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得罪的人
花千落得知了十二少喜欢之人的名字,便顾也不顾直接下凡而去。 却说这十二少还什么都不知道,径自来到九天阁,却是吃了个闭门羹。 知道此事无望,便在仙界游逛了一会儿,转眼已经到夜晚,十二少便如约去了炽白的宫殿,寒冰殿。 炽白所住之地不愧为最严寒地带,这一脚踏进去便感觉到身体的全部热气被吸干,全身上下竟如同死尸一般,凉气逼人。 每走一步,那寒气就由脚进入身体,侵入心肺,当真叫人十分难受。 像十二少这般妖力强大的妖怪,在进入这寒冰殿的时候竟没来由的打一个寒颤。 “真是不明白怎么会有人会住在这种地方。” 一路嘟嘟喃喃,走到大殿门口,却见大殿灯火通明就是不见一人影,心生疑惑,当即脚尖一点,化作一黑光来到大殿。 大殿里已经摆好了各种珍馐美味,好似就是为已经到来的十二少所准备的,但是人呢? 正当十二少百般疑惑时,忽然听到空中传来一阵如这寒冰一般冷淡的声音。 “十二少光临本应迎接,奈何在下有事,还望见谅。屋中东西随十二少用,房间已经备好,就在出门后左拐处。”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炽白都不出来迎接他,虽然十二少满腹疑惑,不过对这样的安排却也在满意不过。 他虽然见谁都是自来熟,可面对冷冰冰的炽白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当初炽白邀他来他的宫殿时,他很是诧异。 早就听说炽白冷淡如冰,又是跟冰打交道因此性子也变得像块冰,住的地方又是冷的可怕,因此身边空无一人。 本想着拒绝炽白的邀请,但转念一想,炽白为人冷淡,定不会轻易邀请人去他宫殿,如果自己拒绝岂不是太不识时务,便答应下来。 谁曾想,来到这寒冰殿,竟然当真如那传闻一样,殿中一人也没有,这里更是冷的彻骨。 因为没有人情味,更没有人,让这原本就寒冷的寒冰殿更是冷上加冷。 真不知道这炽白是怎么熬过漫漫时光的。 内阁,仅与大殿隔了一墙之差,只要大声喊叫大殿里的人必定会听到。 此时内阁里倒是香艳一片,只可惜被束住手脚的阎染就没有那么享受了,此刻他脑海里想的全都是十二少。 “十……十二少还在大殿……” 要是被十二少听到了,那该如何是好? 压在阎染身上的炽白一顿,抬眸看向阎染,眸子里好似要喷出火焰来,那冰冷的脸上反倒生出一份阴暗来。这炽白平日里就是一副表情,如今倒是难得更换表情了。 只是……“你很关心十二少?” 抚摸着阎染发红的脸颊,炽白勾唇笑着,烛光下的那张脸异常的白皙,冰冷与阴暗一起交织,令人生畏。 关心十二少自然是真的,阎染也觉得说了无所谓,于是就说了,可是他看到炽白的脸色更加难看,摸着他脸的手改成了捏住他下巴。 随后,不等阎染弄明白是什么状况,就见炽白弯下身来,发红的唇一张一和,冷淡的语气恨不得将他冻成冰块。 “你喜欢他?” “十二少为人坦坦荡荡,说一不二,自然是喜欢。” 不假思索,便直接开口说了。谁料,迎面扑来一阵杀气,惊得阎染一颤,那下巴在炽白手里更是成了消遣之物。 阎染痛的厉害,可是不能大声喊,只能紧蹙双眉,瞪着炽白两眼冒火。 “放开我!” 这三个字充满了警告与威胁,在怎么说他都是阎王爷,民间都流传阎王让你三更死,谁也留不到五更。 他可是被世人尊敬,忌讳的阎王,就算眼前这个人是高高在上的仙君,也不能这般欺负他。 他们是朋友,可是这种行为已经严重越过了朋友之间的礼数。一次可以忍,两次可以,可是次数越来越多,又越来越没下限,阎染就忍不了了。 他从来都不怕谁,在这一点上,倒是很十二少有些相似。 看着阎染那怒目圆瞪的脸,炽白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更加用力。 他是高高在上的仙君,是任何人都不敢轻视的仙君,就连九天大帝都要敬他三分,如今这个人怎敢对他出言不逊。 “给你一次机会,收回刚才的话。不然,我让你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这句话自炽白嘴里说出来,便无端端生出一份让人从心底最深处冒出来的寒意。又看着炽白脸色是何等的无情,更是让人心惊胆战。 怎奈,阎染也是个烈性子。炽白越是来硬的,阎染就越不服气。 抬眸瞪着他凉如薄冰的眸子,语气不减半分。 “我说让你放开我!” 话落,炽白勾唇一下,猛地压上他的唇,那带有惩罚意味的吻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惹得阎染又惊又怕。 然而,好戏还在后面。一边吻着阎染,一边将他从床上拽起来扣到墙上,这面墙正好是大厅与内阁想阻的那面墙。 “你不是怕他听到吗,我就偏要让他听到。” 