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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送刀来

    第一五十章送刀来

    时间过得很快,随着树叶绿意更深,端午节到来了。

    李旦派人喊王画与李持盈一道进宫。

    王画没有拒绝,对待宗室弟与亲戚,大约经过武则天的某些手段后,李旦手段不是很毒辣。不然都不会对平公主与李隆基一步步放权。于其这样,换另外一个手段狠毒的君王,不如将这两人击杀,一了了,何必来苦苦维持一个平衡。又赏赐了功劳,又对他不构成危胁。正是因为这种心理才产生的结果。

    当然,对其他人则是另外一回事,比如崔日用几乎将韦家斩尽杀绝,李旦并没有做任何表态,完全默认了此事。

    或者王画如果不是前去大洋洲,用李隆基的话来说,是海外偏夷之地,继续用现在这个嚣张的态,而且又血营与西北交出,来到长安,后面也会生不好的事情。

    或者王画如果真听平公主与李隆基的话,参与他们的争斗,将李旦心中这个平衡破坏,那么也不会这样对王画置若罔闻。除非联手后,保密严密,不让李旦得知。

    这也许是王画与李持盈在唐朝长安最后一个端午节,再次回到长安后,王画不知道还要到什么时候,或者那时候李旦早就不在人间了。因此,王画没有拒绝。

    与李持盈携手来到皇宫。

    李旦在内殿摆下了丰盛的酒宴,连豆卢皇妃也走了出来相陪。边上还坐着李隆基与平公主,以及其他几位王,他们正在相谈甚欢,如果不了解内幕,从现在的情形,根本看不出来平公主与李隆基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看到了王画与李持盈到来,同样亲热地打着招呼,与李持盈、王画交谈。不时出欢笑声,李持盈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看平公主,眉头很疑惑。王画看到李持盈奇怪的样,心中笑。

    不过李持盈的单纯,还是让王画十分喜欢的。

    说了一会儿话,李旦才问道:“王画,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长安。”

    “快了,九州之鼎马上工程就要结束,然后办一些琐事,完了就离开长安,大约一个来月时间。”

    “你们去大洋洲,在海上可要心。”李旦担心地说。

    “上皇,请放心,”王画答道。

    危险肯定有危险的。但现在出事率已经降到了很低的地步。第一是船舶载重量增加,抗风浪性增强。第二是航线熟悉,对海面气候变化也更加了解,同时沿岸增设了许多原始的港口。这些原因都使船舶在海面上出事故越来越少,大多数还是到陌生的土地开拓,在6上与海面生牺牲的。

    李旦叹了一口气,还是不忍心看到女儿到那么远的地方,于是又问道:“你们以后什么时候回来?”

    王画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反正是要回来的,陛下还记得我送给你的那件瓷瓶?”

    “那瓷瓶在朕的御书房。”

    “陛下,我说过,我是替这个国家到海外开疆拓土,等到我在九州之鼎上那九州遍布了我们大唐姓的足迹,我还会回来。人老归乡,叶落归根,这才是属于我的土地。恰巧我只烧成了两个瓷瓶,一个留在长安,一个我送到了大洋洲。这不是为了赏玩,而是臣心中一个目标。如果将九州之地全部开,我大唐姓以后再无土地紧缺的情况。无数物产矿藏将源源不断开采而出。这个民族,这个国家,会拥有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优势,再也不会受外敌欺侮,生五胡乱华的事情。那时候我会回来,同时还将这个瓷瓶带回来,让它们团圆。”

    李旦根本没有将王画的话当作一回事。

    就象开拓了积石山以南的地区,都已经是一个不的功绩。看起来面积不,可与王画的九州,怎么能相比?

    而且象北方,连突厥人都不愿生存,迁移到海以南,况且汉人。就是占下来又有何用?

    然后是管理,怎么管理,那个什么美洲的,如果从东海岸线生事情,禀报到长安,来回至少得一年时间。

    嗯,还不错,现在终于知道东海岸线。

    虽然让王画七乱八乱,弄走了不少姓,可是塞在这广大的地区,连人影儿也找不到。不要说他这一辈,有可能十辈都占不完。

    他有这个雄心壮志也是好事,省得回来搞七搞八的。

    因此他立即说道:“其实不必如此,你们也可以常常回来省亲。毕竟你是唐朝的臣,不是蕃,胡。”

    “到时候看吧,”王画心里想到,那可不行,随着大洋洲力量越来越强,最后就是在海外有可能朝廷都会忌惮,能回来么?一回来,十有**准得扣下来,乘现在朝廷以为是海外偏夷,不离开等到何时?但不能直接说出来,于是含糊地回答了一句。

    可就在此时,平公主忽然眼睛亮了一下。

    李隆基揉了揉阳xue,很犯愁,这段时间平公主与一些亲近大臣来往密切,究竟在商议什么,他不知道。

    于是托了魏知古替他打听。

    但他敏税地直觉到平公主正在与这些人商议一件对他十分不利的事。

    他心烦意燥之下,头更痛了,于是对袁蓉蓉说道:“你替我去抓一副药止头痛的药吧。”

    光吃赤箭粉起不了作用。

    袁蓉蓉轻声地“嗯”了一声,但她嘴张了张,没有动身。

    “蓉蓉,你有什么事要对予说吗?”

