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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7.老九不能走

    447.老九不能走

    在张广福和那个印太太正在重温往日的好时光的时候,在距离峡州几百公里以外的地方,那是华中地区最大的城市里的最大的一个机场,因为飞行走廊与地面距离远,秋天的一尘不染的蓝天里同时有好几架飞机像是在无声的盘旋,还有**的波音飞机在航站楼外呼啸着腾空而起,金色的阳光映照着机身银白色的铝板上闪闪发亮。

    如今在大陆的民航的航线上已经很少能看见那种只坐几十个人的支线小飞机了,如今不是波音就是空中客车,中国的那家大飞机公司如今还是设计制造的支线客机,就是不知道在哪里飞。就算是前几年吹得一塌糊涂、雄心勃勃的大飞机也不过就是万国制造、国内组装,**动机都是人家的,就成了一个笑谈。想想也是的,如今山寨成风,从高铁到通讯领域,在国内被吹上了天,可是在国外却被笑话,这也是不争的事实。可是自从加入世贸以后,用中国人的汗水换回了一大堆财富也是事实,所以就可以开奥运、办世博,发月宫,可就是不知道减税、打压物价、治理贪腐,所以就会有许多的问题和矛盾在**社会冒了出来,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据说国内还有不少的航空公司盯上了那种空中巨无霸空客380,这也难怪,铁路近几年是建了不少,不是动车组就是**号,不过票价居然比飞机还贵,这还不是一场笑话吗?有人就建议,不要修那么多的公路和铁路,多修些机场更简单、更节约、更快捷、更方便,当然,如今乘坐飞机出游的人越来越多了,十三亿人,得需要多大的飞机!想想人家林依伦唱的多好:让我们快出发,就像小时候一样的去玩耍,常常忘记了回家,一起去happy吧,集体把电话关掉吧、不想它,向明天快乐出发……

    今天是国庆节,祖国的生日随着庆祝游行、纪念集会的取消倒是很少有人提及了,不过就是一些政府机关挂出一些崭新的五星红旗罢了,黄金周的渲染却早在半个月前就通过各种新闻媒体进行了大肆的鼓吹,变得**人心了。祖国地大物博、山河壮丽、不出去走走就太可惜了,于是大家就倾巢而出,不是组团旅游就是全家出行,机场的候机大厅里满目都是跟着小黄旗、挂着照相机、戴着长舌帽、穿着休闲装、脚蹬旅游鞋兴奋至极的游客队伍,像田坚强这样依然穿着西服革履、仅仅只是带着一个公文包、还是一副上班行头的大男人就显得很扎眼,甚至有些另类。

    田坚强的那张英俊的脸上并没有因为离自己的家乡越来越近而显得兴奋、激动和喜悦,相反的却显得有些越来越大的忐忑不安、心事重重的神情,即使是手里像握着救命稻草似的捏着那张大红请帖也显得信心不足,就是坐在江城天河机场的航站楼的候机座位上也有些不知所措,甚至可以说有些愁眉苦脸的。

    在他的家乡,在南正街,他其实是一个很合群、很开朗、很有情趣、很逗人喜欢的男孩子,因为是南正十雄的老九,还因为长得有些帅气,学习成绩也好,就自然而然地受到了所有的哥哥们的另眼看待,也就有了些高高在上的幸福感觉。也就有了些说不出口的尴尬。

    高兴的是每一个南正街的人、就是后来南正街消失了,天官牌坊换了地方、二十四号楼成了新的聚集地,那些认识他的人见了田坚强都会说一句样板戏《智取威虎山》中间座山雕的话:老九不能走。据说,毛**也这样说过。可是尴尬的是自己在南正十雄里面排名靠后,除了那个大帅哥舒云翔,其他的哪一个哥哥都可以和他动手动脚,就象是天经地义似的。

    不管田坚强愿不愿意,他就是那些大哥哥眼里的小**。到了夏天的时候,也就到了南正街的孩子们集体到长江游泳的时候,临下水之前,老大文学清总是不忘在田坚强的腰上系上一根绳索,另一头就系在自己的肩上。这个***却不乐意了,咕噜着说自己早就被班上的同学公认为自由泳之冠,杨德明就会毫不犹豫的给他一巴掌:别在哥哥们面前夸大话,长江里淹死的全都是会水的家伙!有本事你和哥哥们比比看,你能比得过谁!

