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鬼道白痴
经历了两个月冥想筑基阶段，在一塌糊涂的休息日后，精英A班鬼道课程终于迈入所有人无比期盼的实践演习阶段。 尤其是前些天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消息：说学院会给各个班安排一名专门的鬼道实践课老师，而这位奈叶老师，乃是曾经静灵廷鬼道众里也出类拔萃的天才，立下过不少功劳。 一众学生就更是热情高涨。 叶云森倒是没所谓。按照他的观点，要真是很厉害，谁会常驻学院当教师？真要是多么了不起的人物，想来教书护庭十三队也不会放呢。 尤其是看到这踩着上课铃声走入教室的，竟然是一个扎着双马尾，很萌很可爱的小女孩。 虽说在尸魂界这个地方，绝不能由外貌判断人的年龄。可是眼前德高望重的鬼道众前辈，举着个造型可爱的小魔杖当作教鞭，身子还没有讲台高，不仅样貌人畜无害，连声气也是甜腻腻的要把人融化了。但她就真的大模大样往讲台上一站，努力踮起脚想要自上而下俯视全班同学（然而还是失败了）……这种巨大的反差也是让人难以接受的。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感觉有一盆冷水当头泼下，把火热的心浇个透凉。 这老师，真的靠谱吗？莫非是哪家的孩子乱跑……看着面前的娃娃脸，叶云森总有种对方走错片场了的感觉。 “大家好，我是负责实践演习阶段的奈叶老师。”小女孩奶声奶气的话语彻底打碎了学生们的幻想。 奈叶老师说着话，还努力撑起身子挥了挥手，像个大明星开演唱会一样：“众所周知，鬼道是只有死神才会使用的高级咒术，‘斩、拳、走、鬼’，死神四大基本功之中的“鬼”便是指鬼道了。鬼道排在最后，其实是因为它是最难以练习，也是用处最多最大的一科。” “老师……你今年多大了？你真的是以前鬼道众的成员吗？”阿散井恋次忍不住举起手来，打断了奈叶老师的发挥。全班这么多人，也只有他这粗神经敢于把这些质疑问出口。 “哦呵呵呵……讨厌，女人的年龄可是秘密哦。”奈叶老师捂着嘴笑着，用另一只手竖起了一根手指。 只是竖起了一根手指。白光一闪。 接下来阿散井恋次炸毛了。是字面意义的炸毛。他那一头引以为傲的亮红色头发，在砰的一声响动后变成冲天而起的扫把头。随之飘起缕缕青烟，裹挟着一种焦糊的气味，窜进每个人的鼻孔当中。阿散井恋次，被烤焦了…… “破道之三十，闪光冲击。”奈叶继续捂着嘴巴笑，一双眼都笑成了月牙形。 作为精英的A班，也不乏见多识广的同学，顿时就有一个贵族子弟惊呼起来：“竟……竟然是瞬发鬼道！” “没错。之前理论奠基课的老师应该已经讲解过。我们要学习的鬼道，又分为破道和缚道，每一个鬼道都有对应的咒语。一般而言，鬼道使用都需要经过咏唱，以言灵依照特定轨迹释放，但是对于高手而言，一些熟悉的鬼道可以毁弃咏唱，达到瞬间见效的作用。只不过这样一来威力就大打折扣……” 奈叶老师看了一眼货真价实被雷得里焦外嫩的阿散井恋次，又笑着解释：“不过这个所谓威力大打折扣，也因人而异了。” “啪嗒”一声，阿散井恋次带着一身缭绕烟气软倒下来。 但此刻没人去管他了，一整间教室鸦雀无声、落针可闻，就连叶云森也只是掏出小本子认真写起笔记来。他突然觉得，这鬼道课有些意思了。毁弃咏唱瞬发三十号以上的鬼道，这放到死神动漫原著里，只怕一般的副队长也没办法做到吧？这位小萝莉似的奈叶老师却干得轻轻松松。 在动漫没有涉及到的角落，果然还有很多能人存在呀。 ********* 短短半个小时之后，鬼道课开始正式进入实践演习阶段，精英A班所有人都来到演武场上。平素关系比较好的同学自然而然聚在一起，三五成群。 阿散井恋次龇牙咧嘴地往身上涂药膏时，雏森桃一直在旁边捂着嘴偷笑。 “笑什么？亏我们还是好朋友，刚才你们就没一个人搭把手！……”今日最大的受害者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对这些不讲义气的狐朋狗友显然十分不满。那位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奈叶老师，动起手来可不是一般的重，整整大半节鬼道课上，阿散井恋次半昏半醒、保持着半瘫下的姿势。 并持续散发着青烟。 