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只是想活下去
“他们已经来过好多次了！为什么不杀了他们？！”猴子刚一落地，牛头就质问道。 “不是时候。”猴子淡淡的看了牛魔一眼，向着后山走去。 “那你说什么时候？是我们被歼灭的时候嘛？！是我们重新被奴役的时候嘛？！你说啊？！”牛头看着猴子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顿时大怒道。 而猴子没有回头，缓慢而坚定的向着后山走去，每当到了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他总是会去那里，风雨无阻。 牛头跟猴子的其他几个结拜兄弟赶紧上前劝阻，拦了半天才把暴怒的牛头拦住。 而秦默则是在旁边观察着，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 在地上刨了刨蹄子，短暂的发xiele一下后，牛头就返回了自己的营帐，毕竟他身为后勤大总管，在众魔种面前的形象还是得要的。 不过很快牛头的营帐里就传来了“噼里啪啦”摔砸东西的声音，识相的都离得远远的，不敢触他的眉头。 不过，事情总有例外。 就在牛魔把床给掀了的时候，他发现一个人影斜靠在营帐的门口，刚要发怒就发现了秦默那张贱兮兮的笑脸，身形一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把头一扭，一副爱答不理，不配合的样子。 秦默也没出声，只是默默的从储物空间里花了五个金币兑换了一瓶二锅头，然后打开了瓶盖，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站在牛头身后。 “哼哼。”过了不一会，牛头的鼻子就开始耸动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鼻子太大还是什么缘故，这吸气的动静跟猪似得。 “嘿嘿，这是啥呀？俺老牛咋没见过？”牛头这时转过脸来了，舔着牛脸讨好的指了指秦默手中的二锅头说道。 “哦，没啥，洗脚水！”秦默面无表情的回道，但是心里却已经乐得不行了，这60多度的二锅头果然物有所值啊！ “你净骗俺老实人，洗脚水可不是这个味道，不信你让俺尝尝！咕咚！”随着酒的醇香逐渐散发开来，牛头的眼睛也是越瞪越直，最后完全直勾勾的盯着二锅头一动不动，还不停的吞着口水。 “尝个头！想喝拿钱来换！这可是我藏了五十多年的女儿红！”秦默把手往回一缩，避开了牛头的爪子，眉毛向上一扬，挑衅的说道。 “还跟俺要钱？你知道那个号角值多少钱不？无价值宝啊！你良心上能过得去不？”牛头感到很无奈，他实在是没想到居然还有比自己更无耻的家伙。 “啊呸！这是你赔给我的精神损失费！想喝酒另拿钱来！”两个人吵吵嚷嚷的来回几个回合，秦默也就故意让牛头把酒抢了过去，毕竟自己来这里是打听消息的，太过了反而就不好了。 “咕咚！咕咚！咕咚！”眨眼之间牛头已经干掉了五瓶二锅头，心疼的秦默直哆嗦，自己从赌坊赢来的钱加上燕守国给的一共才换了一百九十枚通用金币，这一下就喝了二十五金币，而且看样子牛头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咳咳，内个，最近杨戬那三个人经常来sao扰吗？”秦默为了让牛头喝慢点，不得不提前开始了聊天，本来是想打算牛头喝的差不多的时候再打听的，但明显低估了他的酒量以及对酒精的热爱程度。 “嗝~”牛头惬意的打了个酒嗝，并没有立刻回答，直到秦默又送上一瓶酒才满意地开口说道“也不是经常，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吧，你来到这里的前三天，每天都来一次。” 秦默听完不禁皱起了眉头，道：“这么突兀，应该不只是来挨揍这么简单，恐怕，他们是在掩护什么事情吧，例如，针对魔种们的阴谋什么的。” 牛头听后，第一次停下了喝酒，饶有兴趣地看着秦默，说道：“没想到你小子还有点本事啊，哈哈哈！没错，他们怎么会只是来挨揍这么简单，肯定是有原因的啊！连你这个局外人都看出来了，那只臭猴子怎么能不知道！” “或许是他知道，但是却没有什么办法……” 牛头沉默了，过了良久才深深的叹了口气，猛地又灌了一口酒。 “猴子……为什么不杀了他们三个人？从今天的战局看来，哪吒杨戬雷震子即便是联手也未必是他的对手！”秦默不解的问道。 “哈哈，杀了他们？怎么可能啊！他们三个可是那个人从小到大为数不多的玩伴啊！”牛头自嘲的笑了笑：“对那个人，不要说魔种，即便是要了猴子自己的性命，恐怕他也会在所不惜吧。” “你说的那个人，难道是……紫霞仙子？！”秦默心中豁然开朗，果然啊，还是跟自己所熟悉的有些类似。 “没错啊！他们两个，呵呵。”牛头说道紫霞，摇了摇头，接着一口气把剩余的酒给干了。 秦默见状立刻又递上了一瓶酒，此时的牛头看起来已经有些朦朦胧胧的感觉了，这个状态才是打听八卦……啊呸，聊天的好状态啊。 “他们两个怎么了？紫霞仙子难道还没死吗？”秦默一脸好奇宝宝的表情。 “为什么会死呢？紫霞可是半神啊！真正的神族后裔，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啊！”牛头一脸奇怪的看着秦默。 “啊哈哈，没事没事，你就当我没说好了，你继续。”秦默尴尬的笑了两声，果然惯性思维要不得啊，大话西游看多了养成的习惯。 “传说啊，紫霞仙子，杨戬，哪吒，雷震子，后裔等以及众多的半神都是神的后裔，他们是神降临王者大陆后，在方舟之中培育出来的，据说他们从一种叫做试管中诞生，身体里流淌着与神同样的血脉，而且他们天生就拥有着强大的力量，不用像大陆上的土著那样需要苦苦修炼魔力。”牛头说到这里，顿了顿，似乎在感伤些什么：“但是他们终究不是神啊，他们的血脉并不纯粹，好像是在降临过程中被侵蚀了，所以并没有像神一样拥有者久远的寿命，和无敌的神力。” 秦默砸吧了砸吧嘴，一听到试管就有一种茫然的穿越感，难道是传说中的试管婴儿？那所谓的神岂不是自己所处时代的人类了？不会吧！自己的时代里可没听说有人拥有神力，难道是因为他们低调，所以他们不说？ “我也不太清楚猴子与紫霞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俩在一起好好的，突然猴子要离开紫霞，然后气愤之下紫霞拿剑刺了猴子，从此恩断义绝。而猴子也开始周游大陆，并且在旅途中边整合魔种的力量，边解救被奴役的族人，奋斗了整整三年，才有了如今这一盛况。”说到这里牛头眼神亮了起来，但是很快又暗淡下去：“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一只被人类称之为杀人魔王的猴子居然有了怜爱之心，而且怜悯的对象不是自己的族人，而是人类？！呵呵！我们都知道，所谓的魔种大军不过是猴子一力承担起来！没有猴子，这一切不过是个笑话！而如今，整个族人的命运就此一搏的关键时刻，他，那只死猴子居然开始犹豫了？！哈哈哈哈哈哈三年啊！死了多少兄弟才有的成果，不过海市蜃楼罢了……” “没那么严重吧，猴子虽然开始犹豫了，但是他毕竟实力还在这里，只要有他在，魔种大军就不会输的很惨。”秦默看着情绪失控的牛头，小心翼翼地说道。 “你不懂的，他的实力再强大，也终究没有突破到神域，他始终无法战胜自己的心魔，所以只是比其他人更加的接近宗师巅峰罢了。而他的这些力量，在面对真正的神器时，才会发现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你是……指的什么？”秦默再次皱紧了眉头，能让牛魔对猴子的力量失去信心的武器，该是多么的强大啊。 “据我的内线传来消息，人类守护者姜子牙已经不顾一切的启动了方舟，并且搬运回了神罚！” “方舟…….神罚？” “方舟，即为诸神降临时所用的神器，自从诸神陨落之后，再也无人敢开启，传说方舟启，天下变！而神罚，则被称为方舟主副武器，据说即便是副武器的神罚，也已经涉及到空间和时间的力量，而主武器在何处，诸神自始至终都没有透漏过。”牛头说出这些的时候，仿佛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秦默则是被震惊的目瞪口呆，因为牛魔说的这一切，咋听咋像是科幻电影，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话，那么所得到的信息足够秦默重新来评估这个王者大陆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人类真的开启了方舟，使用了神罚，你们，或者说魔种大军该何去何从？因为如果你说的没错的话，那恐怕这已经不是你们能够抵抗得了。” “我们？呵呵！谁知道呢。猴子的话，依照他的臭脾气，恐怕会战死为止，即便是被神罚顶在脑袋上，他也要用脑袋撞两下吧，毕竟他可是喜欢粗暴的气场对撞。”牛头苦笑着说道，也不知道是在夸奖猴子，还是在埋汰他：“如果是我的话，我宁可带着族人远走高飞！即便所有的成果都成为泡影，那也比被灭族强！我们魔种本身就不多，死了这十万壮丁，那可就真的完了！只要是活着，终究会有希望的！” 对啊，只要是活着，终究会有希望。这不正是秦默这些年来自己鼓励自己的话吗？无论是忍饥挨饿，无论是遍体鳞伤，无论是卑躬屈膝，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活下去！因为只有活下去，才能找到爷爷！才能找到小夕！ 秦默笑了，第一次对着牛头友好的笑了，这反而令牛头有些不适应。 秦默并没有管牛头的反应，只是站起身来，轻轻地拍了拍牛头的肩膀，然后转身走出了营帐，一声严肃而又认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喂，活下去啊！无论怎样，都不能剥夺活下去的权利！活下去！总会有希望！” 想要活下去，多么卑微的愿望，但是为了这个愿望而努力的一切，都值得尊敬。