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除害
呜”只听惊天动地一声虎吼,老虎从树上落下,在半空中打了盖旋,“吧嗒”一声摔在地上,抽抑几下,再也不动。隔了半晌,武安国回过神来,从背包中取出水壶,饭盒等,一一扔在老虎身上,看老虎确实没反应,才战战兢兢爬下树来。见自己的弩箭全部扎在老虎右眼之中,即没至柄。老虎想必是受了伤,从树上掉下,摔死了。 “死家伙,吓得老子尿裤子”武安国仍不解恨,又踢了老虎一通。经此一吓,肚子渐渐有些饿了。看看老虎尸体,心想反正杀也杀了,不知伤害国家特级保护动物要判几年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拿出瑞士军刀,学武侠小说人物的行径,在老虎喉咙处割了个口子,大口喝了几口虎血,却耐不住血的腥气,又吐了出来。想找个地方把老虎埋了,拖了几下,怎拖得动。只好割下老虎半截尾巴,权做纪念,然后找了些树枝,草草的把老虎盖住。然后在树上刻了记号,寻路下山。 这次不到半个小时,就找到了路,想是老虎习惯在路边埋伏。沿路到山下,就到了匠户营,遇到了前文所说的两位老汉,吓坏了老汉,也吓傻了自己。 在历史书中,武安国对这个窝囊的朝代有些认识,皇帝一个比一个凶残,一个比一个昏庸,拥有世界上最大的舰队,却要焚毁。拥有世界上最厉害的火器,却不给士兵使用,最后整个江山都送给了满洲人。本来就怀疑自己来到了外星,没想到还在地球,并且来到了最残暴的朝代,“老天,早知如此,你为什么不让那老虎把我吃了”武安国在心中愤懑的骂到,却不想刚才是谁在和老虎殊死搏斗。 “小师父,你咋地了”张五哥见武安国头发甚短,以为他是个行路地和尚。问了几声,武安国在沉思当中,全没听见。“他叔”张五扯扯杨老汉地袖子,向武安国努努嘴,这个小师父看样子恐怕是从老虎嘴里逃出来的,吓傻了”。 没等杨老汉答话,武安国听见老虎二字,打了个冷战,一下子回过神来。才想到自己只顾出神,冷落了两位老汉。连忙说到。“没事,没事,我刚才在想这里的方位,迷路了”然后问张五,“您老刚才说的老虎,可是白毛黑纹的一只”。 “怎么,你碰到过,怎么逃出来的”!张五哥和杨老汉一起问到。 武安国又问到:“您这里打死老虎,不犯法吧”。 “你这后生,敢情是吓糊涂了,有谁打死了老虎,我们全村都给的磕头,犯哪门子王法啊”张五见武安国问的有趣,答道。倒是杨老汉反应得快,将信将疑的问到:“怎么,老虎给你打死啦?” 武安国点点头,听说打死老虎不判刑,登时自豪起来,用手一指“就埋在那边山上,离路不远”。然后掏出老虎尾巴,在两个老汉面前炫耀。两个老汉接过那小段老虎尾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番,“扑通”一声,齐刷刷跪在武安国面前,不住叩头,哭道“神仙老爷,您可来了,我们村盼星星盼月亮,可把您给盼来了”。 武安国吓了一跳,赶紧用手去扶,扶起了这个,又跪下那个,折腾了半天,终于弄明白这地方深受老虎之害,两个老汉把他当神仙了。只好扶两老汉坐下,想从头解释。却发现自己也无法解释自己从何处而来。只好说是中原人士,祖辈宋时避蒙古之祸逃难乘海船去了南洋,辗转各地多年,听说蒙古人退了才回来看看。两位老汉听得将信将疑,也不好当面顶撞心中的神仙。