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托烈 打猎奇遇
还不到冬天，北利国已经下了第一场雪，将那枯黄的苍原隐藏了起来，虽白雪皑皑，却让草原比下雪前有了更多的生气。雪地上时不时有成群的动物向南迁移，往年就有这种现象，但今年特别多，雪地上经常能看到布满了各种动物的脚印和粪便。 北利国的都城原是在靠近水晶国的王庭城，在南下失败后，不得不向北迁移了两千多里。新都城被称为“北王庭”，而原来那个都城——王庭城，自然而然就叫做“南王庭”了。南王庭虽地处富庶、咽喉之地，但北利国主力已失，并且一支水晶国的主力军队，就驻扎在王庭城南不远处（实际上早已退到长城上），随时会让南王庭成为一线战场。将都城迁移到荒凉、寒冷的北王庭，实在是北利国王庭的无奈之举。 北迁都城，对刚满十五岁的托烈来说简直是个灾难，这是一个荒凉寒冷的地方——背靠深山荒林，前接渺无人烟的草原荒地，并且离他一心向往的水晶国的夕家村越来越远了；但作为二王子，只能随父王和自己的哥哥——太子托安，依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向北迁移。南王庭留下了jiejie和meimei驻守。 二十年前，自己的父王托利趁水晶国内乱南下入侵，势如破竹，但八年后却出人意料地被水晶国的一支私人武装——狮王击败，不得不退回国内。随着水晶国南方叛乱的平息，水晶国开始兵锋北指，虽然没有进攻北利国，但依然让自己的父王忧心忡忡，随后作出了迁都的决定。虽然有众多大臣认为天子守城更有效，但父王的决定谁也不能改。而如今，北王庭筹建近七年了，主城还是没建完——主城面积竟然是南王庭的两倍！大家（包括父王的行宫）依然住在帐篷里。毕竟国力有限，却要建如此浩大的工程，财力贫乏，所以工程开开停停，一直拖到了现在。 但随着几位巫医的到来，形式正逐渐扭转…… “冰封术？……你以前听说过吗？”躺在火炉旁正在烤土豆的托烈，问身边躺在长椅上的年近七十的老国师都昌，但回应的却是一阵鼾声。 “得，老家伙，又睡着了！”托烈嘟囔着站起身，将身上的灰色羊绒斗篷盖在都昌的身上。在炉中又加了点柴，靠近火炉，嘘嘘着吃起了香味四溢的烤土豆。 “跑到这山沟里，能吃上烤土豆就不错了！”托烈满足的心想。原来，王庭早已下令：寒冬漫长，任何平民不得随便宰杀牛羊，必须经当地官员批准才能屠宰，违者立斩！于是土豆、松子等替代了羊rou，但衣食的紧缺，使许多牧民被迫到冰虎山的深林了去冒险。于是，托烈下令组织了大量牧民从冰虎山的森林了开辟了一条道路，一直延伸到了人迹罕至的冰狼山，在哪里他们发现了冰狼山那规模庞大的永久冰冻洞窟。 新都城背靠冰虎山，对面是北利河支流——东叉河。河两边、山上各种枯树、松树有很多，柴草倒是不缺。但这里的冬天寒冷而漫长，每年冬天都有大量的羊畜冻死。于是作为王庭负责民事的二王子，托烈不但带头吃起了土豆，连自己的帐篷也成了“羊圈”——帐篷里很快将塞满至少三十只羊！于是自己和年迈的老国师都昌住在了一个帐篷里；而自己的哥哥托安——未来北利王国的继承人，自然负责军事，但仅是管管民兵而已。真正的财权、军权依然掌握在他们的父王手里，因为父王最信任的不是他们兄弟俩了，而是那几个不知从何而来的以名叫多贤为首的那五个巫医。 吃完土豆，洗完手，托烈走到帐篷左边的窗户处，那儿布置了他的书房——一个书架、一套雕花檀木桌椅。