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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六章

    巴比司家族的家长加摩虽然还不到五十岁,但是皱纹已经过早的爬上了他的额头,年轻时乌黑的卷发变得异样的苍白,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可即便如此,在僧谛城、卡不拉邦乃至整个吠陀也没有一个帝刹家族敢小瞧他,因为他接掌巴比司家族将近三十年所立下的声威,给予了他骄傲的本钱。

    当年加摩接掌巴比司家族之时,巴比司家族只不过是帝刹家族中一个中下贵族世家。然而通过他努力的打拼,巴比司家族在短短的十几年中,逐渐进入了上层贵族世家的行列。随后他又借机将自己才刚刚成年的女儿送入孔雀王城,并利用吠陀王对女儿的宠爱,将家族势力迅速扩张,一年内吞并了三个上层贵族世家,将巴比司家族的势力延伸到了整个吠陀北方,一跃称为吠陀第一帝刹家族。

    若非加摩的女儿去世得早,加上吠陀王喜新厌旧,又宠信了新选入宫的现任大妃悉多纳吉,并将悉多纳吉的家族提拔到了差不多等同于巴比司家族的高度,还将其任命为南部诸邦的总督,或许巴比司家族早就已经掌握了整个吠陀的帝刹势力。然而就算这样,巴比司家族在吠陀北方依旧有着绝对势力,不少城邦的城主跟他都有或多或少的联系,这也是段虎选择拿下僧谛城后没有处决任何一名巴比司家族成员最主要的原因之一。

    虽然所有的吠陀人,乃至自己家族内部成员也都认为自己家族跟孔雀王城和婆门教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然而加摩却很清楚,那只不过是利益结合罢了。就同这两股极权势力随时会翻脸一样,自己也会因为利益和时局,重新选择效忠对象,所以这些天他无时无刻不想着跟这股突然冒出来的强大军队的上层统领取得联系。然而事与愿违。以前所向披靡的金钱攻势失去了作用,在第一个下级军官因收受贿赂而被当众凌迟之后,便再也没有人敢自寻死路。

    巴比司家族将近九成地家族成员全都被困在巴比司庄园内,虽然庄园内有着充足的粮食,但是那种被完全隔离、且对未来感到茫然的恐惧一直都占据着家族成员的内心,就连久经风浪的加摩这些天也变得憔悴起来,唯一能作的就是将一封封请柬送到位于上城区边缘的月护王临时府邸。

    对于这个对外自称月护王的异邦人,加摩从第一眼见到他地亲随兽骑兵便依稀猜到了他的身份。唯一的疑问就是他们怎样从东方中原横过大雪山,进入吠陀境内的。对于这样一个差点将北方异族打得灭族的强势人物,加摩认为自己唯一的选择就是服软、低头,并且对其表示效忠,这也是加摩准备在这次宴会上无论如何都要达成的目的。

    加摩以及家族主要地成员都已经来到了内院花园搭起的临时帐篷内。帐篷席位的右侧松散的坐着这次受他邀请的僧谛帝刹家族,其中已经投效月护军、并改为信仰奢那教地帝刹家族和依然信仰婆门教的帝刹家族很自然的分成了两帮人,但从彼此的表情便可以看出他们之间现在地处境有何不同。左侧则坐着巴比司家族的大部分成员,而也是巴比司家族成员之一的菲舍利则脸色极其阴沉坐在下手位置。显得格外突出。

    前几天还是众人宠儿的他,现在便已经被众人当成恶鬼一般敬而远之,其心情之差可想而知。虽然大德圣主派出的使团已经来到了僧谛城,但是他丝毫没有从使团之首的巴米昂大师身上看到一丝能够谈判成功的可能。即便是自己的岳丈,也毫不掩饰地表示不会因为优尼的关系。为他说半句好话。

    就在宴会食物已经准备妥当,心情各异的来宾也已经基本到齐之时,一直在庄园门口负责接待的管家急匆匆的跑进来,朝加摩简单的行了个礼之后。便说道:“老爷,月护王陛下和月护圣主至尊都已经来了。”

    “快,快把院内所有的灯都点上。”加摩连忙站起来,指着周围还没有点燃的琉璃油灯,连声吩咐,随后朝众人说道:“各位随我出去迎接月护王陛下和月护圣主至尊吧!”

