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剑刃VS黑纱
卫巫越想越气,对战天吼道:“战天,还不快解决了那老头过来帮我!” 战天正全力与白胡对阵,哪有功夫搭理他。你看那白胡颤巍巍地许大年纪,出手干净利落,绝不逊色于年轻之人,战天之前眼中只有北海,此番一战,也不得不对白胡侧目,心道:“果然是上届的第二的实力,比龟海有过之而无不及。” 战天的性子一向是桀骜不驯,即便是在精怪界享誉盛名的北海,他心中也实在是不服气的。此时他虽认可白胡的实力,但也从未想过自己会败下阵来,不过是稍显费力些罢了。 只见他将巨剑一提,一道巨大的半弧形气芒将白胡逼开。白胡趁此机会退到白眉身旁,急声问道:“你怎么样了?” 白眉道:“放心,死不了。”白胡道:“这战天剑术高超,唯有先结果了他方可行......哎呦,不好。”白胡话说到一半,惊见到战天做出一个奇怪的姿势,他单手握剑,身体呈十字星,巨剑平托着,正是他的拿手异术“剑刃风暴”的起手姿势。 白胡和白眉脸色大变,皆往后退去。刚退了数步,面前的飓风已经形成,巨大的风力将两人吸引过去,而旋风亦平地起来,急向两人而去。 风暴速度太快,且具有强大的吸力,两人身子一滞,已经被飓风一扫而过,吞噬了进去。 那风暴只是稍稍停了一下,又随即向后移动。自它离开之后,众人惊奇地发现在那里竟留下了一道细小的旋风,旋风上隐隐看到一个人影,随着风力渐渐变小,那人稳稳地落在了地上,竟是白眉。 原来白眉在危机之时使出了“旋风杖”将自己吹起,吹起时人对武功法术皆为免疫状态,类似于蛮牛“万引吼”时的状态,这才躲过了被飓风卷走的危险,只是白胡就没那么好运,此时他踪迹不见,显然人还在剑刃风暴里。 剑刃风暴转回到战天刚才的位置上便即停下,随着停止,飓风中心隐隐可以看到电闪之光,却实在看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何事,这是战天第二次在斗魄大会的比武场上施展此术,群情顿时亢奋起来,有人忍不住大叫了起来,随即喝彩声此起彼伏。 正在此时,忽然自旋风中间拦腰出现了一长方形的黑色盒子装物体,想来并不陌生,那是白胡的异术“黒纱帐”。 剑刃风暴当即被一分为二,且旋转之势有缓慢之态。支持战天和卫巫的人顿时傻了眼,而看好白胡和白眉的却乐开了花,有人又开始为他二人加油助阵起来。 上下两处的旋风随着被拦腰截开而越转越缓慢,风力消散说明战天的异术已经完全被克制,即便是场下的寻常百姓也开得出来,下了赌注在覆水山庄上的人们脸色越来越难看,与此对应的便是买了品言山庄的人们,兴奋地手舞足蹈,已经在那里庆贺了。 一旁的卫巫眼看这不妙,手中的铃铛木杖往空中一丢,木杖垂直漂浮在空中,随着卫巫的施法,上面的铃铛化作一张张人嘴,发出嗡嗡之声,然后木杖缓缓地往地面上落下,竟然如同虚影般莫入了地面,转眼间只剩下半个杖身留在了外面。 陡然间,在卫巫头顶上方出现了一个由气息组成的“大网”,铺天开地地扑在了卫巫身上,然后消失不见。 卫巫先是一怔,随即感觉到了一样,丹田内的真气空空如也,发动到一半的异术也戛然而止,木杖缓缓上升离开地面之后便“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卫巫面色铁青,知道自己大意之下中了白眉的“沉默术”,此时沉默时间虽然不长,但一想到强如蛮牛也在那黑幕之中败下阵来,只这短短的一会只怕战天亦难以支撑的下来。 果然,黑幕落下,战天浑身满是鲜血,自空中直坠落了下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手中的巨剑亦掉落在了一旁,虽不至于似蛮牛一般当场晕厥,但任谁也看得出来,他已经没有再斗下去的能力了。 “哈哈,承让,承让了!”白胡气定神闲地自上而下,双足一落下来,满场皆是喝彩之声。 白胡露捋着略微发黑的胡须,被众人的歌功颂德直捧上来天,右手一晃,一把气剑已经握在手里,刚要抬起胳膊,发现右臂的衣袍已被巨剑划破,露出肌肤甚是不雅,便将剑换到左手里,对战天道:“战天师弟,你服不服?” 战天哼了一声,勉力说道:“我若说不服,你是不是便将手里的剑刺过来了?”白胡哈哈笑道:“我稀罕你是个人物,杂忍心就下手伤你,但若是你撞在南墙也不回头,总也不能拖拖拉拉地没完没了不是?”