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回 山林边境
第265回山林边境 “病毒？”连欢愉他们显然都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词。 “没错。”我拿出了，翻到最后给他们看：“这可不是我随口说的，在书上有记载……” 枯肠篇曰： ‘以虫为毒者，称为蛊，以病为毒者，唤作巫。’ ‘正如苗人擅长养虫，培养孤独，又有巫人，能施行瘟疫，自疫病中提取毒物，号为病毒。’ ‘蛊毒者，由生入死，病毒者，虽死犹生……’ “太复杂了，你能不能说简单点？”杨鱼挠头道。 “简单来说……郑门主中毒的事，你们该知道吧？”我问。 鹰爪王中毒一事，是连杨鱼他们都瞒住的；不过虽然瞒住所有人，其实门中早就谣言四起，只是得不到准确消息罢了。 “原本只是传闻，你来之后就证实了。”杨鱼道。 我把鹰爪王的毒治好，自然不用再隐瞒。 “郑门主中的毒，就是病毒！”我解释给他们听。 “什么？”连欢愉大吃一惊，“难道给郑大伯下毒的人，就是那些巫师？” “这倒未必。”我摇头道，“不过既然病毒是巫人的强项，去找他们问问，总是有收获的。” 病毒这玩意，对于西南九州而言，确实非常罕见——这边流行的是蛊毒；而巫人乃是从北方迁居过来的，人数并不多，行踪通常也很诡秘。 “那我们赶紧动！”连欢愉兴奋的说。 “不用那么急吧？”杨鱼苦着脸道，“那可是好几百里路啊，怎么也得准备一下……” 连欢愉二话不说，直接扯着杨鱼的衣襟就往外走。 我撇撇嘴，对守卫道：“你看好万悟生，千万别让他出事。” 守卫没反驳，但一副不以为然的表。 我拿出血鹰毛晃了晃。 “原来是血鹰使者大人！”守卫的脸色顿时变了，“放心，我会专门派人看住这个万悟生，不会让他再搞什么幺蛾子的。” 血鹰毛果然好使！ 虽然我之前的计划，是尽量低调，避免暴露自己的份——但既然万悟生被人控制了来杀我，很显然，我的存在已经惊动了隐藏在幕后的黑手。 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了，那就尽使用吧。 从抬担架者口中问清楚巫人村落的位置，我便匆匆离开了这丁字地牢。 在踏上台阶的一刹那，我猛然回首。 吱呀一声，破旧的木门自动闭掩，将那熙攘的人群、辉煌的街道、喧嚣的声音，轻轻关在了另外一个世界里。 奇怪。 为什么隐约有种感觉…… 将来的某一天，我会再回到这个地方？ 摇了摇头，我离开了这个神秘又诡异的鹰爪门地牢。 在外面，连欢愉已经准备好了三匹快马。 “门里只有三匹千里马，那是我爹他们的宝贝。”连欢愉道，“这几匹都是行五百里的快马，差不多够用了——只要我们立刻出发，今天晚上应该能到巫师村。” “不用，我自由有马。”我摆摆手，打个呼哨，小黑马颠颠的走了过来。 “这是你的马？”连欢愉讶异道，“它怎么进来的？” “不要大惊小怪。”我摇头道，“这可是黑马！” “原来是黑马。”连欢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纵上马。 “真的要去？”杨鱼在旁边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和门主说一声……” “马上动！”我把血鹰毛别在前，“这句话是代表郑门主说的。” 托人给老板娘他们带个口信，我也没有什么东西好收拾的，立刻上路。 血鹰毛一出，早已惊动大批帮众，顿时开门的开门，清道的清道，我们一行三匹快马径直出了蕲州城，往西北方向绝尘而去。 别看杨鱼和连欢愉这两个小家伙年纪轻轻，平时做事又毛糙，驭起马来却都驾轻就熟，缰绳一甩，蹄声踢踏。 刚开始，他们还不敢放开速度，生怕小黑长得瘦弱，追不上这两匹高头大马。 于是我对他们说：放心撒丫子，如果能甩掉我，我请他们吃地道的卤煮串。 他们果然就勒紧了马肚子，准备给我一点好看。 我打了个呵欠。 无论他们如何快马加鞭、绕道甩弯，几百种方法用下来，还真的一点效果都没有——小黑始终稳稳跟在两匹快马后方，不落后，也不超越。 就这样一路追云赶月，乃至夜深。 有诗云： 光洒月影林，草陷马蹄深，问君往何处？星落边陲家。 蕲州城西北三百五十里外，小林镇。 三百五十里，说近不近，说远也算不得太遥远。 但眼前这小林镇，却已是九十九州西南边界最后一座官辖的城镇。 再往西，便是茫茫大山，莽莽森林，传说中饲蛊为生的苗人，便居住在这一大片凶险莫测的深山野林之中。 纵然凶险，但也伴随着无穷的财富——每一天，都有苗人从山里出来，用各种珍稀山产和九十九州人进行交易。 这可不是什么小打小闹的交易，占据山林数千年的苗人，早已发展成极为庞大的部落，他们拥有物资之丰富，远超一般人想象。 说是贸易，亦不为过。 小林镇，便是这庞大贸易体系的第一中转站！ 镇门之外，我们勒住缰绳，让马匹的脚步逐渐放缓。 夜既深，大门自然紧闭。 这山林边境，可不是什么太平地方。 城墙上方，早有守城的兵丁挑起灯笼，喝问道：“来者何人？” 连欢愉一扯缰绳，正要高声回话，却被我拉住。 我掏出血鹰毛，在空中晃了晃。 守城兵丁用一根长竹杆将灯笼推出来，昏黄的光线拖长了我们的影。 城墙上，几个人交头接耳。 片刻之后，镇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有个人大步流星迎了上来。 此人并非兵丁打扮，反倒一劲装，前绣着一个鹰爪。 “杨少爷，连小姐？”那人抱拳道，“血鹰使大人？” 我们来小林镇的消息，早就由总舵那边蜂鸟传信，通知了小林镇分舵。 “没错。”我回答道，“来的急切，叨扰了。” 我跳下马。 “在下小林镇分舵舵主，林镇晓。”此人道。 嗯，这个名字……还起得有特色。 “林舵主，我们这次来的目的，是想进山找巫人村。”我也不拐弯，开门见山的说。 “巫人村？”林镇晓一听这个词，脸色瞬间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