当下由杨老汉带路邀请他到村中小憩,张五哥却跑回村中报告老虎死讯去了,两只水桶也顾不上拿。 武安国坚持打完了水,挑起张五哥的水桶,杨老汉吓得连连赔罪,口称不敢劳动恩公。最终拗不过武安国,只好和他一起挑了水往村里走。才走了一小段,就听见村里敲锣打鼓,一干父老早已迎了出来,千恩万谢,少不得一番感激。待到杨老汉家坐下,已经日上三杆。杨老汉叫教书的瘸子陪了恩公,自己亲自去宰羊去了。 那瘸子姓李,名字为善平,出身于书香门第,元朝不开科举,读书人多以写些戏曲,或帮人当幕僚为生。李善平精于计算,在北平城内做一家米铺的账房先生,以此糊口。谁料蒙古兵屡战屡败,军中缺人,竞强征其入衙门,为军队筹划钱粮。李善平不愿给蒙古人当官,辱没祖宗,假托腿上生病,闭门不出。激怒了主官,派了一队如狼似虎的兵士,找上门来,将其两条腿生生打断,整个人扔到城外喂野狗。刚巧杨老汉给城里一户人家做家具,听说此事,冒死套了车,把他偷回村中藏匿。直到蒙古人退了,才出来教书为生。 须臾饭熟,众人分宾主坐了。乡里人家,饭食也简单,羊rou、鸡蛋之类,已是杨老汉倾其所有。酒到是陈年花雕,闻着分外香浓。众人纷纷向武安国敬酒,武安国推辞不得,一一干了,自己也倒了两杯,一杯放到教书先生面前,一杯自己举了,敬那先生。慌得先生连忙扶着椅子坐直,连称不敢。 武安国却道:我敬先生,并不为其他,但敬先生这身不给蒙古人当狗的傲骨。说罢自己先一口干了,众人也纷纷跟着起哄。那先生热泪盈眶,道:得恩公一赞,李某此生不虚。举杯一饮而尽,豪气顿生。哪里是个落魄得瘸子,分明一磊落好汉。 酒酣耳热后,众人便谈起这村子的第二害,水怪。李善平冲武安国施礼道:恩公有服虎之能,定然有降龙之术。还望先生可怜这村中老幼,施以援手。 武安国本想说明自己打死老虎凭的是运气,但看着周围眼巴巴看着自己的众人,推脱之词怎么也说不出口。心想自己从二十一世纪来到这时代,已经是重新活了一回,单位那边,估计追悼会都开过了。到此把心一横,应承下来。感动得众人又纷纷施礼。 吃过午饭,武安国叫稍微年轻一点的村民套了车,上山去找那死虎,大家已经看过了老虎尾巴,不再害怕,立时有几人应了。然后听张五哥介绍水怪的情况。张五随没什么文化,口齿却是极为清晰,很快将水怪出没的时间,经常出现的地点说了个清楚。武安国暗自思索除怪的方法,神鬼一说,他这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根本不信,少了层顾虑,思路也比村民清晰。摸了摸腰间的宝贝连弩,忽然有了主意。便问村中有没有铁匠和木匠。村民听他找铁匠和木匠,哄堂大笑。原来这村中男子,农闲时都以打铁和做木工为生,个个都是好手。若论铁匠和木匠手艺,尤其以张五和杨老汉为最。 当下武安国和教书先生李善平借了笔墨纸张,却嫌毛笔太软,找了根鹅毛销了,做了支“毛笔”。又向杨老汉借了木匠尺子,勾勾划划,一会画了一张弩机之图,分明是那支连环手弩的放大。然后把零件一一画出,尺寸却按现代的尺寸标了,从包中找出卷尺做参照。让杨老汉照图打造三个,杨老汉应了一声,带一干木匠领命而去。又画了一只大弩,箭头带了倒勾,旁边标了绳孔,让张五哥带人去打三支。又向其余众人问是否有弓箭刀枪之类兵器。众人面面相觑,原来元朝禁止汉人拥有武器,连菜刀都要几户合用,这些人家当年虽然为匠户,但一样没有拥有武器的资格。大明朝虽然不禁止武器,但寻常百姓家也没这些东西。