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选秀在即
轻风拂过大地,点点星光自天际洒落而下,让那原本就繁华的京都更添了几分梦幻的色彩。 养心殿内坐着一个秀气的女子,似是这宫廷之中的宠妃。只见她用一种较酥的糯糯音唤着桌前正坐着批奏折的男子:”臣妾敢问皇上,何时入寝呢。“被唤作皇上的男子缓缓抬起头来,眼里闪过一丝寒意:”再说吧,朕不想睡。”“皇上,夜深了,还不着床,这怎行,”那女子的黛眉拧了几分,随后又舒展开:“皇上可得顾其龙体呐,若休息不佳,怎可再听政事。皇上您说,臣妾所言,可对?”南官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很似自嘲。他慢悠悠地说道,脸上全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模样:”那又如何,朕的身体朕自己知道。柳妃好像夸大其词了,朕并无不适。“”皇上!“柳容急了,但还是装作一副冷静的样子。这种千方百计想被他看上为此还不顾尊严的女人,若不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他堂堂天之骄子怎会有此差之眼光将其看上?显然那是不可能。但他觉之此女人挺好玩儿的,可以晾她几天再看看。”时候也不早了,朕倦了,柳妃退下吧。“南官殇装腔作势地揉了揉眼皮,低声说着。”皇上……“他明显看出柳容心有不甘,在心中轻声笑了一下。柳容躺在榻上动了动性感的身躯,她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裸露着,柳容的装束无疑是极其艳冶的,但这艳冶与她的神态相比,似乎逊色了许多。“朕要休息了。”“是……”那女子整了整衣裳,缓缓退下,不情不愿地带上丫鬟,走出了养心殿。 ”柳妃娘娘,皇上嘱咐奴才将您看牢,在这半月里不得进出养心殿与其他地方。“一个小太监恭恭敬敬地拱手说着。从装扮与年龄上看,应该入宫当差不久,但这礼数可学得甚好,难怪是南官殇身边的人。”为何?皇上怎能如此对我!“柳妃皱起了秀眉。虽然已到被禁足的地步,但她还是不失一身傲气,否则怎担得了护国大将军养女的身份。”娘娘,这个中原因小的实在不知,皇上要奴才看好娘娘,娘娘还是进屋去吧。“柳容听后,慢悠悠地走进了房内,在这后面的半个月内很是听话,都没再出来过。 时间一转即逝,很快,选秀之事已经办好。沈歆韵坐在餐桌前与家人用膳。她正准备拿起筷子,歆雅便急急忙忙地从门外闯进来,怀中抱着一只白猫。那白猫浑身雪白,葡萄般大的眼睛溢出了一股灵气。沈歆韵放下筷子,嘴角泛着无奈的笑容,缓声说道:“慢点儿,别摔着了。”沈歆雅将怀中的白猫递给沈歆韵,急忙说:“jiejie,这只猫,算是meimei的心意。jiejie快收下。meimei听闻jiejie明日便要入宫,很是不舍,便带来白猫一只,算是给jiejie在宫里的时候留个念想。”沈歆韵接过白猫,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看得出她十分珍惜。许久,才听得沈歆韵的答谢声:”谢谢歆雅了。歆雅真是有心,才短短几天时间,便留意到了我喜好猫。“沈歆雅默不作答,只是回了一个淡然的微笑。“爹爹娘亲,还有歆雅,快用膳吧。”“好。” 沈歆韵将猫拥在怀里,虽说看着这猫挺不安分,总在她怀里乱窜,但她喜,足矣。一家人坐在一起欢欢乐乐地用着膳,沈歆韵正准备给身后的丫鬟端上一杯茶让她好休息休息,却不料怀中那不安分的白猫从她怀里挣脱开准备跑走。沈歆韵急急忙忙将还在脚下的猫抱回怀中,却被那白猫用它锋利的爪子在她俏丽的脸上划出了一条伤痕。鲜血从沈歆韵白皙的脸庞上流出,顺着发丝往下落,身后的丫鬟见状,连忙大喊,晴渘转过身来,看见了沈歆韵一脸的血,也是一脸紧张,随后便是冷静。晴渘拿出帕子,说道:“红衣,你去把放在我房间柜子里第三行的药膏拿来,小姐受伤需要清理,快去!””是、是!“那个被称作红衣的小丫鬟慌慌张张地跑走,然后便没了身影。 “若韵儿这次选不上,别怪我杀死亲女!””老爷,您快息怒吧!歆雅也是无意的,她怎么去害自己的jiejie呢?老爷,若儿知道,老爷说的完全是气话,老爷您想想,老爷若真的弑死亲女,岂不是要背上一个不仁不义的虚有罪名?