    “没,没,”袁蓉蓉忽然惊慌地站了起来,象一只受惊吓的兔一样,飞地跑走。

    李隆基在后面了笑了笑,低声说道:“妮思春了。”

    这时候的李隆基虽然与平公主角逐处于弱势,然而青年时的李隆基总的来说,是奋向上的,而且能能武,加上他长相英俊,成为宫中所有宫女爱慕的对象。

    但这时候的李隆基还不怎么爱色,否则他都不会下令准备将上官婉儿斩杀。

    之所以将这个丫头收到身边,是看她长相干净,十分顺眼。可在心中却没有其他非分的想法,况且王氏宽容大,在她的授意下,为李隆基找了多位美艳的王妃。

    因此,李隆基还以为姑娘的欲言欲止,还以为她是对自己思春了,并没有在意。

    袁蓉蓉走了出来,心中象一头鹿怦怦地乱跳,但在后悔地想,为什么我不将实情说出来。

    她的心情不安,与李隆基想法差得很远。

    原因是这几天元氏找到袁蓉蓉,对她进行拉拢,但没有敢将平公主想在李隆基服用赤箭粉上面动主意的事说出来。

    自己都吓着了,况且是她。因此,她心中想法,是想让袁蓉蓉先上平公主这条船,然后让她下不下来,再一步步紧逼。这个方法也征得了平公主的同意。

    袁蓉蓉没有立即同意。实际上她在心中多次起告诉李隆基。

    然而她心中同样清楚,一告诉李隆基,这件事如果闹大,上皇为了化解,必须将此事大事化,事化了,自己就成了无辜的牺牲。

    刚才看到李隆基平和的眼神,再次想将此事说出来,然而话到了嘴边,又因为害怕忍了回去。

    皇宫绿树成荫,都开始有知了在树头鸣叫。

    然而袁蓉蓉丝毫没有注意,她在心中想到: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正在这时候,她没有留心撞到了一个人,然后听到一声清脆的声响。

    她抬起头,看到迎面撞到了一个监,不认识,这个监看着地上,又指着她说道:“你,你,我完蛋了。”

    说着哆嗦地打开了锦盒,里面是一件瓷器,瓷胎薄如蝉翼,内外皆有字画,不过因为跌到地上,摔成一个个碎片。

    一件瓷器,不对,袁蓉蓉脸上就流出汗来。

    这么薄的瓷器,而且画在瓷器里面,整个皇宫只有一件。

    如果单是一件工艺,它虽然花费了不少钱,还没有上升到国宝的地位。因为王画写了八个字,立即使它的象征意义无限地升华,就是没有团圆的说法,这也是一个珍贵无比的国宝。

    这个监带着哭腔说道:“你是那一个院里面的奴婢,为什么走不长眼睛,这是平公主向皇上特地借来观摩几天的,你让老奴如何向公主交待?”

    本来就没有答应平公主,听到这个价值连城的瓷瓶还在平公主手里,袁蓉蓉心里面一阵冰冷。

    萧嵩来到王画家中。

    虽然血营诸将,朝廷都有了分别的安派,应当安排得还不错,可是京城中,也只有萧嵩一人,其他的人皆在边关。

    说到底,朝廷对血营诸将还有一些忌惮。

    萧嵩得到这一安排,一是王画在那个贤臣榜上提过他,二他是出身萧家,尽管与萧至忠不是一房,可也是出身名门。所以召到朝廷做了兵部侍郎。

    王画让他坐下来,看到萧嵩,他还是很开心的,毕竟是手下曾经的得力大将。

    俩个人谈了一会儿,萧嵩忽然说道:“营督,属下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画在让他不用这个称呼,萧嵩不改口,王画也只好洒脱,让他声称属下。

    “说。”

    “就是营督离开朝廷,也不想朝廷有一个烂摊,不为了朝廷,营督也要为姓着想。因此属下斗胆恳请营督在临离开前,替朝廷将朝纲安顿下来。”

    萧嵩呐呐地说道。

    有点不大好意,虽然说得很婉转,可分明是想让王画帮助李隆基。不过他是王画曾经的心腹,知道王画对李隆基与李旦现在很不感冒,自己这个做法,有些巴结新主的味道。

    但说良心话,一部分是为了未来的前程,一部分也是为了国家。

    虽然他性格并不刚烈,但本心不是很坏。只是做事稳妥,不肯出头。

    王画看着他说道:“是皇上找过你的?”

