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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节 冲突

    第一章韬光养晦第二十四节冲突

    紫禁城奉天殿

    自太祖皇帝始,每有“大宴仪”皆在奉天殿中。今天是元旦吉日,林洲也是尊祖制在原来“奉天殿”中摆御宴来宴请文武百官。

    不过现在它已经不叫奉天殿了,已经在嘉靖时就改叫做皇极殿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说来这个奉天殿真的是多灾多难的一个皇宫建筑之一了。

    奉天殿与其北部的华盖殿、谨身殿共同组成了“三大殿”建筑群,是紫禁城建筑群的核心,坐落在全部用汉白玉包筑的三层石台上,每层台的四周都是雕刻精美的石栏杆,石台总高八点一二米,边缘高七点一二米,占地两万五千平方米。

    可惜的是建好只有三个月就遭焚毁,正统皇帝时重修了一次,可是到了嘉靖三十六年的时候再次因雷火而毁,几年后又重新修建。不过这次重修,极大的缩小了三大殿的体量,以致建筑与三层月台比例关系失调。原先的奉天殿,占满整个月台,改建后,宽度只和月台前凸部分丹陛宽度相当,进深也相应缩小,导致整个建筑前移,柱础和柱径也被缩小,屋顶的琉璃瓦从头样瓦,缩小为二样瓦。

    缩小新建的奉天殿被嘉靖皇帝改名为皇极殿,已经不复当年永乐皇帝时的雄伟了。

    林洲也是无缘看到那帝国最强盛时的雄伟英姿,坐在皇极殿高高的龙椅上心里是说不出的遗憾。

    宴席是由尚膳监负责的,本来依照规矩是要求大办的,可是最近一段时期由于皇帝支取内库的银两过多,已经造成了内库存银不足。即使是皇帝的御宴也是有点捉衿见肘了,没有办法,掌印太监李顺愁的是头发都要白了,要是把差事给办砸了,自己一把老骨头还不得扔在拉大粪的大车上。对于犯了错的人,老祖宗冯公公可是从来都不心慈手软的。

    没有办法只好备了三千两银子,请老祖宗给皇帝说个情。

    冯公公果然会办事,也不知是怎么说动的皇上,竟然把今年“大宴仪”的蔬菜点心、禽鱼rou蛋减少了一半,最重要的是那些名贵的菜式就更少了,足足没有了八九成。“便宜”的猪rou倒是占了今年宴席的主角了。

    李顺战战兢兢的站在离皇上御座八九丈的距离上,看着皇上的表情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唯恐今天的这场宴席是扫了皇上的兴致,要知道这一次可是大明朝立国以来最差的一次宴席了,对于皇上的态度,李顺心里还是打着鼓的,生怕皇上一个不如意,自己就滚了球了。

    还好皇上坐在高高的龙椅上,脸色正常的很,没有什么异常,李顺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心里说:这没有钱要办好宴席可真不容易。

    一个人要是连着吃两顿酒席,那就不是享受,而是遭罪了。中午和一帮内阁大员们边吃边聊的,搞了几个时辰,直到未时才结束。紧接着就开始了“大宴仪”,作为皇帝没有能缺席的理由,只好涨着肚子来主持,谁叫皇上才是主角呢?

    林洲还是很高兴的,自己虽然没有把戚继光调到京城里来,但是却是用内宫的子粒田和二十万两的银子,换回了内阁对自己将要进行的内功改革的支持。虽然这个代价看起来有点大,不过还是值得的,不是有句话说吗!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今天的舍于,就是为了将来的更大的获得。

    再说了,宫中子粒田也要缴纳田税了,给天下的王公贵戚们做了一个榜样,省的到时候他们因为这点小事闹翻了天。

    连皇帝的子粒田都交了税,难道他们还要比皇帝更牛吗?

    林洲想到这才觉得好像这件事情还没有和母后商量一下,不知道太后娘娘要是知道每年宫中的子粒田少了许多的收成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内宫的子粒田并不是皇帝一个人的,而是归宫室所有的。比如说以慈宁宫和长chun宫为例,两宫太后所拥有的子粒田就已经站到内宫子粒田的一半以上了,要是李太后和陈太后有意见的话,这可是一个很难办的事情。自己的老婆和唯一的妃子倒是好说,那些先皇的嫔妃们也是好打发的,怎么着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想想林洲还是决定明天一大早就赶紧的跟太后她老人家说清楚厉害关系,依照林洲对李、陈两位太后的了解,这事多半能成。

    凡是能在这殿中参加“大宴仪”的官员,皆是朝中四品以上的文武官员,各个都是朝廷的栋梁和精英们。五品以下的就都只能在殿外,就着宫灯和烛蜡的昏暗灯光用餐了。

    大大小小的一众官员们,都知道今年朝廷太仓里也是没有多少存银了,官俸也是有几个月没有发放了。那些个颇有家资的日子还是好过些的,家境贫寒的就连这个年都不知如何的度过去。都知道今天是皇上举办“大宴仪”,好多家中有了子嗣的官员们都指望着带点酒菜,给一年都没有沾过荤腥的孩子打打牙祭。

