生为法家正名，以期得立百家正说。” 李干一脸严肃的躬身向大正王道：“下官微末小才，不敢当大才之说。但为正法家之说正源，李干愿为大王和诸位大人解惑。” 大正王听李干说完后，又是哈哈大笑挥袖说道：“李干先生过谦了。” 随后，大正王就指点着下方的众臣道：“你们都有什么问题都只管提，在这里大家都不必拘束。” 被大正王无视的方天呆了一下，才喜道，好啊，看来没我啥事的。 方天吁了一口气，就乘着大正王与李干二人对答之际，却也开始再次偷眼向四处打量起来。方天就看见大厅中，一众文臣们都站得笔直的，不过却有一些人在盯着大正王看，丝毫也没有怕大正王怪罪的意思。 而还有一些人却上下打量着李干，显然是等着听李干的高论了。当方天发现这会儿好像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自己时，他竟也开如将双眉一挑的就成了一字眉了。 偷偷的左顾右盼了一会后，方天也是急中生智，向后飞快的溜了几步，他就溜达到了离李干与厅中央稍远的位置上去。 这时方天也学着一些大臣的模样，偷偷的看了大正王一眼。大正王看起起来甚是年轻，他的这相貌如果说只有三十岁也绝不为过，如果说有五、六十岁也不算错，只是大正王的长相甚是普通。如果说到不凡之处，就是大正王的一双眸子里隐藏着凌厉的锋芒。 方天此时已经不动声色的飘离李干十余步之远了，他就如同同只大老鼠一般，在这个厅堂中用出了“电步”。 方天这几步走的是上身纹丝不动，连衣袂也没带起一丝风来，他就已经平地里退了连退了好几步。看到没有引起场中众人的注意，方天心里也开始得意的想道，呵呵，俺这锻体术练了这么几年，没见有别的作用，在“舞步”方面竟然是大有长进了啊。此时如果让我再回咱家乡去，猫王舞王啥咪的，还不得“恨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