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章 罪人

    今天黛博拉的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下半身是一件极短的短裤，整条腿包裹在一条厚厚的裤袜中，外头依旧披着她最爱的白大褂，在俯身贴着余暁的时候，黛博拉完全没有留意到自己的领口大开，从余暁的视线瞄过去那对洁白饱满的兔子就好像要跳出来似的，然而面对这样可爱的玉兔此时的余暁却无心观赏亵玩，因为他正在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计划，询问过了所有姑娘，她们都愿意在最糟糕的情况背上异端的罪名与圣教会战斗。“圣教会对亚太联邦的影响非常有限，如果真的发生了冲突我们是不怕他们的，只是薇薇安和阿托利娅她们身后的亲人们就比较困难了。”季月昙对余暁说道，按她的说法，她还有于绾绾南飞龙是不怕圣教会对她们扣上异端的罪名的，自古东方人就对西方的宗教不怎么感冒，圣教会数次进入东方的计划最终都以失败而告终，“无所谓，如果圣教会将我和薇薇安认定为异端，那么我们就学维多利亚女皇那样认罪就行了，以教会在莱塔斯的影响力，他们应该不敢公然抓捕我们，只要我们不踏入欧洲就可以了。”阿托利娅身边的薇薇安也是点了点头，圣教会给予的压力让薇薇安暂时放下了对阿托利娅的敌视，这让阿托利娅相当高兴，她甚至有干脆就这么一直持续下去算了的想法。“既然你们都做出了选择，愿意为了安德烈而牺牲自己的名誉，那么我们接下来就等贞德还有安德烈回来吧，看看她们是怎样想的。”

    在泰伯尔的带领下贞德和安德烈来到了关押着维多利亚的地方，“母亲大人！”见到自己的母亲安德烈激动的向维多利亚喊道，“安德烈？还有贞德吗？好久不见了贞德。”“母亲大人，您真的要承认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吗？”“没错，我的女儿，我已经承认一切对我的指控了。”“这不可能，我不相信您会与末日教会勾结，您一定是被圣教会逼迫才会承认的对吗？”“维多利亚如果你是被逼迫的，那你就说出来吧，我一定会帮你的。”“多谢你的好意贞德，但是我已经决定了。”“你决定牺牲掉自己吗？其实所有的证据都是被捏造出来的对吗？”贞德不死心的问道，“你是这么觉得的吗？贞德。事情已经演变成现在这样，你认为那些证据是真是假有意义吗？就算它一开始是假的，现在也是真的了。现在教会需要一个结果，而我也为我的国家还有我的人民做到最后一丝贡献，这也就够了。”“你为何要做到这个地步？”“因为我曾经是，并且也一直是神圣罗马帝国的女皇，在登基的时候我就已经立下誓言，将会为帝国的兴衰奉献我的一生还有我的一切。”“即使是你被陷害，被你的子民唾弃也要坚持这个信念？”“没错贞德，我爱我的国家，这其中当然也包括我的子民们，他们无论是性别男女年龄长幼，善恶或美丑，我都爱着他们。我深爱着神圣罗马帝国，我的爱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而变质。”说完维多利亚招呼着依然不甘心的安德烈到自己的面前，她抚摸着女儿的脸说道：“我最爱的女儿，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能够与神圣罗马帝国相提并论的，那么就是你了安德烈。虽然我从来没有向你说过，这次应该是最后的机会了，我想对你说我爱你安德烈，一直没好好的跟你说过，对不起。”“mama……请您否认掉那些污蔑您荣誉的罪名吧！我和师父都会站在您的身边的，让我们一起战斗好吗？”“不可以安德烈，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虽然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但是你不能被我束缚住，圣教会需要一个人重塑他们的威严，他们一定不介意再多些砝码，比如一个堕落的圣女。”说完维多利亚看向了贞德，“以你的智慧不会连这点都看不出来吧？贞德。”“我不在意维多利亚，无论是怎么样都好，说到底‘圣女’不过是一个外人强加在我身上的称号罢了，就算被扣上‘魔女’或是别的什么称号贞德依然是贞德，本质是不会改变的。所以，如果维多利亚你愿意的话就算让贞德化身为邪龙也是可以的。”“你还真是喜欢开玩笑呢贞德，‘龙之魔女’吗？听起来真是不错呢，真希望我也能看到你化身为邪龙的样子，不过现在还不到时候贞德。”说完维多利亚再次面向低声哭泣的安德烈，她摸着安德烈的头微笑道：“仔细看的话我的女儿还真是一个漂亮的姑娘呢，毕竟是我的女儿啊！一直以来总是让你装扮得像个男孩子真是抱歉了，你也很喜欢公主裙的吧？从今往后别再过分的勉强自己了，不然可没办法变得像我那么美喔！”“mama……我不想看到你就这么死去……”维多利亚搂着安德烈低声说道：“抱歉女儿，请允许mama任性一次。能在最后见到你，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等候了许久余暁终于看到贞德还有安德烈回来了，余暁注意到安德烈的脸色相当差，贞德的脸色也不怎么好，这是余暁与她相处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见她的脸上完全没有任何笑容。“怎么样了？见到安德烈的母亲了吗？”余暁向贞德询问道，“我们见到了。”“那么情况如何呢？”贞德完整的将她们与维多利亚会面后谈话的内容说了出来，余暁听后一脸了然的说道：“事实果然是这样吗？与我推断的几乎毫无区别。或者说这是必然的结果，一个正要向世人展现自己的组织。”说着余暁贴到了贞德的耳边悄悄地问道：“我们就这样算了吗？刚刚你们离开的时候我已经问过她们了，她们不在意救了维多利亚女皇后会有怎么样的后果，如果你们选择拯救维多利亚女皇的话，那么我们都会围在你们的身旁，为你们而战。”“我是想救她的，但是维多利亚希望用她的生命换来安德烈的自由……”贞德不会忘记维多利亚最后对她说的话，“贞德，安德烈我就托付给你了，我希望你能代替我这个没有尽到职责的母亲，继续指引她，你们不能因为救我而在这个时间点就与圣教会发生冲突，我已经与泰伯尔定下了协议，他以他所信仰的神发誓只要我承认一切的罪行，那么他会放弃对安德烈的指控以及放弃审判神圣罗马帝国被末日教会蛊惑的那些平民。如果我的女儿安德烈终有一天必须要与圣教会战斗，我希望你，贞德，我最亲密的友人，安德烈的师父，请你站在她的身边！”