    说完,他便率领着众多家小朝外院走去,而那些帝刹家族也起身外出迎接。只有菲舍利一家和一些死忠婆门教地帝刹家族没有起身。

    众人走到外院首先看到地便是两队身披全身盔甲、脸带面具的月护神军分别站立在外院大厅地两旁,而一群奢那教的僧众则盘腿坐在两队神军的后面。中间的大厅则被铺上了一层花瓣,一顶巨大的华盖由八个身材壮硕、相貌丑恶的彪形大汉举起,在华盖之下的两个人则完全吸引住了众人的目光。

    坐在雪神圣兽背上、被用精心打扮的段九灵自然不必说,她学自长空婉如的魔门贞女道绝学,令她无时无刻不散发着一种极其神秘的气息。在这个宗教信仰极其浓厚的国度中,这种让人发自内心想要亲近、且甘愿对其顶礼膜拜的神秘气息在他们看来只有神才能拥有,这无疑让众人更加信服段九灵就是传说中的救赎月护。

    相对于段九灵那神一般的气息。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段虎给人的印象则截然相反。一身简单却又粗野的打扮。一身纵横交错的伤疤、一颗刚刚被剃得发亮的光头,脸上那凶猛的下山黑虎。再加上跨坐下外形凶猛的虎王,使得这个在僧谛帝刹家族中非常神秘的月护王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来自地狱深处的恶鬼。特别是从他身上散发的血腥杀气,让众人即便在这充满念经声的房间内,也觉得是在地狱之中,这一刻众人心中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名字,毁灭之神巴龙。

    眼下段虎的身形和气势,或许只有那个在吠陀神话中,统治这无边地狱。曾三次杀死至高神湿毗奴,足以毁灭世界的毁灭之神巴龙才能与之相配。

    “巴比司家长加摩率领全体家族叩见月护圣主至尊和月护王陛下!”老练地加摩首先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连忙大声唤醒身边的家族成员,并带头向段虎父女行只对至高神才行的至高大礼拜礼,其他的帝刹家族也随着巴比司家族俯身行礼,并且用只对神灵采用的古代语向段虎两人颂赞。

    “诸位都起来吧!”在段虎的示意下,段九灵翻身跃下坐骑,上前代表性的将加摩扶起来。并向其示好道:“因为月护军的军务繁忙,未能及时前来拜见,加摩家主这些天辛苦了,本尊主深感抱歉。”

    “圣主能够来参加我地家宴就已经是我巴比司家族的莫大荣光了,我又怎么会对圣主有怨言呀!”加摩在段九灵的搀扶下顺势站起来,并且极为谦恭的半弯着腰,让自己显得比段九灵低一节,才开始回话。

    对于加摩这种舍弃身份从细节上表现谦恭的方式。以及他能屈能伸的处事之道,就连段虎也不禁对其刮目相看,觉得他的确是个人物。不过段九灵在接受了自己新身份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对于加摩地极度谦恭。她接受得理所当然,这种高高在上的上位者气质与她年龄产生的反差,再次让众人觉得段九灵深不可测。

    随后段九灵在加摩引领下,逐个的见过巴比司家族的成员和其他帝刹家族地人。让他们倍感荣幸的是段九灵可以很轻易的就说出这些帝刹贵族的辉煌历史,仿佛她早就认识了这些人似地。整个介绍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段九灵完全成了众人的中心,年纪幼小的她用老练的处事手法,将众人彻底征服,在大部分人心中刻下了臣服的印记。

    在整个过程中,段虎没有说一句话,他坐在虎王背上。冷冷的看着周围的人,仿佛是一个旁观者一般,别人上前对他行礼,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就算是应答过了。段虎的这种态度使得众人无形中多了一丝担忧,不少人感到今晚绝对不是一个平静地夜晚。

    之后,加摩将段虎父女引入后院的花园之中,带到了举办宴会的帐篷内。其余众人都回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而菲舍利也在段虎父女踏入帐篷内的同时。充满仇恨的看着他们,但神色中也多出了一分惊讶和鄙夷。惊讶的是段九灵的幼小年龄,鄙夷地是段虎地粗俗打扮。

    在谁坐上座的问题上,加摩有点不知所措,然而段虎却看出了加摩地难处,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到上座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虎王则趴在了他的身后,充当靠背。段九灵明白段虎的意思,也没有表示什么微笑着盘膝坐在了上座的软垫上,雪神兽则趴在了她的身旁,用一种极为高傲的目光看着在座众人。月护神军在众人安坐之后,就接管了花园内的护卫工作,而不少身手高强的密宗和奢那教徒也站到了外围。

    宴会在加摩的一声吩咐后开始,一道道精美的吠陀美食被送了上来,巴比司家族自己的歌舞团在帐篷内的空地中演艺着吠陀传统的舞蹈和歌曲,其中最主要的歌曲就是来自月护神话的颂歌。在座众人从最开始的局促,逐渐在歌舞声中放松下来,加上段九灵亲近的态度和举止,使得他们暂时忘记了还有一个杀神段虎的存在,将这些天的心惊胆颤抛在脑后,尽情的享受着眼前的美食佳肴。

