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现实
“要来了吗要来了吗” “马上就来，再等三四分钟，太阳就会落下。” “让我看看，让我换个姿势看看嘛哎哟” 随着玛蒂尔达的一声叫唤，抱着她的张皓轩赶紧停下，紧张的看着她：“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少女嘟着嘴巴，满脸都是不高兴，“我记得她们都说过，第一次只要足够小心，是不会太疼的。” “嗯”张皓轩苦笑了下，“我记得我说过” “我太小了嘛，我知道。”玛蒂尔达闷闷的说道，显然，真正让她不高兴的，不是因为完事的后遗症，而是因为这个。 不过少女很快又笑了起来：“不管怎么说，空中还是满刺激的。” 说着话时，她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得意洋洋的模样，就像一只偷吃的小狐狸。 张皓轩也笑了起来，摇了摇头，然后对远处的天空抬了抬下巴：“快看，悬日要开始了。” 曼哈顿高楼大厦的中间，夕阳已经开始缓慢往下沉了起来，两边贴着，那些冲天的建筑，形成一道奇妙的景观。 这里是当初张皓轩遇到玛蒂尔达后，带她首次来观看“曼哈顿悬日”的一栋矮小楼房的天台，不过和以前不同的是，此时此刻，除了抱着少女坐在正对大街的水泥柱上的他，还有不少别的东西。 就在他们后面不远的地方，各种警用装备散落一地，枪械、子弹、防弹衣、防爆盾，天台入口处，不断有全副武装警察往外面瞟上几眼。 不仅如此，四周的天空上，盘旋着至少两架直升机，而周围的高楼上，也不时有狙击手探头往这边张望。当然，他们不敢举枪，一旦做出这个动作，马上就会被莫名的巨大力量掀飞出去，撞倒墙壁上，而狙击枪也会被拆成零件，就像那一地的装备。 几次之后，警察们已经不敢再上前，只是远远看着天台上的两人。 “你好，先生，我是我是纽约警察局的，嗯，谈判专家，我没有带武器，我现在可以过来吗”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 张皓轩头也没回，伸手一招，哇哇的大叫声随即从天台门口来到了耳边，然后西装笔挺但惊恐欲绝的谈判专家就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水泥柱上。 他看上去大约25岁到35岁，白人成年之后，很难判断具体年龄，不过在警察局肯定是新人，否认不会被丢出来做这种试探工作。 “先先生你好，我是我是谈判专家”这家伙的心理还算不错，被念能力抓过来后，做了几个深呼吸，还能说话，就是结结巴巴的。 “闭嘴。”张皓轩这么说道，然后指向天边的夕阳，“看哪里” 对方乖乖的闭上了嘴巴，他的可怕之处，除了那些散落一地的武器装备，还有坠落在四周的狙击枪子弹，以及街道上的直升机残骸。 此时此刻，太阳已经落到了地平线上，夹在街道两边的大楼之间，黄昏的朦胧美感和城市的力量美感结合在一起，让谈判专家也有那么几秒钟忘了自己的使命。 “真漂亮。”怀中的玛蒂尔达这么说道。 “是啊，就是”张皓轩叹了口气，“就是短了点。” “但它明天还会从这里落下，不是吗”少女这么接了一句。 张皓轩低下头来，凝视她的眼睛片刻：“当然” 那声音分外坚定。 然后，他伸手拍了拍身边的谈判专家：“这景色怎么样我把它叫做曼哈顿悬日。” “非非常不错，”谈判专家再次深吸了口气，“这位先生，我们已经，嗯，已经知道了这位小姐的不幸，我个人深表歉意任何地方都会有，但我们不会放过任何，所以先生，如果可以，请停止你的敌对行为，好吗哪怕是暂时的。” 越到后面，他说得越顺畅，神色也变得越来越认真。 “你倒是很尽职啊，你叫什么名字”张皓轩笑了笑。 “雅克，雅克布朗。”谈判专家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我只是在尽自己的职责，我们每个人都有要做的事情，我们不能不能逃避” “是啊，每个人都有要做的事情。”张皓轩叹了口气，看向怀中的少女。 “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张，”玛蒂尔达的手指按在了他的心房之上，“我一直都在你身边，无论什么后果，我也会和你一起承担。” 张皓轩微微一笑，低头在轻轻吻了下她的唇瓣，然后深吸了口气，在谈判专家雅克布朗不解的目光中闭上了眼睛。 四周的景物颤抖了起来，然后开始扭曲开始旋转，在张皓轩的眼皮下面，却没有像以前那样变成彻底的黑暗，而是无数的五彩斑斓的光点纠缠、重合，一片一片花里胡哨的画面闪过，就好像老旧电视剧突然没有节目，但又是彩色的那样。 