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56章 以静制动
齐副书记到是很稳的住,从心理来说,她对华子建是有一定的仇恨,他内心是想帮一帮冷县长,但现在的局势有点微妙的变化,华子建一旦离开了洋河县,权利就会出现真空,和分化,那么谁回来填补这个空缺呢?是自己,还是冷县长,还是其他人,但不管是谁,能够借华子建的手,在他离开前,消弱一下冷县长的势力,对自己没有坏处,自己也应该静观其变,希望可以在这次变化中获得最大的利益,所以对华子建很冷县长的争斗,最好还是冷眼旁观,隔岸观火,以静制动的好 等马部长读完了名单,华子建就锐利的扫了所有人一眼,说道:“今天提出的这些人,想请大家谈下看法,有什么就说什么,不要顾虑,要是都没什么意见,那就准备这样定了” 从华子建的话语里,已经可以看出这些人员是他确定的,所以大家都没说什么,这也不用说什么,你算下除了冷县长之外,还有谁愿意和他对着干,又有能力和他对着干呢? 是啊,也就只有冷县长说话了,他知道今天自己说了也白说,但还是想做下尝试,就看着华子建说:“华书记,我来讲几句” 华子建也估计他会跳出来,这是有心理准备的,就微笑着说:“大家都不发言,还是冷县长带个头好,说吧,不用有什么负担” 冷县长冷淡的看了华子建一眼,对这个虚伪的家伙,冷县长早就深恶痛绝了,冷县长清了下被香烟熏了几十年的嗓子说:“我也认为这里面有的同志不很合格,应该调整,但我们这个班子也组建不久,是不是可以缓一下,如果一定要动,也不要动的太多,现在我们要的是以稳定为主,现在中央和省委一直都说要和谐,要稳定,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和国家的大政方针相抵触呢?我就先提这一条” 冷县长知道全盘否定华子建这一计划,单靠自己一个人是万万办不到的,华子建既然已经对自己发动了反击,那他一定是有备而来,何况作为一个书记,他是有绝对的人事权的,自己只能忍让,规避他,一个极近疯狂的人,就像是一条狂犬,自己犯不着这个时候和他拼命,有本事在过段时间看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冷县长只有避重就轻的这样说说了,在他的希望和计划中,能保几个算几个,打着这样的小算盘,他才很低调的说出了这翻话,至于有没有结果,那就很难说了,他也没办法控制住目前的局面 同时呢,矛盾中的冷旭辉还有一个心理在作怪,他在潜意识里,还更希望华子建多调整一点,这样就形成了华子建打击面过宽的事实,也许就更能加强和扩大反对华子建的力量 华子建是不想给他这样的机会,他太让华子建伤心了,给他过很多次机会,他都不知道珍惜,自己走到这一步,走到了进退为难中,走到了和秋紫云反目为仇中,不得不说,其中是在很大程度上拜他所赐 华子建就准备逐步的反击了,在自己所剩的多长时间里,一定要让冷县长付出惨痛的代价,要反击就要先拔掉冷旭辉身边的这些篱笆,特别是像土地局的范局长那样的人,见风使舵,自己必欲拿下 所以华子建就笑着说:“冷县长这个提法也不错,但我还是想,我们要改变洋河县的干部工作风气,就要敢于下重手,下大力气,该挤的脓包就早点动手,迟了受害的还是我们自己,你们大家也说下,是不是这样个道理” 其他人也在他眼光扫到之时不断的点头,迎合着,冷旭辉不去看别人,他可以想象他们都是个什么表情,这样的表情他太熟悉了,他知道自己在这里不是这个年轻人的对手,他的心里就突然的一下子,有了一种英雄暮年的感觉 难道就这样放弃吗,不!绝不!