    相对于那些已经决定效忠月护军的帝刹家族,菲舍利和他的死忠者则显得格外阴沉,虽然眼前的美食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自己早已饥肠辘辘的肚子,但是出于尊严,他丝毫没有动眼前的食物一下。然而在他身后的两名妻子,却做出了两种截然相反的举动,新婚的妻子优尼恪守着吠陀的传统,在丈夫没有吃东西之前她也没有动眼前的食物一下。然而蒙上面纱却依然显得极为美艳的吉迦尹却毫无顾忌的食用着眼前地食物,即便面对自己丈夫的严厉目光,她也毫不在意,依然我行我素。

    吉迦尹那动作细微的用餐方式在喧闹的宴会上面,并不显眼。不过却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那人便是段虎。与段九灵游刃有余的应付这些帝刹家族成员不同,段虎让自己显得极为低调,他要尽可能的将段九灵的亲善形象凸显出来。他安静地坐在一旁,观察着周围所有人的举动,视线最终落在了有着吠陀第一美女的吉迦尹身上,一种原始的冲动从他的下身传了上来。

    段虎的视线也同样让吉迦尹感觉到了,她转头看了过去。目光显得极为平淡,似乎对这种视线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然而在段虎那充满侵略性和占有欲的视线下,她还是很快就败下阵来,因为对人心极其敏锐的她感觉到段虎眼中还蕴含了一丝杀气,这丝杀气令她产生了一种莫名地恐慌,并觉得今晚的事情不会就这样平淡的过下去。

    在场地中央那处演艺月护神话的歌舞结束以后,一直坐在段九灵左侧甘愿充当侍从的加摩正准备站起来,吩咐管家进行接下来地节目。然而一声极为蹩脚的吠陀话令大帐篷内的众人全都安静了下来。只见一直没有任何动作的段虎懒洋洋地坐了起来,看着加摩,冷言道:“本王这些天常常听说僧谛城内跳舞跳得最好的人是你的女儿优尼,他们都说优尼小姐跳的祈神舞就连天神也会忍不住下凡欣赏,本王今天想要看一下是否真的如传说中那么优美?”

    段虎的这个要求根本就是在众人面前用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抽了菲舍利地一巴掌。眼下谁都知道优尼是菲舍利的妻子,让一个有着如此身份的人像是下层舞姬一般在众人面前献舞,无疑是对其丈夫的一种极大侮辱。就连加摩也被段虎所提出的要求给惊得愣了一下,很快他便清楚的认识到这是段虎给他的一个机会。一个将会接收其投诚的机会,同时他也看到了段虎那冰冷地眼神中所隐藏地杀气,并知道这个机会是唯一的一个机会。

    然而加摩也知道若就这样屈从段虎地要求,即便是巴比司家族得到了安全的保障和未来的发展机会,其家族声望也会一落千丈,绝对会被其他帝刹家族所不耻。就当加摩有所犹豫之时,段九灵主动给他解围,微笑着缓解帐篷内的气氛。道:“本尊主也听说过优尼jiejie的神奇舞姿,希望加摩家长能够让我开开眼界。”

    段九灵的话就像是一个台阶,让加摩能够顺着走下去,加摩连忙点头道:“圣主和王想要看小女的舞,自然是我巴比司家族的荣幸,我这就去安排。”

    说完,加摩转身朝坐在一旁的优尼母亲使了个眼色,一起走到了位于下首的菲舍利席位上。准备劝说优尼。

    面对加摩不顾情面的做法。菲舍利气得脸色通红,青筋浮起。双眼充满愤怒和仇恨,瞪着走到身旁的加摩,拳头紧握,似乎准备趁着他从身边经过的时候,给他来一下。然而坐在他身旁的巴米昂大师却伸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一个温和的力量从他的肩膀传遍了他的全身,将他的戾气冲淡,同时在菲舍利不解的目光中,朝周围指了指。

    不知何时,护卫在帐篷外的几名密宗高手已经走到了帐篷里面,而且站在了菲舍利周身,眼睛虽然闭上,但精神却死死的锁定在了他的身上,只要他一有异动,便会被几名密宗高手合力围攻,即便身边有着巴米昂大师护卫,只怕也难逃被当场击杀的下场。

