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 用人不疑

    “说说呗，兴许明白!”刘光明陪着笑，像是刚入学的小学生，毕恭毕敬。包子虽然狂妄，但人家伸脸过来了，总不能一脚踹回去，当即没好气地道：“丫的让我做特效，整了三稿了，居然还说是不符合他的想像，cao，问他想做成什么样子，特么居然大发脾气，说老子做的东西狗屁不是，搞了半天，感情这孙子压根不知道什么叫电影特效，无知不是罪过，特么还装逼老子就看不习惯了，所以当场甩了稿子!”刘光明点点头，沉吟着道：“那么着说来，你打导演两耳光也不是真的喽!”

    “是，我特么犯着着么，合则留，不合则去，跟他们认真，不划算!”包子道，不过显然包子或许特效技术一流，但演技不入流，打导演这事儿肯定是他吹过，可惜在刘光明面前，有点不敢吹的意思了。

    “那照你这么说，该怎么做才成!”刘光明饶有兴趣地道。

    “很简单，特效提前!”包子道。

    “啥意思，整清楚点!兄弟我外行，真不懂!”刘光明笑着，居然摸出一根烟递了过去，像道上跟在老大屁股后边的小弟，连杨逸之都看傻眼了，刘哥这是玩哪出呢!

    “在好莱坞，剧本敲定之后，就有特效总监这个职务，负责跟导演进行拍摄协调，也就是说在拍片的时候，就已经商定好了后期这个特效镜头该怎么做，少返工是一回事，这样做的好处在于特效人员能够从拍摄初期就可以了解导演究竟想要什么。而在中国特效总监往往是在电影拍摄完成才会出现，他特么都拍完了还做个鸟啊，跟女人上床的是我，完事了让你写个上床的感觉出来，你能写出来不!”

    “你的意思是，咱们一起上，这感觉就出来了!”刘光明露出了猥琐的表情。

    “对，就这个道理!”包子聊上兴趣来了，一手夹着烟头，一手抠着脚丫子，隐隐一臭臭味合着烟味，道：“国内那帮子什么导演，至少在CG特效这块来说，就是个白痴加傻逼，屁都不懂，还好装成老总，成天骂咱们特效人员水平差，扯淡，看过么，那诺亚方舟的原型是老子在中视典实习的时候弄的，我实习的时候就能做出来，可到了那什么名导演里，居然狗屁不是!”

    “佩服佩服，不过我想问一下，如果让你当个特效总监，你能完成这任务不!”刘光明问。

    “切，知道一字怎么写么，划一横而已，当特效总监比这还简单!”包子一幅不屑之气。

    刘光明这时缓缓的直起了腰来，右手个出一个手指着，点点包子：“成了，小子，的特效总监，就你了!”

    包子愣了一下，不由自主的盯住了刘光明，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那个还哈狗似的家伙，转眼之间似乎身上多了一股气势，是他说不上来的气势，就如同电影上那个满脸痘痘的女明星被他美颜过了之后的效果，不对，比那效果还牛逼，说不上来，就是感觉自己突然被对方给镇住了的感觉。

    “你，你是……”

    “cao，老子刚不是说了么，这是咱公司的老板!”杨逸之恨不得一脚踹死这家伙，敢情刚才自己跟他介绍的时候，丫的根本就没听。

    包子立即大汗淋漓了，虽然他只是个技术宅，可好歹在公司也混了小半个月，知道这家公司的老板，可是玉昆道上有名的黑道老大，听说杀过人，还杀过不止一个人，特么至于打残的就更多了。

    面对这样一位哥斯拉级的人物，自己刚才居然满口粗话，傻逼傻逼的骂他的不停，这不是做死的节奏么。

    包子有点身体发颤了，屁股死死的坐在椅子里，倒不是他拿大，而是实在全知使不出半点力气站起来，手指缝里的烟头一路烧到了手指，这才猛然惊叫了一声，跳了起来。

    “得，好好努力吧!”刘光明并没有像是传说中的恶魔那样整死包子，很和颜悦色地鼓励了一下，然后回头道：“杨经理，就照包子哥说的跟剧组去谈，特效总监要全程监控拍摄，可以对拍摄过程提出建议，而且合理的建议必须得到落实，否则这特么合同也别签了!”

    杨逸之吓一大跳：“我的哥哥啊，你还真当这里是好莱坞啊，就算是好莱坞，也没听说过特效总监干导演的活啊!”

    “cao，矫枉必须过正，懂不!”

    “可也得人家愿意啊!”

    “放心，这合同咱们提什么条件都能拿下来，如果拿不下来，我脑袋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要不，你自己谈!”

