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偷书
孙复见赵祯含糊其辞，显然不想明说，便也不再打破砂锅问到底：“臣先谢过皇上！臣这还有最后一个疑惑，按照以往的习惯，别国来像咱们学习，大家都很开心，为何您却不愿把新学的书籍给他们呢？” 赵祯叹了口气：“爱卿以为朕愿意这么遮遮掩掩的么！朕也是没办法啊！你想想看，朕教的这些新学知识，哪个不是有大用处的，可我朝总有那么些顽固的家伙固步自封，自己不学就算了，还总是妨碍其他人去学习。你可知道，别看这个日本国小民少，物资匮乏，生产落后，人品也不咋滴，但是朕也不得不承认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会学习的人。一旦这些新学知识落入他们手中，朕敢保证，不用二十年，这个小国家就可能会到我们大宋来抢地盘……爱卿，你脸为何如此之红呢？” 孙复尴尬地笑了笑：“回皇上，臣就是想起，刚听说您办这个新学的时候，臣也是反对的。当时，您让臣来当这个礼部尚书，臣从泰山下来的时候，还想着到京城了好好跟您说道说道……直到臣亲自去皇家学院呆了一阵子，才打消了这个想法！” “唉……朕感觉到一股淡淡地忧伤！”赵祯摸了摸下巴，眨了眨忧郁的小眼神：“爱卿提到这个书的事，朕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以那些小日本的尿性，如果知道那个所谓的‘仙术’就放着图书馆，他们是绝壁不会放过的……小顺子，快去把展昭展统领请来！” 很快，展昭便赶到了赵祯面前：“臣参见皇上！” “免礼！展统领，你马上带人去皇家学院图书馆布置保卫工作，保卫等级就按照皇宫的来，从皇宫卫队抽调人手过去，不得让异族入我学院图书馆。另外，替朕给学院管理人员带个话，让他们做好学生的爱国思想教育，严格图书馆管理制度，尤其是那些机密级别书籍的保护措施要做好，尽可能保证只在我大宋之内传播。” “臣遵旨！”展昭又敬个礼，然后风风火火地带着人出了皇宫。 不过赵祯这反应速度还是慢了一点，他不知道在展昭赶到之前的片刻，已经有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家伙，借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的掩护，悄悄溜进来位于皇家学院顶部的图书馆。 因为展昭的到来，那位黑衣人只有匆匆离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而源赖义带着他的手下，拉着一船的兵器，并没有像他说的那么归心似箭。不仅没有加速离去，反而在夜幕降临的时候，他们寻了个小湾停了下来。 半夜时分，这艘日本船上传来了细微的sao动，不久便起锚离去。 “伊贺上忍，东西可否拿到？可惊动宋人？”源赖义激动而又紧张地看着对面坐着的黑衣人。 这个黑衣人从背后拖出一个同样的黑袋子，一边往外掏东西，一边说道：“赖义大人，实在是抱歉，我刚进去没多久，就来了一伙貌似很强大的宋人，为了不让他们发现，我只好随便拿了一些便匆匆离开了，您看这里面有您要的么？” 源赖义兴奋地捧起书本，这才发现自己压根不认识，只好朝麻生键忍招了招手：“麻生君，快来看看！” 麻生键忍屁颠屁颠地接受了这份验宝工作，认真地翻阅了每一本书。 他拿起一本《思想教育》简单地翻阅了一遍，发现没什么用，便扔到一边。又拿起一本《小学数学》，上面全是些弯弯扭扭看不懂，没用，继续扔…… 他扔一本，源赖义的小心肝就跟着跳一下，总算在快要接近尾声的时候，麻生键忍很高兴地拿着一本书递到了源赖义面前：“大人，其他那些书要么就是写的些不相干的东西，要么就是些乱七八糟看不懂的玩意，但是我手上这本就非常了不起了，这很有可能就是上天传下来的东西。您看啊，这本书的名字叫《天工开物》，听这名字就很不一般。我简单看了一些它的介绍，此书一共有十八卷，涉及各个方面，按照这上面的说法，如果咱们能够把这上面的东西弄出来，即便是宋国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那感情好！等回国了我一定禀明父亲大人，一定好好重用你，你一定要把这上面的东西搞明白！到时候，我大日本统一世界，你功劳大大滴！”源赖义重重地拍了拍麻生键忍的肩膀。 “嗨！”麻生键忍赶忙给源赖义鞠了个大躬，却又不得不打断他的幻想：“大人，我们手上这本只是十八卷中的一卷，此卷名为《五金》，上面有记载如何炼铁。这样一来，可以让我们的士兵都用上铁器，统一我大日本是没有问题，可统一世界……” “索德斯勒！”源赖义倒不是个刚愎自用的人，还是很听得进去别人的意见：“麻生君，努力干，能够让咱们士兵都有武器装备也是不错的。不过，咱们还应该想办法从宋国那把其他的秘籍都拿来才行，这么好的东西必须属于我们大日本。但这事还得从长计议，眼下还是要先赶回去。” “嗨”麻生键忍和伊贺上忍齐声喊道。 且说，源赖义千山万水带回的武器和书籍，也引起了他老爹的注意。书籍先不说，这个没有一定时间看不出效果。但这一千套装备可是实实在在的，他老爹从源氏集团中精选出一千名精锐士兵，换上这些装备，稍加训练便拉出去跟平氏小磕了一架。 结果自是不必多说，反正源氏这一千士兵打得平氏三千多士兵满地找牙，创造了有史以来以少胜多的零死亡记录，当然，受点伤那是在所难免。 