既然这里不是自己的战场,那就换个地方,重新去开辟一个合适的,可以和他华子建势均力敌的战场,想让我老冷就这样诚服,哼,哼,没那么容易 他打定了这个主意后,就闭上了嘴,闭上了耳朵,不再去说,也不再去听 在会的大部分人是没有什么意见的,都附和这华子建的提议,当轮到齐副书记发言的时候,他也就很巧妙的,模棱两可的,含含糊糊说了几句 不过一两个人的意见是没有多大作用的,华子建掌控着全局的大方向,现在他有点意外的是,本来认为冷旭辉一定不会轻易就范,所以已经准备好了,在必要的时候就进行投票,从人数上,局面上和心理上,一举击垮冷旭辉,让他被迫和所有的常委为敌,也让所有的常委做出一个没有回避的选择,让他们没有退路的旗帜鲜明的站在自己的队列来 但人生就是有很多的想不到,今天冷旭辉却没有激动,也没有抗争,一切都很顺利的决定了,华子建不得不佩服冷旭辉的能忍 看大家都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华子建直接就宣布:“同志们,今天大家对提议都没有异议,那组织部门就准备一下,尽快完善程序,尽快的进行调整,要是都没什么,那就散会” 华子建已经把这块心病去掉了,经过这次调整,以后的洋河县将是一种崭新的风气,这是他所期盼的一个局面,自己一直梦寐以求的政治环境或者在不远的将来就会实现,可惜,可惜的是自己未必可以在感受到了,不过呢,华子建还是很快乐的,因为是自己带来的这种改变,所以他快乐着 冷县长下班回到了家,一直心里也是不舒服,自己没有防备到华子建会来这一手,那么就算华子建离开了,自己在洋河县的实力也大打折扣了,自己过去还有很多希望,理想,现在都被华子建这轻轻的一刀,斩断了,在气愤中,冷县长拿起电话,把要调整的那些干部都召集了过来,他现在一直抗击 他在家里也是烧好了开水,泡好了茶,就等这些人到来,功夫不大,陆陆续续就来了不少,一下子房间大客厅坐了个满,他看人来的不少了,就很低沉的对大家说:“今天我把你们大家叫来,没有其他的目的,就是想跟各位道个歉实在是对不住大家了” 在座的各位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什么意思,只有那个别的政治嗅觉很灵光的人,感觉到了点什么,估计是有人事调整了 冷县长叹了口气,感觉大家都不明白就又接着说:“我原来说过要保护你们,看是现在我说话的分量小啊,你们也知道常委都是谁,我一个人顶不住,你们要怪就怪我好了”说完又是长长的叹息一声 大家一听,完求了,以后没得玩的了,都一下房子里的人都静悄悄的混身无力,焉了下来,想到了以后下去那日子咋过呀,没人送礼,没人请吃,没人再来拍马溜须,阿谀奉承,那样的日子就是没有了意义,没有了生机 房间只可以听到大口的喘息,有句话这样说: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死亡,终于一个人爆发了,这是劳动局的尤局长,他也是岭南县一个老人手了,在好几个局都做过局长,人称万金油,别的能耐不怎么样,但是混的技术很高,小事他一般不管,下放给局里科长,大事他一般也不管,一把就推给县长,唯一的优点就是不抢权,常用的座右铭就是:我不管 所以他是在几任的政府里,都稳住了脚,虽然没提,可多次当局长也算混的很不错,现在他看到多年的经营就要结束,他也不甘心,大家都认为我不喜欢权,那可能吗? 我不过就是用这样的方法,让上下都不提防我,才混到了今天,容易吗,现在自己不用再他妈的装了,可以站起来大声的说话,他就这样站了起来大声说:“冷县长,我们知道都是那姓任的在捣鬼,和你没关系,你也不用给我们到什么谦,大家也不用这样灰心,不是还没发文吗,我们还有机会” 所有的人斗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平时很焉的老尤,是啊,连这样胆小的人都不怕,我们害怕什么,大家头都抬了起来,一起看着他 过去一般他就是听别人说,今天他是大出了风头,也就继续讲:“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他,我们就集体抵制他这个调整,把事情闹大,让市委,市政府领导都知道这件事情” 李局长也说:“这办法可以,干脆把干部调整这事情闹大,让他直接的影响到洋河县的正常工作,这样也许会引起上面的关注” 几个声音都说好这县委对中层领导的调整,到那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现在找不到更好的攻击方式,有这总比没有好,就有人说了:“就算不起什么作用,但我们也要用一用,你们说是不是啊” 