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柔情蜜意难分舍
“这是哪儿?”鹿鸣微微睁开眼睛,眼前模糊一片,“莫非我死了,这是地府鬼门?”鹿鸣揉揉眼睛,面前渐渐地清晰,一间幽暗干净的厢房,透着淡淡清香。 鹿鸣觉得口干舌燥,正要起身取些水喝,忽然听到外面脚步声传来,他连忙又自躺下,刚闭上眼睛,只听门吱呀一声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那人脚步甚轻,响了几声便没了动静。鹿鸣虽然闭着眼睛,但仍能感觉到有人来到了自己身边,那人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显然正在瞧着自己。良久良久,才听到一声叹息。 那声音入耳,鹿鸣只觉得天旋地转,因为进来的真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离雪离。鹿鸣几乎忍不住要起身将她抱住,但又怕惊吓了她,心道:“她......她始终认不出我来......又为何过来看我?”离雪离早就将他认出,只是当时他昏迷不醒,却哪里知道,一想到离雪离对自己冷若冰霜,就觉得胸口又闷又痛。 忽然有什么滴到了自己的脸上,湿湿的,接着听到离雪离轻声哭泣的声音。 “她......她怎么哭了谁欺负她了?!”鹿鸣正在心乱如麻,忽然手被一只冰凉的小手拎起来,然后又贴在一处冰冷的肌肤之上,那肌肤又软又滑,如同剥了壳的鸡蛋,但却犹如一个冰块般透着寒冷。 离雪离将鹿鸣的手贴在脸颊上,泪水扑簌簌地掉了下来,哽咽道:“鸣哥哥,你醒醒吧,不过多伤心难过,你也醒过来吧。” 鹿鸣心中一动,几乎便要忍不住。离雪离又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现在也想不通。但我知道了,你就是我的鸣哥哥。”原来鹿鸣临死之时对离雪离说的话,正是当日他救阿猫之时,离雪离出手相助时候说的话,所以他一出口,离雪离再无怀疑,因为武功可以模仿,说话可以冒充,但这话知道之人却是不多,也不会像她和鹿鸣般在意留心。离雪离一听鹿鸣说话,当时惊得连魂也不见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死,他不能死!” 身体在她极度紧张的状态下忽然失控,那红色的鲤鱼便横空出现救下了鹿鸣,可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离雪离两眼泛着晶莹的泪花,哭道:“鸣哥哥,咱们几经患难,生死与共,你不说,我不说,但我知道你的心思也和我一样。可我......别人也就罢了,连我也将你看做歹人......你伤心了吧,失望了吧,恨极了我吧......我也恨极了自己......呜呜呜......”她哭得肝肠寸断,鹿鸣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将她抱住,柔声道:“我便是死了也是心甘情愿,又怎么会恨你。” 离雪离身子一抖,将鹿鸣轻轻搂住,大哭道:“你恨我吧,不然我......更难受......对不起,对不起,我能说的只有这个,其它的什么也做不了,就连对你说‘对不起’这件事情......也很对不起。” 鹿鸣听她软语在耳,怀中抱着佳人,不禁心神一荡,柔声问道:“小雪,你身子凉得很,可是受了伤了?”这下子离雪离哭的更厉害了,大叫道:“我的身子凉了,在鸣哥哥怀里就暖和了,可鸣哥哥的心凉了,要怎么治?”鹿鸣听她情深意切的告白,只觉得就此死了也是值了,宽慰道:“小雪,莫说是你,连我自己也糊里糊涂,错不在你,何须自责。你鸣哥哥我可没这么脆弱不堪,不然我也不会忍受了三年相思之苦,这才能与你再见一面。” “三年?”离雪离猛得抬起头来,“这么说,你三年都没见到我了?怪不得,怪不得,你连声音都变了。” 鹿鸣笑道:“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离雪离本来苍白的脸上这才透出一丝红晕,低声道:“更像个男儿模样了。” 鹿鸣见她低着头,神色羞赧间更加得俏丽可人,情不自已地将嘴往前凑了过去。 四片热情的嘴唇,两颗炽热的心,此时无需言语,一切都静止了,两个少年人沉浸在****之中不能自拔。 就在这时,忽然想起了叩门声:“鹿鸣兄弟,你醒了么?”也不等鹿鸣答话,推门而进,却是谢镇,只见他神采奕奕,没了的双臂此时竟也完好如初,挥洒自如。 鹿鸣和离雪离不约而同的“啊”的一声,各自分开。两人都是满面通红,羞得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谢镇看到鹿鸣醒来,自然是满心欢喜,见两人神色大不自然,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哈哈笑道:“哎呦,我听到声音,这才来看看鹿鸣兄弟。