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6．看也看熟悉了
866.看也看熟悉了 路茉莉的生日聚会很热闹，耀东酒楼还送了一个满是杏仁、开心果和奶油的大蛋糕，女人们就拍着手唱起生日快乐歌来了，四大天王用童声唱《好一朵玫瑰花》的时候，那些正在喝酒的男人们也南腔北调的加入了进来，可就是董胜开没有唱，大家就感到奇怪。警长委屈地说：上次仅仅只唱了两句，差点酿成大祸，差点没被骂死！所以，任何人都能唱，就是我不能，听听就是罪过。 大家就差点没笑死。 师哥，你今天本来就是属于路姐的，今天又是路姐的生日，唱唱有什么关系？小公主抿着嘴在笑：那段往事我也听说过，一种爱慕很正常。其实一些男人太俗气，只看女人的脸、**和**，就不知道女人真正的美是一种品质，一种修养、一种韵味，就和路姐一样，是需要慢慢品尝的。 男人们都说廖璐说得好，纷纷和她一起喝酒。 知道师哥为什么对我们两个女人麻木不仁吗？就是审美疲劳！受到了鼓励和赞许的小公主接着说道：就拿路姐来说，此一时彼一时，看着***从含苞欲放到慢慢凋谢的全过程，看了这么多年，看也看熟悉了，也就熟视无睹了。就和我一样，从小丫头开始就天天在师哥面前晃悠，上班下班都和师哥在一起，没什么新鲜感，就是别人说我长得不错，师哥也无动于衷，就是我以后变成一个人老珠黄、白发苍苍的婆婆，他还是会说我是个长不大的女孩。 那太简单了。张广福笑嘻嘻地说道：挥挥手，和你师哥说拜拜，我那里虚席以待，随时奉陪。 可是要是我走了，师哥的衣食住行怎么办？廖璐还是很为难的：老爸说，师哥已经让镇果果骗过一次，不能让别的坏女人再乘虚而入了，神仙大爹也说过，我得守着他！ 大家就在热烈鼓掌。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就是这句看着***从含苞欲放到慢慢凋谢的全过程，看了这么多年，看也看熟悉了和人老珠黄、白发苍苍的话使得原本兴奋到九霄云外、有些飘飘然的路茉莉一下跌落到尘埃之中，变得清醒起来。 面对着满屋的漂亮女人，面对着这些年轻、光鲜和**的女孩，面对着这个时尚、大胆而**的廖璐，路茉莉不由得有些相形见拙，就更加意识到自己的青春不再、岁月不饶人，就更加意识到自己身上那些已经开始悄悄出现的赘rou和眼角的那些抹不掉的鱼尾纹都在很清楚的告诉她，自己已经是个一步步走向女人幸福终点的老女人，是一个即将站在那些老头老太太中间参加那首最美不过夕阳红，温馨又从容大合唱。 董胜开是那种成天风风火火、活力四*、大步如飞、声音洪亮的硬汉，更是那种大手大脚、高高大大、用肌rou和力量显示自己能力的男子汉，而自己却是一个没有任何姿色，也没有任何魅力的女人。要命的是这个女人已经有些老，更要命的是，她与董胜开有六岁的距离，那种距离可不是用思想和**轻而易举的可以逾越的。范冰冰在《胭脂雪》里的那首歌唱的多好：红灯笼刚被人点亮，已落满白霜，红衣裳雕着花的*，陈旧了新娘。容颜是种罪，青春是露水，命薄如纸世人才说美。清晨上了妆，黄昏卸了妆，有谁值得我人老珠黄…… 路茉莉并不是一个性格外露的女人，并不是遇到了难题、受到了挫折就哭哭啼啼、愁眉苦脸的女人，她还是满面笑容的陪着董胜开给那些高高兴兴的男人们斟酒，也会依然红晕满面的和那些女人们谈笑风生。她知道一人向隅、举座不欢的道理，知道今天到场的所有的人都是真心实意的，知道廖璐的那句话是有口无心的，知道凤凰美人的到来会是自己生日的一种惊喜，也知道赵敏的出席就是一种荣耀和南正街、二十四号楼的一种默认，而把董胜开的今天完全交给她则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幸福，她知道只要自己愿意，今天她就会是这个男人的女人。 可她就在最后的那个时刻决定停止脚步，就在幸福触手可及的地方决定退缩，就在爱情敲响心门的时候决定回到自己原本应该呆着的位置，就在自己即将投入最爱的男人怀抱之前却毅然而然的决定回到那个在外人眼里看来是一个严肃、能干、不苟言笑，也不爱交往的状态中去，回到一个人独处、用那些散发着墨香的书籍和无穷无尽的追思往事之中去，让平静和**陪伴着自己，佛语中就有斩断三千烦恼丝，成就无上功业之说，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做到那一点？路茉莉心里明白知道自己不能，可是她还是想那样做。 