显然是告诉战天,要么惨死,要么投降,别无第三条路。 眼见此前夺冠的大热,将北星也斩落马下的战天就此输的一塌糊涂,当真是大出意料之外,然而胜负已分,多说也是无用。包不赢侧脸对严肃山恭贺道:“恭喜严庄主又胜了一场。”严肃山却显得心事重重,看也不看他,倒似是没听到一样,只字不说。 若换了旁人,早就气得不行,但包不赢天生随和,只是呵呵一笑,便也不说什么了。 离雪离在一旁看着,心中泛起嘀咕来:“要说臭屁显摆的本事,这严肃山和金盆子、和丰收两个可是不遑多让,今个儿是怎么了?”正疑虑间,忽然被人拉了一下袖子,回头一看,却是阿猫和蚕宝。 “怎么了?”离雪离问道。 “这事不对。”阿猫忽然一脸严肃的说道,完全不是以前嘻嘻哈哈地模样。离雪离见他说得凝重,亦跟着问道:“什么事?怎么不对了?” 阿猫小声道:“雪离你仔细看看,那白胡的右臂处是不是有个黑色的印记?”离雪离依着阿猫的话,定睛朝白胡右臂处看去,只见在手肘上出位置上依稀有些黑色的图案,却看不出是什么,说道:“淡淡地,你不说我还真没有发现,好像是个人脸的模样。” 此时正在观战的鹿鸣亦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忍不住问道:“那图案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阿猫道:“是大大的不对,那根本不是什么人脸,而是一张猪脸。蚕宝,叫老大他们看看你昨日刻的东西。” 阿猫自怀里掏出了一个东西,却是一个半截的萝卜,他将切口处对着鹿鸣和离雪离,两人看到上面刻着眼睛、鼻子,大耳朵的图案,虽然不是很像,但依稀却是猪脸的模样,更叫两人震惊的是,那图案和白胡手臂上的几乎是一模一样。
离雪离问道:“你们昨日手上黑乎乎地,可是拿了墨汁出去?”阿猫道:‘不错。昨日严肃山那老儿害得蚕宝受伤,我两个都气不过,便商量着要整蛊这老头,便偷偷到金盆子的房间里取了些炎墨的墨汁,又刻了这么一个东西......” 离雪离不等他说完,便猜到了七八分,气道:“你两个好大的胆子,不要命了么?”阿猫道:“你先别急着责怪我们,且听我把话说完。”又道:“我们寻到了他们住的客栈,那老儿正在屋里午睡,我和蚕宝便偷偷来到了他的门口。我叫蚕宝敲了敲门,待他一开门便整个将墨汁倒在了他的脸上,他一时看不清楚,嘴里又喊又骂,趁着这时,蚕宝便将印了墨汁的萝卜在他身上盖了十几个猪脸,哈哈,可算是过瘾了。” 离雪离道:“这么说你在他的手臂上也盖了一个?”阿猫看了看蚕宝,道:“我和蚕宝只顾着逃命,谁注意都印在了哪里,但看也知道,白胡手臂上的就是我和蚕宝给你留的,错不了。” 鹿鸣恍然道:“怪不得那白胡头发胡子都泛着黑色,我刚才还奇怪来着,原来是被你两个小东西作弄了,哈哈,干得漂亮。”离雪离低头凝思了一会,道:“说不得你两个一时弄错了房间,严肃山和白胡本来就有些相似,皆是白......”她说到一半,连自己也开始疑虑了。 阿猫见她面露怀疑之色,喜道:“如何,终于觉得不对劲了吧。我可以保证,我们绝对没有搞错房间,他住的是一个上等厢房,白胡白眉可没资格住那么好的房子,况且也是店小二亲口说的,错不了。” 离雪离听着阿猫的话,心中的疑团渐渐便大,随意又豁然开朗起来。 “不错,若你们没搞错,那此时在场上的便是严肃山本人,而坐在那里的可不就是真正的白胡。”离雪离越说越是确定无疑,又道:“我和鸣哥哥就觉得奇怪,这严肃山沉默得也太离谱了些,原来便在这里了,不光是这次,那日里和蛮牛星空对阵的也是严肃山!怪不得都是白袍、白胡、白眉毛,原来是要偷梁换柱来了。” 鹿鸣道:“若是如此,那严肃山身上并无精怪气息,如何瞒天过海呢?”离雪离道:“鸣哥哥,这世上的法术千奇百怪,一些障眼法可没什么难的。你难道忘了婆婆给你的那颗黑色珠子,也能掩盖你的精怪之气,还有那‘锁魂大法’,既然精怪气息可以锁住,自然也可以凭空造出来。” 鹿鸣点点头,忽然气呼呼道:“这严肃山和去了精魄的精怪来打,哪里有不赢的道理,可真是阴险毒辣!小雪,咱们这就戳穿了他去!” 离雪离道:“若叫他赢了当真是鸣哥哥你的心腹大患,这伎俩既然叫咱们知道了,可得好好用用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