恶狠狠的吐出这句话来,便不管不顾强行进入。 此刻阎染只剩下担惊受怕,因为惊讶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珠,他紧咬着自己的唇,嘴唇出血了,阎染也没喊一声。 到是先察觉出不太对劲的十二少站起身来,来到内阁门前,“炽白可是在里面?” 听到门外声音,阎染一惊,转头看向炽白,却见炽白勾唇一笑,斜睨了眼阎染,道:“对,我在里面。” 既然炽白在里面为什么刚刚不出来,而且还用隔空传话。十二少很是想不明白。 但转念又觉得,炽白本来性子就古怪,做出这些事情来也说得过去,所以便不再多想。对着内屋里的人道:“十二少是来感谢炽白的一番好意,在下已经吃饱了,这便去休息。” 眼看十二少要走,瞥见阎染好似松了口气的神情,阎染一口咬住那发红的耳垂,道:“不妨进屋来坐坐?” “不……不行。” 情急之下,阎染低声而出。若是十二少进来了看到这副景象那该作何感想? 看他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炽白再次接住他的下巴,语气有些狠厉,似是在警告。“我可以不让他进来,但从现在开始,你要听我的!” “好。” 想都不想,阎染一口应下。只要不被十二少看到,怎样都好。 听阎染这样一说,炽白立马就笑了,笑得开心极了。 常年住在极寒之地,身边又空无一人,寂寞久了本来该习惯,可是身边突然出现一抹从未有过的阳光后,便再也放不开了。 许多年之后,他们终于明白,原来他们正是对方世界里的那抹阳光。 极寒之地常年寒冷,地府常年黑暗,这样两个地方却偏偏相聚,这便是命定的缘分。 “不了,在下先告辞了。”
察觉到内屋里好似有些不太正常的声音,十二少可没那个兴趣去探究,所以便开口拒绝,随即转身就走。 出了大殿,径自往左拐,却见皓月当空,繁星耀眼,忽然想起了忘尘,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 此时夜深,独在妖界的忘尘无心睡眠,便坐在望月阁的房顶上,望着月亮似乎是想在月亮上找寻十二少的踪迹。 “喂,喝点酒吧!酒可是个好东西,能消愁的。” 小赖见忘尘这般暗自神伤,便找来一坛酒想让他借酒消愁。谁料忘尘一口回绝。 “阿弥陀佛,贫僧乃出家之人,怎可喝酒。” 这话一出,立马遭到小赖一记大大的白眼。 “和尚,你可真有脸说这句话。” 这话里的讽刺忘尘不是听不出来,只是此时听到却觉得有些莫名的伤感。 当初,他发觉自己有双重人格之后,觉得再也不能继承家业,无法完成斩妖除魔的重任,便毅然决然的选择出家。 在普陀寺修炼有一年之久,虽然修为尚浅,但却也是个合格的和尚。谁曾想,十二少找上门来,自此,他便再也不能称之为和尚了。 不管是第一重人格还是第二重人格,那都是他自己。他已经不再是清白之身,更不能清心寡欲,又如何修得了佛,普度众生。 这样想着,又是一份伤感徒添心头。见小赖一人喝得正起劲,又闻到空气中弥漫的酒香像极了相思之味,便问道:“你说借酒消愁,那你有什么愁心事?” 听忘尘这样一问,小赖竟然痴痴笑起来。真是个呆和尚,怪不得会得他家十二少的青睐。 “和尚,酒呢,既可以借酒消愁,也可以解渴,并不是每个人喝酒都是为了消愁的。” “原来是这样。” 忘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后又抬头望月亮。不知道这九天之上,会不会有个人如他这般,想着自己。 正待忘尘看得出神,那浩瀚的月亮忽然被一阵粉光所盖,但见夜空之中飘下一片片花瓣来,好似一场花瓣雨。 “这是怎么回事?” 不明所以的小赖抬眸向上看去,忽然见到一抹人影腾空而来,迎着凄冷的月光好似自地狱而来。 不等小赖分辨出来人是谁,就听见一阵喊声惊天动地,“忘尘,你给我拿命来!” 话落,那桃花杖犹如一柄大刀轰的落下,惊起一地尘埃。 忘尘眼疾手快,纵身一跃跳到地上,这才没让那桃花杖打到自己身上。不过,那望月阁可就惨了。 这一杖落下,望月阁瞬间变成两半,瓦砾四溅,尘土飞扬,惊得四周轰隆声一片,望月阁里住着的婢女家仆全部遭殃。 看着十二少的寝宫被毁,忘尘不由得一阵怒火窜上胸口。两拳一握,抬眸看向腾风而来的花千落。 “你杀我便杀,为何要毁了十二少的宫殿。” 这女子好生野蛮,像她这样的女人实在不该喜欢十二少。 花千落心恨忘尘已经恨到骨子里,如今被忘尘教训这更使得她气不打一处来。心里也没了对毁了望月阁的愧疚,又是挥着桃花杖飞来。 “你给我去死!” 看着花千落飞身而来,忘尘更是疑惑不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记得自己有得罪过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