所有的人都乘兴而来，满意而归，所有的人都酒足饭饱、春风满面，只有廖璐在路茉莉的生日宴结束的时候开始耍小公主的那个娇气，坐在董胜开的警车里就是不下来，声称要她的师哥先送她回家，然后才算是路茉莉的：平时都是这样的，等我生日的时候也这样！ 廖局吗？我是小猪的大mama。还是赵敏有办法，当着廖璐的面就给她爸爸打电话：美珠也来了，就让小公主在我们家睡吧？你是知道的，两个丫头向来都是钻一*被窝的，而且…… 赵敏的电话还没有说完，廖璐早就跳下车来，和王美珠高高兴兴的搂到了一块了，人家是死党，从小就是，这样钻同一*被窝的事不足为奇，只不过不是女同志罢了。两个漂亮女孩带着四大天王一路笑声一路歌声，人家唱的是范晓萱的歌：想要快乐想要欢笑，正是青春年少，人生追求无限创造，只要高兴就好…… 虽然对于赵敏把自己作为一件礼物送给路茉莉大呼小叫的觉得委屈，虽然自己有些敌不过这些伶牙利齿的男女的狂轰滥炸，虽然不得不在那个时候充当侍应生，虽然不得不喝了许多的酒，可是董胜开的心里还是很高兴的。酒喝的很多、话说的很多、烟抽的很多、菜也吃得很多。和一大帮男男女女挥手告别以后，警长就把他的那辆警车开的飞快。在东山大道和团结路的路口等信号灯的时候，他就把路茉莉的一只**的小手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别这样。因为是第一次，路茉莉浑身哆嗦了一下，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警长握得紧，她没能**。就有了一句低低的警告：上面有监控探头。 看不清，没那么高的分辨率。警长望着她一笑：就是被看见又能怎么样？我现在不是属于你的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不是一直都想这样做吗？ 路茉莉不说话，那种被男人紧紧的把自己的手握在他的手里的感觉早都忘记了，警长的大手结实有力，厚实而粗犷，她的手可以被他的肌rou、骨骼、血液和体温所完全覆盖、所完全包围，那是一个可以使他给予信赖、给予依托、给予一切的男人的覆盖与包围，是她梦寐以求了多少日子的幸福时刻，她就被那种幸福所深深陶醉了。 妈的，累死了，渴死了，总算到家了。乘着电梯，很轻快的就来到了路茉莉在那个常刘**的新居。掏出钥匙打**门，董胜开首先就把自己笨重的身躯投向了客厅里的转角沙发：路姐，现在你得帮帮我。第一要喝水，第二要喝凉水，第三要喝大量的凉水！ 喝酒以后应该喝茶而不是喝凉开水，这是早就有定论的。路茉莉虽然顺从地给警长端来了凉开水，可是说话的声音很冷静，说出的话也是干巴巴的：时间不早了，喝了水回家去，路上开车慢一点…… 我今天可是你的。警长根本没听出路茉莉说话的语气，笑嘻嘻的回答：凤姐说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想要**什么都行。 路茉莉还是很冷静：你想做什么？ 你会不知道我想做什么？董胜开笑得有一点不相称的腼腆：那么多年以前你就知道，可是不想让我那样做，现在你也知道我想做什么，而且也希望我这么做，彼此之间早已心知肚明，不过就是等着这样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你说是吗？ 警长。路指冷冷一笑：要是我说不呢？ 这是什么话？董胜开惊愕的望着已经变得十分冷静的路茉莉，更加有些不明白：其实你我心里都像**似的，这么多年来，我心里想的是谁路姐又不是不知道？可是那个时候你有家庭，不过就是我的单相思，也有一些痴心妄想，不过我真的是那么想的，因为我喜欢你这样稳重的女人，尤其是和镇果果相比就有了**的差异，那就是原因，我说的是实话。 我知道。路茉莉声音很低：那个时候自己也有些得意，毕竟是有一个各方面都很不错的警长喜欢自己，这就是我没有对你师傅告状的原因。 后来，你自由了，后来，我也知道你也不讨厌我，后来我又有些感觉你喜欢我，至少是不讨厌我。董胜开说话总是瓮声瓮气的：然而，你是知道的，我又有家庭，虽然是一个名义，却也是一个累赘，我不想把你也牵涉进来，那样对你不公。可是我对你的心从来没有变，这一点我自己心里明白。开始的时候我以为仅仅只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可是没想到居然成了公开的秘密。 其实你我心里都明白，我们之间这么多年来一直清清白白，除了工作以外没有任何私下的联系，更谈不上那种现在很流行的**关系。路茉莉伤感的笑了一下：不过这样也好，既然没有开始，何谈结束？你可以走得轻轻松松的。 这是什么话？谁想走？