    杨大爹说过。田坚强还是不服气:我们南正街的男孩子从来不怕水的,水鬼也不喜欢我们……

    石头,你给我听着!那个时候,现在已经是副市长的王大力也会趁机给他一巴掌:没有哥哥们跟着,就是不准你一个人下水!

    你也给我听好了。那个结实的张广福还会专门把袁小俐叫过来,警告一番:我们不在的时候,给我们把坚强看得紧紧的,不准他私自下水!水火无情!要是石头不听话就告诉我们,告一次状就狠狠打他一顿,别心疼,不是说,不打不成器吗?相信你自己也不会愿意让你的小男人淹死吧?相信小俐也不愿意当一个还没有出嫁就变成**的女孩吧?

    听听,都是乱七八糟地说些什么话,虽然**涨得红红的,虽然那个时候袁小俐还不过是个初中女生,却很听话的一个劲的在那些哥哥们面前点着头。

    南正街的人都知道田坚强从小就把袁小俐看成是自己的meimei,田大妈更是把袁小俐看成是自己的女儿,可是南正十雄从一开始就认定袁小俐是石头未来的媳妇,那个最小、最机灵的舒云翔从小时候就一直把袁小俐叫嫂子。南正街的人听见了都感到好笑,女孩子就有些不好意思了。找了个机会认真的对大帅哥说道:以后能不能在别人面前不叫嫂子?我还是学生呢?

    那你还是我石头哥的媳妇吗?舒云翔有些不明白。

    以后的事谁知道。她说的支支吾吾的:可是现在根本不是事实?

    嫂子,那就是你的不对了。年幼的舒云翔很有些小大人的口*:石头哥哪一点不好?学习全校第一,对自己mama又孝顺,对嫂子你也一心一意的,昨天,要等吗和**妈还说过,你们是天作之合,谁想到你会变心!

    谁变心了?红着脸的袁小俐急急的辩解说:我是mama的女儿,当然是石头哥的meimei,长大了自然是你的嫂子……

    那不就得了。周围没有人,舒云翔拔腿就走:把人家叫来说了半天废话,要不是看在你是我未来的嫂子的面子上,我早就不耐烦了!

    *大少爷总会有些零用钱,有时会买一些好吃的东西,就会把田坚强从家里叫出去大快朵颐,这个叫石头的家伙还是对自己的家里人很有感情的,在自己得到了享受、饱了口福的同时,还会想到袁小俐,就想给家里的那个小女生也带一些回去,书生就会哈哈大笑、就会给他一巴掌:石头,小袁是你的媳妇、你是我的兄弟,我凭什么给兄弟媳妇买好吃的?

    话虽这么说,但却也不制止田坚强的行动,石头就会把一些袁小俐喜欢吃的鸭脖、鸡翅、烧烤检一些出来单独放好,*啸天只当没看见似的,吃饱了就拍着**扬长而去,*家大少背后还夸奖石头有情有义呢。人家伊扬唱的多好:苦一点累一点算什么,开花就会有结果,风雨相伴着你和我,一把伞下同感觉,多一点少一点算什么,有情有意在心窝。苍天安排了你和我,一条路上去奔波……

    那是田坚强读高中二年级时的一天上午,袁小俐想去看一部美国的原声**,说是浪漫的爱情片,田大妈就命令一百个不愿意的儿子陪着袁小俐一起去,不愿意就是不愿意,去还是得去,人家不是女生吗?田大妈的命令没有谁敢违抗,再说也是一种义务和责任。其实对于他们两个人也是一种**接触的机会。田坚强就会趁其不备,用自己的手在袁小俐那已经变得高**起的*前飞快地掠过,不等这个害羞的女孩子叫出声,就小声地提醒她注意:这里可是电影院,不是我们家!

