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四面遇险马蹄疾
草原挺漂亮,就是洗澡不太方便,三天来,身上都快发臭了,感觉手指缝里都是牛羊味,诺敏知道安医师窘境,便招呼一块去骑马,“安医师,有个好地方,我带你去。” 安又歌借了马儿,特意交代洪孝洪节不要跟着,又喊着余雉一同去,三人骑马约莫半个时辰,一路上说说笑笑倒也不觉路远,“我还以为草原都是一马平川,没想到还有此等密林。” 面前绿树掩映,草地绽青,还能听得到水流声,有些期待的下马栓桩,穿林而过,眼前豁然开朗,长河在前,女人见了水都会高兴些,草原本就地广人稀,此等地方更是鬼影都见不到一个。安又歌倒是大大方方的宽衣解带,都是女人,扭捏个什么劲,解到最后一件里衣,犹豫一下,管他呢,赤诚相见,便是落入水中,闭气畅游,虽说是夏季,可猛地下水,安又歌还是打了几个寒颤,有凉气入骨,“敏敏,难得能找到这等好地方,水流不急,倒也算清澈。” “这是海拉尔河,安医师来的正是时候,本来这条河,一年三百天有两百天都在结冰,差不多四月底才会解冻,解冻时还会有洪水,那时周边牧场都要来回迁移的。” 余雉正在脱鞋子,便随口问道,“是吗?那干嘛非要在洪水旁边住。” “都是为了生计,河水两岸,水草最为肥美,到八月夏雨时节,难免也会有洪水卷袭。” “不过七八月交接时,海拉尔河也是壮美无比,安医师可知这名字含义?” 安又歌笑道,“我又不懂蒙古语,怎么会知道。” 诺敏指指远处雪山,“雪水之河。” “呀,平常见你穿裘装,还不觉得,敏敏隐藏了实力哦?”安又歌又露出本色。 “什么实力?”诺敏顺着安又歌的视线,正落在自己胸前,倒也不害羞,“昆仑神的女儿,这是天赋,安医师怕是羡慕不来-” 安又歌开怀大笑,“好个昆仑神,那让我也感受下昆仑神的力量。”说着伸手就不老实。 “啊,安医师别闹。” 余雉暗自比较下,自然不如诺敏,但好像比安又歌的还要大一些,虽然打打杀杀是常事,可此等事此等话,余雉是学不来的,下水还要着里衣,雪水清凉,既解暑气,又净身子。 三人打打闹闹,也是在水里呆了半个时辰之久,雪水毕竟过凉,泡的久了难免湿气重,少女作为医师自是知道,几人便是出水换衣,窈窕有致,肤如凝脂,螓首蛾眉,洗去秽气,个个还是如玉美人。草地旁铺了毡布,三人躺下安逸享受,“敏敏,苏合他好像不怎么中意萨拉-” “草原人都在草原婚,满意与否不提,原本倒谈不上不满意,可见了安医师,那就不满意了。”诺敏言语中难免挂着失落。 “唔,原来我才是那个坏事的。” “缘分这个东西说不清的,安医师,哥哥他也是难以割舍。” “我知道,所以我才来,我明知道改变不了什么。” “你来,哥哥就心中大定,这是一种精神的慰藉,安医师也不用自责。而且,安医师想来也并非看不出草原形势岌岌可危,虽说订了婚期,哥哥未必能顺利娶亲。” “我知道,和亲历来有两种,一个是求和,一个是图谋。” 余雉插句话,“安医师觉得苏合王爷是否良配?” 一句话,安又歌半晌没动静,惜字如金,“是。” 余雉对鹿俊是大烦,巴不得安又歌赞同,急忙接口,“若之后-” “雉儿-”安又歌打断余雉,“我说是良配,是说苏合这人确实担得起这个评价,是否为我之良配,说实话,我真的没有考虑那么长远,此次来,我也说不清图什么,或许是心里放不下他,便来见见他。” “几近午时,该回去了。”诺敏心知这事对于安又歌乱糟糟一团,便不再聊。 三人牵了马匹,慢慢赶路,汗血马猛地驻下脚步,两声响鼻,诺敏熟悉马儿性子,捋捋鬃毛,低声道,“余雉,拔剑。” 呛啷一声铁剑出鞘,安又歌神经也紧张起来,难不成遇到事了,诺敏搭弓引箭,嗖的一声有暗箭袭来,余雉早已戒备许久,铁剑一挡,便将翎箭折在身前,“安医师下马。” 安又歌倚着马身当挡箭牌,暗箭再来,诺敏侧身夺过,箭出声随,“着!” 惨叫传来,另有四人蒙面杀出,四面围杀,跑不了。 安医师手抓脚蹬,保持身子不动,余雉诺敏则一人马前一人马后,守住两侧。
刀剑交锋,金铁之声刺耳,余雉铁剑舞的灵动,也从玉女剑法窥得两分玄妙,诺敏古剑封双刀,腰间再一捋,腰刀出鞘,左手一人猝不及防,躲过脖颈,伤在胸前。 右手一人压力陡增,古剑遇招拆招,矮身踢腿,敌人倒地,诺敏瞅准时机递剑而去,却被左手贼人挡下,腰刀再次上撩,地上人已就地一滚,翻身跃起。 余雉见难以对付,还要照顾安医师,便把心一横,身子往前一送,不躲不避,左手人单刀入骨一分砍到肋骨,右边人却躲之不及,被余雉一招冷月窥人贯穿咽喉。 三人一见同伴死去,也是着急上火,诺敏眼见有破绽,再挡一招,曲臂以身撞进右手贼人怀中,力量不小,便是趔趄两步再次倒地,这次可不给救援机会,腰刀一甩没入对方胸前,一脚踢开左手人。 两人心知没有机会,便从手中掏出暗器,两道银光直奔安又歌而去,安又歌本能一低头夺过第一枚,却没夺过第二枚,利刃划过侧脸,还割掉一缕鬓发,中在马匹身上,马儿受惊撒蹄狂奔,安又歌扑倒在地,两人得机逃走,诺敏与余雉惊慌赶过来,却见安又歌满脸血污,哑声呵斥,“雉儿,抓活口。” 余雉踌躇一下,那贼人已奔出十丈远,“去-”,再一声,不再犹豫,翻身上马,近前来,鹞子翻身,一剑斩了那人手臂,痛苦哀嚎,倒地惨叫,余雉是个中老手,再一脚踏在那人膝盖上,便是再也没有逃跑的能力。 诺敏扶起安又歌,医师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取了马背上的清水洗脸,血流还是不止,便撕了衣服几条,裹住伤口,一会就渗成暗红色,“我们回去。” 余雉也拉了贼人回来,诺敏则是骑着汗血马追回了受惊的马儿,三人这才心有余悸的返程,得见大帐时才松了口气。 苏合远远望到三人,上前迎接,便看到少女脸上缠布,面色苍白,顿时愤怒和怜惜交织,少女看着来人,称呼还没叫就力有不支从马上晕倒跌落,摔进了苏合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