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南郑惊变(二)
张成被软禁在他自己的屋子里,已经连续好些天没有精神了,无精打采的他,感觉自己的人生一片昏暗,满脑子除了柳媚、柳盈两个美艳的娇,躯之外,便是对他老子张鲁的一肚子埋怨,自己都二十好几的人了,他老子还那付老脑筋,他大哥张永不就是多会点念书么? 打仗他能担起来不?瞧他一天那酸样!早看他不顺眼! 外边一阵阵的热闹,张成被闷在屋子里,连张鲁都没有注意到,这是对他这个四儿子最惨烈的惩罚,张成天天都需要骑马练武的,一天不动唤,他就像身上犯了什么瘾一样,鼻涕眼泪都要出来了,他想出去看看,他手底下还有好几百亲兵呢,可是有人拦着!他要疯了! “少爷,少爷!”高堂禀从门缝里偷偷溜进来,其实他给张成当亲兵时间并不长,但这人机灵有绝招,他特别精于各种小玩意,比如各种赌钱各类当时玩耍的游戏,什么投壶,蹴鞠,斗鸡,**,样样全能拿得出手,而且高堂禀这人他帮张成办什么事儿都能搞定,这简直让这少爷拿他当宝贝。 张成哪里晓得,高堂禀后面还有一个团队呢!所以高堂禀什么事儿都很容易给他办好。 这一次也不例外,高堂禀神头鬼脑的过来,脸上苦得跟一朵菊花似的,带着十二万分的遗憾他说:“少爷,有个不好的消息,你一定要忍住了啊!” “你小子,什么事儿啊?” “我偷听了天师和阎圃大人的讲话了,他们说明天早上要办一个传位仪式,正式要将天师的位传给三少爷了。你说说……” “啪!”张成的脸上都青了,骂道吼道,“那家伙给老头子灌什么迷魂汤了?啊?他有什么?他都能会干什么!!!” “少爷!消消火吧……”高堂禀说,“其实这些都是阎圃大人跟天师说的,他说早日立下传位的人对谁都有好处。” “去他娘的,是对他有好处吧!他居然趁我在被软禁的时候落井下石,这个阎圃我非杀了他不可。” “还有就是两位姑娘明天就要离开汉中了,局势动荡,她们给您带来话说要老家回荆州,这是给您的信。” “啊?”张成接过这块绢帛来,看了两眼,脸上一片死灰,事业爱情双重失败的打击让他一屁股坐在床上,“全完了……我要和他们拼了!” “拼?” “对呀!”张成像不知道吃了什么药了,想到了“拼”这个字的时候眼前一下子一亮,从怀里摸出一块令牌,“我有兵……我还有这个!” “哎,少爷我劝您一句吧,”高堂禀看到了这块令牌也是眼前一亮,但他欲擒故纵,“阎圃大人足智多谋,您斗不过他的,您可要三思啊,万一……” “去你娘的乌鸦嘴!”张成警惕的看了下屋里没别人了,才把这令牌塞在高堂禀手里,低低的在其近前耳语了几句,高堂禀的眼睛亮了! 天刚黑的时候,高堂禀又回来了,告诉张成:“少爷,按您的吩咐,我已经联络好了几个营的头目,他们说一切都听您的!” “好!今晚三更行动……” “嘘!少爷小点声!” “可您怎么出去?”高堂禀看了一眼外面有四五个站岗的鬼卒兵。但张成阴阴冷冷的咬牙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那老脑筋?让他们拦我,哼哼哼!” 高堂禀心里骂:你这个愚蠢的东西,他们站他们的岗招你惹你了?相信你狂也狂不了多一会儿了。 “少爷晚上要行动那您先歇会吧,到了三更天我再叫您!” “好吧。” 高堂禀抽了个空出来一路报信儿给江辰,此时的江辰,已准备完毕,城内的靖安曹队伍凑齐了百余精英,他们已经埋伏在北门周围,单等着时间一到,打开城门,把冯习的人接近来,而冯习早就憋得快受不了了。这么多天来难为他们在这个小山沟沟里藏着,打点野菜也不敢往远处去! 而正在这时候,张鲁的大帐中也是灯火通明。天师张鲁、功曹阎圃、从事李休也在紧张的密谋中。 “天师,据可靠消息,”功曹阎圃一脸的紧张道,“刘备军的队伍出现在了南郑附近!” “啊?”张鲁大惊失色,慌了手脚,做天师他有一套,但带兵打仗他基本上要听手底下人的。 阎圃忙道:“不过他们来的人并不多,目前发现的仅有几百人,属下暂未查清他们到南郑意欲何为,不过我们的人暗地里观察了他们好久,他们的行动极为敏捷,应该不是刘备军的逃兵,游勇,是正规军队!请天师下令派兵,迅速将他们包围全歼。” “仅几百人?”张鲁神色缓和了些,“几百人他们也敢来潜入南郑?他们的带兵主将是谁?