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中山郎 宫中对手
“中山郎，你果然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此次扳倒这五位狗大臣，你和上官阳儿都立了大功！”太后周兰悠然的将手持珐琅鼻烟壶的手臂靠在冰冷的龙椅上，脸上充满了躲过劫难后庆幸的表情，眼睛里透出久违的清亮，她将鼻烟壶凑到鼻子底下闻了一闻，说道：“你们二人都有惊天的法术。中山郎，我正式封你为水晶国护国法师！” “谢太后！”一位满头金发，额角清秀，鼻子如鹰嘴一样犀利的高大中年男人回答到，此人眼睛如寒夜中的冷月一般，让人一看就感到不寒而栗。但在他时不时看看龙椅另一旁的上官阳儿时，湛蓝色的眼睛里却透着无限温柔。 “上官阳儿，你多才多艺，自从狮王之后，朝廷一直没有再设帝师之职，皇家书院也无人管理。皇儿年纪尚轻，我正式封你为帝师之职，并管理水晶国皇家书院！” “谢太后恩典！” “还有，你们所提供的天山雪蚕种我已派专人分发到最好的蚕农手中，并征用了南方最好的三千亩桑田，过了夏天，你们将有足够的天山雪蚕丝！” “太后果然精明，”中山郎继续说道，“对了太后，我还有一个请求，我还有两位好友也是有些神通，很快就会来到京城，希望太后也能提拔他们，为朝廷出力！” “只要是人才，我都会给予相应的职位，我不是那五个傻大臣，连个巫师都不敢用！反过来说，如果当初这些大臣能够信任你的话，我相信我们母子就再也不会在这里，你说是吧！” 听到这话，中山郎感觉身后有股子寒气，虽然对方只是个普通的rou胎凡体，捏死她就像捏死只蚂蚁那样容易，但中山郎依然能感觉到这位太后的不简单。虽然心里很厌烦奉承，他还是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对人才的大胆应用，对形势的把握，那几个大臣远不及太后！” “嗯！——”太后闭上了眼睛，眯了一会儿，说道：“我累了，请二位先歇息去吧，最近我们都很紧张了一阵子，总算清除了一些障碍，但还有很多要紧的事去办理。” 中山郎向上官阳儿看了一眼，暗示该走了。 “你们尽快搬到宫里来吧！我会安排你们在我身边，不要老住在京城西郊，那里人物太杂，不安全！” “太后放心，我们是没人敢碰的，这几个大臣不就是个例子吗？” “说的也是，不过最近巷子里的人流传，京城附近的一些村落经常有人碰到僵尸，你们听说吗？”说到这里，太后突然又来了兴致，这样本来想离开的中山郎二人又不得不留了下来。 “还没听说，但这几年僵尸袭人事件越来越多，却是不争的事实。我们在丝路上经常有人提起僵尸的事情，特别是来自远西域的商人，据他们说都是可恶的女巫搞得鬼。”冰雪聪明的上官阳儿立即回答，中山郎用赞许的目光看了看上官阳儿。 “报——，八百里加急军报！”皇宫外的传令兵喊道。 “召见！”周兰吩咐。 “太后，我们先行告退！”听到这里，上官阳儿和中山郎就要离开。 “等等，你们也听听，或许能给我出出主意！ “这……”中山郎犹豫地说，“这可能是军国大事，我们……不便插手吧！” “不必担心，你们一个是护国法师、一个是帝师，理应参政！” “是！”二人知道，再拒绝太后就显得不识抬举。 这时，一位身着轻盈马袍，背后插着令旗的送信兵跑了进来，连忙跪在太后面前说：“长城送来急报！” 将急报呈给周兰后，送信兵施礼退下。太后打开急报览阅，眉头紧皱，眼睛里透出一股杀气。 “狮王下令封锁西阳城，并率领重骑兵，越过青龙江进入皇家禁地万窟山，到底意欲何为？”说着，将急报寄给了中山郎。