    “母亲的心愿是付出自己的生命，拯救她所珍爱的一切，所以……我会听她的话……”“这样真的好吗？这样就可以了吗？安德烈！”余暁紧紧地盯着安德烈的那双美目，从未有过的柔弱出现在了她的双瞳中，“我不知道，这是她的愿望，嘴上说着过来救她，其实却是她在保护我，如果我没来就好了，至少mama她在失去生命的同时还能带着尊严与荣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承认这对她的一切污蔑。”安德烈痛苦的说着，泪水从她的眼眶中流出，“不管是尊严还是荣誉，这些都没有你母亲的生命重要啊！失去了生命其他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我……我决定听从母亲大人的决定！”安德烈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余暁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绝望，“你会后悔的。”抚摸着安德烈的脸，余暁轻轻的叹息着。

    维多利亚的火刑地点被架设在圣伯多禄广场上，为了彰显圣教会的实力打压所有不和谐的声音，一个分量足够的祭品是非常重要的，简单的说这就是一场杀鸡儆猴的仪式，圣教会并不需要所谓的真相。教会现在最重要的仪式即将开始，维多利亚被高高的捆绑在火刑架上，在她的脚下堆满了橡木块，在这些橡木木块的表面滴满了金黄色的蜡油，用于助燃，在火刑架的对面是圣教会的教宗以及其他几名红衣主教对维多利亚进行审判的高台。人类一直向往着自由向往着人人得以平等，然而当权者出现之时总是会筑起高台，仿佛不站的更高一点就无法出声一样。

    一切都准备就绪了，主演皆到达了自己的位置上，观众也来齐了，接下来就只等教宗泰伯尔宣布这场审判的开始了，被捆绑在火刑架上的维多利亚还是保有最后的尊严的，圣教会没有沿用过去执行火刑时对待犯人的作法，让维多利亚穿上了符合她身份的服饰来渡过她生命中这最后的这一天。

    泰伯尔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今日天公还算作美，往日都被乌云遮挡住的太阳今日难得的出现在了天空中，当太阳上升到最高点的时候，似乎是良辰吉时已到，泰伯尔站了起来宣布道：“赞美万能的至高神，是您的仁慈才让这个世界充满光明，对于妄图亵渎您的异端吾等信徒必将不予余力的与其斗争至生命的终结，现在我，伟大至高神最虔诚的信徒泰伯尔·尤迪斯宣布对异端维多利亚·俾斯麦的审判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