    倒是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饭都吃不上了,读书人的脸面还能拿来当饭吃不成。大家都站在那里就等着皇帝准备入席开宴呢。

    也不知林洲在想些什么,亦或是想怎么跟太后说子粒田的事,还是在想他的内宫改革的着手点呢?反正旁边的一众官员都眼巴巴的看着呢!林洲还是坐在那里出神,半天也没有什么动静了,做臣子的又不好催着皇上赶紧的开饭,等着急的等着。

    冯保是今天的值礼太监,作为皇宫大内的总管,只要是重大的事情都是由他来出面主持cao办的,今天的“大宴仪”也是不例外。

    “咳,咳”冯保装作咳嗽的提醒林洲快该开宴了。总不能让大家都等着。

    林洲终是被冯保尖细的声音把思维又拉到了正常的轨道上来,自己不饿可不代表着自己的臣子们不饿,说不定有的人为了今天晚上这一顿已经几顿都没有吃过了。没有办法,官员们也是人,也是要养家糊口的,连续的几个月不发薪水,只怕那些基层的官员们已经是很久都没有见过什么荤腥的了。

    林洲对着冯保点了点头,表示可以开始了,这时仪礼司奏请皇帝进入殿中的御座。林洲开始走出,大乐立即奏响,待林洲坐好之后,乐止。随后鞭炮鸣响,皇后嫔妃、亲王等依次上殿。再下来四品以上文武官由东西入,站立殿中,五品以下则只能站立在殿下。百官行赞拜大礼,拜完后,光禄寺鱼贯而入,大乐再度奏响,等到林洲来到御座前时,音乐才停止了。

    然后光禄寺开爵注酒,首先向皇帝敬酒。

    敬第一轮酒时,教坊司奏《炎精之曲》。

    音乐响起,全体文武百官都是下跪的,教坊司当然也得跪着演奏。林洲举杯饮毕,音乐乐停止。百官俯伏,再行赞拜礼,然后各就位坐。

    第二轮敬酒时,乐队奏《皇风之曲》,

    乐起,光禄寺为皇帝倒酒,序班给群臣倒酒。待林洲举酒后,群臣也是举酒,乐止。

    接下来进汤,鼓吹乐前导,光禄寺行至殿外,鼓吹止,殿上乐起,群臣起立,由光禄寺官向林洲进汤,完了以后众位大臣才重新坐下,然后序班供众臣汤。这时林洲举箸,群臣亦举箸,这也有个讲究,叫赞馔。

    接下来舞蹈登场,第一个是武舞,按现代说法就是劲舞,叫做《平定天下之舞》。

    再往下,第三轮,乐队奏《眷皇明之曲》,跳《抚安四夷之舞》。

    第四轮,奏《天道传之曲》,跳《车书会同之舞》。

    第五轮,奏《振皇纲之曲》,跳《百戏承应舞》。

    第六轮,奏《金陵之曲》,跳《八蛮献宝舞》。

    第七轮,奏《长杨之曲》,跳《采莲队子舞》。

    第八轮,奏《芳醴之曲》,跳《鱼跃于渊舞》。

    第九轮,奏《驾六龙之曲》。

    每一轮敬酒,仪式同初轮相同,依样画瓢作一遍。九轮之后,光禄寺收御爵,序班收群臣盏,进汤。到这个时候,估计所有的人都被折腾的饥肠辘辘,胃口大开,终于轮到了进大膳,大乐奏响,众臣起立,谢恩之后复坐,序班开始上菜。

    这么多烦琐的程序下来,林洲也只是在冯保的提示下,一步步的完成了下来。总是没有感觉和几个知己好友之间吃饭那样的随便自然,一通折腾倒是把林洲弄得有点发憷了。

    这时只见宫女们鱼贯的走到各个桌前,开始摆下宴席所用的酒菜。大家其实早就听说宫中的内库也是紧张的很的,却是没有想到今年的宴席竟然比去年的要差上好多的。

    没有了珍禽异兽,没有了山珍海味,当然了没有还是有的。只不过是菜式上有所精简罢了,大家都是没有想到竟然连宫中的情况都是如此的糟糕了,那些本就是家境不好的官到还能够凑合了,那些习惯了山珍海味的皇亲王公们可就不乐意了。

    在殿中的几个皇亲国戚,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主,一个个肥头大耳、白白胖胖的,肯定是平时缺乏锻炼,好吃懒惰才有的身材。看见上到桌子上的竟然是这么一堆的东西,当时就有点腹谤起来。

    “哼!这帮狗奴才,竟然搞了这么一桌子东西来,诚心的糊弄皇上和满朝大臣吗?真是岂有此理!”

