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反派死于话多
随着拳头一起冲开门帘的，是于谦那张仍挂着轻蔑的笑意的脸。 “哼哼，想阴老子，没门！” 于谦一声暴喝，接着一拳打在了老李的右脸上，力度之大，突击之快，顿时将那一块打得凹陷下去，紧随着的是老李在震惊之中，还没来得及收起的错愕表情，见了他的门牙飞了出来，接着是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飞了起来。 马车上飞旋而下的老李身后，于谦紧随，在半空中飞出一脚，正踢在老李的后腰上，顿时响起了清凉的咔嚓一声。 老李跌摔在地上，趴着吃了个狗啃泥。 而于谦一脚踏在了他的背上。 “这，这……你是怎么看出……” 老李满口的血，挣扎着在昏迷之前，吃惊地问于谦道。 可惜，他还没等于谦回答，就头一栽，晕了过去。 凤儿察觉到了车外这里的异动，此时刚刚掀开门帘出来，正好就见了于谦像是一个飞扬跋扈的痞子一样踩在老头儿背上的情形，吓得她一掩嘴，止住那一声惊呼，紧接着又钻回马车里去了。 于谦看着身下这昏厥的老头，不觉得，耻笑了起来。 “反派就是死于话多。你老老实实的赶你的车不就行了吗？何必动那些歪点子呢？看吧，难道现在不是自作自受，自讨苦吃？哈哈哈。” 嘴里依旧贫着，于谦却是从背上的行囊里拿出两锭银子，再把老李翻过来，将银两塞进了他的怀里。 “这半两嘛，是付给给你这一路上赶车的辛苦，一两嘛，是给你做医药费的，还有半两，是买你的车和马。免得那车上的小姐，在草原里走路难受整天烦我。” 于谦也不管老李此时是听得到还是听不到，是装晕还是真晕，做完，说完，就将他弃了，行囊小心的收好，摇头叹气道。 “这下又浪费了不少钱喽！” 转身回来，就径直上了马车，一掀门帘，见里面的凤儿正掩住她的双眼，一边喊着“我没看到，我没看到，我一点都没看到”，一边猛摇头。看到她的这举动，于谦笑了，故意大声喊道。 “傻姑娘，走了！” “啊？” 凤儿挪开她的手，向于谦诧异地看来。古怪地盯了半响，才吞吞吐吐，不安地问道。 “你，你，你不是要抢劫那个可怜的老头吗？” “可怜？”于谦的嘴角微微翘起，刚好成足够表达他戏谑之情的角度，“如果他算是可怜的话，那我们就算可悲了！竟然会被一个可怜人算计，他可要拿我们的命，抢我们的钱啊。” 于谦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凤儿也有点回味了过来。 “那，那我们只要把他们绑了，交给官府就好了呀！” 于谦此时只为凤儿的智商着急，苦笑道。 “尊敬的凤儿小姐，我们现在都被官府通缉呢！把他交给官府，恐怕我们得了那一面锦旗和500文钱之后，就得戴枷游行了吧！” “喏。那是你被通缉，又不是我，我是被你胁迫来的……”凤儿已不再反对，但颇有微辞。 于谦耸了耸肩，道。 “大小姐，我们的话可说得明白，我从没胁迫过你。要不你试试回去看看？看看那个女人会不会记得，在那一晚，是谁家的小姑娘，把她的衣服给脱掉的？或许她的地位还很高，这件事情简直比直接打她耳光还要严重。” 经过于谦这么一恐吓，凤儿的笑脸被吓得煞白。 “那，难道，我们就不能回去了？” “切，”凤儿底气不足的询问，让于谦轻蔑起来，他一松门帘，挪过座位来，拉起缰绳，再背对着车厢里的凤儿，道，“滨州那小破地方谁才想去呢！世界这么大，我带你去看看。大小姐，坐好喽……驾！” 于谦一喝，右手缰绳一拉，左手向前伸去，张开手掌，从掌心漫出一股白色的雾气，向老马抚摸而去。 这些白色雾气从老马儿的皮肤毛孔里，如雾气一般慢慢渗入。 令人奇异的是，本来瘦得就像是皮包骨的老马，身体竟然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健壮起来。枯黄的毛发由根处变得深棕油亮，而且根根柔顺了起来。老马那已经无神的眼睛慢慢地回复了神采。瘸掉的那条腿也慢慢放了下来。 总而言之，在短短三息之间，刚才还是濒死之像的瘸腿老马，就变为了它最为年轻，最为健壮时候的样子，膘肥体壮，根本看不出是同一匹。 老马识人，感觉到身体的异变，它向后侧头来，困惑地看着于谦。 而于谦回应以一个无邪的少年的微笑，让它心中一动。 它简单的灵智虽然没有办法理解这种从未有过的萌动的感情应该叫什么，但它能感觉到，这名少年给他一种灵魂上的熟悉感，这种感觉，就像是它第一眼看到这个世界时，在马厩里，母亲****着自己的那种亲切感。 于谦能看得出马儿的眼色由困惑变得感激，然后是亲切。便笑道。 “不过是一个简单的治疗术，就不要再三谢谢了，带我们走吧。” 话音落下，重焕新生的马儿转过头去，一声长鸣，迈开步子，向岔路奔腾而去。 马车再次行驶起来，车轱辘嘎吱嘎吱地滚动。 这一下子，可倒大霉了。 马儿太欢快了，一下子就让车要飞了起来一般，本来这辆马车就是一个轱辘大一个轱辘小，加之岔路比官道更加坑坑洼洼，使得几个颠簸下来，于谦就已经是七晕八菜，而车厢里的凤儿更是不堪，她直接猛地掀开帘子，跪在于谦旁边，大口大口地往车下吐着。 她在每次呕吐的间隔里都会抬起头来，看向于谦，一张俏脸上，满是怒意。 看得于谦是尴尬不已，只能一手扶缰绳保持平衡，一手极其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 车颠簸的是越来越厉害。 凤儿很是不喜地问道。 “我们，是不是，要上天哦？” “别乌鸦嘴……” 于谦埋怨了凤儿一句，转过头来。 就如同大多数电影里的车祸一样，当司机因为接了某个电话或者看到路边有哪个小女孩的鬼影子而转过头来时，才发觉面前突然出现了一辆大货车或者是车偏向了路边的大石头或者前面的大桥就塌了之类的桥段，于谦转过头来，看到的是挡在路中央的一块小斜坡模样的石头。 此时，车和石头的距离已经非常近了，根本没有可能转向。 而马儿跑得是越来越欢快了。 “真TM是乌鸦嘴。” 于谦嘴里嘟囔道。 此时此刻，车已经驾到了那块石头之上。 借着那斜上去的角度，马车被弹到了半空中！ 凤儿晕晕乎乎中，见地面离她越来越远，不禁喃喃自语。 “我一定是吐多了，怎么就上天了呢！” 于谦心里真的是想宰了这马的心都有了。 “真上天了呢，靠！” 马车在半空中划了一个漂亮的角度，然后一下子失去了前进的力量，在半空中直直地摔了下去。 砰！ 咔嚓！ ———————— 一个时辰后，夕阳西下。 老李头从昏迷中醒来。 他摸到怀里多了两个大疙瘩一样的东西，摸出来一看，见是白花花的大银子，愣了。 远望岔路的方向过去，只残阳洒照，一堆碎木，一个木头轱辘，孤零零地挂在一块石头上面。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他想起了这首诗来。 他的心里也难受起来。 “TNND，那是我的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