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回光返照
西星走进了院子，急忙喊道： “婆婆！我回来了！” 西星小跑到房门前，发现张妈王婶孙姨都在，还有数位隔壁乡邻正围在床前。 西星心中一阵心悸，有种强烈不祥之感。 “西星啊，你上哪去了！”张妈见了西星，眼眶泛红，一脸忧愁，焦急地发问。 王婶拭去眼角的几滴泪水，将西星拉到床前。 “西星，你快过来看看婆婆。” 周边众多乡邻纷纷开口。 “婆婆快不行了，赶快和她说几句。” “西星快问问婆婆，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没。” 西星一脸懵然，赶紧挤到床前。瞬间就将仙大伯的事忘记了。 “婆婆！” 只见花婆婆面色苍白躺在床上，呼吸微弱，额头有个伤口，虽止住了，但像是出了不少血。 “婆婆！你怎么了！” 西星见婆婆如此，瞬间眼泪倾盆而下，颤抖着握起婆婆的手。 “”婆婆！呜。。。“ 西星边哭边喊，多希望婆婆能够应答一声。可是婆婆却是昏睡过去，无法开口。 “哎，西星这孩子真是苦命。“ “谁说不是，这娃无父无母，如今这花婆婆也去了，以后日子要咋过！“ 。。。 众乡邻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西星想到婆婆死了，以后将要自己在这世上独活，心中觉得一片黑暗，婆婆做的饭，婆婆缝的衣物，还有晚上与婆婆温暖的被窝，以后全都不会再有！ 西星感觉众人的声音渐渐消散，整片时空只剩自己，心中一片酸楚，深深的无助之感涌上来，还有无数对未来生活未知的恐惧。西星有些晕晕乎乎起来，双脚软软，再过不了几秒怕是便要晕倒。 这时孙姨一把拉过西星，将西星从昏沉边缘惊醒。 “西星，赶紧让花婆婆说说平日的积蓄藏哪了，不然待会婆婆咽气了就晚了。“ 王婶抬起手背重拍了孙姨大胸脯，拍得孙姨胸脯抖了三抖，挡在孙姨前面蹲下与西星说道 “西星啊，昨晚你上哪去了！花婆婆昨晚寻你去了，腿脚不便摔在路边躺了一晚，今早被我和孙姨见了，给抬了回来。婆婆本就身子差，磕到脑袋流了好多血，今早冷风一吹更是不得了，怕是活不过晌午了。赶紧问问婆婆还有啥未了的心愿，还有啥交代的，阿。” 西星傻愣愣的站着，痴痴地说道： “不会的，不会的，婆婆不会死，婆婆还要与我成仙呢，我才碰见仙人，婆婆不会死的。” 西星潜意识里道出这些话后，心中猛然一惊，不是还有仙大伯！仙大伯神通广大，定能救婆婆！ 西星双目一睁，在众乡邻惊愕的目光之中冲出房门，眼含热泪仰天大喊：“仙大伯！仙大伯！” 突然一只手搭在西星肩上，中年道士的声音传入西星耳中： “西星，有本尊在，此处的黑白无常不敢勾魂，婆婆一时半刻无事，不必紧张，吾自有办法将其救回。不如此刻先问问婆婆有何心愿，婆婆弥留之际，说出的必是心中最真挚之言。你先问出结果，之后吾自会现身。“ 西星回头一看却是没有仙大伯的身影，不过有了仙大伯的言语，西星慢慢控制住情绪，心中泛起了希望重往屋里走去。 “来来来，西星！” “快来快来，西星，婆婆醒了！” “这是回光返照了，西星赶紧的！” “赶紧问问婆婆还有啥心愿。” 众街邻似是并没有听到西星的喊叫，只是觉着西星出去哭了一番便回来了。 西星在众人催促下默默走到床头。 此时花婆婆已经转醒，但仍是无比虚弱，勉勉强强地动着干瘪的嘴唇，缓缓开口： “星儿，婆婆，，，怕是不行了，” 西星连忙说道： “婆婆你不会有事的，我今天遇到仙人了！仙大伯答应带我成仙了！他还让我问你愿不愿意与我一起成仙！” 周围的众街坊都吃惊地望着西星，心想这孩子为了婆婆安心，这说法未免太过牵强了。虽都面面相觑，如此场合却无人出声。 花婆婆还欲出言，便被西星打断。 “花婆婆，仙大伯就在我旁边，只是他要你说出决定之后才愿意现身救你，婆婆你快说吧。” 花婆婆轻笑两下，也不知是真信了西星还是自知要死，满足西星的心愿，缓缓开口： “星儿，，，做仙有何好的，，，仙还不是，，，人变得，再有移山倒海，长生不老，，，做得还不是人的事，，，相处的还不是人，，，婆婆早已活够了，咳咳。。。只是好像回到年轻那时，听父母之言，不该，，，与那刘贵有瓜葛，若能多孝敬爹娘，咳咳，能重来，，，一次便好了。。。“ 周边便有写年纪大的乡邻开始耳语此事，原来花婆婆年轻时貌美如花，还织得一手好布，十里乡邻的青年都为之倾倒。大山乡的乡绅少爷刘贵借着家中富贵，废了诸多心思讨好花婆婆，花婆婆年轻不知事便被刘贵其花言巧语所迷。 花婆婆爹娘出身贫寒甚是不喜刘贵此绅豪家人，多次劝说花婆婆与其了断，甚至将其禁足于家中。 一日花婆婆夜里逃出家中，与刘贵在山间幽会，回来之时却不甚跌下山崖，满脸开血花。 花婆婆爹娘多次与刘贵讨要说法，刘贵在府上却是闭不见客。且花婆婆自知丑陋，不敢出门，日日与爹娘怒斥，怪罪爹娘，多年如一日，爹爹本就身体有恙，竟是活活被气死！ 花婆婆的生母亦是过不了多久便病死了。由此花婆婆似是转了性，再也不生事端，这么多年过去，看来花婆婆对当年之事仍是后悔不已。 刘贵便是现在刘老爷的爹，早已驾鹤西去，当年嫌弃花婆婆另娶新欢，所以心中总是有不少愧疚，总是暗中间接帮扶些花婆婆。 花婆婆这些年来确实是过着不是常人有的生活，受尽冷眼与磨难，到了近年身体本就十分差劲，本想就这般了却了自己。结果西星的出现硬是让花婆婆强撑了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