老爷是聪明之人,可不能干此愚蠢之事。“温瑾若坐在一旁,手中轻轻地摇着玉面琵琶扇,柔声细语地说着话,使沈卿心中的怒火减去不少。”可……韵儿三天之后便要进宫,这脸上的伤是最大的障碍,她若因此选不上秀女,我要怎么办?!“沈卿用力地拍打着自己的腿根,可以看出他十分着急,却又做不了什么。”老爷且要息怒,这又如何?若儿自有妙计。“ 此时的红衣已经拿来了药膏。红衣将药膏递给晴渘,晴渘接过,立马熟练地cao作起来。不一会儿,沈歆韵脸上的伤在晴渘的妙手之下果然有了明显的好转,只不过还是能一眼看清她脸上的伤痕。“小姐,这药膏的药效只有在五日之后才能显效,而眼下只有三日,这该怎办?”“晴渘,我没事的,你不必如此担心。若是选不上也罢,我本来就不愿去。”沈歆韵白皙的手轻轻握住了晴渘。“……”晴渘没再吭声,只是静静地在那里坐着,一直皱着眉。直到温瑾若破门而入,晴渘面上的神情才缓和了许多。“夫人,您总算来了!不好了!”红衣急忙跑到温瑾若身边,焦急说出:“夫人快看小姐的脸上的伤,越来越严重了!”“红衣!”沈歆韵咬着牙轻声嚷着。温瑾若虽早有预备,但那双黛眉还是不由自主地拧上了几分,许久都未舒展开:“玉淑,快去将我备好的法宝端上。”“是!”身后被唤作玉淑的丫鬟急急领命,大步向门外走去。不一会儿,便拿来一把折扇和一小碟药品,送到了晴渘的手上。虽然受伤的是沈歆韵,但她却没有丝毫的担心与无奈涌上心口,反是对玉淑端来的这两样东西比较感兴趣。 “这一小碟的药,名为露竹。这味药对于小姐脸上的伤来说比较有效,敷上之后,大约只要两日方可见效。若没有及时敷药,伤口极有可能感染,那时候,便不好说了。”
“那这把折扇,与小姐脸上的伤,又有些什么关联?” 沈歆韵听得有些发晕,却又不好多说,只能强忍着。恍惚之间好像听见了红衣清脆悦耳的声音,却又不能对上号,她也不敢妄加定论。 “这折扇,便是夫人所指的法宝了。”这个声音沈歆韵最熟悉不过了,除了与她朝夕相伴的晴渘,便再也没有人的声音能让她一下子认出。 “小姐?”沈歆韵能清晰地感觉到,一双手正在她身后轻轻抚着她的肩,那个人的手很轻很软,没有一丝豪触感,甚至带着一丝冰冷。沈歆韵心里当然明白得很,那个人是晴渘。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前是一片朦胧景象,随后渐渐清晰起来。沈歆韵看到,那是一把不同的凤眼竹折扇,白墨相间,一气呵成。上面共有几块木板,每一块木板上都刻着一只展翅高飞的凤凰和一条张牙舞爪的长龙,刻得非常逼真,而且每一块都刻得一模一样,根本看不出有一丝一毫的差别。最可说的就是扇子下拖着的那个扇坠了。它由一块丝绸做成的碧绿的透明小蝴蝶和一束红色的丝线组成,素雅的扇面配上一个漂亮的扇坠,更使这把折扇显得精巧别致,光彩照人。 “韵儿,到时候,就把这把折扇带上,娘亲还给你准备了一顶好看的面纱,你入宫当天一定要备上。这样,便无碍了。”“来,”温瑾若轻移莲步,走到沈歆韵身前,“娘为你戴上看看。”“谢谢娘亲。”“没什么,这是娘应该做的。”温瑾若笑笑,便不再说什么。 三日很快便过去了。清晨,一位女子正坐在梳妆镜前,铜镜里照耀出的她显得熠熠生辉,松散的头发却显出另一种别样的风格。“小姐,这身白裙简约而淡雅,再外搭一小件淡蓝色披肩,不能再好了。”“行,你的眼光向来不错,就按你所说的做吧。” 不一会儿,沈歆韵便从门外走出。女子白衣裹体,外披淡蓝色轻纱,淡雅而圣洁,束腰正中有一朵圣洁的淡蓝莲,三千青丝仅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些许黑发落在腰间,两侧用流苏点缀,白蓝色的飘带从身后至前身,挽于两手臂弯之间,轻旋之后,衣裙下摆如花般绽放,十分高贵。“小姐果真穿什么都好看,今日的选秀,若再配上一把夫人送来的折扇,肯定是全场最引人注目的那个了。”“哪里的话,”沈歆韵微微一笑,“走吧,我已经差不多了。再不过去,娘亲与爹爹便要生我的气了。”沈歆韵才刚走上几步,便停了下来:“红衣,我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你觉得呢?”“小姐说的是,经小姐这么一点拨,红衣也这么觉得。那,到底是少了什么呢?”“是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