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四章 亮剑
雪翁先生平息了心头的震动,越看云天河那一脸淡然的样子,心中就越复杂,如果早前…… 不过想了想,雪翁先生又摇头,现在想那些已经没有用了,已经晚了。 “灵宇,你也退下吧!” 雪翁先生对唐灵宇发了话,唐灵宇走了过去,拍了拍云天河的肩膀,深深看了他一眼,道:“我相信你!” 说完,唐灵宇离开了别院。 云天河走到亭子里坐下,拿起酒壶倒了杯酒,一口饮下后,这才望向雪翁先生道:“先生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你,到底在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雪翁先生坐下后,直直望着云天河的眼睛沉声说道。 云天河领会这句话的含义,眼神直视雪翁先生,道:“那我想反问先生一句,你们在干什么,难道我干点什么就有错吗,好像也并没有得罪你们吧!” 雪翁先生被云天河这句话反问得顿时一滞,不知道该怎么来说接下来的话。 云天河又喝了一杯,道:“我在干什么,想必未先生很清楚,而王爷想干什么,我就十分迷惑,他雪藏我有何目的,难道我会威胁到他什么,还是说,他真的想干点什么?” “放肆!” 雪翁先生听了这话,纵然他的涵养很好,但还是怒了,喝道:“这会不是你呈口舌之快的时候,你要想清楚自己的立场!” “我的立场很清楚,王爷将我当弃子,那是他识人不明,而有人器重于我,我自然要感恩,这有防碍到王爷么,或者说这有妨碍到先生么?” “但是防碍到了涂帅,防碍到了你整个涂氏家族!” 雪翁先生的一句话,顿时让云天河哑口无言,他心中此时已经真正明了,这肃靖王果然有不臣之心了。 见云天河不再说话,雪翁先生道:“你这小子最近做的事,越来越让王爷对你心生忌惮,那三皇子怎么招惹你了,你就生生将他整得一条白绫自尽的下场,那江树远纵然与你涂氏有宿仇,但你整得他被打入天牢,江家子弟被你整得一死一伤,如今江树远被斩首,其它事我不必提了,你是不是也该满意了,也该放手了!” “我不满意,因为我曾对人立下承诺,江氏必须被灭族,我做完这些事情,自然会放手!”云天河道。 “你这孩子……”雪翁先生一脸失望地道:“那江氏也是百年武道世家,支脉牵连甚广,岂是你说灭族就能灭族的!” “事在人为!”云天河道。 “就凭你组织起来的那个江湖小帮派?”雪翁先生冷笑道。 云天河心中一动,这雪翁先生这话,似乎透露了一个讯息,他们还并没有查觉到炎黄局的存在,看来当初决定穿上这集勇帮的马甲,将其摆出来,果然是明智之举。 见到云天河再次沉默起来,雪翁先生又道:“我还是跟你明说了,王爷对你的容忍已经到了极限,这次会见你们爷俩,第一件事,是你必须离京,集勇帮必须遣散,第二件事,是在第一件的基础上,如果你没有按王爷的要求做,王爷会取了涂帅的北军兵权,强令其辞官养老,第三件事,你离京以后,爱上哪玩就上哪玩,王爷不会管你,但不许你再涉及朝堂之事,否则自会有人对付你,第四件事,如今朝堂的局势发生了巨大变化,究其原因,都是因为你这小子所带来的影响,王爷对你已经起了杀机,但顾及涂帅,我又向王爷劝谏,王爷这才饶了你一条小命,对你说及的这些,是我对你的一些忠告,如果让王爷来说,估计比这更加严重,你要考虑清楚!” 要亮剑了么,云天河心里想着,现在炎黄局才走上轨道,远没有发展成熟,他还远不是肃靖王的对手,暂避其锋也可以。 但遣散集勇帮的话,炎黄局失掉这层外衣,恐怕很快就要被发现并消灭,云天河岂容自己的心血白费。 想了想,便道:“既然雪翁先生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那么我也明白说了,我可以离京,也可以不再过问朝堂之事,但遣散集勇帮已经不可能,因为大皇子目前已经接手了集勇帮,安置了自己人进去,而皇上也有回护,集勇帮已经不是我说了算了!” “有这种事?”雪翁先生皱起眉头,想了想,道:“既然这样,那今后集勇帮的事,你也不许再过问了,孩子,我再劝你最后一句,尽快离京,王爷的意志,是任何人都不可违逆的,否则后果很严重,一旦你再捅出什么事情来,王爷要杀你,没有人能保得住你!” 云天河再次用沉默回答了雪翁先生的话,心中一直在寻思着离京的利与弊,如果不离京的话,自己身处杀局,涂帅就得辞官,交出兵权,如果涂氏失了这座大山,那涂氏的仇敌必然将会毫无顾忌地展开报复,而离京的话,他这些日子在京城的一些辛苦就有可能白费了,炎黄情报营在京城还没有彻底的站稳脚跟…… 想到最后,云天河最终无奈地下了一个结论,他还真的必须离京,炎黄局可以慢慢发展,但涂元庆的兵权却是失不得的,这是涂氏家族,还有炎黄局初期发展的保护伞。 