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九二章,伥王
荒废的学校,黑压压的干尸,摩肩接踵。 李崇站在教学楼顶,对面是太刀少年,脚下的教学楼,上百干尸聚拢,发出大声的咆哮。 以干尸为前阵试探,太刀少年紧随其后,李崇眯眼看到一群邪丧摇摇晃晃攻击而来,有些时候他不明白,尸衣和赶尸有什么区别。现在倒是明白了一些,尸衣是把尸体当防具,而赶尸……是把尸体当武器! 几十把武器朝着李崇攻来,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指使,加杂在干尸之中的,还有那个中二少年的刀! 锋利、阴毒,让人烦躁! 李崇卸下皮带,缠在手上,太刀少年哈哈大笑:“这就是你的武器吗?” “御武流·二十八式四象天!” 起手两刀展势,然后挂上中下三刀,劈浑身五刀,细切七刀,周身连攻十一刀,总共二十八刀,一刀不差施展开来,将李崇卷入自己的刀势之中。 第三刀时,李崇就受伤了。 面对一个刀术高手,格外恐怖的就是,他不会以致命刀术取你性命,一个真正的高手,从来不认为自己能出致命一刀!优势都是累积起来的,安稳如山的死招,才会让优势不断会扩大。 才会让胜利的天平不断倾斜! 第三刀,李崇被划伤,第七刀,李崇又一次受伤,十一刀,十五刀、十七刀、二十三刀,二十六刀,总共中了七刀,浑身像个血人一样,太刀少年从不冒进,他稳扎稳打,看到李崇的行动渐渐受到影响时,攻击手段才随意起来。 “惹恼黑伞佣兵的代价,你担待不起。” “废什么话,真以为你很厉害?” 李崇吐了口血水,冷嘲热讽,太刀少年青筋突爆头,身后早已等候多时的干尸涌了上去。 胳膊、大腿、耳朵,被那些恶心的东西咬住,趁着他们将自己围了起来,李崇从怀里摸了几颗丹药出来,喂到嘴里。 血王丹吃豆子一样被咀嚼咽下,身上的肌rou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 已经这么久了,李崇觉得柴子悦、涂庸应该跑远了。 下来就是自己逃跑的时候了! 李崇感知马马虎虎,但凭直觉看,觉得有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但找不到位置。李崇断定,那个忍者一定也在附近!要想安稳离开,必须找到那个忍者的位置才行。 “望气术不会,要想找到那个家伙位置,只能施展那一招了。” 李崇大吼一声,震开周遭的干尸,右手伸出食指、中指、无名指,三指指尖被他咬破,血渍流出,胸腔轰鸣:“荒山野岭寒风过,林间魅影鬼见愁!” “魁虎道术·伥王眼!” 三指在额头横抹成‘三’,一指在眉心竖抹拼‘王’! 伥鬼之王,便是虎,血液好似能渗入额头一样,眼球变得泛黄透亮,出现眼底的明毯。 一声虎吼,自胸腔咆哮而出! 这双眼,能见到鬼的!而且,还能见到隐遁在黑暗中的大多数邪丧! 震耳欲聋的虎吼,配上一双兽眼,横扫教学楼顶,那个蹲在天台边沿的忍者,在李崇的注视下无所遁形。 看到李崇双手伏地,野兽一样攻过来时,太刀少年和忍者二人,都有些错愕! 这是……兽化吗? 李崇猛然跃起,太刀少年拔出刀摆出防御的姿势,只是发现,从两脚着地到四脚着地这一简单变化过后,李崇浑身的力量增长了不止一倍! 避开刀刃,李崇跃起踏到太刀少年身上,真如一只大虫扑人一样,太刀少年口吐鲜血,骨骼被压得脆响,几乎要碎掉一样。 怎么……可能!!! 刚刚还被他打的无还手之力的青年,瞬间变了个人一样,光凌空踩了一脚,就将他踩成这样,这怎么让他相信! 一口鲜血吐出,太刀少年大吼:“御鬼流·无赦一式!” “滚!!!” 落地,反身一脚,在黑刀未曾出鞘时,踹在太刀少年胸口。太刀少年鲜血狂喷自三楼飞了下去。 “时之斋!” 督军回过神来时,已经晚了,太刀少年摔成了一滩烂rou,奄奄一息,李崇速度奇快,裹挟着杀气凛然的寒风,出现在督军面前。 “你不可能发现我!” 督军表情难以置信,自己的鬼遁,在组织里都极其高深,对方是怎么找到自己的,督军都想不明白。 李崇没多话,抬手一推,督军如自由落体一样下坠,未曾接触地面时,督军的身体砰地一声,化作烟雾,消失不见。
天台上,一个女子跑了上来,浑身血rou模糊,浑身挂着铃铛,手上更是拿着一个小钟。 “李崇!”柴子悦看到李崇站在天台外沿,点着一根烟望着楼底。那个太刀少年摔成一滩烂rou,还在抽搐,被称为督军的忍者已经不见了。 李崇吐出一口烟,皱眉转头:“怎么又回来了?!” “我看看你有没有事。” “两个不会打架的杂碎,我能有什么事。” 柴子悦看到,李崇的胳膊鲜血汩汩,双眼一眯:“阴秽血毒!你需要立刻拔毒!” “呵呵,什么血毒,阴寒之气而已,五个小时,自会被我的血气逼出体外。” “不行!现在就得拔毒!” 听到柴子悦的话,李崇还待继续闲扯,突然动作一僵,看向这片建筑群深处。 夜空很暗,李崇却在黑夜中,感觉到了危险。 “先别拔毒了,似乎有什么厉害的家伙要过来,我们先离开这。” …… 九州岛,福冈县。 一处神社,大晚上,似乎有祭拜。 楚千寻、王乾、韩垚、涂萱萱来到这个神社中,看到许多平明围着火堆在祈福保佑之类的,从来没想到晚上的祭拜也会这么热闹。 之所以进来,因为万年不变的星引针,在经过这个神社时出现变化了! 一直指着西南的针尖,刚刚在车开过去时,换了方向,目的地正是这里。 石灯,神龛,木屐,麻绳上挂着巨大的铃铛。 “涂姑娘,你语言精通,去问问这帮人干嘛呢?是不是有什么节日?” 现在是晚上9点,不早不晚的,不像是什么特殊的庆典,更不像是在进行什么邪恶的仪式,一群人三步一回头,两步一招手,擦的油头粉面的,不知道在做什么,而且木屐踩的,还挺有节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