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心中迷茫
雪山之下的小镇更显宁静，但是那辆马车却让林乘风有些心不在焉。 走进客栈，林乘风先是要了一壶好酒。半个月的奔波，吃不好也睡不好，林乘风整个人都显得憔悴了不少。 不过好在目标没有跟丢，要不是道路实在难走，刚开始的几天林乘风可能就已经跟丢了。 “客官，这是我们这最好的酒，清风流雪！” 小儿端上来一个小坛，林乘风看着有些气恼。原因是这小坛实在太小，不过比碗大了一些，估计也就是两碗的量，这让林乘风怎么缓解肚中计较的酒虫？ “小儿，我不是和你说了要多来一点，这样的酒再来两坛！” 林乘风用手撕开酒坛上的封泥，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不自觉的赞叹出口。 “好酒……不对，再来三坛！” 虽然对酒的了解不甚多，但林乘风知道自己绝对遇见了自己喝过最好的酒！ “这位客官是外地来的吧，你可能有所不知，我们这的清风流雪每天只卖三坛，而且每人每天只能买一坛，前面已经有两人买走了两坛，您这可是今天最后一坛了！” 小儿笑呵呵的解释着，林乘风却是有些惊讶，没听说过有这么卖酒的，如果每个酒家都是如此天下的酒鬼们可是要捶胸顿足，痛不欲生了！ 林乘风本不是计较之人，所以看着面前的清风流雪也是有些无奈。 好酒不能多喝，人生还能几何？ 又要了几道小菜，林乘风决定要好好享用这清风流雪！ “呵呵，这是我们老板娘亲自酿的酒，取用雪山顶峰最清洁的雪水酿制，其中是不是还有一股不同寻常的清香？那是天山雪莲莲子的味道！” 店里客人不多，小二也是乐得清闲站在一边给林乘风讲解这清风流雪的来历。 林乘风举得酿制这酒的老板娘一定是和天鸿城服装店的老板娘一样清新脱俗的人，否则不可能酿出这么美妙的酒来。 只是天鸿城的老板娘虽然人清新脱俗，嘴巴却着实厉害了一点。 店里有火炉，林乘风两口酒下去就觉得真个人都暖和了起来，清风流雪入口冰凉，但却没有寒冷的感觉。不像女儿红的香甜，清风流雪却有点酸涩，小二说其中有雪莲的莲子，想来那苦涩之味就是来自这里。 “你们老板娘的武功一定不错，否则怎么可能上得了雪山之顶。” 林乘风享受着口舌间那淡淡的清香和苦涩，其中的滋味让人有种难以言明的感觉，心里既有种难以压抑的高兴，却又夹杂着莫名的失落。 “老板娘的武功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老板的武功我可是知道，一人一剑杀出雪狼群，那叫一个豪气冲天！” 林乘风没见过这么爱说话的小二，在他喝完酒之前，这小二一直将店家老板怎么个厉害的事迹都是讲了一遍。反而是关于老板娘的事情一点都是没有说出，林乘风也不赶这人走。 半个月来林乘风跟人聊天的功夫都少，这个时候听店小二胡扯一些东西林乘风也是有种回到人间的感觉。 “我问你，外面那辆马车上的人可是住在这里？” 饭毕，林乘风也是对着小二问了一句，这里地域实在偏僻，半天的时间也是再没有什么客人。林乘风也相信自己绝没有跟错目标，因为在这里这样的马车实在是不多。 “您说的是那两女一男吧？他们昨天就到了，今天已经出去了。” 听到小二的话林乘风心里一突，这么着急的出去，难不成这么快就要上山？ “他们往那边走了？” 林乘风站起身来拿出一两碎银子就要追赶上去，这关乎着他能不能找到天山逍遥派的所在，否则半个月的辛苦劳累都要化为泡影。 “你难道也要去拜访逍遥派？我劝你还是省点心吧，那几个人可能和逍遥派里面有些关系所以可以大摇大摆的过去，你这样过去简直就是找死！” 小二收起银子开始收拾碗筷，林乘风却是如遭雷击，难不成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天山逍遥派了？ “你不用惊讶，来这里的人那个不是想拜入逍遥派？但是可惜啊，几十年了逍遥派都没有对外有过什么联系了。” 