谁要走？董胜开皱起了眉头，有了些不高兴：你我都明白，凤姐把我当作礼物送给你，就是想促成我们之间的……彼此交流，就是想给你我一个在一起的……机会，命令我做你想要我做的事；也是想给我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让我有理由和你在一起，而这是我已经想了很久的行动了，我想那样做。 在那间崭新的客厅里，路指的声音有些飘：你想做什么？ 路姐，别给我玩这些谜语，这是小公主的拿手好戏，绕来绕去，其用意就是想把我绕晕，就是想趁机要我答应她的要求，可你不适合！她是一个小丫头，还是我师妹，我拿她无辙！警长很不快的皱了皱眉头：年龄上你是我姐，经验上你比我丰富，我们都是成年人，彼此都知道，孤男寡女在夜晚同处一室想干什么？不就是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吗？不就是上*以后该干嘛就干嘛吗？ 这就是董胜开的无知和愚昧，这就是警长的老实和憨厚，如果换成别人，肯定先把生米做成熟饭再说，肯定先通过某种形式把两个人的关系通过**的通连接合在一起以后再说。就是路茉莉本也有了一些犹豫，如果董胜开霸王强上*，她也想半推半就，反正自己心里也愿意。可是警长不该提起廖璐，不该提起那个小丫头，不该说那句你不适合。不该说什么年龄和经验，那就是一派胡言，更况且本来就在那个微妙的时刻，更是大错而特错了。 所以，一切就因此变得一片渺茫了。就和那首歌无可奈何唱的那样：爱情出现落差教我放不下，有缘无份最教人惊怕，既然无法走天涯，但为何又要相遇，发出闪烁过眼的火花…… 还是算了吧，如果那样做了，我们两个人就都不能回头了，因为那样的……结合彼此就有了一份责任、一份牵挂，还有一份……路茉莉在轻轻的叹息，眼睛也有些**了：我都已经是快四十的人了，本来就不应该有那些不符合实际的奢想，本来就不应该在这些年有意无意的让你……注意我，再说也应该让自己的生活安宁一些，简单一些，也应该让你能从容一些…… 路姐，别在我面前说自己的年龄，你才多大？离四十还有远着呢！究竟是不是喜欢我？**自己的心，你难道不知道吗？警长很简单的就用一只手捏住了路茉莉的下巴，强迫她抬起脸蛋望着他那双不快的眼睛：人家刘嘉玲多少岁了？出来的时候还敢摇摇摆摆炫耀自己的**；巩俐多大了？皱纹都打结了，不敢露*却敢露**；还有人家刘晓庆，都快成老妖精了，还敢在荧屏上扮嫩！你不就是比我大两三岁吗？姐弟恋如今可是风头正好！据说在……那个方面也*不错。 可是……路茉莉的声音像是耳语般的低微：可是如果我现在改变了原来的主意呢？如果我想对你说对不起呢？ 路姐，别在这时候开玩笑，别在这上面开玩笑，你我都输不起。董胜开开始变得有些凶神恶煞了，他就像审问犯罪嫌疑人似的把自己的脸凑到了她的眼前，带着酒味的*气就直接扑到了路茉莉的脸颊上：我命令你看着我的眼睛，你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我不想，也不后悔。 我不想说。路茉莉的声音**着，身体已经摇摇欲坠了：你别逼我…… 我就要逼你！我就要强迫你！我知道你想和我在一起！我知道你就等着这一天，我知道你为了我已经放弃了许多更好的选择，我也知道我早就应该把你变成我的女人，你我都心知肚明，我们早就想在一起！我想了十几年，你也想了这些年，可就是不说，就是缺少一个像今天一样的机会。警长用**的手指头按在了路指的**上：现在，口对心的对我说，你想和我在一起。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路茉莉的泪珠已经在眼眶里打旋：我知道你对我好，也知道你想……可是我还是要对你说对不起。 路姐，有些话要三思，有些话说了就收不回去的！你说的是真话吗？董胜开脸色已经变得严峻起来：你做出这样的决定不后悔？ 不……路茉莉的声音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不后悔…… 董胜开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眨巴着眼睛在那里愣了一会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有失聪，他还是那样与路茉莉僵持了一会儿，最后叹了一口长气，放开路茉莉，一个人走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