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0.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1510.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洪山是个风景宜人、闹中取静的好去处。每逢双休日,洪山的阶梯前、树林中、山涧边、小径旁、山石上,经常可以看见一些前来写生的学生,大大小小都有,木青莲就认为自己也是他们中间的一个,也就很乐意的和我站在某个地方捧一本画本、架一个画架很认真的画一些山水景物、寺庙建筑、蓝天白云。 不过小师妹的年龄还小,往往就是坚持不了很久,就蹦蹦跳跳的去玩她那些感兴趣的游戏去了,那就是我开始绘画的时间。我就会去画那座造型优雅的洪山宝塔,就会去画那如同彩带般在我俯瞰之下延伸而过的武珞路,就会去画那武珞路和楚雄大道之间的那些建筑物,就会去画那些炎炎烈日晒不死、冰雪雷电不弯腰的岳松,也会画那像画卷般展现出来的宝通寺的全景。 有时候,我也会去画那个在我身边跑来跑去、玩得无忧无虑的小师妹。如烟的黛眉、整齐的刘海、光可鉴人的大眼睛、抿着嘴笑的时候腮边浮现的笑涡、若有所思的时候那种关注的目光,还有蹲在地上用草根去和那些随处可见的蚯蚓、蚂蚁、瓢虫、蟋蟀**接触时的那种关注、喜悦的模样十分传神,还有**兰花指的小手、**的小胳膊**在那些绿意丛中显得很亮丽,都是我画中的不错的素材。 来到宝通寺以后,我喜欢上了画画。因为绘画的时候,可以什么都不用想,无论是佛学的还是道教的;无论是过去的还是现在和将来什么都不用去想,对于这个社会根本不用去看,对于整个世界也没有什么值得cao心的。在我绘画的时候,心目中只有大师、师兄、小师妹和那座小院,根本不用担心岁月的流逝、时光的变迁,就希望生活这样一天天开始,然后再这样一天天的结束,就和小师妹喜欢对我唱的那首歌里说的那样: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还是木青莲拉着我的衣襟小声的叫着我师哥,我才发现有人静静的站在一边看我作画。还是刚才碰见过的那个中年男人。除了长得瘦瘦的、**之间有些英俊,有一股**倜傥的神态,还有一些文人的气质,最时尚的莫过于那一口飘逸的美髯,一看就是搞艺术的。可是却戴一副很过时的金丝眼镜;在如今满世界都流行穿西装或者茄克衫的时候,他还很不适宜的穿一件笔*的毛式制服就似乎有些反潮流的感觉。 我在向他合十致意:阿弥陀佛,很高兴能和先生又一次见面。 小拐子,这幅画是你画的?那个中年男人不知为什么会表现得那么惊讶:刚刚不是说你是宝通寺的僧人吗,什么时候学过绘画? 小师妹在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在问:叔叔,你怎么会知道我师哥叫小拐子? 小师妹,这不就是这么随便一叫吗?我在恭恭敬敬的回答人家的询问:不过就是陪着小师妹上山写生,闲着无事随便画几笔,让先生见笑了。 随便画几笔就有这样的水准?那要是认真一点岂不是叫人为之一振吗?那个中年男人在步步紧逼:能不能让我欣赏欣赏? 我还没来得及推辞,小师妹就把一本厚厚的画夹递了过去。 那个头发不长、美须飘飘,衣着保守却**倜傥的中年男人自从打开那个装有我不少素描、水墨、水粉画和速写的画夹以后,不过只是看了一两幅,脸上的神情突然大变。那不能单单用惊讶来解释,而是一种震惊;那不能用有所触动来形容,而是一种感动和惊喜。他用留有被尼古丁熏黄的手指反复的翻看着其中的几幅画纸,不知为什么有了些喜出望外的感觉。 对不起,这不过就是贫僧自己无事画着好玩的。因为洪山上经常有绘画的人,其中藏*卧虎的人物谁也不知道,我就莫名其妙的有了些小心:如果贫僧没有猜错的话,先生要不就是画家、要不就是懂画的人,看了贫僧的这些画就一笑了之算了,千万不要让这些胡乱涂鸦污了您的眼睛。 小和尚,原来你真的叫小拐子?既然这样的胡乱涂鸦就能叫人吃惊不已,要是真正认真作画那又会怎么样?是不是会令人眼前一亮呢?那个中年人自言自语地说着,接着又直来直去的在问:说吧,能告诉我跟着谁、在哪里学的吗? 我吞吞吐吐的说了武陵那座城市、还有那个**的令人难以忘怀的马君如的名字。那个中年男人点上一支烟,皱着眉头想了很久才断然地说道:不对,你说的不对。我根本不认识那个人,也没听说过那个人,那座城市里也没有喜欢这种画风的人! 那是一个女孩子,在羊城的时候曾经跟着一位教授学过绘画,后来回到武陵该行做餐饮生意了。我在一边对那个中年男人解释的同时一边也给他一些提示:据说教她的那个羊城教授在美术界也有些小名气。
原来说的是他,那是一个五毒俱全的**,美术界都知道他画的画倒不怎么样,就是他下面的话儿了得。据说和一些高官的老婆走得很近,所以能把画卖到流花宾馆去,就有了吹牛的本钱。听我说了那个教授的名字以后,那个中年男人对他居然不屑一顾:那个**不是这种画风,学都学不会,更别说还能教别人!如果他能有几分你的这些水准,他的画就可以被国家领导人当作国礼送给外国元首了! 我听得有些发晕:您这不是在说笑话吧? 这么多年来,有人叫过我各种各样的称呼,就是没有人对我说过我会说笑话,更没有人说过我还有什么幽默的成分了。那个中年男人大大的吐了一口烟雾,就在正在蹲在地上看蚂蚁搬家的木青莲对面的一块被劈成石凳形态的山石上坐下,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在命令我:小拐子,给你十五分钟,帮我画一张人物素描! 我有些晕头晕脑的在问:画谁? 妈的,看起来又聪明又干练,原来还有些傻傻的!你说画谁?当然画我嘛,不然画你的小师妹不成?那个中年男子突然看了一下手表,把手一挥,立马就变成了一个肖像模特儿,除了抽烟以外,所有的动作都随之停止了:别有什么顾虑,该怎么画还是怎么画,拿出自己的水平就行了,就是不要画虎不成反类犬! 我自然就有了些犹豫,既不知他的来意,也不是他是何人,更不知他为何对我的那些很随意的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不是说举手之劳吗?不是说出家人慈悲为怀吗?那个中年男人很会用佛教思想来堵我的嘴:放心好了,我没什么恶意的,不过就是喜欢你在画里表现出来的那种个性画风,想看看你的临场发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