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新年（三）
PS.感谢昨天书友石万嗔SAMA的万赏，加更一章，今天的更新会放到晚上。 早上，桥本奈奈未从睡梦中醒来，屋内的暖气开得很足，她醒来时发现自己的被子已经被掀开了一些。 不熟悉的环境让女孩猛然一惊，她赶紧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和装束，在发现睡裙没有任何被动作的痕迹，身体没有任何异样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昨天的记忆这才缓缓流入女孩的脑海中。 她默不作声地起床，浴室里有已经放好的洗漱工具，女孩洗漱了一番，换上了最简单的长袖和套裙，打理了一下头发，然后简单地化妆，走出了房间。 “你醒了？”原来宗雪就站在落地窗前，听见了身后的声音，回头看到女孩醒了。 “哈~”女孩打了个呵欠，很久没有这样踏踏实实地睡到自然醒了，自从上京之后，上课，打工，练习，充斥着女孩的生活，如今在冬日的天气中，能一觉睡到自然醒，老桥感到很满足，她甚至还觉得有些困。 “下雪了。”宗雪看着外面的天色，天上在下着鹅毛大雪，原本深绿色的群山已经变成了一片素白，将外界装点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男人换了一身灰白相间的和服，正背着双手站在二楼客厅的落地窗前，和服的背后，是巨大的黑色上杉竹雀纹。 米泽上杉家的，家纹。 “早餐我已经吃完了，你的份就在旁边的小桌子上，天冷了，记得加件衣服，我早上要写个报告，你自己看一下是要逛逛这间别墅还是待在这里看电视或者玩电脑。。。虎千代那个小屁孩想找人打雪仗，我建议你待在房间里，看一下，如果下午不再下雪，我带你去上杉神社转转。”男人的安排很细致，女孩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我就呆家里吧！” “嗯！”上杉宗雪继续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屋外的大雪，愣愣出神。 “我就在客厅这里坐一会儿吧？不会打扰到你吧？”桥本奈奈未直直地走到了男人的身边。 “当然不会，我只是有些感慨。。。”上杉宗雪小声地说道，接着，又摇了摇头：“没什么。” 轻松的早上，就在上杉宗雪的打字声和桥本奈奈未安静地看书中度过了。 “感觉，像家一样呢。”与以往不同，女孩在这个环境中感受到的，是如同在自己位于北海道的家中一般的温暖。 家中的供暖器不断地供出热量，阵阵暖风吹在女孩身上，男人贴心地拿出一个软靠背垫，让女孩靠在上面，然后又拿出一条毯子，将女孩裸露在外面的双腿裹紧：“虽然是在家里，有暖气，也不要裸露着腿啊，起码，穿个丝袜什么的吧？”上杉宗雪碎碎念道。 他的眼神，一直在女孩的美腿上打转。 “我知道了。”桥本奈奈未很乖巧，好像没有注意到男人的眼神。 白石麻衣说过的，这个男人的爱好是么？ 中午，两人享用了一大盒寿司大餐，坐在客厅里，欣赏着窗外的雪景，享受着屋里舒适的暖气，其乐融融，上杉宗雪夹杂着一些典故和历史知识的小笑话常常逗得女孩连连发笑。 “下午，我们去上杉神社转转吧，你既然来了这里，就要了解一些本家的历史，不然，岂不是白来了。” “都听你的。”奈奈未的神色平缓，嘴角带笑，女孩平静的容颜，好像比昨天多了一些什么。 两人换好了昨天来时穿的那一身衣服，前往上杉神社。 上杉神社位于日本山形县米泽市内，是祭奠战国时代名将上杉谦信的神社，也是米泽市最主要的观景点之一。上杉谦信是一名活跃于日本战国时代的大名，小名“虎千代”，成年后称长尾景虎。他拥有很高的军事统率能力，所以在后世被称为“越后之龙”，一般通称为军神，并以其行侠仗义闻名于世。1578年，上衫谦信在越后春日山城突然死去，他的遗骸在城内的不识庵以佛教方式安葬，而下一代的上杉景胜于1601年移至米泽藩，与此同时，把谦信的祠堂也迁到了米泽。 上杉神社坐落在松岬公园内，原有的大殿在大正时代被烧毁，1923年，按照设计明治神宫和平安神宫的著名设计师-忠太博士的设计，大殿得以重建。除了大殿，公园内还设有上杉纪念馆、上杉谦信公像、上杉鹰山公像等相关历史建筑，两人漫步其中，亲身感受浓厚的历史沧桑感。 “神社的附近有两片很大的樱花林，如果我们是春季的时候来游玩，还可以赏樱，不过现在。。。”见到路边两旁的樱花树都是一片光秃秃的样子，宗雪遗憾地摇了摇头。 接着，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主动向着女孩伸出了手：“下次，一起来赏樱，好么？” 女孩自然地将手放在了男人的大手上：“嗯！” 鲜红颜色的鸟居，神社旁的香龛，青石板铺成的路，两边的古木制建筑，还有建筑中僧人念经的阵阵梵唱声。 神社前，几个白衣红裙的巫女正在扫雪，长发飘飘，身姿婀娜，在白雪中舞动的长发让桥本奈奈未很羡慕，比起短发，女孩更喜欢长发。 “她们大多是附近学校的学生，节假日的时候就会来这边当巫女，赚外快，现在，专职的巫女已经不多了。”宗雪拉着奈奈未的手，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神社之中。 今天的上杉神社是闭馆，不接外客的，神社里的巫女和住持还有工作人员要将神社和场馆打扫一遍，以应对新年时的参拜高峰期。 不过作为上杉家直系后裔的宗雪显然不属于外客，他顺利地带着女孩进入了神社中。 作为主人，宗雪开始向女孩解释和科普神社中的文物的来历，还有各个名字的起源，本家的由来和现状，女孩听得很认真，不懂的和没理解的地方还会主动开口询问。 穿过林荫小道，鹅软石铺成的小路，女孩的高跟鞋走起来不太方便，男人主动搀扶着女孩。 原本郁郁葱葱的大树已经被积雪覆盖，一片片雪花在天地之间飘洒，宗雪呼出了一口寒气：“比起夏天，我更喜欢冬天。” “为什么？”桥本奈奈未已经紧紧地挽着他的胳膊。 “因为冬天有假期。” “噗嗤！”老桥笑了。 女孩在冰天雪地中的笑容，是如此地和谐，仿佛她就在冰雪中而生，也终会回到冰雪中去。 两人继续逛了神社中的其他一些景点，神社中没有外客，上杉宗雪乐得清净，也不用担心有狗仔，至于神社中的工作人员和僧侣，他们自然知道什么东西是不该说的。 走到了一个雕像的前面，这个雕像是一个僧人模样的武士，身体直立，目光坚定地直视着远方，雪落在了雕像的肩头，让人感觉可敬，又可叹。 “四十九年一睡梦，一期荣华一杯酒。生不知死亦不知，岁月只是如梦中。”望着这尊雕像，宗雪念了一首诗。 “他就是你们上杉家的先祖，不败的军神，上杉谦信？”这个人女孩认得，或者应该说，日本就很少有不认得他的人。 “算不上什么不败的军神，谦信公他，无论是南下信浓，还是出征关东，亦或是晚年的西征，都有败绩，甚至输的很惨的时候，都有过。”宗雪纠正了桥本奈奈未的错误：“不过，谦信公他，确实是人中之龙，如果没有他，就不会有我们上杉家了。” 接下来两人走到了另一个雕像面前，这个雕像是一个穿着大名服饰的人，右手高举，打开一面折扇，他的面庞上充斥着热情，有着很强的感染力。 “想做就会成功。”宗雪说了一句话。 “这位是？” “上杉鹰山，米泽藩第九代藩主，也是让我们上杉家起死回生之人，如果不是鹰山公，上杉家的结局就是九代而亡，断不会传到我们这一代了。” “他很有名，我记得你也在一些新闻中，被誉为‘鹰山公第二’。”桥本奈奈未想起了自己看过一篇关于介绍这位乃木坂项目总监的时候，这个词经常出现。 “我哪有鹰山公的本事。。。再说了，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当鹰山公第二。”宗雪苦笑着摇摇头。 “为什么？” “当年，鹰山公为了能在领内完成改革，可是把家中七位谱代重臣几乎杀了个干净。。。”男人用着平静的声音在说着很恐怖的故事。 “鹰山公并不是一个残暴的人，可是，如果他不对那些重臣们动手，上杉家的灭亡就在旦夕之间，所以他只能痛下杀手，从后来他允许其中的两家重新获得家名，亦或是他对他的结发妻子幸姬的态度，都可以证明，他不是那种残暴的人。” “不过，必要的时候，就应该像鹰山公那样，把所有敢阻挡自己的人碾成碎片，这样，做起事来，就会顺利地多，你说对么？”感觉到手臂一紧，宗雪转头，将视线从雕像上转到了桥本奈奈未身上。 “所以，当白石站在你的前面的时候，你也会毫不犹豫地将她碾成碎片？”老桥的目光紧盯着他，眼神之中充满了平静。。。还有一点不甘？ “记着，桥本，你和白石站在哪里，我就站在哪里。”上杉宗雪轻轻地说道，他伸手抹去了女孩头上的一点雪花。 “。。。如果有一天，我和白石对立了呢？”女孩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你们之间就算会有矛盾，那也不叫对立，怎么说你们都待在一个偶像组合里面，不是么？”宗雪淡淡地看着奈奈未。 “而且这个偶像组合还在你的完全控制之下。”老桥终于放过了他，幽幽地移开了眼神。 两人走到了大社之中，上杉宗雪向着住持打了一个招呼，僧人立即端上了两份茶点，他和老桥就这样并肩坐在神社外的走廊上，品尝着下午茶。 奈奈未的小手紧捧着土陶茶碗，喝了一口nongnong的绿茶：“我们这样，在神社之中吃东西，会不会不太好？” “如果是别人，那还真的不太好，不过，这里祭祀的是我们上杉家的祖宗，那就没有关系，我小时候，也经常在这里玩耍，然后吃东西。” “我也一样，我小的时候带弟弟出去玩，还曾经差点丧命。” 女孩，将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上杉宗雪目光一闪，然后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搂住了女孩的腰。 这对年轻的男女，享受着属于冬日中的，闲暇一刻。 “现在，你能和我说实话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