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章 痴缠

    寻找着绾绾在地图上的标记，余暁在阿尔卑斯山的山林间穿行，虽然在这里没有怪兽的威胁，但是余暁依然是非常小心谨慎，因为他还要提防可能出现的敌人，他要前往的是末日教会的一处秘密研究所，这个研究所藏在阿尔卑斯山的无人区中，就在神圣罗马帝国的眼皮底下却能逃过了帝国的耳目，这次之所以会暴露，还是因为他们这次的动作实在是太大了，要运输那些让怪兽狂化的药剂想完全不留下痕迹是不可能的。

    春天的阿尔卑斯山像少女一般活泼美丽，但是余暁却无心去观赏这些美景，经过了许久的搜寻，终于让他找到了研究所的位置，这个研究所藏在山体里，外部还有一层幻象投影，借用于绾绾提供的侦测工具，余暁小心的躲开了研究所中的监控寻找着潜入的通道，终于找到了一处通风口。历来通风口都是秘密潜入的圣地，对方也不傻这里当然也布置了监控，但是有了这些从于绾绾那提供的“好用的道具”，这些监控分分钟就被黑掉了，爬进了通风管道后，余暁运用季月昙传授的隐谧技巧把自身的气息完全收敛了起来，靠着这个四通八达的通风管道，余暁见识到了这个研究所中许多的东西，他看到正在进行中的人体试验，这些试验包括了基因改造、人体嫁接还有生化病毒的试验，试验出产了许多不人不鬼的玩意，余暁自认自己也不算什么好人，但是看到这些冷漠的记录着数据的科学家，他还是很想把它们捏死，以平复胸中的压抑，在这些人中余暁并没有看到黛博拉，因此他只能继续寻找。

    爬着爬着，余暁听到了一段对话，一个年轻的声音说道“老师，师姐还是不愿意参与这个项目的研究吗？”“别跟我提她，她已经忘了我曾经的教诲了。”这是一个年老的声音，“不可能的，我不相信，老师我再去劝劝师姐，她一定会明白的。”“哼！别做无用功了，你现在是我全部的希望，你要好好努力，发挥你的天分，你并不比任何人差。”“但是……我还是不如师姐呀！老师，也只有她才最理解您的理论。”“她已经不属于这里了……”“什么意思老师？我不明白。”“你会明白的。”从两人的对话中余暁已经推测出他们说的人正是黛博拉了，从于绾绾给的百宝袋中余暁掏出了一件“隐身斗篷”，这件斗篷能完全隐身，就算是热能监控都无法侦测到，套上隐身斗篷余暁跟在追上了那两人，他看到那个年轻的男子大概十五六岁，一头耀眼的金发，面容清秀，虽然还有点孩子气却能看出将来必将成为一个英俊的男人，当然现在他还只是一个可爱的男孩子，在他身边的老者一头花白头发，乱糟糟的梳在脑后，满嘴胡子也不打理，就这么任由它乱长，虽然他浑身上下看起来就像一个糟老头，但是他的眼睛却带着自信和智慧的光芒，时刻都炯炯有神。两人之后讨论的都是一些学术上的问题，这些东西余暁并没有听懂。在一个岔口两人分开了，余暁继续跟着那个少年来到了一个房间前，少年点了下房门边上的按钮，“谁？”黛博拉清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师姐是我。”“……”房门滑开，余暁跟着少年进入了屋内，虽然这个房间的设施配备齐全，但是余暁却觉得似乎缺少了什么，消失了多日的黛博拉似乎没什么变化，头发还是乱糟糟的，皮肤还是那么白皙，不过眼神中却少了些许灵性。“师姐，你就帮帮老师吧，有了你我们肯定能够完成最后一步。”“我已经想清楚了，我不会再为教会服务了，他们的行为是不正确的。”“但是老师说过，科学是无分正义与邪恶的呀！”“没错，科学无分正义与邪恶，但是享用我们成果的人却有。”“但是那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记得师姐曾说过你最大的快乐就是不断解开一个又一个难题，现在我们走到了最后这步，为什么你却停下了？”“因为我已经找到了新的快乐，抱歉了，如果是你，没有我一定也能走完最后一步，我要违背我的誓言了。”说完黛博拉不在说话，她打开了房门，少年带着疑惑、不甘、不解的情绪走掉了。

    送走了人，黛博拉坐在桌前发起了呆，忽然她感觉到房间内多了个人，急速的转过了身她看到了坐在她床边上的余暁，她那锐利的眼神一下软化了，“你们都知道了吗。”“没错。”“那你还来干什么？她们呢？”“她们这个时候可能在面对兽潮的冲击吧，至于我来的原因难道你想不到吗。”“我只是觉得我会害了你们。”“没关系，在你犯错时我们为你分担解决，队友不就是这样的存在吗。”“……”“那么我只问这一次，你的选择是？”“救救我。”少女紧紧的抱着余暁，缩在他的怀中将脸埋在他的胸口低沉的说道，余暁轻轻抚摸着她的头，“遵命。”