大家七嘴八舌议论了半天,有人终于想起关帝庙中周仓手中有把大刀,据说有些年份了,非常沉重,所以只能做摆设。 武安国跟随众人来到关帝庙,入乡随俗借了香火,向关公鞠了躬,口里念到“关老爷莫怪,我借您的兵器一用,过后给您多供些酒rou,就算租金”。众人听他说得有趣,都笑了。受了这么多月罪,也没见关老爷显灵,大家对关老爷想必也很是不满。那大刀入手,极为沉重,少说也有60多斤,却是精铁打造得刀头,刀身后有个套子,套了个枣木刀柄,长2米多。提刀走出店来,到宽阔处按电视里看到得招式挥舞几下,让众父老禁不住齐喝一声彩。一米九的块头,古铜色方脸,配着这黑漆漆的大刀,显得威风凛凛。 提刀走回杨老汉家,那些上山找老虎尸体的乡亲也回来了,那死虎足足七、八百斤重,累的大家气喘吁吁。众人有被老虎伤了家人的,此刻大仇得报,少不得又伤心落泪一番,对武安国更是感激。人群中有个叫杨铁柱的,原是个后生木匠,手艺端的了得,第一次结队上山打虎时被老虎伤了右臂,成了残废。这次上山大家本来不带他去,他却坚持跟在后面,说是要亲眼看看这害人大虫的下场。回来后听人说起恩公寻找兵器一事,走到武安国面前,叫声“恩公随我来”,把武安国领到家中,翻开草垛,取出了个黑油油的两端带角长棍,绞上弦,却是一个长弓。原来这是蒙古人退兵时,他从战场上捡的。因舍不得弓身上的花纹,一直没舍得毁掉。本来想照着学那上面花纹手艺,没想到却废了胳膊,此番拿出此物,睹物伤神,不觉落下泪来。 武安国接过长弓,仔细端详,此弓明显不是蒙古人所常用短弓,看风格竟是英格兰长弓,估计是蒙古军中雇用的西方弓手所用。那弓虽然大,拉起来并不比一般弓费太多力气。来回拉了几次,非常喜爱,谢了杨铁柱,赶紧又找人做一壶长箭。见杨铁柱闷闷不乐,知他断臂之恨,便劝他道,“我听说良匠的手艺不在手上,而在心里。左右手其实是一样的,有人生来没有双臂,还能用脚写字,况且你只是伤了一只胳膊,你如果没这个心思,即使双手都在,也未必成为一个巧匠,若有这个心思,单凭一只左臂也就够了”。这本是二十一世纪很常见的励志之话,却听得杨铁柱如醍醐灌顶,当即精神起来。一辑到地,说道:“多谢先生提醒”,转身给杨木匠帮忙做弩去了,神情间已不那么落寞。 村中人手巧,不到傍晚,弩箭已经准备停当。武安国请教书的先生李善平帮忙,把虎rou虎骨给大家均分了,虎皮硝了,准备卖钱。那年代虎骨虎rou,乃罕见之物,十分珍贵,大家见他如此豪爽,对他的佩服更深了几分。武安国心中想自己本来就是穿越时空的一个过客,来到这个历史的分枝,来去都未必由自己做主,但这里善良的乡民如果事事都靠人来救,恐怕将来还会发生另一个时空中,给十几个倭寇抢掠千余里无人敢反抗的事情。中国人问题出在精神上,儒家的几千年奴化教育,祸害了一个民族。 见乡民比较整齐,他飞身跳上一个大石,开口说到:“各位父老乡亲,听我说一句话,我不是什么神仙,也没有法术,我只是一个过客,我能帮你们一次,帮不了下次,你们必须自己帮自己,怪物也有命,捱了打也怕疼,要不然也不会只在夜间人少的时候出来。我们一个人打不过他,大家可以一起上,不能力敌,还能智取。年青一点,是男人的,跟我杀怪除害。孬种的在家守老婆。”话音刚落,北方人容易激动,早有一些五十来岁的男人将其围住,要求与他同去与怪物拼命。前一段年青人都被老辈们赶出去逃难了,村中已经没有更年纪更轻一点的汉子。 武安国从里面挑出七、八个看起来比较精壮的,其余人让大家准备支援。