    在是否杀死大德圣主继承人菲舍利的问题上,段虎有点犹豫。杀菲舍利对于段虎来说就如同辗死一只蚂蚁,然而菲舍利若是死得不明不白,那么其后的麻烦也会让段虎有些头疼。其一菲舍利在吠陀北方的声望还不错,其二奢那教与婆门教暂时还是教派内部争斗,段虎可以借着这种关系大肆收拢婆门教的北方信徒。若是菲舍利死了,那么两教的关系就会变成了彻底的敌对关系,而且北方官民势力也会对奢那教产生敌对情绪,那么到时想要在北疆的吠陀大军反应过来回军吠陀之前,拿下北方几大邦郡,可能就会有些困难了。这是段虎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然而在段虎和文正等人商量的一系列进攻计划之中,却又一点那就是必须激怒婆门教,所以段虎在思考几天之后,决定那菲舍利开刀。要是菲舍利出手袭击加摩最好,到时便能以为救加摩而误杀菲舍利为借口,既激怒了婆门教地大德圣主,又不会让吠陀北方几个邦郡产生反感。

    然而巴米昂似乎看穿了段虎的用意,用自己苦修的祥和之气。将菲舍利心中的怨恨之心给压制下来,如此一来就使得段虎不得不另外想办法。

    不知加摩用了什么方法,连同优尼的母亲一起劝说动了优尼,优尼站了起来,从一直沉默不语的菲舍利身边走了过去,双眼哀怨的看了看自己的丈夫,脸上显露出了悲戚之色。跟着她朝段虎和段九灵行了个礼,便从舞娘手中接过四串铃铛。戴在了脚上,站在了场地中央,跳起了祈神舞。她没有要琴师伴奏,只随着手脚地舞蹈,那四串铃铛便演奏出极为优美的曲调。身曲合一,浑然天成,令人不禁感觉到了一股清新的气息,仿佛置身于圣洁的雪山之中。

    当这一舞曲演奏完后。众人都还沉浸在其优美的舞蹈和铃声之中,只有段九灵拍了拍她的小手,连声赞美。

    正当优尼朝段九灵行过礼,准备退回到座位上后,段虎却又出言道:“优尼小姐的舞姿果然非同反响,舞好人更好。这样好的人嫁给一个绣花草包实在可惜了,不如我做个媒,给你找个好人家吧!”

    由于段虎用得是中原话。众人并不明白什么意思,当段九灵翻译过来之后,在座中人全都一片哗然。虽然女人二嫁在吠陀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但那毕竟是在前夫死了以后,才另行嫁娶。然而优尼地丈夫菲舍利现在还活生生的坐在这里,段虎却说出这样一番话,这样的羞辱别说是菲舍利,就连周围其他人也觉得非常过分。

    身为当事人的优尼一脸羞愤。正准备严词拒绝。然而她刚想开口,但发现身体却不能动弹。就连嘴巴也像是失去了控制,不由自主的说道:“听凭月护王陛下安排。”

    这一反常举动不但令到众人感到意外,就连准备冲出去痛骂段虎地菲舍利也呆住了,唯一看穿其中奥秘的只有巴米昂。他发现在旁边有一名奢那教的苦行者正在施展婆门教的秘术控神术,控制了优尼地心神,使她说出了违心之言。这种控神术懂得的人很少,一般的普通人很容易受其控制,但是能够控制优尼这样有着坚定心志的施术者,却极为稀少,即便是巴米昂这样的大师人物也不一定能够做到。

    精通婆门教所有秘术的巴米昂虽然有办法破除这种秘术,但是他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在他身旁的那几名密宗高手已经将注意力从菲舍利身上转移了过来。

    在一片寂静之中,段虎拍了两下手掌,然而笑着说道:“很好!优尼小姐同意了,那加摩家长不知有没有意见呢?”

    同样感到意外的加摩很快清醒了过来,连忙点头道:“但凭月护王陛下做主。”

    “既然如此,”段虎想了想,看了看周围地帝刹家族,问道:“末叶刹家长来了没有?”

    听到段虎的问话,一个中年人连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中间朝段虎行礼后,说道:“末叶刹见过月护王陛下。”

    段虎点了点头,说道:“你儿子达毗茶是月护密宗僧兵的统领,也算是我的得力手下,他好像还没有成亲是吧?”

    “回月护王陛下,小儿的确还是单身。”末叶刹心中一阵欣喜,他清楚段虎已经决定要启用巴比司家族,而自己的家族若是能够跟巴比司家族联姻无疑是利大于弊。

    “那好本王就给达毗茶做个媒,让优尼小姐嫁给你儿子。”段虎指着身不由己的优尼,说道:“虽然优尼小姐已经成过亲了,但是以她的才情和身份,想必不会辱没你地儿子吧?”