看来不巧的紧,这就走了,你和雪离姑娘好好说话,别被我这老东西坏了兴致。”大笑着转身便走。 离雪离听他说“兴致”,顿时红到了耳根,忙说道:“谢前辈请进,我也是刚刚......刚到......有些事情要请教前辈,您来的正好。” 谢镇一怔,随即笑道:“也好,鹿鸣兄弟晕了七日七夜,今日见他醒了,也有好些话说。”走过来坐在桌边,坏笑着看着两人。 离雪离瞪了一眼鹿鸣,意思是说,都怪你。鹿鸣哈哈一笑,道:“这有什么,谢狱长是自己人。”谢镇笑道:“那你就别叫我什么谢狱长,叫我谢大哥就成。” 鹿鸣道:“谢大哥,你也别叫什么‘鹿鸣兄弟’,叫我鸣弟就成。”谢镇道:“好,鸣弟!有你这个有情有义的兄弟,做哥哥的高兴,我便将静音十八洞的事情告诉你和雪离姑娘。” 鹿鸣奇道:“谢大哥知道咱们要问你这个?”谢镇道:“自出了是美塔,你心中的疑虑我如何不知?如今你两个见面,自然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了。” 离雪离道:“这个不忙说,鸣哥哥,你昨日......你那日被谁带走了,怎么去了是美塔,先和我说了,我才听到明白。” 鹿鸣道:“也好,我便说给你听。”于是便将那晚的情形直到今日发生的事情尽数说了出来,唯独黑山军一事只字不提,他想着谢镇终究是火武之人,若牵扯到什么,岂不是叫谢镇为难?因此没有提起,而在他看来,这事也非必说之事,提与不提,也是一样。 离雪离固然听得离奇紧张,连谢镇也是大出意料之外,道:“这么说,那日花花将你和那无名关在了一处?”鹿鸣道:“并非一处,是大哥听我说话,自己过来和我一起,许是他关得久了,气闷的很,想找人聊聊也说不定。” 谢镇脸色有些难看,肃然道:“鸣弟,你和雪离姑娘就我一命,我谢镇也是知恩图报的汉子,有句话说给你,莫要等闲视之。” 鹿鸣和离雪离见他神色凝重,知道中间干系不小,齐齐点头。谢镇道:“那无名的出处来历,我谢镇自然是不能说的,只是一点,他是星君深恶痛绝之人,本来以他的地位必须要关进第五层,但星君为了惩罚他,便将他关在三层独有的静音洞中,一来可以贬低他的身份,二来静音洞却是是叫人生不如死之地,比之五层有过之而无不及,在那里,星君之恨才能稍解。你看那邢狱长最厉害的天罗地网阵布在二层便可窥视一二。”
鹿鸣道:“那我和无名大哥在一起,岂不是犯了忌讳?”谢镇点头道:“正是,忌讳不止这个,最最麻烦的是邬中有阴差阳错地逼得无名将那神功......哎,兄弟,今日起,你们两个不准再提半个字出来,他传你的那一成内力到死也不能施展出来,不然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了!”谢镇说的小声,但那语气却几位严肃。离雪离和鹿鸣对视一眼,都明白此时非同小可,眼神也不免凝重起来。 鹿鸣道:“我记着谢大哥的话,鹿鸣就是死了,也不用那真气半分。”谢镇犹自不放心,道:“切记,切记,此事不仅关系兄弟你,若东窗事发,只怕是美塔也要遭殃。” 鹿鸣道:“我知道了,大哥放心。”谢镇的神色这才稍稍缓和,说道:“我原来不知道还有这处干系,怪不得邬中有几次三番要置你于死地,他不是怕你说出来,而是怕你使出来。这事源头出在他的身上,只怕他死一千次也不够的。” 离雪离忽然说道:“谢大哥也知道了这事,岂不是要连累了你?”谢镇叹口气道:“若是几日之前,我若知道了此事断不会饶了你两个。但我双臂失而复得,人也算是死了一次又活了过来,心境已经与之前打不同了。我知道你两个的为人,也信得过你们,这才过来将静音洞的事情全盘相告,早就已经有准备了。” 鹿鸣大为感激,说道:“谢大哥,您放心,我和雪离就算是死了,也带着这个秘密一起。”谢镇微微一笑,道:“年纪轻轻的,什么死不死的。你死了,难道叫我雪离姑娘独守空房不成?” 离雪离本来紧张的脸唰的一下又红了,羞道:“好好的说话,谢大哥又来取笑我了。”谢镇哈哈一笑,道:“不取笑,不取笑,鸣弟和雪离姑娘郎才女貌,一对璧人,谢某尚未娶亲,只有羡慕的份,可不敢取笑。” 鹿鸣和离雪离偷偷瞄了对方一眼,眼中都是浓情蜜意,只觉得世间再没什么别的事情能比两情相悦来的珍贵幸福。 谢镇轻咳了几声,又道:“瞧瞧咱们说道哪里了?对了,就说静音洞。” 两人听“静音洞”三字,都是各自做好,专心听谢镇说话。 “你们都知道世间有是美塔,却不知道那是美塔是专门为静音洞而建的,正是先有静音洞,后有是美塔。鸣弟见过,共有十八个洞xue,所以才叫十八静音洞。先说其中十七个,这些洞xue有大有小,其实没什么差别,而他们的奇妙之处就在于‘静音’二字。” 鹿鸣问道:“静音有何奇怪?”谢镇道:“鸣弟,你精于武术,可知道这世间,人有人速,风有风速,而声音也是有快慢之分的?” 鹿鸣道:“我还是头次听说。”谢镇道:“也难怪你不知道,初时咱们谁又知道?那洞xue原来便是在是美塔内,本来也无人知道,但是却因为一个大神,与世人有了这不解之缘。” “大神?什么大神?” “那便是女娲娘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