然后较高李善平,将虎皮交给他,告诉他改天拿到县上卖了,一旦这次有人受伤,银子就给其作为治疗和今后生活之用。那白虎千年难遇,卖了少说也得上千两银子。大家后顾无忧,群情更是激昂。原来先前大家只是没人出头,加上都不富裕,一旦出事,怕家人无人照顾而已。 早早吃过晚饭,武安国叫上众人,牵了一头羊,趁天还没黑来到河边。把羊腿割开,在岸边撒了很多血。然后把羊四肢捆住放到一个四周有树的空地上,捆羊的绳子分三个方向和弩机地机关连在一起。把弩机张开好,也分三个方向安置在羊周围,单独留出河面一侧。将自己背包中那个30美元一米号称可以承受20吨重量的登山绳割成三段,一端系在弩箭的绳孔上,另一端与大树相连。待准备停当,天已擦黑。武安国让支援的人退到村中,以火光为号,见火光起就一起杀出。让留下的六个人分为三组,爬到树上,准备好火把,待自己号令,一起点燃掷向羊的方向。然后自己也在距羊最近的地方找了棵大树,爬上去,把刀和箭用绳子吊上来。顷刻间,河畔鸦雀无声。 那水边夜间蚊子颇多,武安国怕怪物闻出味道,不敢涂风油精等物,强自忍了,也不敢去打,众人听他这边不打蚊子,也都忍了。大家知成败在此一举,居然不发出半点声音。只有羊叫声和着水声,凄凄惨惨,在静夜中十分吓人。水声忽然一大,哗哗哗由远而近,那羊知道危险来临却叫得更加紧了,众人紧张得手心冒汗,借着月色紧盯着河面,只觉得心脏砰砰的几乎跳出胸来。 夜色中之间水面波光一分,一道黑影直窜上岸,想是被羊的血腥味诱惑的早已按耐多时。夜色中看不仔细,但见两只灯笼大小的眼睛发着幽幽的绿光,迅速向羊靠近。羊叫声突然而嘎然而止,竟是被怪物一口吞下肚了。接着便是一声长号,却是那怪物发出。几棵大树被怪物拽的哗哗直晃。
“点火”,武安国一声令下,众人打起火折,把火把一起点燃投了出去。周围瞬间亮如白昼,众人虽然事先有防备,眼睛却也一下子就睁不开了。武安国自己在发命令时却是闭着眼睛,估计众人火扔出了,才睁开。只见那怪物似是鳄鱼,又似河马,头上生了两只角,身躯足足有6米多长,三支弩箭射中了它,如此近的距离竞未能把他射透,怪物被火光一吓,四下挣那绳索,更是紧了。说时迟那时快,武安国在树上拉开大弓,将箭壶里的箭一枝枝向怪物射去,那书上说能穿透板甲的箭,去势甚急,却如同给怪物搔痒痒一般,不能伤其分毫。眼见的怪物上下跳跃,就要将身上的巨弩拔出。武安国知道怪物一旦将巨弩拔出,恐怕发起飙来,除自己之外,这些人恐怕无人能幸免。当下大喝一声,提着大刀,从树上凌空跃下,借着下落之势,用尽全身力气,将刀向怪物颈中砍去,只听喀嚓一声,足足砍进了两尺多深,那怪物将身体向前一窜,窜出四五米远,鲜血飞溅,先前射入身体的倒钩弩箭,竞全挣脱了。打了几个滚,再没力气动了。身上鲜血汩汩而出,直淌入河中,将河水也染红了。 树上的众人,早已吓得傻了,半晌,直到武安国叫他们下来,才哆哆嗦嗦下得树来,走到跟前观看,那怪物早死透了。大家对这怪物皮的结实,议论纷纷。又夸武安国力气大,能一刀将怪物辟了。武安国拎起刀来,待要将怪物割开,好拖回村,却再也砍不出刚才那样一刀。 折腾了一会,村中支援的人也纷纷赶到,数十人打着火把,围着那怪物,摸这摸那,人人都非常高兴。闹烘烘直到天亮,才扯了绳子,将怪物拖回村去。武安国要向村中走,众人哪里肯,找树枝扎了个软轿,不由分说,将他抬了起来,一路高歌,奔村中而去。 