桌子上笔、墨、纸、砚规整的摆在右旁，桌中间是一张羊皮纸地图，左边是一块硕大的来自水晶国的淡黄色的水晶，足有鹅蛋那么大，放在一个牛角支架上。实际上除了水晶和羊皮纸地图，其他物件包括那红木书架和书都是来自水晶国的——父王南下掠夺而来。 他轻轻捧下那水晶，淡淡的黄色让他感到温馨、平静——这水晶是一年前自己离开夕家村前夕月送给他的礼物。三年前，国师都昌身染重病，连那几位巫医都束手无策，后来经那五位巫医的头目多贤地指点，知道了南方水晶国夕家村有位能包治百病的从远西域而来的巫女。于是托烈以北利国商人儿子的身份，化名薛兴，带着十几名打扮成伙计的御前侍卫和多贤，护送着“父亲”都昌，以求医问药并经商的名义来到了夕家村并一住就是三年。虽然北利国人从小就学水晶国的语言，但托烈的水晶国语言并不纯正，而三年后他说的跟当地人已经没什么两样了。 刚到夕家村时，夕月还不到十岁，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哥哥夕风才十七八出头，托烈才十二岁，他们如亲兄弟姐妹般的生活在了一起。经过那名叫思冉的巫女三年多的治疗，国师的身体大有好转，但由此，托烈就再也没有理由继续留在夕家村了。 三年的共同生活，托烈和夕月、夕风已经有了兄妹般的情谊，但分别的时刻很快就到了。分别前，夕月送给了托烈这颗水晶和一张羊皮纸地图，并希望托烈能到地图上的一个地点去看一看，因为这个地点在北利国的腹地，只有托烈能够去；而托烈送个夕月一把从小就带在身上的匕首。 当然，至于秘密跟随托烈的巫医首领多贤的种种异常行为——好像对巫女和夕家村的每一个人有着天生般的敌意和厌恶——托烈不愿再去想了。 “王子殿下，太子来了！”门口的哨兵轻轻却又清晰地向托烈喊道。 托烈收回思绪，迅速地站起来，将水晶放回支架，向帐篷的门口走去。果然是哥哥那清瘦、眼眶深陷、苍白的脸，伸进了自己的帐篷。 托烈赶快轻轻拉着托安的手，走到炉火旁，国师依然发出轻微的鼾声。 炉火正旺，淡淡的炉烟几乎一条直线的向帐篷头顶的天窗悠然散去，只是出天窗时被微风吹弯。已是正午，阳光斜穿天窗而下，照在帐篷内的地毯上，帐篷内明亮了许多。 太子托安与托烈身材高大、相貌堂堂不同，他身材矮而壮，头大而圆，脸阔，颧骨突出，趴鼻杏眼，简直就是国王的翻版。托烈看的出来，托安已经明显变黑、变瘦。托安头戴名贵的白色的熊皮帽子，身穿白色天鹅绒夹袄、藏青色马裤、马靴，披着白色的羊皮御雪斗篷，身背一张银饰的弯弓和箭囊，明显准备去打猎的。他弯腰看了看国师的脸色并轻轻整理一下披在国师身上的托烈的斗篷。 “幸好有王弟的照顾，国师才身体康健，王弟辛苦你了！”托安用右手轻轻拍了拍托烈的肩膀，以示感激。 兄弟二人都是在国师的教导下长大，都对国师有父子般的感情。 “是太子殿下吗？”，国师突然睁开了眼睛说道，言语中充满了激动和挂念，“……来，坐在我身边，让我……看看你！” 托烈赶紧靠前扶起都昌国师，使他倚坐在长椅的扶手上。老国师吃力地坐直了，太子托安随即坐在长椅的另一端，准备倾听老国师的教诲。 国师枯槁的双手颤微微的紧紧握住托安的手，但眼睛半瞎了，托安只好将脸使劲靠近国师的脸，让他看的更清楚。 “哎，瘦了！”国师心疼的说道。 “国师，你放心吧，安心养病就行。我没事！”太子托安马上安慰道。 “托利国王好久没有露面了吧！”国师始终惦记着国王。 “上一次露面还是在三个月前，父王早已痴迷于巫术、医学的世界里，整天和那几个巫医在临时行宫里……哎……”太子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国王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南下失败不要紧，我们还能够东山再起，但他现在这个样子，这是自暴自弃！”国师虽然身体不好，但心如明镜，“我得去进些谏言啦！” “没用的，他任何人都不接见，除非……”太子想到了什么，看了看托烈。 “除非什么？”老国师急切的问道。托烈也好奇的看着太子。 “除非有其他出名的巫师和巫医求见……比如，水晶国夕家村的巫师。” 都昌国师立即明白了太子的想法：因为只有托烈真正了解夕家村，并作为夕家村的朋友可以请到夕家村的人。 托烈听到这里，也明白了哥哥的想法，只有他有可能接近那已自暴自弃的父王，并且比较熟悉那巫医的头领多贤。 “我去见！”托烈思虑了片刻说道，“也该再去会会那多贤了，感觉这家伙身后藏着一些见不得人的秘密！” “这样吧，我和托烈一起去，顺便说一下在夕家村的所见所闻，特别是夕龙和巫女的事情，这样国王和那帮巫医才有可能见我们！”说道这里，都昌国师脸上充满了想到这个好主意的喜悦，花白的胡子都兴奋地有些颤栗。 “对，就这样，但决不可直谏，这事还是过几天再说，先打听一下这几个巫医的来历和目的，特别是父王到底怎样了，事情万不可cao之过急！”太子虽然才十七，比托烈大两岁，但显出少有的成熟。 托安酷爱骑马打猎和习武练功，但就是见了书就头疼，当然兵书除外；而托烈受国师的影响酷爱读书、学医和经商（国师都昌长期主管过王国的财政）。二人都是受国师培养，国师也非常注意因势利导的教育，如今太子托安组织训练民兵，搞得有声有色；而托烈琴棋书画、行医经商都有很高造诣。国师看到二人都已算是有才之人，心里的喜悦早已将自己的病痛冲走七分。 三人围在火炉边又商议了很久，不时回忆起往事，时而传出阵阵的笑声。对托烈来说，这么高兴的日子已经好久没来过了。自从国师患病以后，他觉得的总有一块巨石压在心上，使他心情压抑。“上一次这么开心，应该还是在夕家村的时候吧！”坐在火炉边的托烈突然回忆起在水晶国陪国师养病的日子，感觉夕月的银铃般的阵阵笑声又在耳边回荡…… 太子托安原先去打猎的计划改为了第二天，托烈也同意去。这次他们决定去冰虎山上去看看。 晚上又下了一场大雪，托烈一早就起来了，发现天停了，风也停了，是难得的好天气。他看了看火炉，已经熄了，但想到终于不用吃土豆了——昨天太子离开帐篷回寝宫后，又派人送来十斤羊rou、一斤松子和一罐已经很紧缺的盐——心里由衷的感激自己的哥哥。 “早上可以改善一下生活了！”托烈心里兴奋地叫道。太子和所统领的民兵有吃羊rou的特权，毕竟太子带领的三万民兵实际上成了维持新国都安全和秩序的骨干，当然，那些羊rou不是病死的就是冻死的，而新鲜羊rou基本都送到父王的行宫和禁卫军那里去了。王国的正规军——就是当年那些被狮王击败的步兵和骑兵——他们死的死，伤的伤，回北利国后，只剩下四万多人，其中，两万战斗力最强的骑兵成为国王的禁卫军，主要是保护国王的行宫和冰狼山的神秘的冰窟，还有两万步兵驻守在南王庭，由自己的jiejie托熙儿统领。自己最小的十岁的meimei托梦，借口怕冷，却留在了jiejie的身边。虽然北利国一直对外宣称还有二十万大军，那不过是吓唬南方的北利国罢了。而父王，在七年前王后病故后，就一直缩在自己的行宫里和那几位巫医混在一起，几乎不再露面。 