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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酒话

    166.酒话

    两个男人的酒兴丝毫没有受到孙晓倩突然离去的影响,这位新任的市委书记反而似乎比女儿在身边的时候放得更开了,没有了粉色佳人瞪着星眸的监督,没有了女儿**嘴的娇嗔指责,他也敢将小酒杯里的稻花香一饮而尽,稍稍皱皱眉头,咕噜一声咽下去,习惯性的微微张开嘴,哈出一口酒气,带着欣赏的眼光笑着看见他的小老弟把酒杯举过头*,也是一饮而尽,然后将一只鸡腿用手撕成rou条,一人一半,眉开眼笑的吃得津津有味。

    听晓倩说你也会做菜,而且水平不错。孙铁问着:平心而论,你认为她的厨艺如何?不会吹成《大长今》里的那些女孩子的水准吧?

    《大长今》说的是韩国的事,又是历史,中国的女孩子早就把厨房视为毒蛇猛兽,像晓倩这样能做得如此地道也很不容易了。王大为实事求是的评价:蒜薹炒腊rou无疑是她的招牌菜,吃过一次就一定会永生难忘;鱼香rou丝也算得上是厨师水平,其他的可就一般般了。

    不错,能吃出这样也算一等一的水平了,也可以当个美食家了。他看着电视上自己今天上午前呼后拥的视察节日市场准备的情况的相关报道,笑了笑:你对晓倩这个女孩子如何评价?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本身就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女孩子,加之又能主持节目,又能唱歌,还能拍些影视片,挣的钱也不少,也配得上出类拔萃、*尖高手的称谓了。王大为也笑了笑,接着说道:就是脾气不太好,有时喜欢耍耍性子,还有些蛮不讲理,没人的时候,简直就是个尽心尽职的家庭清洁工,而且不用人催促。当然,只要有人帮忙,绝对是只懒猫。

    英雄所见略同。孙铁显得很高兴:值得喝一杯。

    放下酒杯,王大为在继续给他斟酒,市委书记正在一边嚼着花生米,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的身影在电视荧屏上从农贸市场切换到了城东大道的现场办公会,站在一片盛开的黄澄澄的油菜花旁边,远处是蜿蜒起伏的小山包,还有伸向远方的那条冷冷清清的大道,孙铁看见自己挥着手说着什么,颇有些指点江山的味道。

    你平时怎么称呼晓倩?孙铁吃了一些蒜薹炒rou,突然问道: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会不会也叫她粉色佳人?

    那是在人前的一种尊称,而在私下里我们经常开些小玩笑,完全是胡说八道。他虽然决定如实说出,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您都听见了,她总喜欢把我称为坏蛋,我就叫她恶婆娘,她*喜欢这样的称呼。

    有趣,有趣。孙铁哈哈大笑起来:晓倩的称呼完全是胡搅蛮缠,把坏蛋改成好汉才差不多,你的称呼倒有几分确切,还有几分亲昵。。

    她只是在我们两人之间私下里才这样叫我。当着未来的岳父,说着两个年轻人私下的一些举动,他还是有些难为情:不过在其他人面前,她还是很照顾我的形象,很文明、也很有礼貌的。

    能给我讲讲你们之间的事吗?孙铁补充说道:如果不勉强的话,就讲讲她刁蛮无理的一面。

    那就太多了。上个星期,我打电话告诉她,我们家的那个小魔女,也就是杨叔的女儿婷妹想要一张她的京城歌友会的影碟,晓倩的动作蛮快的,第二天下午就接到了邮件快递,就把婷妹高兴极了,我就打电话向晓倩表示十二分的感谢。他苦笑着,继续说着:人家的电话接踵而来,非要我抽时间陪她去吃白沙火宫殿的臭豆腐,我就知道上了大当。

    后来呢?孙铁哈哈大笑起来:这可上了一个大当,不就是一张影碟吗?完全得不偿失,就是到音像店去买又要几个钱?

    可不,从峡州千里迢迢的赶到白沙,只是为了吃一盘臭豆腐,这代价也未免太大,我当时就拒绝了,并答应以后有空的时候陪她去我们峡州的车溪风景区去玩玩。他沮丧地摇着头:人家根本不听,开始就撒娇说自己为了那张影碟跑了多少音像店,后来她的霸道脾气就爆发了,根本不听解释,也不听**,还怒气冲天的说她就是想要我过去,声称如果我不答应,就从当天下午开始绝食。我知道她一定会说到做到的,只好当天晚上坐卧铺客车赶过去了。

    这是晓倩一贯的伎俩,先答应你的要求,而且做得尽善尽美,让你感激不尽,然后就是一连串的要求,叫人防不胜防,。孙铁理解的在笑着说道:不过适当的满足一下女孩子的虚荣心,她一定很高兴的。

    高兴归高兴,晓倩刚刚看见我的时候还很高兴,之后就有些得寸进尺了。王大为回忆道:她居然想要我留在那儿陪着她拍电视剧,还说什么我有探营的义务和权力,我可第二天就溜之大吉了。

    有些做法情有可原嘛。晓倩从小就是文艺骨干,大一的时候就开始主持节目,大二开始有公司找她灌唱片,还没大学毕业就开始演电影,一毕业就被广电中心网络了,就有了那些数不清的大奖,很快就红得发紫,越发不可收拾了。市委书记在慢慢地一根根的吃着蒜苔,慢慢的和王大为喝酒,慢慢地对他说:有些事情是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尤其是在娱乐圈这种环境和氛围里,也就慢慢的成了什么孙老师、表演艺术家、歌唱家、著名节目主持人、社会公众人物、粉色佳人、大明星……脾气也就越来越大,越来越坏,你应该理解。

    孙叔,那您就不用cao这份心、放心好了,晓倩早就用她的方法把我紧紧的**了,她说过,只要我愿意,我就能办成任何事。听听人家的豪言壮语,看看人家的阴谋诡计,再加上有些自觉自愿,就听之任之了。王大为有些脸红:按照现在的说法,人家那叫个性。我们家里有一个她的粉丝,也就是杨叔的女儿婷妹口口声声说就是喜欢她的那个性格,而要效而仿之呢。

    那倒不错,两个女孩子有了共同的语言,就可以和平共处了。孙铁有些宽慰了:你可要做长期作战的准备,那可是一场持久战。

    您放心。他咧开嘴笑了起来:我曾经对她说过毛**的一段名言: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好、好、好!孙铁也咧开嘴笑了起来:其乐无穷。把自己摆在这样的位置,是不是有些委屈了自己?

