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七章 探视
所以现在只要能证明她怀孕真假与否,基本上就可以确定两人的推断了。若是真的,马思琪这一计不可谓不高明,因为于芩木和末叶都是极为珍贵又少见之物,除非有心为之,否则很难有人把这两者扯到一起去。到时候再突然说出来,确实让人措手不及。 如此过了两月有余,这天马思琪正在院内闲走,说是为养胎之故,院里的奴仆都被遣退,所以显得尤其清净。 “三娘。”梅诗走上前道,“阮疾医到了。” “嗯,让他进来。” “是。” 不一会儿,阮疾医走了进来,行礼道: “奴见过三娘reads;。” “嗯。”马思琪抬头问道:“疾医,你看我这种做法可行?” 阮疾医道:“三娘所行确是养胎之行为。” 这段时日阮疾医常在马思琪跟前伺候,一是为了马思琪突然有个头疼脑热什么的,担心殷昕等人吩咐其他疾医前来问诊不小心露陷;还有一点就是让阮疾医时常指点她怀孕之人该如何行为动作,以显得更真实一些。除此之外,倒是连平日的看诊都省去了。 “三娘。”疾医又问道,“不知三娘的计划何时执行?” “嗯?”马思琪抬头道,“有什么影响吗?” 疾医道:“因为已过了三月有余,胎儿就快要显怀了,若不执行,便只得想其他法子遮掩了。” 马思琪皱眉道:“之前不是你说的要到一定时候于芩木和末叶的效果才会有用吗?” 其实本来按照马思琪的意思,在假怀孕之初就应该直接落胎行嫁祸之事的,反正阮疾医也说了这种落胎方法知道的人极少,别人也肯定不知具体落胎何时有效。 不过阮疾医顾忌之后殷家毕竟不同于一般大家,万一真有一两个有见识的知道此法。那不是不打自招了吗?故而马思琪才又忍着不耐坚持到两月之久。 阮疾医答道:“回三娘,现在就是适时之时。” “可算到头了。”马思琪说着呼出口气,忙转身吩咐梅诗道,“快些下去准备,可千万不要露陷了。” “是。”梅诗领命退下,然而不过一会儿,就又走了回来。 “怎么了?” “回三娘话。”梅诗面上的表情有些奇怪的道。“殷五郎君遣人前来看望三娘。” “殷暖?” “是。”梅诗道。“要回绝吗?” 马思琪想了想,摇头道:“不用,让她们到正厅去吧!” 毕竟她前段时间才主动去示好。现在人家好心前来看望,她若是回绝,好像有些说不过去。 不一会儿,就见梅诗引着三个婢女走上前来。一人提着木盒,一人端着一个极精致的碗。而后面一人却捧着一盆开得正茂的花木。 马思琪一看当先一人便是那个叫水奴的婢女,眉头立即深锁起来。 “婢子见过三娘。”很快几人就走到跟前,极为恭顺的行了一礼。 马思琪费了好大的劲才终于忍下满心的憎恶,开口道:“免礼吧!” “多谢三娘。”水奴几人起身。又开口道,“五郎君说毕竟身份有限,不方便过来。但长嫂有喜。怎么也该表示一下关心之意,就让婢子几人前来以表关切。” “五叔客气了。”马思琪道。“替我回谢于他reads;。” “是。”水奴又道,“这盒子里的是些糕点,是五郎君特地吩咐膳房做的适合三娘所用之物;还有碗里的乃是具有安胎功效的药膳;还有这个……”水奴接过因田手里的花木,给马思琪解释道,“五郎君特地问过疾医,说是这个对安胎也有些作用,故而特地给三娘送来。” 马思琪看也不看,头也不抬的说道:“替我谢过你家郎君,不过疾医也说了,有孕期间最好不要吃些不明不白的食物。梅诗,让人倒去喂狗了。” “你?”阿元有些生气往前走了一步,正要开口说话,因田不动声色的把她拉住。 马思琪说完这个吩咐,终于觉得解气了些,有些舒心的抬起头,正要吩咐把那盆花给殷暖送回去,一抬头就见花的样子有些熟悉,心里一惊,还以为殷暖是察觉出了什么,忍不住站起身来。 “三娘?” “梅诗。”马思琪视线落在花木上,开口吩咐道,“扶我过去看看,这花倒是别致,有几分意思。” “是。” 马思琪走上前,来到水奴抱着的花木面前,仔细打量片刻,方才放下心来。 此花乍看之下确实和末叶有些像,但细看却又完全不同,虽然都是一样的蓝紫色和一样大小的花朵,但是花瓣不若末叶轻薄,层数也要少一些。 “还以为是什么奇葩。”马思琪有几分不屑的道,“现在看来不过凡品而已,给你家郎君送回去吧,就说妾身已经心领。” “……是。”水奴顿了顿,方才开口回答,语气有几分不甘愿的样子。若是她回答得太利索了些,马思琪可能还会怀疑些什么。 马思琪说完,又见水奴吃瘪,心里更是爽快几分,心满意足的就想离开,却忽然脚下一软,竟直直的往地上跌去。 “三娘!” 围观众人无不惊呼,厅堂中的所有家僮纷纷凑上前去。要知道自从马思琪有喜之后,主母赵氏三令五申,一定要万分谨慎,故而无人敢懈怠分毫。 就在她快要跌倒地上之际,因田方才急急伸手,一手握住她的手腕,一手轻轻揽在她的腰上,极为轻缓的把人拉了起来,待她站稳,方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三娘,没事吧?” “让开。”马思琪嫌恶的甩开她的手,往前疾走几步。厅堂中众奴仆也纷纷聚到她身边,一脸焦急的看着。 “三娘。”梅诗焦急的道,“可有伤着?” 马思琪摇摇头,面上更是添了几分不耐烦。 水奴等人见此情况,极为识趣的行礼道:“叨扰三娘多有得罪,婢子告退了。” 马思琪回到坐榻上坐下,不耐烦的摆摆手催促赶紧离开。 水奴几人退后几步转身告退,走到门边时,不动声色的停了一下,而后缓缓走出正厅,离开舒玉楼。 门边,那盆末叶开得正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