    就是那一天,石头在电影院里为了阻止一些家伙**袁小俐而和一帮小混混发生了一些口角,对方那个为首的高个子,那个长得有些像电影演员唐国强的赵江波看出了田坚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就非常轻蔑的扇了田坚强一**,田坚强就有些眼红了、气*如牛,如果不是袁小俐死死的抱住他,当时还不知会出什么事呢。田坚强就告诉那帮人:听说过南正街的和尚吗?他是我哥,你们就不怕他饶不了你们?

    什么南正街?哪来的什么和尚?老子们都没听说过!那个高个子赵江波轻蔑的冷笑了一声,又抽了他一**:老子只是知道这附近有个家伙叫张广福,自以为了不起,不过就是在镇川门、大南门、南正街一带抖抖威风,可老子们是二道巷子的爷们,就是不信他这个邪,有本事要他过来试试!

    当天晚上,峡州这座城市就陷入到一场报复与反报复、针锋相对、你死我活的疯狂打斗之中了,先是南正街与二道巷子之间的仇恨,那些半大的男孩子拳脚相加,当然还有那些沉重的木棍和闪亮的钢刀,几乎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继而发展到这座城市血腥斗殴、争抢地盘的区域之间的混乱之中。

    白天的时候中心城区一切都似乎太平无事,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只要到了夜晚,在这座城市的某个地方就会有一帮杀气腾腾、血气方刚、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伙子在主动找着对方寻衅闹事,有铁棒、砖块、木条、还有雪亮的砍刀。他们还会唱抗日战争时期的那首歌: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全国武装的弟兄们,抗战的一天来到了,抗战的一天来到了……

    那些洒满月光夜晚的街道上,总是有一帮男孩子赤着上身、光着脊梁、胳膊上都缠着用于识别的白毛巾、有的人的脸上还戴着五花八门的各种面具,就是被打得头破血流,身上遍体鳞伤,但所有的人都动作一致、下手凶狠、个个都像是来拼命的似的、个个奋勇向前,南正街的孩子们当然也就所向无敌、威名远扬了。

    一晃就是多少年过去了,那帮为了维护南正街的荣誉而大开杀戒的半大小子早就都长大了,除了张广福因为那场斗殴名声大振,进而成为社会上公认的大哥,只是不会有人知道,在那帮人中间,还有那个手无博鸡之力、只喜欢制造工艺的文学清,也有如今被誉为车神的那个沉默寡言的杨德明;既有现在那个财大气粗的房产大亨、也有那个被誉为神医的潇洒的*大少爷、还有现在威风八面的董警长,当然还有现在的王副市长以及他的三哥,当然肯定少不了那个不声不响的耀东酒楼的老板,迷倒所有女人的大帅哥,还有杀红了眼的田坚强

    在那场由小变大、势不两立、十分血腥、极其残酷、几乎只有在那次十年浩劫里发生过的武斗才能与之媲美的较量中,那个在电影院曾经打了田坚强两**的赵江波的腿骨不知被什么人在什么时候给残忍的敲断了,高个子从此变成了一个跛子,手指也被人切断了两根,连他的耳朵也被人用飞快的砍刀削去了半只。

    赵江波自己明白,敲断他的腿,是不让他在二道巷子再站立起来,削去半只耳朵是因为他曾经说过,没有听说过张广福的名字、也不信和尚的邪的最终结果,而切断他的两个手指头这是因为他曾经打过那个叫石头的男孩子两个耳光。但他也是一个硬汉子,对前来医院进行调查的公安人员什么也没有说,就是对那个疾恶如仇、爱憎分明,主管南正街的廖户籍也没说,因为这个叫赵江波的青年知道自己没有被人家扔到长江里喂鱼、能捡回这条命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二道巷子的名声从此灰飞烟灭了、那帮跟在赵江波身后耀武扬威的小混混也土崩瓦解了,连原本支持他们和南正街对抗的那些人也反戈一击了,南正街的张广福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了这座城市当仁不让的大哥大,这个冷酷而凶残的和尚终于因为这件事奠定了他在这座城市说一不二的绝对权威和名声。

    但张广福还是在没有人看见的时候给了田坚强一个响亮的大**:石头,要不是小俐把事情告诉了我,我们南正街的人以后出门还能抬头见人吗?那不就掉了大底子吗?那不是奇耻大辱吗?老九,***读了一肚子的书,难道都读到牛**里去了?那叫**之辱!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