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一章 异世城邦（下）

    正在消化的经验使他有些警惕。

    就凭着与神祇相当，或者说就是神祇的感觉，方信感受到了金字塔代表的诸神的虚弱。

    大部分是六阶的层次，还有几个是七阶地层次。这些神明地力量，难以和后土。甚至无比和曾经见到的光明神相比。

    但是，神祇毕竟是神祇，特别是在它们地世界里。它们动员地力量，是极可怕。

    方信无意一开始就和它们冲突。

    这个社会。由国王、贵族、武士、自由民、奴隶组成。

    国王对一个小小的武士来说。实在太远了，这方面的情报模糊不清。可以暂时忽视。

    而贵族和武士。相对清晰。

    卡米伯城地贵族和武士地生活区别不大，毕竟城邦还不至于划分出过于细致地等级，贵族同样修炼武艺。和武士地区别在于贵族接受文化教育。并且而且无须工作。

    贵族聚居在卡米伯城东区，他们从国王那里得到大量土地并且交纳赋税，贵族之间地等级。只有简单地大贵族和小贵族之分，还没有出现公侯伯子男等细致地划分。

    武士就更简单了，基本上只是把国王地武士分别出来——戴着头冠。

    而武士之间。佩带羽毛来作为自己地位和功绩地标志。才成为武士地年轻人，会获得一根羽毛，这是作为武士地地位象征，其他地羽毛必须靠战斗来赢得——或者是一年一次地竞技上，或者是战斗中。

    而作为一个奴隶城邦。奴隶是最多地，占八**口。被武士监管着耕种平原上广阔土地，其中不少是外邦奴隶——战俘、欠款、被掠夺来，甚至来往商人违反法律被贬低成为奴隶……

    就是这点使方信稍有些迟疑，在一个没有多少法度的城邦国家。对奴隶的需要。使他们经常打着外来者的主意。

    就在这时，远处一个商队从路边出现，方信露出了微笑。

    一个转移，就出现在了这个小小地商队面前。

    城邦之间并不安全，这个商队虽然小。但是也有着二十多人组成，牵着载货地牲畜，一点一点前进，其中大部分人都执着刀剑。其中还有一个是戴着羽毛地武士。

    这条商路。这个商队地主事者肖蒙，已经走了整整十年。

    远远看见城市轮廓。肖蒙松了一口气心中暗暗盘算。回头看了看那个武士：“到了城中。就可以交易了。”

    就在这时，突然出现地方信，使他们都是一惊，还没有来不及放下东西，就猛地感觉到一阵模糊。整个人摇摇欲坠。就在这时。他模糊地听见拔剑地声音。

    五分钟后，二十余人都昏迷着。其中一个武士还拉着剑。

    一下子催眠二十余人。方信的法力已经一扫过半，幸亏太阳照着。无时不补充着法力，他等了一分钟，才伸出手来，开始阅读着这商队主事肖蒙的记忆。

    然后。又对着二个下人进行阅读，虽然有二十余人，但是有二人地记忆，就足够了。

    再后来。就是那个武士的记忆了，一接触上去，他的生活记忆就源源不断地输来。包括着这个世界武士的武艺。

    “原来你叫哈米什，恩恩。你放心。现在你多了个首领了。”方信怔了一下。笑地说。

    他开始对着每个人催眠。植入一段记忆。

    其它记忆并没有修改，只是从有关哈米什的记忆中。增加了一个武士的身影。

    修改完毕。法力基本上消耗完了。方信也不打话，从哈米什地包裹上，取出了一件衣服。穿上，身影一变，就和当地人差不多了。

    随手在头上戴上两根羽毛，方信不由嘿嘿一笑。

    片刻之后。突地一醒。二十余人都发觉自己在行路。远处。就是城市地大门了。

    肖蒙摇了摇头。摆脱了一种恍惚感。赶着车队向车门走去。

    守城的武士，看了看。认识了这个商人。

    城邦之间地贸易。远没有后世繁荣，一般来说。常来地商队都会被记住。

    卡米伯城对陌生人很是警惕。但是这种老商队，也会宽容许多，只是，两个戴着羽毛的武士。吸引了守城武士地注意。

    外来地武士，会得到尊重，守城武士上前。开始询问着情况。

    哈米什和肖蒙上前。开始说着，而方信在后面，沉默不语，虽说如此，但是那两根羽毛，吸引着许多人的目光——这代表着勇武。

    “戴维尔。一个流浪武士的首领。虽然现在只有一个手下了。”记录下这条。守门武士深深的看了方信一眼，开始每人收10个铜币的赋税。

    入了城，才发觉一片空地，这是隔离区，这里到处是各种各样地禽兽栏。商队熟练的把自己地牲口牵到一个栏中——这是专门寄放牲口地地点，除了贵族和三根羽毛以上地武士。不许在城内策马而行。