就马上有几个人附和起来 冷旭辉就眉头皱了起来,摇头叹息了一会说:“只怕这事情作用不大啊” 冷旭辉想想,也没什么好的办法,本来想让大家过来都出出主意,现在看来,也没什么恰当的方式来对付这次头发事件了,只能如此了 他就淡淡的对大家说:“其实现在华子建也是蹦达不了几天的人了,关键是这个时间看能不能赶上,你们自己要为自己前途抗争” 看到所有人都很认真的看着他,他就又说:“如果你们可以联系更多的人,大家一起来个罢工,我想那时候华子建想不妥协都难了,同时,大家一起闹,这样也许可以加快华子建离开洋河县的步伐,他要是走了,这事情也就黄了,你们说对不对” 房间里就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大家都露出了笑容,是啊,这才是一个最好的办法,只要坚持到华子建离开之后,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华子建今天一早就准备到修路的工地再去看看,好几天都没有过去了,心里还是有点牵挂的,他叫上了秘书小张,刚走到小车的旁边,就接到了冯副县长的电话,听那声音很是着急:“华书记,华书记,不好了,不好了” 华子建一听,什么华书记不好了,我好的很,就问:“你想说什么,慢慢说就是了,看你这样子像是谁家着火了” 那面冯副县长的声音还是很急:“华书记,今天他们都没来上班,好几个局都办不成事,瘫痪了” “你说清楚点,谁没上班,怎么就瘫痪了”华子建也有点预感到了什么,他的脸变得冷酷和严峻起来 电话那头冯副县长就说:“是开会准备调整的那些领导,他们还联络了一些其他的人,集体罢工了,你赶快想象办法”冯副县长看来是真的紧张了,他还没见过这样的阵仗 “知道了”华子建合上手机对小张说:“有点事,今天就不去了” 说完他转身就回了办公室 回去以后,他马上打电话召集了几个县委和政府的领导,就到了会议室,大家都很焦虑,冯副县长给他做了详细的汇报,现在县上已经有六七个局没了领导,听说都是病了,早不生病,晚不生,刚开完会今天就一起都病了,明显是知道了消息,在抵制县委的决定 听了一会,华子建就知道了个大概,他没有显得很过于惊慌,他在想另外一个问题,这些干部罢工算不了什么,又不是工厂,没你就停产啊,本来你们在不在都一样,说不定不在还好点,关键是他有点担心他们下面的动作,他们肯定不会就这样罢罢工完事,一定还有杀招,但会是什么样的招式呢,一时还真猜不出来 华子建拿出了一支烟,冯副县长赶忙忙他点上问:“书记,你看我们下一步怎么办,是通知他们回去上班,还是” 华子建摇了下头,吐出烟雾说:“一会你给这些没领导的局打个电话,所有没领导的单位,找到上班的现有职务最高的同志,让他们依次接替工作,不用理那些人,看他们能够撑几天” 冯副县长一听,连连点头说:“对这样就好了,过一两天我们就宣布调整名单,他们不来了正好” 这冯副县长从当上了常务副县长以后,他逐步的就向华子建靠了过来,本来过去他也算是哈县长的人马,现在反身投靠了华子建,华子建本来也对他没有什么隔阂,见他如此投靠,自然是笑纳了
华子建好像又记起了什么说:“你还要找个机会把调整的名单透露出去” 冯副县长不大理解的问:“华书记,为什么要这样,他们都知道了会不会更麻烦” 华子建淡淡的说:“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我现在让你透露出去,是要给那些让他们骗进去的人知道” 冯副县长一下就明白了,这样就可以把一些担心自己也被调整的人从他们的阵营里拉出来,他无比崇拜的看下华子建,心里不由的说了声;“高真他妈的高” 华子建又问了一句:“冷县长今天到哪去了” 郭副县长接口说:“一大早就到乡下去了,电话也联系不上” 华子建嘴角就露出了一丝讥笑,这冷旭辉是要给自己好看,只怕会让他失望啊 安排是安排了,华子建的心里总是不踏实,总感到事情不会就这样简单,他明白这些人的身后是冷旭辉,冷旭辉自己也不可以小看和轻估了他,人家也是老江湖了,后招一定比目前的还厉害,自己且不可大意 