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七节 鏖战秦淮之初到南京（四）
“酱鱼，欧阳呢？”大前锋杨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问身边的江渔。 江渔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训练都结束了现在会宾馆你才想起欧阳，你什么反应？” 对于江渔这红果果的鄙视，杨可只是摸了摸后脑勺也不在意，“我开始就想问来着，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忘了。” 江渔撇了撇嘴，“这还用问，你没发现若若不也消失不见了吗？” “额，”杨可环顾四周，“好像果然不见了。” “……”江渔顿时无言，“我服了你了。他们估计去哪玩了吧，你也知道欧阳多少年都是偷懒偷下来的。” “那他还那么强。”旁边的任子辰咕哝道，语气里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他是变态，你跟他比？”江渔的表情里露出一丝不屑，“你要知道我进队的时候听那时的学长说他不过才练球一年，你猜怎么着，当年的广州一中队长小霸王车锦被他的过人骗到找不着北……听说胡卫东都亲口夸赞过欧阳。如果不是他想着去英国在准备雅思，现在就已经是江苏南钢青年队的了。我们跟他没得比。” “酱鱼哥，你说这些都是真的嘛？”任子辰咽了口唾沫，在旁边慎慎道。 “我骗你有钱拿？”江渔瞪了任子辰一眼，“而且欧阳的故事还不算什么，看你也不知道我们北阳闯进全国大赛第一年里发现的事。” “我知道颜雨峰老大大发神威。”任子辰是去年入队的，恰好赶上了颜雨峰的高中的谢幕演出。让他也尝试了一次荣耀登顶的辉煌，虽然这荣耀登顶没有他的功劳。 “那还用你说。”江渔一副无所不知表情，“可是你知不知道我们北阳向来是以弱胜强的典型？当年的南区，上海南京广州三足鼎立。颜老大愣是在他们之中插了一脚，巧胜南京，力克广州，虽然最后惜败于上海南洋，但是北阳十二中却成为了全国高中篮球的标识。” 望着周围任子辰一副怀疑的表情，江渔摆了摆手，“我也是以前听他们说的，你不愿听拉倒，我去睡觉了。看看欧阳回来没有。” “酱鱼哥我错了。”任子辰在后面叫喊，江渔却搭也不搭理他径自开门回房把任子辰关在了门外。“你还是早点回房间洗洗睡吧，别明天表现个半死不活的……诶？欧阳，你回来了。” “不然在外面过夜？”躺在床上看电视的欧阳上智白了江渔一眼。 “嘿嘿，发展的怎么样了？”江渔一脸贱笑凑了过来。 欧阳上智皱了皱眉头，“你们是去看球馆还是去集训一晚上啊，你先去洗了澡再说吧，一身酸味。” “靠，”江渔无语道，“计较那么多干什么，我又不是王若若。” “我跟她没什么，”欧阳上智靠在靠垫上，“而且你知道的，我很快就要去英国了。所以现在想什么都没有意义了，我只是把她当meimei。” 江渔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吧，“拉倒吧，男生用meimei来收获感情。你肯定比我明白，再说虽然若若每天都哥哥哥哥的叫，你有没有想过她是怎么想的。” 欧阳上智转头看了他一眼，“够了，我什么都不想去想，我只想明天好好的比赛。明白吗？” “好吧好吧，你赢了。”江渔摊了摊手，“谁让你是队长。” 欧阳上智僵僵的转过头，额头青筋微微暴起，“你个死酱鱼，这跟我是不是队长没关系。” 江渔不再招惹已经接近抓狂的欧阳上智，拿了换洗的衣裤便冲进了卫生间。 欧阳上智坐在自己这边的床上，回想起两个小时之前夫子庙和南川七中的巧遇，却突然怎么也没有睡意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纪寒天的神情里有一种近乎偏执的执着。让欧阳上智突然一下想起了很多从前的往事。 虽然这支队伍仍然被别人叫作北阳十二中，可是北阳十二中这些年的精神，还有多少残留在这支队伍里面？ 欧阳上智不知道，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喊出北阳十二中的口号“勇者无敌”时是一种怎样的心情，那一年他还不满十四岁，对于他来说颜雨峰不仅仅是老大，而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目标。他勇敢的面对一切被当作是北阳十二中无法战胜的对手。 而又一场接一场的创造出北阳新的里程——距离那一年也已经过去了四年。 四年。一个懵懂孩童年已经变成了挺拔出色的少年，他从球队的一个小弟慢慢的变成了这支球队的队长。而身边战斗的人和所面对的对手，却一个接一个的离开了这个舞台。 物是人非事事休。欧阳上智心里也就只能这样感叹了，他不知道这些学弟们有没有能够继承这支球队的意志，但是欧阳上智知道，无论如何，他也必须勇敢的面对一切。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黑夜中听见江渔悉悉索索的爬进了被子里。虽然这个节气的南京的午后会显得有些燥热，但是夜晚还是一样的凉，昼夜温差很大。 “欧阳。”漆黑之中，江渔的声音显得特别的清晰。“你说……我们今年能不能卫冕成功？” 似乎是感觉到欧阳上智的呼吸节奏有了轻微的变化，江渔低声笑了声，“我知道很难，球队最辉煌的上届主力几乎都已经走光了，欧阳你一定也很为难吧。这帮小子们虽然成长的很快，可是又怎么能和前辈们相比，我站在小前锋的位置上都觉得慎得慌，因为我的眼前就是颜雨峰老大挥之不去的身影，每次训练我都练到筋疲力竭的，可是我知道我还是比不上他。而北区的高手实力普遍要高出南区，没有了颜雨峰老大，打到最后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沉默了片刻。 “我们是北阳十二中。”欧阳上智突兀的说着，声音渐渐凝聚起来，变得铿锵有力，“我们是狼群，是勇敢无畏的战士。球场就是我们的战场。没有了颜雨峰，我们还有江渔……别去想那些泄气的话了，距离那一天还早，我们要全心全意的面对接下来的每一场比赛。只要你永远记得，我们是什么。记得勇者无敌这四个字，就没有理由去胆怯去害怕。” “我今天还跟任子辰那家伙说着我们北阳的历史，不过我看他们大多当故事来听了。”江渔的语气里有淡淡的不满，因为在他的心里，那些东西都是北阳一点一滴成长的历程。是北阳十二中的精神所在。” “你不能去控制别人的想法，”欧阳上智淡淡道，“没有在当时关注过北阳的人，是无法理解我们心里所想的，别多想了，明天还有比赛。早点睡吧。” “南川七中吗？”黑暗中，江渔似乎咧开嘴笑了，“听说是一匹很黑的黑马。第一次进全国大赛，就干翻了广州，真是不错。” “我也这么觉得，所以他们才让我想起了以前的十二中，第一次进入全国大赛的我们，不也同样拿广州一中立威的吗？”欧阳上智跟着轻声笑道，“所以我们才更要全力以赴的去击败他们。让他们看一看，全国总冠军北阳十二中。”在念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欧阳上智不由得一阵激动和自豪。 而旁边的江渔却突然没有声音了。 “怎么不说话了？”欧阳上智回过神来，转头问道，虽然转头这个动作完全是白费，因为拉上了窗帘关上了灯什么也看不清。不知道江渔那小子又在想些什么东西。 “没什么，”江渔的声音很轻快，“我就是在想，广州一中……可真够倒霉的，一直都在坐黑马的垫脚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