    萧嵩尴尬地点了一下头。

    “你将我今天的话记下来,留给你的女。”王画说道,

    萧嵩与萧至忠皆出自兰陵萧家,也就是梁高祖萧衍的后代。不过萧至忠因为自从祖上唐初著名大臣萧德言迁入长安后,再次迁移,到了山东。反过来萧嵩才是真正的兰陵萧家嫡系弟。

    而且萧嵩自己不知道,但王画却知道,唐朝有一个八叶宰相,也就是指一家出过八个唐朝宰相,也就是萧嵩这一脉。自萧瑀起,到萧高本人,然后到他儿萧华,孙萧复,萧华的孙萧俛、萧仿,萧复的孙萧寊、曾孙萧遘,皆做过唐朝宰相。萧仿的孙萧顷还做过后梁宰相。

    可以说是千古之未有之荣事。

    正是因为萧嵩这种稳妥的家风,才使得后代女平步青云,在仕途上一帆风顺的。

    萧嵩心中有些愧疚,可是王画并没有戒意。

    他继续说道:“就算我能求唐朝一时,却不能救一世。现在陛下英明过人,但是将来同样也不好说。也许你不相信,也许你自己都看不到,但你的女却能看到。”

    “你是说陛下将来会变。”

    “我只是根据他的性格做了一些猜想,这一点我与朱先生也做过交谈。但事已至此,我不想做什么改变。再告诉你一句,当初张易之兄弟的何等的猖獗?后还执掌着皇权,我还刻意安排了一千多血营将士拱卫后的安全。然而五王一变,只有五羽林军,立即将天下大势扭转。现在陛下执掌着皇帝大义,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不好意思,我不但不会帮助,说不定还会落井下石。”

    王画在写给李隆基的信中,也提过此事。但没有对萧嵩这样说得坚决。

    萧嵩得不到答复,只好离开,不能再涎着脸皮,否则真成了忘恩负义的人。实际上这一次前来求王画,他已觉得惭愧不安。

    刚刚送走萧嵩,门房又进来禀报,说是一个宫女求见。

    宫女?王画愣了一下,难道是李隆基与平公主的人?

    他说道:“让她进来。”

    一会儿听到一阵脚步声,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女走了进来。见到王画立即伏下施礼,用清脆的声音说道:“奴婢是服侍皇上的宫女蓉蓉。”

    王画说道:“你起来吧。”

    但他心中还是狐疑,李隆基让一个宫女找自己干嘛?难道想用美人计,就是想用美人计,虽然这个宫女长得清秀,也不是倾城倾国。况且自己也不是好色之徒。

    袁蓉蓉站了起来,她问道:“奴婢想问王候爷一件事,你替朝廷烧那件瓷瓶,想再烧出来,得多长时间?”

    她没有头没有了一句,更让王画不明白了,答道:“那两件瓷瓶烧出来是一个运气。就是让我再烧,也大不易。就算不惜工本,需在许多手艺熟练的工匠协助。但现在各个匠人遣散了,而且时间也等不及,我就要离开朝廷,因此这两件瓷瓶是一个孤本。至少在以后很长时间内,再难有匠人烧出同类的瓷器。”

    这也是实话实说,

    “哦,奴婢知道了,”袁蓉蓉眼里闪出失望之色,又施了一礼,说道:“奴婢告辞。”

    袁蓉蓉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化了重金,买通守卫城门的士兵悄悄出皇宫的。这还是她是李隆基身边的贴身宫女,否则没有其他人的命令,花多少钱,也休想离开皇宫一步。但王画说烧不出来,心中失望,但还得立即返回去。不然不管怎么说,马上就要危险了。

    走就走吧,但王画心中更加奇怪。

    这都是怎么一回事?李隆基在弄什么玄虚?他也往李隆基身上想了。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一大早李隆基就起床了。

    照例,又让袁蓉蓉替他研磨赤箭粉。

    在五月的晨辉中,袁蓉蓉一双玉手在研磨着药末,十分好看。

    阳光照在上面,出晶莹剔透的光泽。

    李隆基无意地看到这一幕,他眼睛一呆,不由吟道:“擢纤纤之素手,雪皓腕而露形。”

    袁蓉蓉听了粉脸儿一红。

    可是李隆基心中却后悔起来,现在情况危急,自己却在想着这乌七八糟的事。

    当袁蓉蓉满怀希望地看着李隆基的时候,却看到他脸上已经变得无比的端庄,心中不由自嘲地想道,你只是一个的宫女,后宫之中比你有才有德有貌的宫女不知凡几,况且你出身贫寒,就象一只麻雀一样,怎能梦想变成凤凰呢?

    想到这里,她不心,将药捧捣到自己的手上,痛得“啊哟”一声。

    “蓉蓉,你怎么了?”虽然李隆基对蓉蓉没有什么想法,毕竟是他亲自挑过来的宫女,多少有些感情,走过来,捧着她的手察着伤势,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蓉蓉看到李隆基关切的神情,心中再次闪过一丝希望。

    “以后要心了,”李隆基看到袁蓉蓉眼中闪过一丝春情,立即将手放下来,这个动作做得有些暧昧。

    袁蓉蓉低声答道:“嗯。”

    她低下头,准备鼓起勇气,将真相说出来。

    可在这时候高力士走了进来,在李隆基耳朵边说了一句。

    李隆基立即离开,是张说送来一样东西。

    接到李隆基的信后,张说并没有立即回信,他派了人,悄悄将长安的消息打听了一番,然后才将这个东西送过来。

    李隆基打开了锦盒,脸上神情很古怪。

    里面一封信也没有,只有一把佩刀,躺在丝绒里面,闪着冰冷的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