    “就是,我看这宫中的银子都被这群尚膳监的东西给装进自己的口袋了!”一个身着金彩提花的缎服,足登覆云屐的肥胖男子望着站在殿柱后的李顺,恶狠狠的说道。

    旁边的几位也是不停的随声附和着,这些习惯了锦衣玉食的家伙们怎能忍受这种饭食。

    那些个嘀嘀咕咕的皇亲国戚们还想继续着,却不想旁边一人低声的喝道:“都给我闭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们在此放肆!”

    几人一听,忙都闭上了嘴巴,连大气也是不敢出一声。

    喝斥之人正是时任宗人府令朱华晟,作为掌管着皇室宗族的爵禄、赏罚大权的人物,在一帮的皇室宗亲中还是有一些威望的,加上其人乃是楚王后裔,现封为河间王,在一帮皇亲中辈分最高,年龄也是最长的。(现今已七十有三了,在明皇室子嗣单薄而多赢弱的背景下,多少有点异类)所以大家都是很怵他,生怕得罪了他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连皇上都不在乎,你们在这里呱噪个什么劲,不知道现在国用不堪吗?一帮没有眼色的东西,小心触怒了皇上,吃不了兜着走!”

    一番恐吓,众人乖乖的都是在那里装个样子,也不动手。

    朱华晟看了看这帮皇室子弟,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很是为这些人感到悲哀,为大明朝的前途担忧。

    作为宗人府令,他是清楚的知道这些皇室子弟是如何的锦衣玉食,如何的挥霍无度的。大明朝自太祖皇帝始,到如今以历二百年,从没有如此的危局。内外交困、国家财政入不敷出,兵惫民疲、各地流民四起。而这些朱家的子孙们却夜夜笙歌、穷奢极欲。

    “唉!”只能叹息一声,对于这些人也是没有奢望了。

    宴席还在继续着,虽说今年的宴席不比往年,但是对于已经几个月都没有见过什么荤腥的官员们来说,依然不失为一顿奢侈的宴席。

    当冯保辗转的对林州表达尚膳监的难处时,林洲也是无话可说的,自己最近没有想到还有什么“大宴仪”,把内库中的存银几乎都花了出去,没有办法只能缩减宴席上所用材料的档次,而提高菜品的“质量”上来了,于是几乎每一样的菜式都是平时的两倍还多。

    什么猪rou、猪肘、猪蹄啦,整鸡、整鸭、整鹅的,牛rou、羊rou、鹿rou之类的多是大分量,这样可就方便了以欠薪多日,生活寒酸的官员们。他们吃的没有带的多,有些人还是带着食盒而来的,就想着能带点回去,还给家里的打点牙祭。

    这个时候,大家早就把读书人的矜持和高傲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什么脸面的毕竟是没有肚子重要的,大家也是毫不避讳的当着同僚的面动作起来,一个个的吃相是千姿百态。看的一些家境殷实的官员是直摇头:简直是有辱斯文。

    当然了,这一幕林洲是没有机会看见的,因为那些官员几乎都是在殿外用膳的,离着林洲的龙椅有二三十丈的距离,实在是太远了。

    大殿中的都是皇亲国戚、内阁高官,还有众多的部堂一二把手和各衙门的大BOSS们。足足有近八百人,幸好这皇极殿是足够的大,能够摆的下这几十桌的酒席。

    殿中的众人,明显的就要文明的多了,往往是每桌的几人在行着酒令,大家推杯换盏的好不热闹。

    在这一群人当中,有一个人心里是很不满的,那就是驸马都尉李和了。自从内阁要推行子粒田纳税的事情后,他就没有一天的舒心的日子了。在众多的皇亲国戚中,他的子粒田不是最多的,但是在武清县他家的土地就占了全县的一半以上,大多是后来各地的佃农们投献而来和自己的宗室子弟们孝敬的。这一下自己每年要多交几万两的银子不说,要是丈量田亩的话可能还是要多交不少的银子。

    要说这李和也是一个贪财如命之人,在武清仗着驸马的名头横行乡里,自从原配宁安公主因身体原因而身居佛堂不出之后,李和更是无法无天起来。在武清是大肆的强抢民女、夺田纳地、霸商占利,几乎是无恶不作。当地的县吏更是畏于权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使得当地百姓苦不堪言。

    自从张居正听说此事后,就派了数拨的巡按御史到武清来申斥过李和,最近一次更是把自己的亲族属下抓去了数人,至今仍是关在县衙的大牢中。李和也是多次的去请求县令释放,即使是贿赂了近四千两银子也是没有说动,据说是内阁首辅的首肯,说是要治治宗室的戾气。

    没有办法,在强势面前只有选择了低头。

    带着微微的酒意,李和端着一杯酒来到张居正的面前,强忍着心中恨意,面带笑容的对着张居正说道:“张阁老,今天鄙人解皇上的酒来敬阁老一杯,望阁老能体谅鄙人的难处!”