不过，最终还是归于了黑暗，而几秒钟之后，那些熟悉的光点开始在视界里往两边划过，伴随着的还有思维中各种惊讶的信息。 怎么出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编程马上就完成了呢 我正在处理事情呢。 好了，安静一下。张皓轩先是在思维里这么说了句，然后等了片刻，等那些声音都消失了，才继续说了起来：因为突然有事，我带大家出来了，很抱歉，具体情况在落脚之后再说，我们现在先做实验。 反正都已经来了黑暗空间，做个实验也没什么，正好和自己的言辞温和。 只是，当张皓轩开始凝神观察自己的识海时，在思绪中微微吃了一惊。以往想要观察识海，不试上几次绝对不行，但是现在，不仅马上就观察到了，而且那颗代表玛蒂尔达的光点变得又大又亮。 这是怎么回事张皓轩不知道，但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那颗最大最明亮的光点，的的确确代表着玛蒂尔达。 甚至，连带着其他光点也变得明亮起来，尤其是代表阿米达拉的那颗，虽然不如玛蒂尔达的大和明亮，但远远超过其他的。 在思维中“深吸了口气”，张皓轩控制住自己汹涌的情绪，清空所有思维，然后开始往上移动视界。 很顺利，就像观察识海一样，很顺利的移动了起来，虽然和以前一样慢吞吞的。 片刻之后，硕大绚丽的虫洞宇宙出现在了视界之中，张皓轩当即再次“深吸口气”，将视界的中心和虫洞宇宙的中心重合，开始注视起那点光亮来。 一秒、两秒十秒、二十秒终于，视界里的景物开始抖动起来，就像前面几次那样，呼的一下拉伸出去，形成了绚丽的通道，而他也再次感受到了下坠的滋味，眼看着白光越变越大。 近了，更近了，近在咫尺了果然，喧嚣声，吵闹声从各个角度响起，而那种拉扯的感觉从四面八方传来，就像绷在了塑料薄膜上面。 顿时，张皓轩的坠落之势停了下来，之前的实验基本上都是到这里就停住了，再往前一步都是非常艰难的，最终都是在僵持之后弹了回去。 但是现在，异常平静的张皓轩，思维里只有一个念头：过去穿过去 一种莫名的明悟在心中升起，让他知道，自己这次一定能穿过去。 终于，白色的光芒占据了全部的视界，坠落感突然消失了，整个人仿佛漂了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脚上突然传来地面的感觉，猝不及防之下，张皓轩差点摔到地上。 但他马上控制住了身体，往下跨了一步，并掌握好了平衡，同时夜风带着一股凉意从脸上传来，四下看看，他的心不可遏制的跳动了其。 熟悉而陌生的树木，熟悉而陌生的楼房，熟悉的小区环境，还有那少得可怜的，几乎不怎么亮的路灯，他真的回来了 连连深吸数个口气，张皓轩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捏了捏拳头，又跳了两下，再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居然还穿着之前的衣服。 但是，周围没有任何人，没有玛蒂尔达，没有阿米达拉，没有他从电影中带来的任何女人。 尽管有那么一丝焦躁，但张皓轩还是稳定了下自己的心神，再次张望后，准备试试自己的能力还在不在。 然而，他刚刚才冒出这个念头，就看到自己的手正在变得虚幻，并开始分解，分解成一道道的光点消失在空中。不仅如此，他的双腿，他的肩膀，都在慢慢的分解着。 这是这是有了之前两次情绪波动，他现在反而能冷静的面对这一切，还捏了捏拳头，果然感觉不到已经消失的小指。 “谁在那里”就在这时，一道强光照射了过来，伴随的还有一句喝问。 张皓轩眯起眼睛，伸手挡在了面前，明显感觉到自己分解得更快了。 然后惊叫响了起来：“我艹什么东西” “队队长，他好像是他好像是那个” “的的确是那个我的妈呀鬼啊” 在连滚带爬的保安们的惊叫声中，才回到现实几分钟的张皓轩，就这么分解得一干二净。这之后，xx小区闹鬼的传闻不胫而走，在两个第二天辞职的保安加油添醋的描述下，迅速变成某个死于煤气爆炸的小年轻其实是被谋杀，并于深夜回来寻人报仇的传闻，天天晚上拖着焦黑的身体，在小区里走来走去，逢人就抓住说：我好惨。 到后来越传越广，越传越离谱，以至于著名埋葬机关走进科学都闻风而动，来小区做了一番详细调查。 当然，埋葬机关毕竟是埋葬机关，很快得出结论，这是有人偷了小区的东西，故意放出风声扰乱视线，而那两个辞职的保安嫌疑最大，物业公司半信半疑的进行了调查，还真查出他们有猫腻。 这就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