到了村中,消息早已传开,大家纷纷前来观看,那陪武安国打怪物的村民,也成了英雄,被大家围在中间,吐沫星飞溅,将当时情形说得神忽其神,将更是武安国描述得如天神下降般英武。 武安国到此时,已是一日一夜未睡,说声失陪,到了杨老汉家炕头,倒头睡下。众人见了,也不敢打扰。远远的离了屋子,围着那几位英雄将经过听了一遍又是一遍。整个村子比过年还热闹。腿脚快飞奔出村,到山外找自己投靠亲友的儿孙回家。 睡到午饭时分,武安国才醒。在炕上回过神来,呆呆的想自己在这古代如何生活,半天也理不出个头绪。自己二十一世纪那些知识,恐怕在此没有一个能让自己安身立命。终老于这个小村之中,亦非自己所愿。心道由它去吧,谁知老天会什么安排。 起来到院中,杨老汉早已收拾好了午饭。大家正在聊天,就等他起来好开饭了。问起那怪物,李善平说看怪物的样子应该是传说中的蛟龙,不知从哪里生了出来。上午大家已经把怪物剥了皮,那皮十分坚硬,是一点点锯开的。rou也切成了大块,这桌上所吃便是。剩下的等武安国来分。 吃完了饭,武安国叫村中居民按户将蛟rou分了,大家高高兴兴领了rou去,都传说此物能除百病,益寿延年,舍不得吃,挂在墙上风干了,以备不时只需。剩下的蛟皮,蛟筋,一时也不知做什么用途,大家纷纷说是宝物,请武安国自己收了。武安国只好把它们寄放在杨老汉家。 心想杨老汉的两个儿子也快领着媳妇、孩子回来了,自己在杨老汉家常住,终究不是办法,便问附近是否有可长期安歇的地方。村中人都不富,却很豪爽,纷纷说趁还是夏天,在村中给他起一间大屋,有稍富裕之家便要将自己家的宅地送与武安国。武安国坚持不受。最后大家只好作罢。 李善平心思慎密,上前道“恩公器宇非凡,不是我们这个村中久居之人,倒不如先宿在关帝庙中,过几天再做打算”。武安国听了,觉得这个建议不错,当下就决定住到关帝庙中,并且一再声明,村中人可以称自己为武相公,武先生,不得再称自己恩公,否则立即搬走。大家拗他不过,只得依了。 当晚就在关帝庙中宿下,李善平也将自己得铺盖搬来,和他搭伙。他本是落魄文人,住在学堂后面的草庐之中,东西不多,搬起来也容易。两人晚上谈谈说说,武安国问他些这时代的东西,李善平以为武安国果真从海外归来,仔细给他讲解了各种世故,附近山川形式,风土人情,以及朝廷和蒙古人的情况。原来蒙古人退出中原后,始终是不甘心,时时准备南侵。而朝廷也因战乱多年,百姓需要修生养息,对是否出兵塞外没有定夺。所以立国几年了,边境上你来我往,也不是很安定。现在是明洪武九年,云南还没有平定。武安国推算现在应该是1375年左右,再过百年,西方就开始了波澜壮阔的大航海时代,而中华文明也从此被西方赶上,远远的抛在后面。 他自己也给李善平讲一些西方的故事,有些本是在流传在二十一世纪的传闻野史,也一并讲了出来,心想反正这时代知道西方的人都不多,何况西方历史的考证。李善平听到法国王后三年不洗手,大家闺秀束腰把自己勒死等事,乐不可支。更对武安国的睡袋,帐篷也十分感兴趣,不住翻看,不知那合成橡胶为何物,只道是西方特产。武安国也不好说明。说起东方香料和茶叶到了西方,竞贵如黄金。李善平做过帐房,不由觉得可惜,早知如此,贩上一船香料去西方,岂不快哉。又一想水路不知几何,自己又废了,不觉叹气。武安国反过来安慰他。两个人谈谈说说,不觉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