中山郎和上官阳儿听到狮王去了万窟山，心里不禁一紧。中山郎连忙问道， “太后，这军报可靠吗？” “可靠，这军报是我亲自安插在长城守备军的探子传来的，我专门让这探子搜集有关狮王的一举一动！” “看来这太后连狮王也不放心！”中山郎心里暗喜。 “中山郎，此事你怎么看？”说完，太后周兰又吸了吸鼻烟，稳定了一下情绪。 中山郎思虑了片刻，说：“尊敬的太后，现在只能是猜测，能不能派人去一次万窟山，查探一番！” “嗯，说的有道理。狮王对水晶国忠心耿耿，抵御北利国入侵，荡平南方贼寇，对水晶国有再造之恩，他突然去万窟山或许有他的理由，但没必要率领重骑兵吧！这确实让人想不通。确实应该派足够放心的人前去打探一下，然后再行定夺！”然后周兰想了想问：“哪派谁去呢？” “太后，听说万窟山周围设下了许多陷阱，并且皇陵在三百年前就被施了诅咒，除非是皇室子孙，否则谁也进不去！是有这回事吗？”站在中山郎身后的上官阳儿问。 “是有这回事，那陷阱是挡不住重骑兵的，但诅咒可以。诅咒必须用皇室子孙的鲜血才能解除，但随皇室的人进去过皇陵的人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解除！而狮王恰恰是除皇室子孙外，唯一能解除此诅咒的人，因为他是唯一进入过皇陵的非皇室的人，虽然我相信狮王不会这么做，但难免会被小人利用。”太后忧虑的说。 “这样吧，两位爱卿就留下来和我共进晚餐吧！我们再好好谈谈这件事，顺便让小皇上划儿认上官阳儿为师，行拜师大礼！” “可是，皇上贵为……” “阳儿不必多虑，这是水晶帝国尊师重教的传统，爱卿身为帝师理应受学生的礼拜，划儿是皇上，理应率先垂范！” “太后英明！”中山郎说，“太后如此贤明，是百姓之福，阳儿快谢太后！”边说边向上官阳儿使了一个颜色。 “谢太后恩典！” 于是二人跟随太后步入皇宫御花园。时至黄昏，太后下令在御花园设宴。在御花园里设宴款待官员这是前所未有的，但太后显然有更深的考虑。皇宫内人员繁杂，而御花园清幽无比，在这里显然要秘密的多，而囚禁几位内阁大臣，正是太后和中山郎在御花园密谋的。 虽是冬季，但开阔处已燃起火炉，火炉旁是一张刚刚搭起的红木餐桌，因是太后临时起意，御膳房还在准备食料，小皇帝汤划还在来御花园的途中，于是，太后、中山郎、上官阳儿三人决定在御花园里到处走走，边走边谈。 “你们说该派谁去万窟山一趟那？可惜我现在还十分需要你们俩，刚才中山郎还说到你们还有两位好友？”太后周兰问。 “是的，他们两位是身手不凡的召唤师。一个是元素召唤师叫兔子牙马成，可以召唤水元素组成的召唤兽；另一位叫老鼠头道功，可召唤土元素组成的召唤兽。” 刚说到这里，就有太监来报，原来正是老鼠头、兔子牙按黑魔狼王的指令来京城为太后效力。 “让他们进来吧！既然是中山郎的朋友，就是朝廷的朋友！”太后周兰对他们的到来很是高兴，刚才还觉得自己人手不够。 于是太监连忙到宫外去通知老鼠头、兔子牙，进御花园面见太后。 “这二位高人为什么一个叫老鼠头，一个叫兔子牙呢？”太后好奇的问。 听到太后问，中山郎叹了一口气，他若有所思的说道：“这都是召唤师的宿命，他们在召唤元素兽的同时，得赋予这些召唤兽生命，这样就必须损耗自己的一部分生命力。即使这样，这召唤兽的生命也维持不了多长时间。提前衰老，就是召唤师的宿命！太后英明，待会儿看到他们，千万不要瞧不起他们啊！” “正好相反，我很钦佩他们！有些人活得再长，也只是废人一个！”太后这样回答。身旁的上官阳儿不禁点了点头。 “这个太后绝不简单！”上官阳儿暗想。 