雏森桃被发现，索性也不捂嘴了，放开声“咯咯咯”的很是欢畅，引得其余同学侧目，却都神情古怪地盯着阿散井恋次。这让后者一张脸更黑得宛如锅底。 “行了，涂完药膏就赶紧投入练习吧。奈叶老师虽然不在，但她可是说了，接下来这两节自由实践练习，至少要能发出一种鬼道，否则可是要留下来练到天荒地老的。”吉良伊鹤淡淡地提醒道。 阿散井恋次脸色一变，匆匆擦完药膏，哼了一声：“也不知道那个小女人是怎么想的，除了几句咏唱文根本就什么都没教嘛！你们还真相信学这么一节课、背那么几个手势几段话就能够发出鬼道啊？对吧叶老大？” 他想拉拢一个权威来增加自己观点的说服力，然而半天没等到回应。 “……叶老大？”阿散井就扭过头去，发现叶云森盘膝而坐、微闭双目，两手各自接着手印，嘴里含糊地呢喃不停。 “君临者，烧灼的光芒……” 那是“破道之四·白雷”的咏唱咒语，正是刚才奈叶老师在课堂上传授给大家的几项鬼道之一。据老师的说法，这些番号小于十的鬼道，都是最基础最易学的。 阿散井的脸顿时变得更黑：“叶老大……你……这么认真？” 要知道，在之前的斩术课上，叶云森基本不认真听，练习时候也是吊儿郎当的，可他还真就能找出队首剑招的破绽，被公认为斩术全年级第一。 “嗯，因为我对鬼道不熟悉啊。”叶云森随意回了一句。他自从曾经看过《笑傲江湖》这本书以后，早已经对“无招胜有招”的理念坚信不疑，所以对一板一眼教授套路的斩术课完全不感兴趣。有了“基本剑术”2级的加成，在他看来，连老师的招式里也有很多破绽。只要他速度和力道跟得上，就能够破掉斩术老师的刀法。 但这个鬼道课自然不同。 睁开眼来，叶云森却是一脸迷茫。刚才他把白雷的咏唱咒语翻来覆去念了好几遍，手势也确认做对了的，甚至为了加强集中力还换了盘膝冥想的姿势。 可是却根本没有什么反应。 “看来真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学会的。”叶云森又试了一次最简单的破道之一·冲，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他不得不用阿散井恋次的观点来安慰自己。 “哈，我就说嘛，也不知道那个装嫩的奈叶在想什么。什么都没教，就一直让我们这么练习。” 然而话音刚落，雏森桃含糊地嘀咕了几句话，从她的手里突然迸发出一点黯淡的黄光。接着阿散井恋次发出一声惊恐的叫喊来——他的双手不由自主地反背到了身后，像是被官差押解住的人犯。突然的变故让叶云森也是愕然。 “这是……缚道之一·塞？！”反倒是一向沉着的吉良伊鹤最先反应过来。 “哈哈，没错。我尝试着念了念咒文，没想到就成功了。”雏森桃很是雀跃，兴奋得满脸通红。 “……”阿散井一阵无语。这是用实际行动赤裸裸地打脸呀，偏生面对雏森桃这个可爱女孩，他一丁点儿脾气都没有。 “哗！……桃子就已经成功发出鬼道了！？”班里有其他女生就在雏森桃旁边的，立即将这个消息传扬了开去。 “雏森，到场中给大家演示一下吧？鬼道发出的时候，身体有什么感觉？” 很快就有更多同学围拢过来。面容美丽、性格可爱的雏森桃，在班上人缘非常好。这一点连大咧咧的阿散井恋次也比不上。 “诶嘿嘿，其实也没有什么特殊感觉了，就感觉有一股热流……”雏森桃挠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她脸色羞红，却还是喜滋滋地被众人簇着去了。 吉良伊鹤也饶有兴致地混在人群中看雏森桃再次演示。 “喂！桃子，你还没有给我解绑呢！”阿散井恋次仍弓着身子被反缚了双手，尴尬得汗水流了满头，只好大声求饶。 可是众人都已经去得远了。他的喊声估计也被同学们的嘈杂湮没去。 阿散井恋次只好求助似地看向了叶云森。在这个精英A班里，叶云森绝对是一个孤僻的存在，他的潜意识里除了几个“熟人”外，对于原著里连名字都没提到过的同学不太在意。原本作为一名游戏死宅，他早就养成了独处的性格习惯，跟阿散井等人的关系都带着一丝刻意，严格来说不算他的本性了。这些没什么意义的热闹，叶云森绝不会去凑。 不过这些阿散井不知道呀，他见叶云森仍然端坐地上，还以为老大放心不下自己呢，顿时感动得双眼泪水汪汪。还是老大对自己好哇。 “叶老大，来搭把手？”阿散井满怀期待地问道。 叶云森看他一眼，笑笑，继续闭上双眼，反复念诵起鬼道咏唱咒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