    张居正对李和的到来,没有多少的诧异,那件事情他是知道并下的公文的。本欲想把那几个泼皮无赖之徒都充军了事的,不过看在宁安公主的面上还是放了一码,只是监禁。

    本来这件事情是轮不到一国宰相来过问的,可是金学曾在回京的路上竟然被几人讹诈,还挨了一顿。当地官府不敢去管,他们是惹不起的,因为那些人的背后有驸马府的靠山。这宁安公主本是嘉靖爷的爱女,其驸马也是很得宠的,虽说先帝早薨,但余威犹存,还是没有谁敢去触碰的。没有办法,张居正前后派了四次巡察御史去查办此事,都被李和的家丁给打了回来。不过最后终是被金学曾带人把他们从驸马府强抢了出来,由此也是得罪了李和,因为满朝文武都知道金学曾是自己学生,没有自己的授意,他是不敢得罪李和的。

    张居正面对李和的敬酒,也是很自然的应承了下来,却是没有多说一句话。

    同桌的几位阁员对李和和首辅间的恩怨多少都有些了解,知道李和是一个嚣张跋扈的狠角色,担心他醉酒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出来,都是看着他。

    张居正的不咸不淡、不温不火更是让李和怒火中烧,自己都是如此折节了,竟然还是不给自己一点面子。登时脸色就阴沉了下来,冷冷的说道:“府中的几个下人不知好歹的,得罪了阁老的学生,还望你老人家大人大量,别跟一群小崽子们计较。这大过年的,还请首辅大人能够多体谅他们的家人,早点让他们回家吧!”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是触犯了国法,那他们就应该受到惩戒。等他们服完刑律自然的就会回去了,还请驸马爷稍安勿躁啊!”张居正也是打着哈哈的应付着。

    “你.....你.....哼,算你狠,咱们走着瞧!”李和气的是面色发紫,自己已经三番五次的催促和请求了,这张居正还是油盐不进的,一点也不自己一点面子,以后还怎么在家族中混。

    “本阁静候了!”张居正依然是水波不惊的。

    “别看你现在是内阁首辅,总有一天你也有求我的时候,做人还是要给自己留点后路的好!”林和恢复了冷静,知道是不可能从张居正这里得到什么许诺了,也就没有了什么顾忌。

    “放肆,你这是在威胁本阁么?”张居正也是有些窝火了,声音不免的有点大了。这一下引得四周纷纷把目光聚了过来。

    林洲早就注意到这里了,从李和开始给张居正敬酒时,他就看见了。李和眼中的那一丝寒光,被林洲尽收眼底。冯保见到皇帝注视李和,就顺势的把李和的情况和他与张居正的恩怨给林洲详述了一遍,作为跟张居正私交深厚的冯保,对于事情的来龙去脉是了解的很详细的。

    从冯保的口中林洲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本身这件事情李和就是理亏的,明知那些人触犯了国法,却是一心的想要包庇,林洲是深恨这种行为的。

    就在林洲听冯保讲解的时候,。林洲看见李和拿起了桌上的一杯酒泼在了张居正的身上。

    “本驸马不止威胁,还想打你呢!”李和手里拿着空的酒杯,撒泼似的说道。

    杯酒一泼,张居正也是”嚯’的站了起来,手指着李和,气的直发抖。

    可能是李和的酒喝得有点多了,竟然如此的对待百官之首的内阁首辅大人,顿时众人议论纷纷。这样的行为实乃是君前失仪,大不敬。

    “大胆,你就是如此的侮辱朕的首辅大臣的吗?”林洲本就对李和没有了什么好印象了,在看见他如此的行为,顿时使气不打一处来,大声的质问道。

    “嘿嘿........”李和也是被气氛冲昏了头脑,一时的不冷静,做出了如此的事情来,这时也是悔恨的很,只有装疯卖傻的糊弄下去。

    “来人,把他给我叉出去,赶出午门。”他的装傻的行为更是让林洲火大。

    这时殿中上来两个大汉将军,一左一右的架起了李和就往殿外拖去。

    “张先生莫要和这等没有教养的人计较。”按理林洲还应该叫李和一声姑父的,不过在臣为君纲的时代,一切伦理都是没有界限的。殿中的众人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对事情的原委多少有点了解的人也不会同情李和的。

    “没事,只是些许的小事,倒是惊扰了皇上的雅兴了。”张居正对着林洲拱了拱身。

    “不要让他搅了张先生的食欲了,还请先生用膳吧?”林洲笑着说道。

    这只是宴会上的一个小插曲而已,大家还是该喝的喝,该吃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