    一种方法,如果不高兴,把她拉过来打几下**,她就规规矩矩了,就服服帖帖了。他在解释道:另一种方法就是不理她,任凭她撒娇,发脾气,就是听之任之,过不了多久,她会乖乖地赔礼道歉。

    不错。有理、有节、有办法。市委书记浅浅的喝了一口酒,脸上有了些笑容:那是因为她很在乎你。调到这个省工作,报到以后就顺便到她的新居里看了一下,迎面就看见你望着我在傻笑,我当时就愣住了。

    那是人家的创意,刚开始也吓了我一跳。王大为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知道孙铁说的是什么,脸也有些红了,就把自己第一次到东湖天下的体会也说了出来:晓倩*喜欢那张照片,不过也太张扬了,我曾经劝过几次叫她收起来,人家根本就是不听,还说什么就是要我这个坏蛋给她守大门。

    这就是她的秉性,认定的道理决不回头,这就是她的狡猾之处,要你无可辩驳。市委书记笑得很开心:不过,的确显得*好的,既**又阳光,既英俊又潇洒,还是一张抓拍,就留着吧。

    晓倩从开始到刚才我进门,对您的事一次也没有提过。他在对孙铁说道:我也问过,人家的回答是一个小文官,没什么大的出息,不过就是喜欢写写画画,博览群书罢了。您听听,要是说一句关于宋词的话,要是提一句喝酒的话,也许我还能发挥联想,人家就是瞒得严严实实。

    这不就是想和你开一个大大的玩笑吗?不是想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吗?孙铁在和他干杯,一脸慈爱的笑意:其实我是直到去了她在江城的家、看见了那张照片、亲口听见晓倩的承认以后,才真正相信我的希望变成了现实。我一直希望她能找到一个和你一样的男孩子,聪明、坚毅、有安全感、有同情心。说句老实话,那年冬天的邂逅给我的印象太深了,我就有了点私心,要是像你这样,既能陪我喝点酒,谈谈闲话,读读宋词,下下象棋,那就太完美了。

    王大为有些感动,仅仅只是一次意外的邂逅,仅仅只是突发奇想的挽留,仅仅只是一次红星酒楼里的开怀畅饮,仅仅只是一条婷妹送的毛茸茸的大围巾,仅仅只是一次漫无边际的闲聊,只是意气风发的朗读和推心置腹的交流,这个文人气质的长者就认定他是自己宝贝***儿的终身伴侣,而且不遗余力的进行举荐,在得到证实以后显得心满意足,实在有些神奇。

    孙叔。他回答道:谢谢您的信任,晓倩一直声称有人向她推荐我,还对我颇有好感,我一直在猜测,但就是没想到是您。

    那次和你喝完酒后,我就买舟去了万洲,一江的冷雨,还有越来越浓的湿冷,我突然想起了蒋捷的《虞美人》。孙铁背了起来: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王大为摇摇头:孙叔,您不感到这首词太过于颓废、消极了吗?

    这首如何?他念的是辛弃疾的《采桑子》: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疆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王大为还是摇着头:稼轩老了还和晓倩差不多,喜欢耍耍小脾气。

    说得有趣,你听听这首如何?。孙铁倒也不生气,稍一沉*,这次读的是朱敦儒的《鹧鸪天》:我是青都山水郎,天教懒散带疏狂。曾批给露之风敕,累奏留云借华章。

    这首才好,我最喜欢,天叫懒散带疏狂,有段时间还一度把这首词当作自己的座右铭呢。他接着背了下去:诗千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两人就笑着又喝了一杯酒。

    晓倩在我面前说了你一大堆坏话,还说我举荐失误,我说得很轻松,那就抽身走嘛。孙铁自己都先笑起来了:晓倩自己却不干了,又是撒娇又是发脾气,说什么悔之晚矣,什么都是你的人了,什么只好一心一意了。

    他有些尴尬,不知说什么才好。

    不过她可说了你不少的好话,什么临危不惧、敢于承担责任、对人诚实、为人友善,印象最深的似乎是思维敏捷、反应迅速,那我就现在出道题考考你。孙铁举起酒杯:不准不回答,否则罚酒三杯。

    那得看您出的是什么问题了。他回答的留有余地:千万别像晓倩,也千万可别太难。

    不过就是一个很泛泛的问题。他接过王大为递过的香烟吸了一口:如果把你放到我的位置上,你对自己的这个任期有什么期待?

    孙叔,您干吗和我开这么大的玩笑?他目瞪口呆,结结巴巴的叫起来:这个题目……我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

    那可以边想边说,怎么想就怎么说嘛。孙铁在给他挟着麻辣牛rou丝:又没有外人,就是我们两个人;又不是开会发言,就是随便聊聊。说得对,我记下了;说得不对,权当酒话。

    这么大的题目叫我怎么回答?他感到为难:您不是有一大堆智囊团,还有顾问、助理和办公室、研究人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