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人才难得
“我想申请破格提拔真央灵术学院的一名学生，成为三番队的正式死神。” 听到这句话，山本老头又粗又长的白眉毛皱了一下。不过他还是开口解释：“市丸，你刚刚升任队长，有些程序还不清楚。选拔优秀学生成为正式死神，这是各番队队长的职责范围内，你定了就好，没有必要上会讨论。” 市丸银点了点头，却依然笑：“可是我想让这名学生成为三番队的副队长呀。没记错的话，三番队副队长的位置现在也是空缺的。” “什么？！”山本总队长又皱了皱眉。的确，如果是选副队长的话，虽然很大程度会尊重各番队队长的意愿，但形式上也不能是队长自己点头就算的，而且…… 而且，护庭十三番队选拔正式死神，都是从最基层的普通队士干起，即便再优秀，也要等入队之后历练一段时间，再经过一番形式上的考核，才勉强授予一个下等席官职位。别说是真央灵术学院的普通学生了，即便是四枫院家的族人进入二番队、朽木家的族人进入六番队，也只能从最底层的普通死神一步步干起。眼前的朽木白哉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市丸银再是不知规矩礼数，总不可能连这些都不清楚——他本人就是从真央灵术学院一年级就毕业成为正式死神的天才儿童特例，还不是从五番队的普通死神一步步做起的？ 山本总队长有些生气了。可是市丸银仿佛感受不到他严厉的目光，依旧眯着眼笑嘻嘻的：“这位学生是极其优秀的人才，不用副队长职务招揽，我怕他是不会来的。” 在场的其余队长不禁面面相觑。偌大尸魂界中，千余年来避世隐退的高人是有的，可是绝不应该在真央灵术学院的学生里。他们很难想象一个学生能够经得起如此高的评价，更难想象一个学生竟然非得要副队长的职位去相请。不过也确实没有规定说过不能直接提拔学生为副队长，这种事情只要通过队长会议审定就可行，所以众位队长都没作声。 这时候蓝染“神色一动”，失声道：“你想招揽叶云森？” “不错。”市丸银很干脆地承认。 其余队长没料到连蓝染也知道这个学生，想必这人还真是不一般。 更木剑八最是耐不住性子，偏过头把目光越过东仙要和狛村左阵，看向同一排的蓝染两人：“叶云森？是谁？” 回答他的却是斜对面的京乐春水：“叶云森，真央灵术学院一年级在读，是精英A班最优秀的学生之一，斩术和鬼道都达到了A 的成绩。”他顿了顿，看到其余队长不以为意，嘴角扯出一丝笑，“可靠情报指出：昨天的现世实习事故中，叶云森觉醒了斩魄刀，并且于一瞬间消灭了方圆千米内共计五十七头变异的虚。” “哦？这是真的？”涅茧利来了精神，面具覆盖下的眼睛射出异样的光芒来。 其余队长也挺直了腰杆，面色变得严肃起来。对他们而言，杀灭几十头虚轻而易举，但一瞬间秒杀就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到的了，更何况还是刚刚觉醒斩魄刀的情况下。 “涅茧利队长，不要质疑八番队的能力，我想技术开发局也早就侦察到现场的异样了。”八番队属于情报队，番队职责就是第一时间探知各种隐秘信息，所以京乐春水对涅茧利的质疑有些不满。不过他毕竟性格宽厚，旋即又耸耸肩膀，发出感慨。 “叶云森么？要不是我已经有了小七绪，也会很眼馋呐……” “咳咳……春水，你这样子怎么看都是在显摆吧？”很难得的，十三番队队长浮竹十四郎出言调侃了京乐春水一句。他前不久从流魂街特别邀请了一位厉害的副队长，正是高兴的时候。 “好了，闲话就少聊几句。”对于浮竹十四郎和京乐春水两位学生，山本老头也没有多加斥责，转而看向其他人，“既然市丸银队长提出来……各位有什么意见吗？” 话音还未落，蓝染已经站出队列，向山本总队长半鞠了一躬：“我不同意！” 这一声石破天惊，小小的会议室里，气氛顿时凝重起来。联想到之前蓝染和市丸银互不对付的传闻，几个队长脸上的神色都不太好看。 “总队长，现下五番队副队长的职务空缺，我已经先邀请了叶云森同学。”蓝染皱着眉头，在山本队长的瞪视下毫不畏惧，“就在今天早上，在四番队的医护室……” 说到这，蓝染很有怨气地看了市丸银一眼：“当时市丸银队长也在。” “哦？……叶同学答应你了吗？”市丸银冷笑。 “他说过回去会认真考虑。你也听到的。” “那就是没答应了。” “你！……”蓝染队长“涨红了脸”。 “好了！”