托烈正在帐篷里叫唤自己刚睡醒的的仆人——一个灵活的像猴子的年轻人——去抱些柴草，突然听到了帐篷外有狗叫声。托烈知道是哥哥来了。他回头看看国师依然在熟睡，嘱咐仆人多做些羊rou并照顾好国师，自己披上羊绒皮毛和斗篷，取了长弓和带有二十四箭的箭囊出了帐篷，将一把雷雾匕首插到腰上——这把雷雾匕首实际上与送给夕月的那把是一对。 “王弟！你们还没吃饭吗？”哥哥的声音十分的响亮。 “仆人正在做呢！我就不吃了，带酒了吗？”毕竟是亲兄弟，托烈倒是不客气。 白雪反射的阳光耀的托烈的眼睛睁不开，好一会儿，他才适应。他看到有四个双座雪橇、十个长座雪橇一字横排在帐篷的门口，每个雪橇的前都坐着一位穿着大厚粗布棉衣和狗皮帽子的训犬师来驾驶雪橇。前四个双座雪橇配有八只高大、凶猛的雪狼犬，后座比前座高出很多，明显是为方便主人打猎、射箭而专门设计的。第三、四个雪橇已经各自坐上了两位穿雇佣兵军装的士兵，可能是太子的贴身保镖，两人都身形高大，十七八岁模样，英气逼人，一人背一长弓，另一位稍胖，腰后交叉着一双巨大的板斧；托烈注意到他们俩长得很像。第二雪橇空着，明显是为托烈准备的，而太子正兴奋地坐在第一个雪橇上，向他打了一个招呼。剩余的十个是普通的三座雪橇，由普通的家养狗拉着，坐在上面的都是托安从牧民当中招募的上了年纪普通民兵，都拿着各色武器，有长剑、大刀、红缨枪等，里面有几个拿的是弓箭，可能是打猎的好手。 这一场景是多么熟悉！托烈想起了自己七八岁的时候与哥哥jiejie滑雪橇打雪仗的日子，还有母亲看着他们疯玩而含笑的美丽的脸——自从与南方开战、母亲去世后，这种快乐的日子就远去了。 看到托烈从帐篷里出来了，太子从雪橇上跳下来。二人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弟弟！今天我不是太子，你也不用管牧民的那些绵羊了！呵呵！我们兄弟俩好好痛快玩怎么样，人不能老这样窝屈着过！管他国事鸟事！……”哥哥好像怕弟弟改变主意，再次用恳求的语气说道。 托烈缓缓向自己的帐篷后面望去，那里是一片归他管辖牧民的帐篷区，帐篷之间立有稀疏的已形成冰挂的黑松，如哨兵一样挺拔。牧民们也都刚刚起来，炊烟袅袅升起，透出一片宁静、祥和。大人们忙着准备早饭，准备趁今天难得的晴朗天气去冰虎山去碰碰运气，希望能找些柴草，说不定还能捉住只野兔、野鸡等野味，改善一下老吃土豆的生活。托烈决心也去冰虎山逛一逛，随即痛快的答应了太子的请求。 “看，弟弟”太子托安指了指后两个雪橇上的雇佣兵，对托烈说道，“他们俩是亲兄弟，名叫孟飒、孟英，胖一点的叫孟飒，另一位显得严肃、认真，话语不多，总是处于沉思的状态，就是孟飒，他们俩都箭法超群！不知我们兄弟俩是否是他们的对手？”托烈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他们俩如何长得如此相像，原来是亲兄弟。 实际上这两个的雇佣兵正是施成和施杰——狮王的两个儿子。施成、施杰正是各自化名成孟飒、孟英，参加了太子的雇佣兵，并混到了太子的身边。 召集雇佣兵是太子想出来的办法，因为北利国人数稀少，粮食紧缺，兵力也不足。随着北利国冰封棺生意的不断扩大，开始有了雄厚的财力，来购粮食和和其他货物；但各国的粮食都紧缺，更何况水晶国有意封锁粮食对北利国的出售。南方各国都有充足的人力，特别是北利王国的对手——狮王重金招募士兵的做法——给太子巨大的提示。