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七雪有心

    胖子抱着两个大酒坛，傅吴二人再次开了石门，胖子提着两个酒坛问道傅七雪放在那里，傅七雪指着树下的地方，胖子把酒坛放在地上，傅七雪把桌子上剩的点心打了包也放在了酒坛旁边，问道：“这酒坛这么大，我怎么拿得起来？”胖子又从怀里拿出一个大腕递给傅七雪，道：“我当然有准备，今日你若是想喝酒我就陪你。”

    二人坐在地上自顾自的喝起来，一口一口地喝着，二人都在安静地喝着酒，把旁边的美食凉在了一旁。

    傅七雪突然喷出了一口酒，因为她实在喝不下了，在这之前她从来没喝过这么多的酒。胖子抬起头看着她，突然哈哈大笑。傅七雪也开始笑，笑着笑着却流出了眼泪，道：“胖子，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你知道我生活得多不快乐么？”

    胖子道：“如果你愿意说的话，我自然是愿意听的。”胖子心里清楚，一定是因为葛无涯，在葛无涯的面前，傅七雪重来都是乖乖女的样子，她是绝对不会在葛无涯面前喝这么多的酒的。傅七雪低着头啜泣着，低声道：“我家之前是个开镖局的，我没有娘，我的父亲十分爱我。”

    傅七雪终于哭了出来，接着道：“有一天我与仆人出去玩，路过一片林中，见到了昏迷的葛无涯，当时见他可怜，没想到我竟然爱上了他，可是后来也是因为他，我的家人都被杀了，虽然这间事情不能怪他，但我的心里就是难受！我不舒服！”

    傅七雪再次喝下一大碗酒，道：“虽然后来我们成亲了，但我不知道他是在可怜我还是真的爱我，再后来我们遇到了你，之后便是柳子的出现，我知道柳子也喜欢着无涯，我本该阻止她，可我却没有那么狠的心，我爱葛无涯，我希望柳子能带给他快乐，可那日见到柳子在他的怀中，我真是很难受！你知道吗？我的心当时都在流血。虽然柳子的所作所为表面上都是因为我，但她如果不爱葛无涯她是绝对不会故意接近他的。本来我还抱有一丝希望，希望葛无涯会排斥她，但葛无涯他没有，他竟然没有！我实在是太傻了，柳子那么美，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她呢？”

    胖子沉声道：“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可别忘了柳子可会易容术，所以她很可能是个丑八怪。”胖子知道自己这话也是自欺欺人，所以后面的话说得十分没有底气。

    傅七雪不在哭泣，似乎她的泪水都留在了心里，使得眼角再也没有泪水可流，她擦了擦眼泪，又擦了擦鼻涕，瞪着眼睛看着嘲笑她的吴胖子道：“很好笑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很喜欢柳子，你以为我们都不知道么？除了陆不平那个小屁孩，你真的认为葛无涯与柳子都不知道吗？你我是我们几人最傻的，葛无涯与柳子则是最聪明的，所以他们两人当然知道你的心思。”

    胖子抱起大酒坛，再次施展‘龙吞’喝完了剩下的少半坛子酒，而后把酒坛摔在地上道：“想我吴胖子虽然是个地痞流氓，可我也有喜欢的姑娘，不过她们都怕我，索性我便盼着自己出人头地的那天在讨个好老婆。直到有一天师傅告诉我体内有天生的毒，我就知道我可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自然我自己都不能保全自己，又何来的娶妻生子之说。再后来你与葛兄弟的到来，师傅命我跟随你们入这仙剑派，得到玄冥草。我本抱着希望跟你们赶路前来这里，谁知你竟在半路又带来一个柳子，造化弄人，我一个丑八怪却喜欢上了人家，我自知不配人家，只能默默守护着她，可谁知她的功夫竟然比我还要高，这样便把我置在了无用之地。我俩保护她的能力都没有。这次我要感谢葛兄弟，他能把《奔雷》送给我，我知道这一定是个非常厉害的功夫，所以不管我吃多少苦，我也要练成这门功夫！”

    傅七雪哈哈大笑道：“你傻了吧？就算你天下第一又能怎么样？人家喜欢的是葛无涯，不是你，除非你能杀了葛无涯，不过死了一个葛无涯还有可能出现第二个葛无涯，所以你清醒些，还是好好报答你师傅对你的教养之恩吧，不要跟我一样，想好好谢谢我的父亲，却也没有机会了。”

