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营救
离雪离道:“刚才jiejie说的要事要商量,不知所指的是什么?”颜玉蟾道:“星君禁足倾国夫人,原也是因我而起,于是第二天我便亲自过去找星君,望他能网开一面放了倾国夫人,私心想着若因此与倾国夫人化敌为友,那我在深宫里的日子也算是好过些的。我到了星君的书房,却被赵大监拦住了,说星君正有要事商量,我暂时不得进去。我在回来的途中忽然好奇心起,想去听听星君见了什么人,说些什么话,和尊主有关得也说不定。于是我便叫青云先回去,我自瞧瞧来到了书房后面的窗檐下,就听得里面火武星君说:‘那人还是什么也不说么?’一个声音说道:‘那人倒是一个铁铮铮的好汉,一个字也没说。’星君道:‘他不说,或许并非骨头硬,只是实在也说不出什么来,不过是吊着咱们的胃口,拖得一日,便多活一日。’那人道:‘依着星君的意思?’星君道:‘皇甫赞誉不过就是只嗡嗡乱叫的苍蝇,伤不得人,徒增恶心罢了,他手底下的阿猫阿狗,问出来便一网打尽,找不出也掀不出什么风浪来。我当初把他交给你,不过是雷鼎将他擒获之时,他亲口承认乃是怨灵恨殿的余党,气焰嚣张跋扈,我也是一时气结。既然他不松口,那就叫他永远不要张口说话了。’那人道:‘此人身负噬血神功,是个强横的,杀了倒是有些可惜。’星君连笑了数声,道:‘韩忠,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妇人之仁了。若不能收为己用,纵然是地仙级的人物,该杀的也绝不留情。’鸣儿,我听到此时心里砰砰直跳,几乎站不住了,他说的却是大师哥无疑了。” 鹿鸣道:“看来那日大师哥终究是败在了雷鼎之手,还被带回了炎后城里。”颜玉蟾道:“难怪我怎么也寻不得他,原来竟给韩忠给囚禁了起来。”鹿鸣道:“那还等什么,咱们现在就去救了大师哥出来。” 颜玉蟾道:“你坐下,且听我把话说完。我继续听着,只听星君说道:‘你去告诉任事晓,天下间若有连他也逼问不出来的事情,那便是真真地不知情了,人已经留不得了,叫他看着办。’韩忠道:‘说起任城主,属下有些话不知当说不当说。’星君道:‘说来听听。’韩忠道:‘昨日属下府中来了一个人,自称是任城主的家奴,说有要事禀告,属下本不在意,只是他说的话太过惊骇,属下不敢不报。’星君道:‘到底说了什么?’韩忠道:‘那人说,任城主暗中与怨灵恨殿,有不臣之心。’星君道:‘那他可有什么凭证?’韩忠道:‘我也是这么问他的,他说在任城主府邸之下有一个地洞,里面住着一个怨灵恨殿的女子,那女子不仅长相绝美,更叫人不可思议地是竟然身负仙圣七宝之一的哭塌天甲。我问他说,这些你是到哪里知道的。那人说是他偷听而知的,不仅如此,近几日任城主请了许多高手过来,进得地洞便不再见有人出来。他一时好奇便偷偷进去查看,竟见那些高手一个个围着那女子,将自身的内力源源不断地传给那女子,他不敢再看,便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事后越想越是蹊跷,因此便连夜来了我府上告知一切。’我听到这里,惊得差点叫出声来,这韩忠说的不是我又是谁呢,可我好端端地就在火武殿里,怎么会出现在任事晓家里呢?” 离雪离道:“一听便是假的,若是机密的事情,又怎会叫一个家奴轻易得知,还几次三番地叫他‘偷听’的如此精细?那韩忠果然大有问题,那****所说之事,jiejie难道没有告诉星君知道么?” 颜玉蟾道:“自然是说了,可是星君全然不以为意,说什么这世上谁人会背叛他,也绝轮不到韩忠身上,他名字里的‘忠’字便是星君亲自赐的,足见其忠心耿耿了。没想到韩忠这话一出口,叫星君不敢相信也得相信了,他信口胡诌说谁不好,偏偏扯到我的身上,星君这才信了你我的话了。” 鹿鸣道:“可他为什么要扯这谎呢?”颜玉蟾道:“我和星君后来说来此事,都觉得韩忠是想污蔑任事晓,趁着最近尊主事发的当口,便将怨灵恨殿牵扯了进来,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我就一直就在星君身旁,却是他不知道的了。而他将任事晓搞垮,背后自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黑山军!?”离雪离和鹿鸣几乎脱口而出。颜玉蟾道:“只怕错不了了。”鹿鸣道:“可我记得韩忠曾经见过火武老儿,也当面叫他提防黑山军,这又是为何?”离雪离道:“依着我看,一来话由他说出来可以洗脱嫌疑,叫星君更加信任,二来栽赃任事晓和黑山勾结也显得有理有据,明摆着黑山军倾巢而出,有事情发生也在情理之中,并不唐突了。” 