于是用重金招募雇佣兵的做法成了太子解决兵力不足的不二之选。 托烈临走又交代了一番，让自己的仆人注意照看国师。随后跟太子上了各自的雪橇，向冰虎山方向冲去。地上已经覆盖了厚厚的雪，虽然没有风，但在闪电般的雪橇上却觉得寒风刺骨。雪橇队犹如一条长龙在雪地上风驰电掣般的滑动，很快就到了冰虎山的脚下。 冰虎山是一座山系，由虎头山、虎耳山、虎背山、和虎尾山四座山头组成。虎头山与虎耳山之间有一道峡谷，当年正是托烈组织了大量的北利国百姓在峡谷中间开辟了一条道路，这条道路直通另一座更荒凉、更高大的山系——冰狼山。 雪橇队很快就到达了虎耳山山头下的树林里，冰虎山已经被积雪覆盖，一层白色的雾带悬在半空中。山上高大茂密的针叶树林也被厚厚的积雪压弯了树枝，时不时有簌簌的雪从树枝上弹落下来。雪橇在林中不得不减慢速度，阳光透过树丛在雪地上留下斑驳的阴影。他们很快就到达了虎头山与虎耳山之间的峡谷入口。他们远远就看见有一队拉棺材的雪橇队正在向峡谷里冲去，令他们惊讶的是，那些雪橇上除了棺材，竟然没有一个人影！ 雪橇队慢慢停了下来，托烈立即注意到周围有许多折断的哨兵松，好像被什么巨大的力量所折断，而雪地里留下了一片狼藉，特别是那几个巨大的脚印令所有人感到惊讶和恐怖。 一阵寒风吹来，赋予周围的松林一种阴森恐怖的活力，几棵断松摇动着短小枯瘦的手臂，显示出一种可怕的信息，就好像控诉着什么。 现场周围却没有发现任何尸体，但凌乱的现场分明有过打斗的痕迹。峡谷入口处的风力较大，但雪上的印记依然还很清晰，说明打斗没过很长时间。 托安、托烈相互对视了一下，随即又相互点了点头。 “所有人戒备！”太子托安命令道。 雪橇上的所有人都迅速搭弓上箭，十四个雪橇迅速掉头，随时准备逃离这个令人冷到彻骨的地方。 “呜——” 一阵刺耳的吼叫声从森林深处传来。 “是萨满雪巨人！”托烈突然大声喊道：“抓紧离开，否则来不及了！” 听到跑的指令，早已被骇人的吼声瞎蒙了的雪狼犬们终于醒过神来，撒腿就跑！ 原来，托烈在夕家村的那段时间里，阅读了不少有关神秘巫术的书。这些书都是夕月借给他解闷、打发无聊的时间用的。其中有一本专门介绍萨满巫术及萨满巫术的发源地——神旨山的书，书中就记载了有关萨满巫师召唤雪巨人成为魔兽的情况。特别是雪巨人特别的吼声，书中描述地极为详细，托烈的印象极为深刻。 幸好雪橇早已掉好了头，他们可以第一时间离开。 雪狼犬们拼命的跑，十四只雪橇如离弦之箭，风驰电掣般的在雪地上狂奔。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突然，身后一声巨响，所有的人不禁回头看了看。 就在他们刚离开的地方，突然从地下冒出一只巨大的石岩巨人；而在石岩巨人的对面，森林的边缘，却站着同样巨大的一只白色的雪巨人。他们正在相互对峙，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雪橇慢慢停了下来，托烈站在雪橇上定眼一看，竟然看到无论岩巨人还是雪巨人身上都有令人眼熟的红丝线，和夕家村的柳树上的红丝线一模一样！还有些许蓝线掺在红丝线里面，当然这些丝线都是蚕丝质的，这让托烈感到好奇，难道有夕家村来的人？ 为了安全一些，所有的雪橇都临时躲藏在路边一块巨岩旁边；所有的人包括托安、托烈还有孟飒、孟英等人，都躲在岩石上，屏住了呼吸，忘却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