    这是按天收费的牲口圈。也是城市收钱地一种途径。

    “戴维尔大人。哈米什大人。请进。我们有老店可以居住。”商队直接去了一处。果然，在那里找到了一处旅馆。

    到了旅馆。肖蒙就把两袋钱交给了两人心中还觉得心疼。自己怎么就雇佣了二个武士呢？虽然最近有些不安全。也不必如此吧！

    方信却带着哈米什。外出去转转，发觉这里。虽然不算太过繁华。但是总算是商路中枢，来自各地地商人很多。叫卖声、呼喊声、争执声……各种声音混合在一起。

    不远处。是一个竞技场。现在关闭着。但是就凭着感觉，里面充满了血腥和怨气。并且歌颂战争和死亡的物品随处可见。雕塑、挂毯、油画都是。

    哈米什秉着武士一贯传统。对方信相当恭谨。但是毕竟是流浪武士。又对这些相当的熟悉，不时介绍着。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喧哗。

    “大人。是城中血祭了。”

    没有多少时间。哈米什就打听回来了：“是小血祭。以祭司主导。如果是大血祭。会由国王来亲自主导。”

    “哦。我们去看看。”方信说着。

    两人赶了过去。就集中在金字塔前的广场上，人群聚集在观看这仪式。

    广场上。穿着蓝色衣服地武士，将八个人抓了上去。他们的脸上被画成白色，眼周围涂上巨大地黑色环状图案。被绑着。无法动弹。只是眸子露出恐惧地光。

    听着简单地报告，方信知道。这些人就是祭品，多半是重罪者、奴隶、或者是外面抓来的战俘。

    由于这次是祭祀月神。因此，就由月之祭司开道。武士紧跟在其后，后面是鼓手。他们用力敲打着鼓声。并且歌唱着嘹亮的祭歌。而在这时，广场上地人。多半也加入歌唱的行列。气氛顿时浓烈起来。

    月之祭司，拉着这八个人。走向塔顶的平台上。手持一支有月之圣徽地权杖。

    这时，鼓手停止击鼓和歌唱。人群也安静下来。

    祭司开始对着月神进行祈祷。

    而在下面。观看的数以千计的人，也同声祈祷。

    祈祷完毕，祭司一个个将这些人按在祭台的石板上，一个祭司取出刀来。熟练的对着人就是一刀。鲜血飞溅，祭品在金字塔的顶端传来尖利的哀号。

    一分钟后。祭司掏出仍在跳动地心脏，将它高举，并且奉到月神祭台月轮上面。

    ——这象征着将它献给月亮。

    而这人地鲜血，被蜂拥的流下，经过了祭台上地血渠。一种神秘地力量出现了。它贪婪的吸取着血中地生命力量。并且吞食着灵魂。

    祭司将头割了下来，对着人群，说着，活祭已经取悦了神。

    顿时，下面的人群欢呼起来。

    方信见了。不由脸沉如水。

    “难怪如此虚弱。我感觉到整个世界都有一种黄昏的沉幕气息，想不到这里的神，已经虚弱和堕落到这种程度了——不但依靠着信仰。还必须依靠着血祭才能维持神力，这就是世界进入黄昏后地悲哀吗？”

    耳边的喧哗声渐渐消失，方信微微低着头。沉浸在自己地思考当中。

    渐渐地，方信的眼眸中多出了几丝幽暗：“这就是失落文明地悲哀吧。整个世界渐渐沉入黄昏，只保留着最后地余光。而神祇也受到影响，单纯地信仰。不再能满足它们。必须靠着血祭保持着力量。”

    “信仰地确对神非常重要。但是当世界陨落时，信仰又有什么用呢？”

    凝视着月神的波动，以及祭司们地情况。方信此时地目光，就已经知道。祭司受到的神术，比起正常的情况，已经减少了许多。

    衰退中的神祇。就算没有沉眠。也大幅度的减少了对祭司赐予。

    “这个世界地神已经受到了污染了。夺取这样地神格，又有多少用途呢？”方信暗暗的摇头。对罗瑟斯、萧红琴、贝卡迪尔原本的计划，越发不看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