山本元柳斎重国总队长，拐杖一杵，再次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蓝染和市丸银这才闭了嘴。 山本老头不满地哼了一声，他现在觉得脑袋都已经快炸裂了，额头的两道千年老伤疤都好像又开始隐隐作痛。 平时互相看不过眼也好、争吵拌嘴也好，在队长会议上这样子为一件事情针锋相对的，百年来还是头一遭。上一次，这种场面还是百年前因为那次诡异的队长失踪事件和关于浦原喜助、握菱铁斋等人的处理决定；再上一次，更是要追溯到两百年前对灭却师的剿杀决定。 “既然存在争议，依次发表意见吧……碎蜂。”山本老头揉了揉太阳xue，开始点名。 “没意见。随便。”碎蜂冷冷地回了一句，心里想着这种无聊的会议究竟还要开多长，真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嗯……卯之花队长。”市丸银的意见显然不用再征求，山本老头直接问起碎蜂下首的卯之花烈。 “今天早上，蓝染队长和市丸银队长的确一起来过四番队，可是又无功而返……所以我想，云森同学是不是真的觉醒斩魄刀、斩魄刀究竟是什么能力还不好说。他或许不希望去到战斗番队。”卯之花烈微笑着，稍稍站出队列。她是老资格的队长了，又和这里大部分人交好，因此每次会议发言时，连涅茧利和更木剑八都是竖起耳朵认真听着。 “反倒是我听说……云森同学在昨天的意外中，施展过一种特别的回道，很快就将重伤的同学当场治好了……” 娘的，又来一个想抢人的……山本老头首先听懂了卯之花的意思，捂住自己额头上的疤痕。 “朽木白哉，你呢？”他不等其他队长再作何反应，也不等卯之花烈把话说完，立即出声。 “叶云森么……这次会议前，我刚刚与他见过一面。”朽木白哉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说出的话却教众人一阵诧异，“不错，我也想要。” 怎么又来一个？……山本元柳斋重国感觉自己眼皮子都开始抽搐。自从百年前那一批队长副队长或失踪或叛逃，护庭十三番队的确空前缺乏优秀人才，可是再缺人也不至于这样子吧？他皱着眉头，一时竟愕然说不出话。 他不说话，有些人已经按捺不住了。 更木剑八脸上浮现出浓厚的兴趣来：“行了，都闭嘴吧！瞬间灭杀一群虚的战斗人才，就应该到专门的战斗队伍来！十一番队有副队长，但这里的席官也不比你们的副队长差。” “更木剑八，别看不起人！”碎蜂黑着脸训斥道。更木剑八这话，算是把其他几个战斗番队都得罪了一遍。 “要不你们也别争了，先把这小子送到技术开发局研究一下？特殊回道、大范围攻击的斩魄刀能力，啧啧。”涅茧利也插嘴凑热闹。 看着又开始乱哄哄的场面，山本老头究竟是忍不住了：“够了！你们这样不嫌难看？” 一股强烈的威压从他魁梧的身躯里弥散出去，一众队长终于噤声。 “先对叶云森观察一阵子，同时摸清他本人的意见，这件事情搁后再议……散会！”山本老头直接宣布了最终的结果。 一众队长应诺着，三三两两退散开去。队长会议室终于清静下来。 但山本队长依然站在原地，直到目送所有人都退出室外，他突然喊一声：“雀部。” 倏然一声，一番队副队长、雀部长次郎就踩着瞬步凭空出现在面前，然后恭谨地半跪下来。 “起来吧……”山本老头面对这位跟随自己多年的副队长，语气也柔和下来，“碎蜂、春水和涅茧利怎么说……关于那个叶云森？” “二番队和八番队分别派人调查过，的确是从南流魂街八十区来，在学院里比较规矩，往来的朋友都是学院里名列前茅的尖子，身份上没有太大问题。不过据十二番队回报，昨天事故现场发现的不明能量，也排除了来自虚的可能，怀疑源自叶云森……涅茧利队长的意思是，最好让他做一次实验……” “哼！……不用理他。”山本队长沉着脸，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还有一个情报。叶云森进入学院时带着三名同伴，一个是现在能力提升班的普通学员，叫做车谷善之助。一个是精英A班的同学阿散井恋次，在这次事故中也有很好的表现。还有一个，是一年级B班的露琪亚。” “……露琪亚？”山本老头本来不甚在意，突然却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是朽木家准备接纳的那个露琪亚？” “是。” “这样么……正好。” 一道精光，从山本总队长皱纹密布的双目间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