    而后心中暗叹：“当时我曾对无涯说我会让父亲活在我的心中，可真的能活在心中么？不过都是谎言而已。”胖子道：“你喝醉了，我不会杀无涯，就算他们成亲了我也不会有丝毫的嫉妒之心。我先离开了，你自己少喝点酒，若是身体不舒服便喊我，我一定赶来。”而后转身离开。

    傅七雪看着胖子离去的背影，心中暗道：“还好你不是吴老三，你是吴胖子。若你有吴老三的心，我便杀了你，我是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无涯的，无论是谁。”而后抱起酒坛再次喝起来。

    而吴胖子呢？胖子走进自己的房间关好门，竟然也留下眼泪。

    低声怒道：“葛无涯，我真是羡慕你，你有深爱你的傅七雪，却也有我深爱的柳子也爱着你。我胖子重情谊，但我绝对不会看着你有朝一日欺负柳子，或者为了柳子负了七雪，虽然我不会忘恩负义对你葛无涯出手，但我也绝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柳子或是七雪被你欺负，所以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待在她们中间，否者我也不知道我会怎么样。”

    而后脱下衣服，在院子里练起了师傅当年交给他的第一套拳法。这拳法十分简单，但胖子却十分卖力地舞动着，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次日卯时，醒狮鼓再次想起。

    葛无涯听到鼓声停止打坐，起身洗簌，整理衣服，开始坐在院内吞吐吸纳，将体内的废弃排干净后，葛无涯拿出‘断岩’借着烛光开始观摩起来，翻开第一页，竟然是一首打油诗，写道：‘枪无刺不如棍，剑无锋可伤人。此生唯独喜剑，断岩流芳百年。’葛无涯心道：“看来这人是个剑痴，唯独爱剑竟然贬低了枪与棍，虽然不是高手的风采，却也能看出此人持剑的豪迈之情。”

    第二页，画了一个小人持剑斩向自己，第三页还是画着一个小人持剑斩向自己，只是这次是换成左手持剑。葛无涯心中不懂，慢慢地向后翻看，一直翻到了此书一半的地方，才发觉画上的小人似乎有了变化，葛无涯心中一动，将这书从第二页开始快速翻页，发现书中的小人是双手互相换件而斩向自己的身后，只是小人的身后什么也没有。

    翻页停在稍微有了变化的那一页，葛无涯还是不明所以，向下一页翻去，这次画风逆转，左面的小人将剑插在地上，右面画着两个人持刀要砍一个身上被绑着绳子的人，向后翻去，右边画风不便，只是左边的小人自己把剑插入自己腹中，下一页右边的画风依旧不便，左边的小人换成了左手持剑插入自己腹中。再下一页左边画风不便，右边持刀的二人把刀插入了身上绑着绳子的那个人的腹中。

    葛无涯懂了这画的意思，是两个人用那人的同伴要挟他，逼他自杀，那人走右手换剑反复思考，而后刺自己两剑，在那之后那两个人似乎没有遵守约定而杀了那个人的同伴。葛无涯闭目深思，想到自己当初不想带着傅七雪，就是不想自己有这么一天，而后想到若是傅七雪真的被人抓住用来要挟自己，自己会就犯么？

    葛无涯深思熟虑，反复思考，最后葛无涯在心中告诫自己：“绝不能让傅七雪出事，否者我与七雪的下场便可能与这画中人是一样的了。”

    可见，葛无涯是爱着傅七雪的，只是爱的深沉罢了。

    再次翻看下一页，写道：“欲断天下事，先斩红尘身；若绊儿女情，挥剑判乾坤。”葛无涯心道：“想要平定天下，跟我有何干系，我只要报了仇便与七雪退隐江湖，绝不问江湖上的任何事。”葛无涯双手发力，他不愿意看到这些离别，便将断岩的前部分撕下，双手发功将那些画销毁，继而向后看去，才看到了盼望已久的断岩剑法。此剑法共有九式，葛无涯从第一式开始，以指化剑，一招一式地对照练习，葛无涯对剑法丝毫不懂，只是胡乱地比划着，只觉得这第一式就十分的繁琐复杂，葛无涯也只能耐着性子练习。

    接着两声开门声想起，柳子与陆不平一同走到院中，柳子道：“你先别练了。”葛无涯收功停下问道：“怎么了？”柳子道：“我这本玉面魔需要暗器才能练习，可这院子里什么也没有，莫非我要打空气不成。而且你这大徒弟也要练功，这么小的地方根本行不通啊。”

    葛无涯想想柳子的话觉得不无道理，道：“既然如此我们三人便找李执事，看看能不能寻个好地方，正好也看看七雪。”三人简单的吃了些东西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