小二脸上无悲无喜，说话的时候看也不看林乘风，好像那些话都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林乘风已经站起身来，现在坐也不是走也不是，立在那里不知所措。附近上山的路不多，他出去寻找的话一定可以找到黑纱女子上山的路。 但是现在听了这个小二的话，林乘风却又感觉自己半个月来都是白过了，忙忙碌碌的追求没有结果的东西，到头来可能都是一场空。 “小二哥，这么说传说中的天山就是在这里不假了？” 林乘风有些不甘心，别人轻易就能得到的东西有些人却一辈子劳累一辈子可能都沾不上半点边。林乘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听到逍遥派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本来就不准备再拜师，但还是抑制不住想要看上一看的执念。 “天山在哪我不知道，不过这里雪山倒是多的很。” 看着林乘风哭笑不得的样子，小二也是冲他笑笑。 “想要学天山折梅手还是北冥神功？” 小二一边收拾桌子上的残局，一边跟林乘风聊天，丝毫没有觉得让其他客人听到会引起什么轰动。店里还有几位客人，听到店小二的话也是望过来笑。 林乘风有些尴尬，不知道他们笑什么。 “像你这样的人我一年不知道要遇上多少个，每个都像小偷一样藏着掖着，但是在别人眼里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小二收拾完碗筷也是坐在了林乘风刚才做的桌前，林乘风也是坐下，觉得这里的人都和外面的人不一样。 “每个来这的人都幻想着有朝一日可以学得绝世武功，就算他们得到了也是藏着掖着，不敢让外人看出来分毫，每天担惊受怕，活在惊恐之中。” 小二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逗得林乘风也是放松下来，其他的客人也许就是这个小镇上的原住民，每个人都是没有在意这边的谈话。 “他们根本就不懂得学武的根本含义在于什么，难道就是手刃仇敌的那一瞬间解脱，还是被万众瞩目的那份荣耀，更或许是仗势凌人的资本？” 林乘风被小二盯着眼睛有些不知所措，看向别处，自己学武是为的什么？ 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有想过，也许只是不甘心。 不甘心碌碌无为的死去。 “这个问题都弄不清的话，学会了绝世武功迟早也会祸害众生。” 小二离去的时候还是告诉了林乘风黑纱女子三人的去向，不过林乘风现在已经没有那份强烈的追逐感了，他现在觉得好累，只想静一静。 雪山脚下也不是每天都下雪的，至少林乘风闲逛的时候天上还是有白茫茫的太阳的。 这个小镇没有名字，不过每个人过得好像都很知足，对于逍遥派的事情每个人都是有问必答，让林乘风觉得心里更加失落。 林乘风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天霜气的运转都是慢了下来，仿佛曾经自己急匆匆的身影已经超过他而去。 身边的人擦肩而过，每个人都是那么不在意，林乘风感觉世界都是陌生起来，忽然觉得以前的自己就像是一个隐形的人，从来没有真正的活着。 林乘风觉得心痛，不为了什么，伸手去摸却是一手的冰凉，冰魄的寒气开始蔓延，再不运行内功心法不消一时半刻他就要死在自己手上。 内力再度涌上来，冰冷的感觉也是消散而去。 石阶小路，林乘风再度走过，心情却是大不一样。 远处的雪山一座接着一座，林乘风却也没了心情去瞧。小二的话还在他的耳边回绕，一句句刺在林乘风的心上。 天色黑得很快，再有半个时辰街上的店面就要打烊了。林乘风又是转会了那家客栈，像这样的小镇上仿佛都是只有一家客栈，林乘风也是别无选择。 走进客栈，颓废的林乘风却是瞬间来了精神，一双冰冷冷的眼睛已经盯上了他。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