    “cao，我不管，这事由你全权处理!”刘光明甩手就走。

    杨逸之一瞪眼：“又是我？”

    “你不总经理么，管具体事务，我是股东，只拿钱不办事!”刘光明道。

    “cao，合同都快被你撕了，还说不办事？”杨逸之苦笑道，“这可是一千万的合同，你真让包子当总监，这上子我可知道，嘴上没个把门的，到时候惹翻了那什么副台长的制片人乍办!”

    “借他个胆!”刘光明霸气外露：“光头葛怎么说的，你不赢得了，二十一世纪什么最贵，人才，我看包子就是个人才，就这么定了!”

    刘光明不知不觉中又食言了，刚才还特么说不插手具体事务呢。

    可还真让杨逸之有些想不通，跟剧组方位谈合同的时候，对方对杨逸之提出的条件非常的不满，然后不满归不满，却照样全盘接受，包括临时演员、武替、烟火特效一揽子合同，全部同意，以至于杨逸之有些怀疑，这部戏的真正投资人莫不成是刘光明？

    刘光明这两天难得清闲，自从跟卓志武达成某程默契之后，影城道上难得的太平，刘哥虽然不怎么管事儿，但身份名头在哪摆着呢，道上兄弟们遇到争地盘抢生意闹矛盾的时候，总要顾虑一下刘哥的看法，时不时请刘哥过去居中调停一下，这矛盾自然也就消了。

    除了每天训练宋志宇的缉毒大队外，刘老大仿佛也没什么正事可干，闲急无聊，去影城逛逛，有兴趣的时候，还能跟着袁老爷子的特技班来两个高难度的镜头玩玩，不过全凭兴致，毫无常性，以至于袁老爷子时常指责他不务正业，刘光明也不在意。

    袁家班现在也算是人才济济了，除了前边初创时的一些成员，又增加了不少，大部分是退伍兵，这是刘光明的建议，当然，刘光明是老板，建议跟命令也差不多，不过说实话，退伍兵在某种程度上，要比什么武校或者戏校出来的特技演员更优秀，功夫是实打实的，更难得的是在吃苦方面，拍戏的苦要比部队上轻松好几倍，武校出来的全是花架子，吊两天个小时的钢丝就吃不消了，退伍兵们吊一整天也没事儿人似的。

    时近冬至，南羌风云要云南羌州拍外景，因为大多是冬天的戏，进度特别快，至于特效制作的如何，刘光明懒得过问，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老妈来电话了，要他过年回家，这没什么问题，春节是团圆的日子，为人子者，回家尽孝，承欢膝下是应有之义，问题是老妈电话里嘱咐的很清楚，要带小顾一起回去过年，平时老妈虽然电话里会念叨，但刘光明一句拍戏忙就能够掩盖过去，可过年了，演员总不能连过年都没档期吧，何况顾凝不过是个三流小演员，何况电视电影上那些演员那个不是光显照人，呼风唤雨，罢演放鸽子都是家常便饭了，过年请个假还能是难事儿？

    骗人这事儿，刘光明在行，但骗自己老爸老妈就有点跟不上形势了，总不能学那些小年青，租个女友回家吧，老人家认准了顾张，你就租个范爷国际章回去也不会认账，关键是刘光明连个可租的人都没有。

    这事头疼啊，刘老大杀人不眨眼，碰到老妈面胆，立即显出了原形。

    这天正在跟一个昆漂小青年大谈演员的自我休养呢，这些日子在酒吧，刘老大倒是认识了不少很有才华的年青人，虽然生活困顿，但这些人很富有理想，至少对于电影艺术是很热爱的，刘光明很佩服自己当初弄了这家酒吧，能发现不少人才，都介绍给杨逸之了，虽然杨逸之一再表示，公司现在初创期，根本用不了这么多人，但架不住老板任性心软，见个有才华的年青人就想重用，结果公司有点人满为患，刘老板依旧兴趣盎然。

    正聊得热伙呢，突然手底下一个小弟急匆匆的过来：“刘哥，不好了，施哥被派出所逮了!”“cao，多大事啊，抢女人了还是干架伤人了!”刘光明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施青天自从管了刘光明的几家店之后，名气渐响，现在也是玉昆道上有名的施二哥了，别的不说，光施二哥对小姐宽容这一点，就足够让人佩服，小姐得罪了客人，他这个施二哥会低头哈腰的给客人赔罪，当然，如果是哪个不开眼的客人欺负小姐，得，施二哥非给你来个非暴力不合作，先免单，然后送饮料送酒甚至免费送小姐伺候，当然附送的时候，总会偷偷整一分过量的伟哥给客人酒里，然后整个干榨麻花，整四五个姐妹上去轮流伺候，不榨成人干绝不收兵，这还是当初刘光明的发明，在施二哥手里被发扬光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