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7、阳奉
丝弦提着食盒悄无声息的进了上房来,悄声将食盒打开后放在老夫人身边,又端来餐具筷箸才低声对老夫人道,“三少奶奶做了栗子糕孝敬您,才蒸出来的,正好入口!” 虽然喷香的栗子香甜的气息扑鼻而来,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可是气头上的老夫人却没什么胃口,反而是火气更胜,“孝敬我?怕是来给她的好婆婆解围的吧!”说着狠狠瞪了眼跪着的詹氏,老夫人气的恨不得撕了她!詹氏在老夫人注视下跪的端正笔直,生怕老夫人借题发挥又给她定下不敬佩的罪名。 丝弦赔笑道,“总之是三少奶奶的一片心意!离饭点儿还有些时候,寻常这个时候您也是要吃些点心垫垫的,今儿人手不够,奴婢失职没顾上吩咐厨房那边,好在三少奶奶送来了,弥补了奴婢的过失,您就赏个面儿好歹吃些吧!” “也好!”看在丝弦的面子上,老夫人总算是被说动了,示意丝弦布筷,准备先歇息片刻。 下跪的詹氏终于松了口气,刚刚老夫人连珠炮的质问让她实在是招架不住,大悲寺拿出来的证据又对自己十分不利,身心俱疲之际连个喘气的当口都没有,周氏这糕点送来的实在是太及时了!詹氏在心里给周氏记了一功。 丝弦得令端出了盛栗子糕的琉璃盘,正要将筷箸递到老夫人手里,就发现老夫人的目光死死的盯在她手里的琉璃盘上,丝弦暗道自己果然没看错,难怪觉得这盘子眼熟,原是自己之前就看到过的! 老夫人推开丝弦递过来的盘子,直接去拿那个盛着糕的盘子,嫌上面的糕点碍事,直接伸手三两下的扒拉开,将盘子拿在手里细细打量起来,越看脸色越沉了下去。 栗子糕突然滚落了一地,詹氏诧异,抬头一看,声音就卡在了喉咙,发出一声怪异的响声。 那盘子是……周氏怎么会有这个盘子? 老夫人听得怪声闻声回头,看向詹氏的目光除了愤怒,更添了厌恶:她对自己阳奉阴违的事还不止这一件呢!得好好跟她计较清楚了! 恰在这时外面的月琴推门进来了,“焦禄两口子到了!” “让他们进来!”老夫人放下七彩琉璃盘,沉声道。 月琴点头,将焦禄夫妻让了进来,趁着这空当,丝弦麻利的将地上的点心捡了起来放在食盒里拿了下去,上来时又端来一盆水给老夫人洗去手上沾到的糕点碎屑,全程做的悄无声息,一点儿动静也没露,焦禄两口子进来的时候她已经把一切都收拾好了,仿佛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除了桌子上多出来的一个琉璃盘。 詹氏没料到焦禄夫妻竟然被找来了!可是明明不该的呀!自己明明更早的派了人去的,可是那为什么老是夫人的人将他们请来了呢?詹氏不由询问的看向焦禄家的。 焦禄家的正是昨儿跟萍萍撞了个满怀的那个妖艳女子,见詹氏询问的看向自己,不由茫然摇头,詹氏会意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示意她别乱说话,妖艳女子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小说网友请提示:长时间阅读请注意眼睛的休息。推荐阅读: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吓得立刻低下头去! 焦禄两口子在被老夫人的人找到时就知道事情不好,一路上有人盯着也没敢交流对策,又收到了詹氏的警告,当即不敢随便乱动,挨着詹氏跪了。 “焦禄是吧?”老夫人看那焦禄看着一脸老实相,却没想到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知道我找你来是干嘛的吗?不知道的话就看看那边绑着的那个人!” 被绑着的那个人正是昨天焦禄收买了去大悲寺放火的人!焦禄只看了一眼就认出来了,吓得忙磕头就要交代,“小的都说……都说……” 焦禄家的轻轻推了焦禄一把,示意他别乱说话,焦禄不由一愣,不解妻子的用意。 老夫人看到他们夫妻脸的小动作,喝道,“来人!掌嘴!让这个不懂规矩的小蹄子也好好知道知道国公府的规矩!主子面前也敢当面糊弄!” 守在门口月琴闻声进来,走到那个妖艳女子面前甩手就是几耳光,直打得手心都痛了才住手。
老夫人似是对月琴的举动很满意,冲她点点头,月琴心里一喜,退到一边站了,老夫人也没再叫她出去,更是心安理得的慢慢站到了老夫人另一侧,与丝弦对称的位置上。 见媳妇被打的两颊肿的老高,口齿不清连话都不说出来了,焦禄也顾不得再去想刚刚推的那一下是什么意思了,“砰砰”磕头招认了,“小的说,小的说!” “昨儿四夫人找了小的浑家,回来就跟小的说,让小的去寺里送粮的时候帮四夫人点把火,烧几个棺木!” 之前焦禄是收买寺里的和尚放火的,后来和尚被抓了,就不敢随意再用别人了,他那口子便让他自己动手,只是焦禄到底不敢自己来,就买通了一个闲汉代劳。 “小的没那个胆子,又不敢不听四夫人的吩咐,就收买了别人帮忙!”焦禄指了指地上五花大绑的那人,那人应声的挣扎了数下,最终却明白自己只是徒劳。 焦禄说完跪叩在地,不敢抬头,被打肿了脸的他的妻子也跟着跪了下去,一旁的詹氏叠着手缩在袖中交叉的放在腿上,用力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阿弥陀佛!”真相大白,大悲寺的和尚念了声佛号,“既然这火灾是人祸,并非我寺失责导致的,那这赔偿之事也就不存在了!这是国公府的家事,贫僧等就先行回寺中了!” “有劳二位师傅了!”老夫人黑着脸的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至于火灾给贵寺带来的损失,还烦请贵寺合计完后不吝告知,宋家一定会赔偿!” 和尚双手合十,又念了声佛号,算是答应了,两人转身走了。 事情已了,案子也可以结了,耀帝那边也有交代了,宗正寺的官员也跟着告辞而去。 老夫人看着跪下的詹氏痛斥,“我自认为待你不薄,从未苛待过你半分,可你都干了些什么?啊?还有这琉璃盘又是怎么回事?当初不是摔了吗?那现在这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