莫非他们疯了?” “据我猜测,他们可能是从葭萌关来的,”阎圃捻着胡子思索说,“他们有个军师,就是那凤雏庞统庞士元,据传说他擅长用奇兵,不久前在蝎子谷一带,他竟然仅凭着数百氐族兵,就把曹cao的张颌、徐晃一把大火,烧得片甲无回,这个人都传神了!” “庞统有那么厉害?”张鲁沉默了,好久他抬头看着阎圃,这两个人都在对方眼睛里看到了一丝丝的恐惧,张鲁说,“那你的意思说,庞统也潜入南郑了,他就在我们身边吗?他要干什么?” “天师休要惊奇,那庞统再本事他不就是一个人嘛,”李休对庞统也有耳闻,但没有这两个人的印象深,他并不在乎道,“如果他还是人,那他一定知道几百人再能折腾,也掀不起多大风浪,在蝎子谷那一仗我也听说过,他不就是找到了一种什么油么?投机取巧侥幸胜一回,何至于封神呢?” “从事你此言差矣!”阎圃反驳李休,“此人诡计多端,神龙见首不见尾,就比如现在,我真就觉得他就在我们身边,前两天的战事你听说没有?夏侯渊带着万余兵雨夜偷袭,那多鬼呀!可是,我们居然能把他们打退了!多险的事情?我觉得你、我,甚至咱们汉中的任何一个人,没有谁能算定他来偷袭吧?咱们怎么赢的?” “嗨!那是天师保佑我等,侥幸被巡夜的兵发现了而已,阎功曹你也太多虑了!不是我军将士浴血奋战的战果,难道这个战功还成了他庞统的不成?他帮我们?他图什么呀?” “你有所不知,之所以我军能发现曹军,是因为杨柏大人提前通知了各营,让他们早做准备,而又是他们的驻军首先发出了警报!杨柏大人带的兵……你懂的!他们平时那么懒散,怎么会突然变机灵了,变化得这么快?这里面必有玄机!” “得了吧你!我看你是被庞统他给吓的!”
“你!你知不知道我曾经两次派出刺客去刺杀他?结果真奇怪了,一直没有消息回来!他们的人确实就潜伏在我们身边!” “那咱们倒是抓啊!在这儿吵什么?” “我这不正说呢嘛!” “行行,别吵了,”张鲁拉开了两个人,问阎圃,“看来我们只有全城戒严,好好的搜查一下,他到底在哪儿,另外城外那几百兵,明天派人去包围消灭吧。” “天师,我看事不宜迟,不能等到明天了,马上就行动吧?” “马上?”张鲁看看外边,天色漆黑一片,“这个时候教众们都睡了啊?万一行动起来,把城里的人都惊醒了,岂不要闹得全城大乱?” “您怎么忘记了,您手里还有三千近卫军呀,他们是您的家底,在城里由张愧将军统领着,天师,这种情况不动用他们真的不行了,连夜行动吧,先把庞统的几百兵消灭了,他就是凤也让他先折了翅膀!” “好吧,你们等一下啊,”张鲁进了里边的屋子,从里面拿出来两块玄铁令牌,“你和李从事一块去调兵,得手了回来告诉我战果。” “诺!” 张鲁他们谁也想不到,这个时候张天师的第四个儿子,已经偷偷的杀死了看着他的四个守卫,逃了出去,乘着夜色,带着手底下的好几十个亲兵,去找他三叔张愧了! 张愧被张成的行为直气得要发疯,但这张成心可真黑,直接叫人把他叔绑了起来!塞进了密室里,随后就找另一块令牌在哪儿,两块令牌以上才可以调兵呢!但是他带着高堂禀搜查了半天营寨也没有! “三叔!”张成居然把刀横在他叔的脖子上逼问,“令牌在哪儿?不说,我……” “你这个畜生!你有种杀了我!想找令牌没有!”张成狠了狠心,真想杀人,但高堂禀突然间举着一块令牌,他大叫,“我找到了!” 张成大喜,赶紧带着高堂禀去调动近卫军。张愧被塞住了嘴巴心里一个劲儿的画弧:“找着了?令牌就在我的胸口里,正咯得我难受呢,他怎么找到了的?他找的对吗?” 当然对了,高堂禀手里这块牌子,是江辰交给他的,几块令牌,分别在杨氏,就是杨昂兄弟手里有一块,这块被江辰得到手了,而杨昂兄弟丢牌子这事儿一直也没敢说呢! 两块令牌可以调动张鲁的近卫军,这些兵是跟随着张鲁,是他起家的老本钱!张成带着两块令牌真就调动了一千好几百兵,这回南郑城里可就热闹起来了!加上各种闲杂的人,近两千人气势汹汹的直奔南郑天师总部,张成他这个张天师的四儿子,要造老天师的反了! 这时候已经到了三更眼看就到四更天,城里火把照成了一条长龙,阎圃赶到,只差了前脚后脚,等他发现一切的时候,带齐了剩下所有的一千多兵,和张成就展开了遭遇战!张成最恨阎圃!非要灭了他不行! 四更天,五百兵已经悄然移到城门处,城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