    “不会!不会!”在众人地羡慕中,末叶刹连连摇手点头,道:“小儿能够娶到优尼小姐。是小儿的福份!”

    加摩也觉得能够和这样一个有着兵权又受到段虎重用地家族联姻对自己家族非常有利,也点头同意道:“那里!那里!小女能够嫁给达毗茶将军才是我家地福份。”

    看着自己的妻子意外的背弃自己,并且当着自己的面,转嫁给了他人,这种羞辱任何男人都无法忍受。极度羞愤的心情加上连日来的担惊受怕,他的身心立刻被冲垮了下来,一口心血用上喉咙,喷涌出来。洒在了面前的桌案之上,整个人也瘫软了下来。

    巴米昂连忙扶住昏迷过去地菲舍利,双手连连拍打其心口,施展秘术护住他的心神。随后在菲舍利的伤势缓解了之后,便站了起来,走到中间,双手合十行礼道:“月护王陛下,不知我方请求赎回菲舍利殿下的要求。您是否答应?”

    巴米昂的直言不讳并没有让段虎感到意外,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倒在了虎王的背上,仰头看着帐篷顶,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们开出的条件我很满意,但是我还要加一个附加条件。”

    “什么条件?”巴米昂现在只想将菲舍利送回湿毗奴城,若是在让他继续在这里待下去,迟早会被活活气死。

    段虎猛地坐了起来。看着巴米昂,说道:“很简单,那就是巴米昂大师你留下,为我做事。”

    巴米昂愣了一愣,他没想到段虎的附加条件是这个,虽然他对奢那教有着相当程度地好感,而且奢那教的教典也是他一手编撰的,但是这并不表示他就能够放弃自己一生的信仰。

    就当巴米昂犹豫不决的时候。段九灵又加了一把劲,说道:“本尊主也希望巴米昂大师能够留下来,担任我地老师。”

    成为月护圣主的老师,这是何等的荣耀,即便心志有如磐石一般的巴米昂也不禁心动,他看了看昏迷不醒地菲舍利,深吸口气,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似的。点了点头。答应道:“好吧!我答应你的要求,留下来。”

    “巴米昂大师。你……”正在照顾菲舍利的几名死忠婆门教的帝刹家长惊讶的看着巴米昂。

    巴米昂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多言,脸色平静的说道:“你们现在就送菲舍利殿下去城外地使团营地,让他们立刻就回湿毗奴城。”说着,转头看着段虎道:“相信月护王陛下不会阻拦吧!”

    段虎微微一笑,说道:“放心,只要巴米昂大师能够遵守约定,本王也不会违约的。”说着,从身上取出一块金牌,将其交给自己下首的奢那教大祭司毗耶沙,吩咐道:“就劳烦大师,带领几个人护送菲舍利殿下回使团营地吧!”

    “遵命!”毗耶沙接过金牌,然后叫上周围几个教内高手,跟在那几个搀扶着菲舍利的死忠帝刹家长身后,向外走去。

    “慢着!”就当几人正要离开营帐的时候,段虎忽然出言叫停,毗耶沙等人也将菲舍利等人围住,气氛忽然变得紧张起来。

    “月护王陛下,难道想要反悔!”巴米昂皱了皱眉头,怒视着段虎道。

    “放心!巴米昂大师,我不会反悔的。”段虎站了起来,从巴米昂身边走过,并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走到被毗耶沙围在中间的几人,无比霸道地一把将菲舍利地妻子吉迦尹抓出了人群,搂在了怀中,并说道:“菲舍利可以离开,但吉迦尹小姐要留下来。”

    刚刚才把菲舍利的一个妻子改嫁他人,现在似乎又要强行霸占他地另外一个妻子,无论周围众人如何看,他们都不约而同的认为段虎这是要将菲舍利彻底的弄成吠陀上层社会的笑柄。

    巴米昂听到段虎的话,先是愣了一愣,然后无比愤慨的说道:“月护王陛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巴米昂大师,好像误会本王了!”段虎毫不顾忌将手插入神情冷漠的吉迦尹衣服内,把玩这她胸口的那对酥胸,笑着说道:“你别忘了,你们使团所谈的条件从头到尾都是赎回你们的菲舍利殿下,根本没有提其他人一个字,所以我并没有违约。”

    段虎这近乎无赖的诡辩让巴米昂无言以对,他只能呆呆的看着昏迷中的菲舍利,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就在这无比尴尬的气氛之下,一直没有说话的吉迦尹竟然用带着一点官腔的中原话,说道:“我愿意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