假若炎黄局能有这层影响力支撑到发展成熟起来,就算没有了这些,炎黄局也可以自保,并且对外施加影响了,到那时,可就不是他肃靖王说了算了。 既然如此,那老子先忍了! 云天河抬起头道:“既然王爷已经先礼后兵了,那么我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我离京就是!” 雪翁先生这才点点头道:“离京后,勿要再回来了,好自为之吧!” …… 云天河出了肃靖王府门口的客室等候了半个时辰左右,就见涂元庆阴沉着脸走了出来,看到云天河后,涂元庆道:“回去再说!” 一路无话,沉默而行。 回到府上之后,云天河与涂元庆进了秘室后,涂元庆便道:“孩子,这次我彻底的保不住你了,王爷这次是先礼后兵,已是给我留了情面,如果你不离京,他就要向你动手了,你暂时先回利州避一避吧,京城的诸般事宜,你交待一番,我自会为你处理,唉……” 涂元庆的这一声叹息,带着几分愤慨,还有几分无奈…… 云天河道:“在肃靖王要见我时,我就在猜想,只是我没想到肃靖王的底牌,会亮出来得这么早而已!” “哦,此话何解?”涂元庆也似乎听出了话外之音。 云天河道:“老爷子,肃靖王已经有了不臣之心,你今后在京城,一定要小心行事!” “什么,王爷有不臣之心!”涂元庆震惊地看着云天河,道:“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云天河道:“王爷厅堂之中挂的那副老虎与孔雀的画,老爷子你看出那老虎是谁,孔雀是谁?” “那副画老夫曾经也点评过,老虎威猛,而旁边有个孔雀就显得过于儿女情长了,所以我建议王爷将那孔雀抹去!”涂元庆道:“可是这跟那副画有什么关系?”
云天河又道:“王爷是不是让每个人都点评过??” “正是,我与老洛,还有老商等人都曾点评过此画,曾猜测是王爷画的,但没有说出来!”涂元庆道。 云天河冷笑道:“我初进京城时王爷也曾让我点评过此画,我点评说应该将孔雀至于老虎身后,却与诸人的说法都不相同,再其后发生了一些事,我就被当弃子雪藏,王爷雪藏我当弃子,总得有理由吧,可我今天再去看那副画,终于想到了一些端倪来,那副画就是王爷用来试探人心之用的!” 涂元庆道:“可这跟王爷有不臣之心有什么关系?” 云天河道:“我所说出的话,想必一定是犯了王爷的忌讳,老虎将屁股后背给了孔雀,依然是很危险的,那么就说明,这老虎就是王爷,而那孔雀,正是皇上,并非什么女人的意喻,再结合王爷对我的忌惮,其实我所做之事,并没有妨碍到他什么,但他却要用这些手段来对付我,那么只说明一种可能,他忌惮我,是怕我坏了他的大事,如果他没有不臣之心,干嘛这么忌惮我抱皇上大腿,并且和大皇子结交!” 吸~~~! 涂元庆听了这些分析,到吸了口凉气,若以前云天河说出这番大逆不道的话来,涂元庆绝对会斥责他一顿,但如今涂元庆因种种事情,对云天河的做分析判断,还有有几分信任的。 他皱眉想了想,神色凝重地看着云天河,道:“若果真是王爷有了不臣之心,那你觉得王爷在等什么,为什么他一直不动手,想当初天下军权全由他一人手抓之时,就可以动手了的!” 云天河细细想了想,道:“按我推测,这位王爷第一个忌惮的,应该是西军军魂,那位武威王,另外一个,想必应该是定海王,所以他才会交出西军与南军兵权,他那时不动手,恐怕天门也有制肘,而皇帝的威信那时候也是最隆之时,天时、地利、人合他都不占,所以要避其锋芒,另外再加上皇帝年纪大了,而他年纪尚轻,他等得到皇帝、威武王及定海王等这些老一辈过世,到那时,皇子势弱,小一辈还没有成长起来,又没有什么威信与影响力,他再动起手来,就少了许多麻烦,反而更加顺和!” 涂元庆道:“既然王爷有此逆骨,那么此事就得从长计议了,我涂氏一族,不能因此事而被牵连搭上,引来灭族之祸,自古以来,天下鼎盛之时,谋逆之举成功的例子很少,如果王爷真要等到皇上过后举事,想必皇上也一定有对策,不会让他顺利问鼎的!” “正是!”云天河道:“所以老爷子,你有必要开始在北军之中秘密拔除肃靖王安置的嫡系,紧抓北军大权,只有这样,将来才能占得先机,涂氏才有依仗!” 涂元庆想了想,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最终看着云天河道:“那你放心离京吧,京中诸事,我自有定计!” …… 感谢‘石头印缘’打赏。冲击六千中,希望大家多多订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