华子建也在等待事态的延续和发展,他是不会相信那样的联盟会有多么坚定,一旦其他人知道了自己没有在调整之列,他们马上就会背信弃义找个借口来上班的,这不是江湖,义气,感情都是假的 他就稳稳的坐在办公室里,看看报子,喝喝茶,等着这些人的投降 然而,事情并不如他完全设想的一样,就在他摆开阵势,准备把洋河县清理干净,为后任的书记扫平障碍的时候,厄运还是适时的来临了 华子建接到了市委吕副书记的电话:“小华啊,我吕啊,市委刚才听说了你们洋河县的干部罢工消息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华子建暗暗的吃了一惊,市委的消息这么快啊,会是谁给市委做的汇报,他忙说:“吕书记你好,有怎么一回事,但人数不多,影响不大,我正在处理” 因为上次有向梅那件事情,所以华子建和吕副书记就比过去关系近了一点,但华子建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套近乎的时候,既然吕副书记能打这个电话,就说明秋紫云也一定知道了,不知道秋紫云会怎么考虑这个问题 吕副书记嗯了一声后说:“刚刚市委我们几个领导碰了个头,这件事情是因为你干部调整引起的,所以秋书记已经做了指示,让我告诉你,马上停止你的干部调整,至于怎么处理,等市委下一步的通知” 华子建目瞪口呆了,他没有想到秋紫云回来这一手,他的惊讶并不在于秋紫云叫停干部调整,他知道,自己或者已经让秋紫云找到了一个突破口,接下来,秋紫云就会想暴风骤雨一样的对自己展开打击了 他没有想错,因为吕副书记又说了一句话:“小华啊,有的事情不能太认真,市委已经通知了明天一早开常委会,议题就是你的问题,所以该做点收尾工作的做一做,这件事情就不要搞了,等明天开完会吧” 华子建从头凉到了脚底,吕副书记的话,无疑就告诉了自己,赶快的把手头有问题的事情处理一下,把屁股擦干净,不要形成墙倒众人推,痛打落水狗的局面,秋紫云明天就会拿下自己,给自己留下打扫卫生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他就一下子想到了看电影的时候,国军撤退时,烧文件,烧密码本的那些镜头 华子建浑身无力的说:“吕书记,谢谢你” 吕副书记很淡漠的说:“不谢,这事秋书记让我通知你的,不过你也不要太过悲观了,听秋书记的意思,也不会把你一撸到底,可能会调到别的县做个副职,这已经很不错了” 华子建轻轻的放下了电话,他开始有了悲愤,一种壮志未酬身先死的悲沧之感,他不是为自己的职位丢失在悲愤,他是为自己一无所获的离开洋河县而伤心 都结束了,要是在给自己一周时间那该多好啊,不!哪怕就给自己三天时间也成,自己至少可以为洋河县再做一点事情,自己至少可以换掉土地局的局长,把那块让自己和秋紫云走向决裂的土地保住 但一切都来不及了,自己的牺牲却没有换来一点的意义,华子建凄凉感旧,慷慨生哀,沧桑沉郁,他真有点不能相信,自己就要离开,他喃喃自语,和寂寞对话,对他来说,破碎的梦,本来不是最残酷的事,最残酷的是踩着这些碎片假装着不疼痛固执地寻找着自己来到洋河县,这似乎就是一个华丽短暂的梦,而以后呢,自己需要去接受一个是残酷漫长的现实 生命中,我们都会接到不同的剧本有的平淡,有的浓烈,有的是笑,有的是泪,不管怎样,自己都要好好演,直至落幕 他就这样,一直坐了很长的时间 同一时间,秋紫云也是在办公室静静的坐着,她的心里也很不好受,县上的科级以下干部调整市委不便插手,但有了集体的罢工,那情况就又不一样了,自己也就可以用这个并不起眼的事情,完成对华子建的最后一击 是啊,华子建已经绝对躲不掉了,只要自己把这件事情放大处理,只要自己决定对华子建出手,他又有什么机会逃掉呢,虽然,自己在成为会并不是完全的占有优势,但韦市长绝不会对华子建伸出援助之手,因为他们有工业园的旧恨,韦市长一定会很乐意的看到自己自断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