    黛博拉把自己多年来的研究材料储存好后对余暁说道：“走吧，都准备好了。”“你还忘了一样东西。”“？”接过了那把经由众人之手一起努力才制造出来的手枪，合披起一张隐身斗篷，两人走出了房间，刚一出房间余暁就看到了一个老面孔。“既然来到了此地做客，为什么不与在下打声招呼呢？难道是在下的待客之道做的不行吗？是我的错吗？”吉德莱斯问着身边的教徒，没得到回答的他又把身边的一个教徒劈开了，眼看已经暴露了踪迹，余暁拿开罩着两人的斗篷，“我就知道你这只该死的壁虎上次没有死。”“嘻嘻嘻，在下就知道待在这里能够再次遇见你，在下为了观看你的演出，一直苦苦的等到现在，终于等来了！感谢主人的恩赐！”吉德莱斯的肢体动作和表情还是那么浮夸，他开心的像个天真的孩子。

    事已至此只能强行杀出去了，余暁不与对方废话上去直面吉德莱斯，“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没错！给我更多的！更多的疼痛！”再次交手余暁感觉到他的实力相较之前更加棘手，还好有那颗种子在源源不不断的提供能量，才能在面对吉德莱斯的同时应付他边上的随从。黛博拉对这些一直以来像养金丝雀那样拘禁自己的人，出手丝毫不手软，她射击的同时一心两用不断压缩空气炮轰击敌人，不多时两人的周围就躺着许多教徒的尸体，但是更多的教徒堵了上来，“黛米，你带路我殿后，不能被他们围在这里。”听了余暁的话吉德莱斯喊道：“别走啊！再跟在下玩玩嘛！”说着他撕开面前的教徒冲向余暁，在这样的人群中混战，不但余暁和黛博拉的发挥被限制了，同时也限制了吉德莱斯。不与吉德莱斯多做纠缠，黛博拉在前余暁在后，两人突破了包围后，余暁拦腰抱起了黛博拉，利用起速度开始摆脱对方的围堵，在这个军事化的研究所中见人杀人，见墙拆墙，双手揽着余暁的脖子，黛博拉不时的为余暁指路。

    在研究所的监控探头前，一个少年无声的看着逃跑中的两人，他的名字叫修，“师姐，这就是你所说的快乐吗？”视频中少女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这样的表情曾经只有在面对他时才能看到，然而这也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修与黛博拉结识在孤儿院中，从小修的身体就非常瘦弱，这让他招受到其他孤儿的欺凌，每次当他遭受到欺负，是黛博拉站出来保护他，两人的关系也因此而变得亲密，一直以来修都将黛博拉视为自己的最重要的人，他对于黛博的感情包含了崇拜、尊敬还有爱慕，这些复杂的感情交织在一起，经过多年的发酵，让修变得无法自拔起来，过去他一直认为只要自己不断的努力，终将能够追上她的步伐，这一直是修的目标，但是此刻看到揽着余暁的黛博拉脸上幸福的表情，监控前的少年双拳紧握，指甲刺破了掌心，痛苦和绝望围绕在他的身旁，目标的崩塌让少年对世界产生了怀疑。

    “哈哈哈”抱着黛博拉飞奔的余暁忽然听到怀中传来少女的笑声，“你在发什么神经？”“没有，我只是感觉非常刺激，我很开心谢谢你能来，谢谢……”看到怀中的少女笑完又开始哭泣，余暁默默的紧了紧双手，将她抱得更紧了，“我说啊，暁，如果我们被他们抓住要怎么办呢？如果我们两死在这里，余音一定会恨死我吧！南她肯定也会恨我，薇薇安也一样，那位于绾绾小姐会怎么想呢？”“你干嘛要掐我？”“没什么，我刚刚想了一下，你这家伙也实在是太可恶了，我决定了。”“怎么了大小姐？你有没有搞清楚状况，我们现在正在逃命中，你还在这里添乱。”“不行吗？不是你说了要救我的吗？反正你答应我了，如果你敢骗我，我会变成鬼来缠着你！”这个少女一会儿笑一会儿又哭，现在甚至变得有些兴奋又有些任性，这样的黛博拉是余暁从未看过的，或许这一切都是因为一直以来套在她身上的枷锁被自己解了下来才会如此吧，“好吧，抓紧我，我们该离开这里了。”见出口被关闭，余暁并未感到意外，他火力全开，霸道而狂暴的气汇聚到他的右拳上，面对着那扇坚固的合金大门，余暁的右拳像是出膛的炮弹，重重的轰在门上，只是一下门就被打的变形了，受这一击的影响，山体都出现了晃动，研究所内更是感受到强烈的震动，在人们都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时，第二下震动又来了，这下许多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发生了地震，但是他们又非常疑惑，这个研究所的抗震等级是非常高的，就算山体都垮塌了，这里面应该也不会感受到。

    让余暁在自己眼皮底下跑掉，吉德莱斯非常愤怒，他扭曲着身体的同时不断嘶吼，以发泄心中的不快，在他的身边没有任何一个人，因为那些跟在他身边的人早已经被他杀光了。发xiele许久，吉德莱斯终于冷静了下来，他下令道：“所有人准备撤离这里，把这个地方处理废弃掉。”“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