这时，两个矮小的身影从远处御花园的门口如幽灵般的走过来，来到太后身前，鞠躬行礼。 “太后千岁！” “免礼！”太后一下子就分出了谁是兔子牙，谁是老鼠头。因为兔子牙的那两颗门牙长的出奇，也白的出奇，只要闭着嘴，总是压住下嘴唇，眼睛大而无神，而且年龄看起来已经是六十开外，虽然身体粗壮，可没有一点儿漂亮的气味！而老鼠头又干又瘦，头又窄又长，扁扁的额角，长长的鼻子，眼睛小有明亮，并贼溜溜的转。活脱脱老鼠人吗。 但太后依然微微一笑，以崇敬的目光来审视着他们。 “二位果然是中山郎的挚友，一看就不是凡类，来人！看座！” 随后几个太监搬来了五张名贵的铺有毛毯的红木座椅，摆放在御花园的一个湖的旁边，中山郎、上官阳儿分坐在太后的两边，兔子牙、老鼠头坐在对面。湖周围古树、假山林立，虽是冬天，但湖周边还有许多耐寒的绿色植物，特别是湖边那棵古老的云杉树，高大挺拔、绿意葱葱。 因天气寒冷，很快又有人抬来几只温暖的火炉，放到太后的周围。太后命令周围的太监都退下。于是湖边只剩下太后周兰、中山郎、上官阳儿、兔子牙马成、老鼠头道功五人。 “既然都是自己人，有些话我还是直说吧！”中山郎突然这样开口说道。 “当然！”太后点了点头。 “太后，你应该还有一个女儿吧！”中山郎开门见山地问起来。 太后浑身一颤，心一下提了起来！脸色变得惨白，但一股怒气不觉涌了上来。 “你，你怎么——知道？你一直在打探我！” “太后息怒，实际上我在来水晶国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你和——当然这是我不会对外说半句的，但你的女儿，我是可以帮一下的！” “怎么帮？” “马成，你带来了吗？”中山郎问兔子头。 “带来了！”说着，兔子头马成从袖中掏出一粒丹药，递给中山郎。 中山郎将丹药举起来，说道：“你女儿是脑瘫儿，实际是灵魂缺了一块，这粒还魂丹具有还魂作用，可弥补你女儿缺失的灵魂。” 太后周兰用手小心翼翼地接了过去，半信半疑的端详着。 “太后，你放心，我们的目标一致，我可以帮你一统水晶国！而你只需给我水晶矿的管辖权，并且我还会将水晶矿的收入一点不少的交给朝廷！” 周兰知道自己已经被中山郎握住了把柄，再说，只要自己和一双儿女能够平平安安，自己吃再多苦也无所谓。何况目前的水晶帝国只是表面上的统一而已，实际上已经危机四伏，随时都可能有激化的危险，而中山郎虽是异士，却神通广大，自己已经离不了他。 中山郎好像已经吃透了周兰的心思，继续说道：“目前水晶城、海上城正招兵买马，驻守东北长城的虎王正勾结长城外的雪云的众多部落、东粮国落图谋不轨。” “东粮国！？”周兰惊讶地说。东粮国与水晶帝国北部隔海相望，北端正是与雪云周围的众多部落相连接，是一个物产丰饶的半岛国家。面积虽不及水晶帝国的五分之一，但实力不可小觑，何况已与虎王勾结的事，周兰早有耳闻，但没有确切的证据。 “怎么，你们和北利国死斗，都已元气大伤，周围的强国不会趁虚而入吗？还有音螺国这个武士的国度，他们也没有闲着！”说完，中山郎仔细的瞅着周兰的脸色变化，而上官阳儿的注意力始终在中山郎身上。兔子牙马成、老鼠头道功始终色眯眯地、陶醉般的来回扫视着太后周兰和上官阳儿。 “我们是虽是异界人士，但不像你们人类你们那般尔虞我诈，我们极其讲究诚信的，我愿意与你联合不仅是因为我们有共同的利益，还因为……上官阳儿——我的救命恩人，请求我帮助你，说完，中山郎深情地看了一眼上官阳儿。 “太后不必多虑，我也是报恩而已！” “报恩！”所有的人都惊讶的看着上官阳儿。 “对！报恩！”上官阳儿开始回忆往事。 “我曾是一只住在远西域北方冰川区、快乐生活的一只高山羚羊，却被一个可怕的邪恶巫医抓住，并将我囚禁在一个山洞里做实验。他屠杀了许多可怜的成年人类，并将人类蓝心脏移植到我的身体里，于是我的身体开始有异样地变化。经过多次的痛苦的脱胎换骨式地煎熬，我终于有了人的形态。但这巫医并不满足，他一次次的在我的身体里换一些可怕的不知是哪弄来的器官，并不断用水晶储存起来来的雷电来电击、折磨我。当时的水晶并没有现在这种水晶那样可以吸收太阳能量，只可以临时储存因被雷击中而残留水晶里一部分雷电的能量。 “那时，远西域的雷雾山的雷电比现在还要强烈，这个邪恶的巫医将大量的水晶布置在雷雾山，取得了大量的储有雷电能量的水晶，但这些能量依然不能完成在我身上进行的无数次试验所达到的目的。 “就在我几乎承受不住那可怕的折磨的时候，一位来自水晶国的屠魔猎人救出了我。那应该是三百年前，记得是一个月圆之夜，我被放置在洞口的一个高高的祭台上，周围放置了许多巨大的盛有雷电的水晶储罐。那可怕的巫医，疯狂的在我身上进行令人发指的实验，而我早已筋疲力尽，随时准备找机会结束自己的生命。 “记得那巫医刚将雷电向我身上释放时，天空中突然遮天蔽日，无数蝙蝠如乌云般挡住了月亮，那巫医浑身颤抖，急忙将雷电向天空中的蝙蝠释放。天空中的蝙蝠被雷电击中后就化作一摊绿水，于是我们的周围成了绿色的暴雨磅礴，而那巫医看到蝙蝠的惨状狂笑不已，但笑的太早啦！”说到这里，上官阳儿的脸上露出圣洁的笑容，她顿了一会，好像整理了一下思绪，接着说道，“一个巨大，用蚕丝绳编制的大网罩在那些个巫医的身上，网上绿光莹莹，那是魔法在蚕丝中穿行，一位身材高大，水晶国模样的道人骑着一只巨大的蝙蝠从天而降。那一瞬间，我知道我得救了，但巨大的神经紧张一但放松，我再也支撑不住，就昏死了过去。 “等醒来时，我发现在巫医的山洞里，山洞内的那邪恶巫医早已不知去向，而洞内的设施全部被摧毁，我的身体奇迹般的都得到了恢复。那位道士给我留了一本书和几天的干粮，并留有一封信。信中告诫我好好照着这本书修炼，将来可以惩恶扬善。后来我多方打听，才知道，这名道士就是著名的屠魔猎人——周奎。而太后您正是我的恩人的后代！” “原来如此！”太后恍然大悟，自己的父亲曾经提起过这位祖先，但据说后来周奎隐居起来，因厌倦了猎魔，而娶妻成家，并要求自己的后代禁止在再次从事猎魔的事情。 “不过，本宫还是对你们充满了感激！再说这只是先辈应做之事，这更让本宫信任你们，只要你们能继续支持本宫，本宫决不亏待你们！”想到周围有下人，周兰还是用“本宫”自称。 “太子驾到！——”御花园外传来太子汤划到来的消息。不一会儿，小太子由两名侍女陪同，出现在御花园里。只有八岁的太子，却又不凡的容貌：皮肤匀净，微黑，眼睛炯炯有神，但却透着些呆滞，圆敦敦的脸庞有些许婴儿肥。身穿黑色缎袍，银丝滚边，绣着腾龙驾云的模样，广袖袖边缂丝花纹，是暗云花样，月白色束腰。墨发被一根普通的银簪束起。 上官阳儿一见到这位太子，就想到了哪位救她的屠魔道人周奎。 “真像！”上官阳儿心里叹道。但身为太子却用普通的银簪束发，着实令人奇怪。 “儿臣叩见母后！”汤划走到太后跟前赶忙施礼。 “免礼！你们退下！”太后示意两边的侍女离开，准备与自己的孩子亲昵一下。 突然中山郎叫了一声，“等等！”说着将太子拉到了一边，并用手将其打晕。 “你！大胆！”太后周兰惊叫了起来。 这时，中山郎将太子的后领揭开，取出一样东西：竟是一张黄色符咒！ “看来，宫里已渗透有我们的对手了！”中山郎缓缓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