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我来自东，零雨其濛（3）
他从西山而归。 他来自东山，凤婆婆说的。 他相信，他来自东山，从西山而归。 来到大秦洛城，这只是一个中间站。 最后他还是会回东山。 回去，一定会回去。 只有太阳出来的地方才是我的家，所以他没有动，所有人的都在这城中为了生活而醉，他却清醒着。 静静的坐在哪。 “王上，这就是叶落根！”张大家的声音很熟悉，永远都是那样和蔼可亲。 他站了起来，看着曾经的晋王，今天的秦王，虽然这位中年人现在脸上带着笑，慈祥的看着他，但那一份威严摆在他的面前，他不由低下头了，弯下腰，抱拳说道：“学员叶落根拜见王上！” 秦王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了，举起手里酒杯，轻啜一口道：“不错，不错！” 酒，不错！ 人，不错！！ 其实都不错，酒，还是昨日酒；人，也是昨日人，但少了一份青涩，多了一点胆气。 秦王问道：“我们是第一次见面？” “是的，王上！”他答 “不错，不错！”秦王赞道。 不错，第一次见秦王。不错，以前见过晋王。 “是你杀了罗三？” “是的，王上！” “不错，不错”秦王表扬道。 不错，叶落根杀了罗三；不错，秦王已经知道罗三被叶落根所杀。 秦王走了，身后的王妃，也用一种很陌生的眼光看了她一眼。 不错，的确是一种陌生的眼光。 都不曾相识，何来熟悉呢？ 月，高挂，群星点缀这苍穹。 人，仰视，目光如巨，寻找自己的明月。 明月几何有，把酒问青天？ 赏月，赏的一份心情，赏的一份得失。 举杯邀月，对影成三人。 今晚的月很亮，所以大家的心情都很好，秦王也如此，在这歌功颂德，歌舞升平，明月照清台的日子，还有何心事发愁，而不开心呢？ 天虽有乌云，想遮明月。那一位小太监就是那一片乌云，在秦王的耳边耳语了几句，秦王的脸一黑，沉思了半刻，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面容又恢复如初，但细心的王妃还是看出了那笑容中多了几分勉强。 小太监一路小步，来到叶落根面前，弯腰低头，说道：“你就是叶落根罢？” 他点了点头。 小太监轻声说了一句，“老祖宗有请？”然后，便不在理叶落根，前面领路便是。当今秦王的亲母，她的话谁人不听，谁人不众，所以小太监不担心，叶落根不跟来，没有让他失望，叶落根他跟了上去。 深宫，深如闱。 长廊，小亭。 假山，绿水。 弯折，折弯。 小太监站定后，站在一门口，门很大，半开着，里面不时时传出一阵阵檀香之味，很悠长，清香之感，小太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清了清喉咙，细声说：“禀老祖宗，叶落根带到？” 门内很静，特别的静，所以声音传得很远。 一息，一个声音杳不可闻，似有似无的从屋内传来，说道：“让他进来罢？” 屋内，很宽大，空旷。 摆设也很简单，没有华贵的家俱，没有精美的装饰。 只有一个鼎，很大，摆放在屋的中间，鼎内不时时飘出香味。 香，可清脑，提神。 鼎后是一张大床，床上斜躺着一人，头发全白，面容看不清，因为他在很远的地方站定了。他没弯腰，没行礼，只是这样静静的站着。 老祖宗很清瘦，眼，无神，半张着盯着他，然后开口问道：“你就是叶落根？” “不错！” “你就是杀死罗三那个叶落根？” “不错！” “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单独见你？” 他摇了摇头，无语。 “因为我想杀你？”老祖宗慢慢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轻吞慢吐说道。 “我知道！” “你为什么会知道？” “虽然你这间房，给人一种很平和，静寂，但我感觉到，这房间里有杀气，有血腥之气。所以我不但知道你想杀我，而且还知道你在这间房里杀了很多人，你是长者，我进来时，本应该给你行礼，可我没有，因为我不想给一个心凶手恶之人行礼。”叶落根轻言轻语的说道。 “是的，我是杀过很多人，同你一些，只杀一些该死之人。” “不，你同我不一样，我只杀一些该死之人，他们该死，不是我认为他该死，而是大部份人都认为他该死，而你不同，你认为该死之人，只是你一个人认同就可以了。” “你很胆大，你是第一个敢如此同我说话的人？” “不，其实我的胆同大家一样大小，只是我很大胆，敢说该说的话？” “看样子，凤婆婆教了你许多？” 他无语，凤婆婆教了他多少他不清楚，他只知道他在凤婆婆哪里知道了很多秘密，包括贾非花、罗三秘密，当然也知道自己面前坐着的这一位老妇人，虽然现在看起来很人物无害，其实不然。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你死吗？” 他轻轻的迈出一小步，深深的吸了一口满屋的悠悠的檀香味，很香，不错。 香，可醒脑，提神，可浓香，也可糊脑，弄神。 他淡淡一笑说道：“其实你想杀我，不重要，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来见你？” 老祖宗脸色一变，语锋急转，不平则鸣道：“难道是凤婆婆要你来取那样东西。” 叶落根笑了笑，没有回答，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声大叫：“有刺客，快来人！”然后，便听见屋外灯火通明，大声嘈杂，刀剑声，爆炸声，不时时从远方传来。叶落根突然看到屋内的二条人影，如离弦的箭，飞一般的射了出去。 老祖宗这时突然想坐起来，可没想到，她一用力，才发现自己这时，真的没有一点力气，连手指想动一下都不能实现。她的眼皮在挣扎，想睁开，完全睁开，看清这少年，看明叶落根。 希望有时就是泡沫，一吹就破。 老祖宗，很累，她闭上眼睛，只是想睡觉。 他快速的来到了老祖宗的床前，翻起一角，看了看，没有，然后来到另一边，将老祖宗的身体移了移，揪起床单，手一摸，一个暗格立即出现在眼前。 一本小册子，映入眼前。他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十几个人的名字，他扫了一眼，然后便丢在一边。 一个小匣子静静的躺在哪，他的手有点发抖，嘴有点发干，他搓了搓手，慢慢的打开了匣子，里面有一个用丝绸包得很好的东西，一层，打开第二层。最后第三层，一本书，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眼发着光，嘴里不由轻声念道《凡人修仙谱》。 不错，就是它，自己的目的。 凤婆婆告诉他，老祖宗不但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更重要的是她有这本书，这个秘密，只有凤婆婆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