鹿鸣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那韩忠想来曾经也是忠心耿耿的护国城主,不然怎会被赐名‘忠’字?人心之变化无常,当真可怕!”离雪离道:“鸣哥哥怎么还不明白,不是人心变化无常,而根本就不是同一人!” 颜玉蟾和鹿鸣皆是变色,两人不约而同道:“那是个假的?”离雪离道:“自然是假的,真的已经死在了城外。”鹿鸣惊声道:“这么说来,那日咱们见到的便是真的韩忠,而这个假的杀死了真的之后便大摇大摆地冒充了起来。”离雪离道:“是不是他杀的倒也两说,只不过想来他模仿的定是惟妙惟肖,不然也不会连星君也瞒住了。” 颜玉蟾道:“相貌倒是可以伪装,只是声音性子,武功家数要做到一般无二,除了我的天甲,我再想不出其它的来了。”离雪离笑道:“我的好jiejie,若有心要扮作另外一人,不需做到你天甲那样的十分,八九分便也可瞒天过海了。那韩忠声音低沉,略加伪装自然不难,至于武功,你和星君只怕也并未全然见过吧。”颜玉蟾道:“我倒是没见过,那日在殿上击杀刺客,星君亦未看出什么端倪,我便觉得武功应该也错不了的。” 离雪离道:“那日不过几个刺客,韩忠并未使出看家本事,星君自然也看不出什么来,若我猜得不错,此人定是黑山军安放在这里的一颗棋子,而且已经开始动手了。” 颜玉蟾道:“我此来正是为着这事,今日星君已经受命韩忠搜查任府,顺便将大师哥也就地处决,想来此时他已经出发,咱们也得赶在他的前头先将大师哥救出来再说。”
离雪离奇道:“星君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就地了捉了韩忠......是了,放长线钓大鱼。”颜玉蟾道:“正是此意,星君假意答应,其实是将计就计,但也是因此便不能赦免大师哥,免得叫韩忠起了疑心。他叫我来找你两个,咱三个需暗中将大师哥先救出来,免得遭了韩忠的毒手。” 鹿鸣道:“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去任事晓那里走一遭。” 任事晓在火武的府邸位于城东,倒也不难找到。三人来到大门前,只见门户紧闭,也不知里面情况如何。 鹿鸣道:“咱们自后面翻墙进去,免得惊到他们。”三人绕过街道,往府邸后而去。离雪离一面跑着,一面道:“既然如此,为何不和任事晓说通了,咱们直接将人带走不是更好?”颜玉蟾道:“做戏做足,若事先说穿了,任城主虽然老谋深算,只怕也不像了。”说话间来到后墙之处,那墙不是甚高,三人一跃而过,却落在一处花圃之中,见四下里无人,这才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 那院落甚大,路径条条,游廊处处,简直便如迷宫一般。鹿鸣道:“这便寻到何时,不如捉一个人来问问。”说来也巧,便在此时,正对面走过来一个小厮,行色匆匆地似有什么急事。 鹿鸣风一阵的掠过去,已经将那小厮提溜了过来,手捂在他的嘴上,只露出两只惊慌的小眼睛。 “我将手拿开,你若是吭气呼喊,我当即扭断了你的脖子!”鹿鸣恶狠狠地恐吓一番。那小厮连连点头,鹿鸣这才松了手,问道:“我问你,你家主人前不久捉来的汉子现下里关在哪里?”那小厮惊慌失措道:“爷爷饶命,我什么也不知道。” 颜玉蟾道:“既然不知,还是放了他吧。”鹿鸣可没那么好糊涂,哼了一声,道:“可看看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说着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扭着他的胳膊,他人高马大,那小厮在他手中如同老鹰提着鸡仔一般,被他轻轻一转,咔擦一声手臂已然断了。 那小厮发出呜呜之声,显是痛极了,双目紧紧闭着,将泪水也挤了出来,额头满是豆大的汗水,神色甚是痛苦。 鹿鸣道:“现在你知道了?”那小厮勉强地点点头。鹿鸣将手拿开,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说吧。”那小厮痛声道:“那汉子就关在前面那大房子下面的地洞之中,桌子便......便是机关......爷爷饶我贱命......贱命一条......”接着人竟自晕了过去。 鹿鸣将他放倒在地,说道:“咱们现在就过去。”见离雪离神色有异,道:“你怎么啦?”离雪离不答,只是用红芒术将那小厮的伤势治好,说道:“没什么,先去救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