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8.出乎意料的良好的开始
1198.出乎意料的良好的开始 山高皇帝远,在这样的深山里面,除了山还是山,除了煤矿就是石头和黄土,蒋红卫这个矿长就是这里最高长官,也是权力的象征。打人骂人家常便饭,被打的人不敢言语,还得乖乖的跟着他走。武万全一看就是一个性格暴躁的人,王大年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可是面对矿长这样的跋扈,两个人也只能忍气吞声。 蒋红卫一脚就把那个大食堂的铁门给踢开了,根本没有理会那个食堂里正在打麻将的几个厨子对他的点头哈腰,也没有对那个肥胖的雷淑芬看见他的出现,十分喜悦的卖弄**表示什么兴趣,只是大声的叫着:给这两个**找几件衣服,还有些穿的、戴的、用的东西,发钱以后从他们的工资里面扣。 于是,那个羊脂球似的雷淑芬打开了一个小库房的门,里面堆了不少肮脏不堪、新旧不齐的各式工作服,斜纹的、帆布的、除了茄克式,还有不知从哪里来的迷彩服、军便服。当然是别人穿过的,有一股nongnong的霉味扩展开来。蒋红卫用脚扒拉了几下,可以看见地上还有不少高帮或矮帮的雨靴和胶底鞋:这都是必要的。不然的话你们下去就别想再上来。 两个新工人就在手忙脚乱的试着衣服、穿着胶鞋。 别***以为这里和电视上似的都是机械化作业,巴人煤矿煤井深、煤层薄、巷道窄、作业面小,人又不多,掘进除了打眼放炮,就只能用镐挖、锹铲、肩挑背扛车拉,都是力气活,拿的是计件工资。再说煤黑子本来就是凭一把力气挣钱。蒋红卫在嘱咐着雷淑芬:给老子把梁冬清那个日白佬叫来。 梁冬清是一个红脸膛的男人。个头不算高,身板不算结实,可是却戴一副有着大大框架的眼镜,穿一件揉得皱巴巴的西服,除了有几分假装斯文,就是还有一副很精明的神情。进来的时候手里还捧着一些用饴糖做成的花生片,似乎一点也没注意到蒋红卫脸上的恼怒,居然将一块花生片塞在了矿长的嘴里,笑嘻嘻的说着:尝尝,委员长,这可是在县城老街买的,货真价实、味道吃起来就是不一样。 蒋红卫就把梁冬清手里的那些花生片一把给抢过来,全部交给了雷淑芬,又不由分说的把他身上的那件西服给扒了下来,扔给他一件显得过大的工作服:老子就不明白,你下面也是长有**的,怎么和娘们一样爱吃甜食? 梁冬清就在反驳:甜食谁不想吃呢?俗话说的那种吃在碗里的,想在锅里的,那就是甜食!当官的贪污腐败、收受贿赂是吃甜食;经商的赚取差价、偷税漏税是吃甜食;干企业的假冒伪劣、克扣工资是吃甜食;公安的吃拿卡要、抄牌罚款也是吃甜食。老百姓无权无钱,就只能想办法在女人身上吃甜食,家里养一个,外面养一个,身边带一个…… 那个胖得**滚的雷淑芬尖声尖气的叫了起来:姓梁的,你***活得不耐烦了。 正在滔滔不绝的梁冬清一下子就刹住了话,飞快地给了自己一**,冲着蒋红卫一笑:矿长,我这张嘴就是一口茅坑,你又不是不知道,从来就是有口无心。 我***管你是有口无心还是故意说出来的,那又能把老子怎么样?有本事也去找几个女人玩玩去。蒋红卫也不生气:给你个任务,完成以后给你吃甜食。 这才叫赏罚分明!梁冬清给矿长行了一个军礼:委员长,保证完成任务。 听好了。蒋红卫点燃了一支烟,指着武万全和王大年对他说:这两个是***新来的,你把他们带下去,教教他们,别让这两个**下去就上不来了。 红脸的梁冬清就在叫苦:我出去跑了一大圈刚回来,凭什么要我去?再说我也不是井下的,他们不是有带班的工头吗? 你不是想吃甜食吗?蒋红卫一点也不笑:这就是老子给你找的甜食。 梁冬清根本不领情:委员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只喜欢女人,可你的人我从来不动,也从来不想和男人做那种事的。 武万全瓮声瓮气的在回答:我也不是那种人。 那个胖胖的雷淑芬笑的声音很**。 别怕,即使你是同志,也还是男同志,这个峡州话说的日白佬肯定就是张国荣那样的假女人,万一你们俩日久生情,说不好他还会为你寻死觅活的呢。那个被叫做委员长的蒋红卫笑得很开心。他在对梁冬清交待:你是老手了,多教教他们,在这里干活光有一把力气可不行,挣钱也得和那些出来混的女人一样学些本事。 王大年笑了起来:矿长,怎么这话听得不是滋味,和那些开青楼的老鸨子说的差不多,我们是来挖煤的,又不是来卖**的。 其实差不多。到了下面除了老鼠就都是公的,里面冬暖夏凉,干热乎了就得*衣服,光**也很正常,全***都是带把的,谁都一样,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就和进了男澡堂一样。梁冬清也就笑了起来:不同之处就是澡堂的任务是把身上的脏东西洗干净,下井的任务就是把洗干净的身子又重新弄脏。前者叫荡涤,后者叫涂抹。
王大年就知道这个叫梁冬清、又被蒋红卫称为日白佬的年轻人说话很风趣,也很幽默,的确是个人物。 矿长叫雷淑芬给梁冬清、武万全和王大年找来了三个铝制的饭盒,每一个里面装了几个馒头、一些咸菜和不知用什么炒在一起的青椒,还在饭盒里盛了一些明显是用剩饭做的稀饭,就挥挥手要梁冬清把他们带了出去。那个**滚的女人轻手轻脚把那间保管室的房门关上的时候,离开的三个人都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 食堂一个厨师的老婆,其实她就是一个卖货。接过王大年递过的一支香烟,梁冬清没头没脑的在说着:和我一样都是有奶就是娘。奶当然就是钞票,我和那个冬瓜不同的就是我是用上面的一张嘴赚钱,她是用下面的那张嘴赚钱。不过委员长--也就是矿长和她就是逢场作戏,你们只要愿意也可以当她的骑兵的。 现在不是离下午吃饭的时间还早吗?提着饭盒的武万全有些不明白:矿长为什么要我们带着饭下井去? 动点脑子行不行?这井一上一下就得一个小时,等一会儿爬上来吃了饭再下去,你们还到底干不干活了?那个红脸的年轻人鄙视的看了武万全一眼:下井挖煤不就是为了挣钱吗?不抓紧时间干活哪里挣得到钱? 王大年在真心实意的说着感谢的话:矿长对新工人都是这么照顾吗? 想得美!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煤矿就和军营一样,来的来走的走,本来是没有人会搭理你们的,况且人家是一矿之长,除了老板就是他最大。梁冬清领着这两个新工人沿着一条石渣路走向煤井:实话告诉你们,委员长的老婆找上门来了,两口子正闹别扭,矿长顾面子,不愿理睬她,就躲进我们这些管理人员住的工棚里,你们没看见吗?住着工人、开着通铺的那几个大工棚都住满了,总不能把你们两个贴在墙上吧?所以你们也就挤进来了。 王大年知道,这就是一个出乎他意料的良好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