有了这次小冲突的胜利，源赖义的老爹源赖信，本来名字里面就有个信，这下信心更是十足。源赖信带着胜利的喜悦找到了自己的老大——日本当代天皇，又把这些武器的作用给夸大了几倍，反正就是把这个天皇忽悠得晕头转向，信心爆棚，只要能够弄到更多装备，别说统一日本，统一全世界都不是问题。 有个成语叫利令智昏，许多人都只看得到眼前的利益，这个日本天皇现在就是这个样子，幻想着自己冲出自家小岛，走向星辰大海。有这么多美好而广阔的天地等着自己带领大和民族去征服，北边那块破岛又算个啥，何况上面住的都是虾夷人，还总喜欢出来捣乱，每年还得花大力气去剿灭他们。既然宋国皇帝喜欢，那就给他好了嘛！那些虾夷人就让宋国人去头疼好啦！本天皇还是做自己的春秋大梦比较好！ 在这个领土观念才萌芽的时代，源赖信并没有费多大功夫便跟天皇达成了一致意见：用北边那块不毛之岛换取宋国装备和其他方面的支持，尽快统一日本，冲向海对面的高丽王朝，抢夺陆地才是正事，老在这个小岛上面转悠也不是个事。至于换来的这个装备，自然是要作为老大的天皇拿大头的，三七还是四六都没关系，但前提是要先供应给我们源氏集团，毕竟是我们去跟平氏死磕不是么！ 日本天皇也没多想，反正自己拿的是大头，到时候等源氏把平氏干翻，自己也可以组建军队继续当真正的老大，这挺好！ 源赖信也觉得挺好，回到家没多久就把自己儿子又打发到了宋国去。这次目的很单纯，就是希望宋国发货的速度稍微控制一下，不要那么快，免得天皇早早地拿到武器，影响自己的战略计划。 话说这个日本平氏集团的人也不傻，吃了这么大亏肯定也会找原因。以前哥几个都一样穷，你源氏手里面有点啥，那都门清，一个连自己的比不上的家伙，突然自己拿出这么多好家伙来，没有猫腻才怪。 经过一番调查，平氏也搞清楚了这批武器的来历，不就是跟宋国要么，难道就你源氏会么？ 于是，平氏也紧接着派出了自己的嫡系人马前往宋国。 两拨日本人先后赶到了日本，但因平氏中途调查耽搁，两拨人并没有在宋国碰上面。 赵祯还是在垂拱殿接见了源赖义和麻生键忍，进一步探讨了交易方案。源赖义带来了他们天皇的国书，同意将北边渡岛靠海的一小部分送给赵祯，同时也希望能够跟宋国保持友好合作关系。 最后，按照协议规定，这批武器作为宋国援助日本的物资，由于日本之家水运不足，将由宋国分批运送，期间费用日本国另行补偿。 送走了源赖义之后，赵祯又听说有日本人赶来，便派人先去摸了个底，探明初步情况之后，他决定不见这伙人，怎么说自己也是个有节cao的人，不能干两面三刀的事。 平氏集团领头人平忠将，同样是平氏集团首领平忠常的儿子，因为没有天皇的介绍信，礼部官员以此为由拒不接见。他也因此而急得焦头烂额，眼看宋国运输武器的船只都要启程了，自己这还连宋国皇帝都没见着，就这样灰溜溜地回去，不但老爹饶不了自己，就那几个兄弟肯定也不安什么好心。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下收到一封信，让他悄悄前往京城外的水军大营。他思虑再三，还是决定走一朝，带了两个手下，便去了水军大营。 平忠将被一个早已守候在大营外的士兵领了进去，他见到正在奋笔疾书的种世衡便赶忙躬身行礼：“大人好！请问是您找我来的么？” 种世衡方向手中的笔，抬头看着他说道：“没错！本官自我介绍一下，吾乃大宋水军统领，管辖所有水军，而且这次往你们日本运送武器正是本官负责！” “那不知将军叫我来所为何事呢？”平忠将装置一无所知的样子问道。 “你也不用在本官面前装模作样，你的情况本官很了解。说实在的，本官还是很同情你们的，奈何你们的国王送了一块地给吾皇，那个叫源赖义的家伙又买通了朝廷官员，所以你才处处碰壁……本官都这么说了，你还要隐瞒么？” “不敢不敢！情况正如您所说，卑鄙的源氏挟持天皇，扰乱视听，很是可恶，敢问将军让我来可是有何良策？” “良策谈不上！但是下策本官倒是有一个，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请将军明示！” “正如本官所说，此次运送武器是本官负责，那么本官夹带一点武器给你们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 “那将军为何不直接把他们的武器送给我们呢？” “这可不行，我大宋可是一个讲信用的国家，跟你们不一样。吾皇都答应了他们，那他们的武器自然是得送过去的。给你们夹带，那是出于本官对你们的同情心，如果你没兴趣就算了。本官听说源氏买了十万套装备，也不知道要忙多久了……唉，真是个劳碌的命啊！来人啦，送这位朋友出去吧！”种世衡装着送客的样子朝外面的守卫喊道。 “等等……多谢大人好意，我大日本感激不尽，悉听尊便！”平忠将好不容易看到点希望，肯定不会放弃，他急忙叫住了种世衡。 “那好吧！就按本官先说的那样！不过本官手底下的人也不能白忙活，你看我水军长途跋涉，可是个十分辛苦的差事，你看是不是在你们那南边也划一小块修个港口，让我军出门在外有个休整的地方呢？” “这……” “要是你觉得为难的话，那今天就当没见过本官……”种世衡善解人意地说道。 “不不不……就按您说的办！”平忠将急忙否认，相比于统一日本的期望，付出一个小小的港口完全不是问题。 不久之后，赵祯便收到了一份种世衡送来的奏折，他看完类容，笑了笑便将其付之一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