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回 逃过一劫
“臣郭复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赵匡胤是在御书房内接见郭复的,尽管郭复心中极为别扭,但是还是按照大宋礼仪拜见赵匡胤。 “你就是郭复?屡次破坏朕大计的郭复?”赵匡胤望着眼前的低着头的年轻人,嘴角露出一丝奇异的笑容来。对于郭复这个年轻人,他早就闻名已久,昨天夜里,他与赵德昭等几个子女在一起用膳的时候,还专门询问了郭复此人,从赵家姐弟的口中,听到的是一片赞扬之声,这让他心中更为奇怪了。 “臣并不知道陛下的宏图大业,还请陛下恕罪。”郭复老老实实的回答道。皇帝喜欢聪明的人,但是有的时候,你若是太聪明,皇帝也许当时不会将你如何,但是回头保不准会找你麻烦。这种事情郭复决定还是少干为妙。 “恩,你很老实。”赵匡胤果然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刚才问的那句话,会有很多种回答方式,他知道依照郭复的机智,也许能做出许多种让自己极为满意的回答来,但是他偏偏说了一个极为普通的理由,这让他很安慰。 “谢陛下褒奖。”郭复点了点头。 “你且抬起头来。让朕看看你。”赵匡胤心中忽然一阵好奇,笑呵呵的说道。他的声音虽然很洪亮,充满着金石之音,但是却有显的有一丝威严。 “臣遵旨。”郭复抬起头来,静静的望着赵匡胤,这个时候他才看清楚赵匡胤的面貌,方面大耳,面色紫红,眉宇之间英气勃勃,只是双目中隐隐有一丝疲惫之色,或是为国事所cao劳。难怪当年有人在在大周世宗柴荣面前说赵匡胤有异相,日后必为大周祸害,可惜的是,柴荣此人太过相信自己了,丝毫没有将这些话放在心上,最后连自己的江山都被赵匡胤夺去了。 “嗯,不错。”赵匡胤望着眼前眉清目秀的郭复,也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你虽然颇有智计,但是到底还很年轻,年轻人还需要多学习,这次让你去弘文馆就是因为如此。弘文馆中多学识渊博之人,你可以去学习一番,信阳郡王年幼,贪玩好动,你平日里要多加劝导,让他不能懈怠了功课。”言语之中,却是定下了郭复的任务,那就是教导信阳郡王赵德昭,这也是郭复意料的事情。 “臣遵旨。”郭复不敢怠慢,赶紧应道。 “你的父亲叫郭猛?”赵匡胤忽然问道:“母亲娘家是何方人士?” “回陛下的话,先父上郭下猛,家母张氏乃是淮南人士,逃难至江左。”郭复心中一阵震动,他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避免的,自己乃是柴荣子嗣,就算这具相貌遗传郭母较多,但是难免还是有些地方与柴荣相似,比如眼睛和额头。赵匡胤与其他的人不同,他有着较多的机会接触柴荣,自己的江山又从柴荣手中夺过来的,不管多少年,对柴荣的的印象可以说是记忆犹新。刚才打量了郭复一眼,难免不想到柴荣。 “哦!”赵匡胤松了口气,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怀念什么,或者是心中松了一口气,只是郭复却是没有放松下来,仍然静静的站在那里,他此刻已经感觉到心脏的跳动之声。 “陛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殿之中,忽然响起王继恩的声音。 “哦!你先下去吧!”那赵匡胤好像这个时候才想起郭复还在大殿中一样,挥了挥手,声音和蔼,说道:“信阳郡王那里,你可以多去一去,过段时间他就要开府了,你就去他府上听用吧!” “臣遵旨。”郭复努力的使自己的声音变的更加平静一些,朝赵匡胤拜了一拜,这才退了下去。直到退到殿外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全湿了,当下擦了擦汗珠,复杂的朝身后的宫殿望了一眼,最后摇了摇头,面色极为恭谨的退了下去。 “王继恩,你如何看此子?”郭复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之后,端坐在椅子上的赵匡胤脸上露出一丝沉思来。 “此子不凡。”王继恩双目中闪烁着一丝忌惮之色来,更有一丝狠辣,但是好像又想到什么,双目中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来,轻轻的说道。 “是很不凡,可是朕总感觉到以前在哪里见过他似的。”赵匡胤轻轻的说道:“朕已经好久都没有梦到他了。刚刚见到郭复的时候,居然差点将郭复当成他了。”
“陛下说笑了。”王继恩赶紧说道“那个人已经死了十几年了,更何况一个是在开封,而另一个却是在江南,岂会有关系?” “说的也是,一个在开封,一个在江南。天下之大,相貌相似者甚多,更何况,他也仅仅是眉宇相似而已。呵呵!朕是不是老了,这个时候居然想起这些事情来。”赵匡胤笑呵呵的摇了摇头说道。 “陛下龙虎精神,岂会有老的一天?”王继恩赶紧在旁边说道。 “呵呵!只要是人都会老的,朕也是一样。”赵匡胤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说道:“不过幸亏德昭长大成人了,郭复尚且年轻,以后足以帮助他守住江山。朕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陛下圣明。”王继恩低着头说道。只见他双目中闪烁着一丝异光。以前的天子是不会说这些话的。 “好了,你且下去吧!告诉弘文馆的那些人,不准仗着资历欺负郭复。”赵匡胤笑呵呵的说道:“郭复到那里是学习的,弘文馆的人都是当世大儒,让郭复跟在后面,也可以学到许多东西,他虽然有些计谋,但那只是能行军打仗,而不能治理天下,要辅佐明君,只知道行军打仗是不行的,还是需要辅佐明君治理天下。我大宋以文治天下,郭复这方面还差了一点。若是他才能不够,日后又如何是帮助德昭?” “是,奴婢这就去传旨。”王继恩双目更加深邃了,面色却是如常,低着头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