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暗中约定的规则
“老四，这里每天都会聚集大量的宫女，你知道她们是在做什么吗？”袁潜带着纪游在花园的一侧站定，嘿嘿笑着问道。 纪游看着不远处的那群或站或坐或嬉戏的宫女，轻轻的摇了摇头，他哪里会知道这些宫女聚在这里是做什么。 “跟我来！”袁潜拍了拍纪游的肩膀，当先走了过去，而那群宫女见到袁潜和纪游，纷纷让出了一条道路，这些宫女有的的脸上露出了怯意，有的脸上露出了羞涩，还有的则是露出了期待的神情。 在花园的另一头，是一排连在一起的小房子，在房子外站着七八名太监，有老有少，走到小房子附近的纪游听着屋内传出的水声，当即便猜到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咦？是袁大人，您又来巡视啦？”为首的一名老太监谄媚的走上前来，对着袁潜嘿嘿笑道，看来袁潜已经是这里的常客了。 “嗯，文公公，这是我家老四，现在是一名锦衣卫总旗，以后你可要多照顾着他一点！”袁潜侧开身子指了指纪游，对着那老太监说道。 那文公公闻言看向纪游，惊叹着说道，“哎呀，原来这位就是仇公公的四公子，果然是一表人才勇武非凡。” 袁潜丝毫没把文公公的夸奖当真，转而回头对着纪游笑道，“老四，来认识一下，这位是混堂司的文公公。” 纪游依然保持着一向在人前的面无表情，有点迟钝的朝着文公公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文公公吉祥。” 这混堂司与小德子所在的直殿监一般，乃是云溪帝国四司八局十二监之一，这混堂司专门负责宫内沐浴之事。 那文公公随意的答应了纪游一声，便凑到袁潜的身前，轻声说道，“袁大人，既然是锦衣卫执行公务，那老奴就不打扰二位了？” 袁潜嘿嘿一笑，从怀中掏出了一张银票递给文公公，“那就多谢文公公对我们工作的支持了。” 文公公接过银票，立即喜笑颜开，“袁大人客气了，毕竟这些宫女也是愿意配合的，哈哈，袁大人，老奴推荐二位去乙六号和乙八号。” 这排房子足足有三十二间，每间都有门牌号，三十二间房分别以甲乙丙丁四字排序，每字八间，于是边形成了诸如甲二、乙三、丙六、丁八一类的房号。 “好！多谢文公公！”袁潜朝着文公公拱了拱手，便拉过纪游朝着小房子走去。 “老四，你去乙六号房，我去乙八号房，二哥我时间久，你完事了自己回去便是，不用等我。”袁潜拍了拍纪游的肩膀，便直接推开乙八号房的门走了进去。 纪游听到袁潜进去的同时屋内传来了一声女子的惊呼，当即纪游的心中燥热不已，连忙也推开了乙六号房。 这房间看起来不是很大，一进门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扇屏风，在昏黄的灯光下，这屋子里满是迷雾一般的水汽。 纪游听着里面哗啦啦的声响，有些艰难的吞了吞口水，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的绕过屏风朝着里面望去。 “咦？”虽然纪游刻意压低了脚步声，但那里面正在沐浴的宫女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不禁轻咦了一声，“是哪位jiejie进来了吗？请稍等片刻，meimei这就洗完了！” 这声音听起来悦耳极了，听得纪游心中一漾，想起袁潜路上教给他的话，当即轻咳一声说道，“咳！里面的人听着，你已经被包围……不是，我乃锦衣卫总旗，奉百户大人之命前来检查！” 按照袁潜所说，因为纪游第一次来，面生的很，所以一定要说出是奉命前来，这样那些宫女才会放得开，不然的话恐怕就是那些宫女愿意，也会因为有所顾忌而放不开。 “啊！”里面的宫女一听进来之人竟是个男子，当即惊呼一声，紧接着便是一阵哗啦啦的水声传来，“外面的大人请稍等，待奴婢穿上衣服这就出来！”很显然，里面的宫女并没有因为纪游是奉命前来的说辞而有所放松。 “无需穿衣，反正检查还是要脱的！”纪游一边坏坏的说着，一边已经绕过屏风走了进来。 出现在纪游眼前的是一个半人高的大木盆，而那宫女正站在木盆中看样子似想要出来一般，不过当她看到纪游的时候，又连忙坐了下去。 虽然宫女的动作很快，但纪游还是清晰的捕捉到了他想看到的画面，“叫什么名字？侍奉的是哪位主子？”纪游故作正经的问道。 “奴婢夏絮，侍奉的是长公主璇玑殿下。”那宫女缩在木盆中，听声音似乎是有些恐惧，不过那双透过水雾看向纪游的眸子中却满是冰寒，仿佛一只守在黑暗中择人而噬的凶兽。 又是一个长公主……听着夏絮的话语，纪游不禁想起了梦瑶，这皇宫之内的长公主还真是多，纪游不禁有些恶趣味的想到，那早死的先帝会不会就是因为想生皇子结果却生了太多的公主而被气死的…… “夏絮，不错不错，这名字挺好，你不要紧张，我就是奉命来检查一下。”纪游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木盆旁，透过盆中清澈的温水望了下去，这画面实在是美极了，这感觉实在是好极了，纪游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 可是，当纪游的目光与夏絮的眸子对上的时候，纪游却忽然感觉心中一寒，当即纪游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些，这夏絮的表情实在是太过冷静，丝毫没有受惊害怕的样子，并且，不知为何，纪游感觉眼前这个自称夏絮的宫女似乎十分的危险。 “不知大人要检查什么？”夏絮的声音转冷，双手捂在胸前，看起来依然像是很惧怕纪游一般。 “本官奉百户大人之命，检查一下宫中宫女的身上是否有恶疾。”虽然有些不安，但纪游还是按照二哥袁潜所教的那套说辞开口说道，反正外面有那么多太监守着，二哥袁潜又就在隔壁，想到这里纪游当即心安了不少。 “奴婢素来健康，没什么可查的，还请大人出去吧，况且就算真的要检查，这也应该是公公们的职责，而不是你这种存根之人该做的事情。”夏絮冷冷的说道。 纪游闻言不禁暗自恼怒，当然，他恼怒的并不是这夏絮的话，而是恼怒二哥袁潜，纪游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他这二哥到底靠谱不靠谱啊！ 按照袁潜所说，这检查恶疾本就是一种隐晦的说辞，乃是宫女和侍卫们暗中约定的规则，来这里沐浴的宫女都已经默认了这个规矩。 所以袁潜告诉纪游，只要他说出奉命行事，又说出检查恶疾，那么这些宫女根本就不会拒绝，反而会觉得欣喜，至于那些不愿意的宫女根本就不会来这里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